此時,葉安橙是否該慶幸一番,邊黎白 並未動怒。
思及至此,她眸光輕顫的節奏都顯得小心翼翼。
“黎——”
邊黎白毫不急躁,靜等著她言論些什麼,俊容沾染了些許的笑意,並不顯明 ,但不至於像先前那般冷漠。
“說吧,老公洗耳恭聽。”
或因邊黎白有意調整的語氣平緩許些,葉安橙先前繃緊的神經好似都得以疏通。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故作笑顏道:“我剛剛說你惜字如金的時候,你有不開心麼?”
提及到不開心,邊黎白像是對葉安橙的思維邏輯很感興趣,瞬時提起了興致。
“你的腦子裡都裝了什麼?爲什麼要不開心,這是我的性格,你只是說了出來。”
聽著邊黎白頗有深意的解釋,葉安橙無心猜忌真假,自顧信以爲真。
猶豫一會兒,她緩緩伸出了手挽上了邊黎白的手臂,精緻白暫的小臉映現一抹清淺的弧度,她瞇眼一笑。
“黎,我剛剛是開玩笑的,我從來不想讓你改變什麼的,真的,你只需要做你自己,那個需人仰視的邊黎白。”
邊黎白幽深的視線始終停留在自己的手臂之上,耳畔傳來她輕柔的嗓音,他才淡淡的收回了視線,他魅眸一凜,有意壓低的嗓音 聽不出任何情緒。
“需人仰視,但我不希望其中包括邊太太 。”
外人怎樣看待,他都無所芥蒂,好似從與溫淳深聊一番過後,他纔有所察覺,一直以來她的怯懦都是因爲他並沒有給她十足的安全感 ,歸屬邊太太的安全感。
葉安橙眨了眨烏黑晶亮的眼睛,聽完邊黎白的話後 , 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半響,她清幽的嗓音透著一股悲涼。
“黎,這個我不敢說,你太耀眼了,甚至於縮短距離仰視你都是一種困難,每當看著各類所謂上流人圍著你團團轉的時候 ,我特別爲你驕傲,卻又深覺我們的距離又疏遠了些許。”
葉安橙完全用一聲不予辯駁的應聲表示自己的態度,但她卻不希望她與邊黎白之間承載任何謊言,哪怕微不足道,她也不願,他甚至可以想象到 ,說出這樣一番話,邊黎白又會是怎樣的動盪 。
耳畔傳來她由衷一言,邊黎白冷不防的傾身 ,無溫可言的薄脣好預警的覆上她的脣,寵你一吻。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但是無論在你心裡距離是怎樣十萬八千里,我都希望你像此時挽住我的手臂。”
出乎意料的沒有質問與命令,而是設身處地的著想以及遷縱的寵溺。
葉安橙一瞬不瞬的凝視邊黎白,脣瓣輕動。
“我可以,無論我怎樣畏懼與自卑,我都會緊緊挽住你的手臂 ,就算那些人有所寄望都全然無用,因爲,你是我的。”
最後宣誓主權四字,從葉安橙口中而出,可謂是霸氣側漏。
邊黎白健碩身子向後仰,略顯慵懶的靠在沙發背椅上,眸光深邃的盯著那張渲染無盡愉悅的小臉。
“希望你做到,而不是隨口說說。”
聽完邊黎白的話,葉安橙猶豫片刻,隨即略顯調皮一笑。
“我葉安橙說到的就會做到,你只需要看著就好了,口不擇言這種事完全不符合我的風格。”
邊黎白聞言挑眉,笑得莫測。
“是麼?”
“篤篤……”
語出同時,門口傳來清晰可聽的敲門聲。
葉安橙眨了眨大而無辜的眼睛,緊盯著邊黎白,輕聲詢問。
“會是誰?”
邊黎白眸光一凜,看了一眼葉安橙,帶有安撫意味摸了摸她的頭 ,隨後起身開門。
望著那抹高大健碩的身影,葉安橙眼泛星光,脣角滿是不容忽視的笑。
打開房門瞬間映入眼簾便是衣不蔽體的濃妝女人。
對於眼前的女人他並不陌生,今日與之談判的董事的秘書,而且他聽說,這個女人先前與葉安橙有所爭執。
邊黎白斂眸看著她 ,目光冷漠,顯然對她如此風情提不起心思。
“有事?”
不愧是冷峻迷人,首次近距離接觸 ,也算是有所領悟,女人有意搔首弄姿,她斜靠在門側。
“ 程董知道你明日要離開,晚上八點有個小型晚會。”
女人如此不知羞恥的自認婀娜,邊黎白幾不可見的抿了抿脣,視線肆意流轉 ,唯獨不看向有所期待的女人。
“嗯。”
話音一落 ,邊黎白作勢要關門,女人微挪動了身子,笑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
“邊總怎麼看都不看我?”
藏身拐角處的葉安橙像個盜竊者一般 ,俯身在衣櫃前,靜聽著二人的對話,她並未有意監聽 ,只是開門瞬間,邊黎白的態度太過冷漠纔會引起她的注意力,起初她想的是,如若是面對董事這樣實在說不過去,所以來起步來至此,誰料,居然是那個女人,說話的強調都變了,那叫一個嬌氣。
聽見女人不死心的詢問,葉安橙努了努嘴,心想著,那個女人再廢話, 她非衝出去不可。
邊黎白似笑非笑將視線流轉至女人那張白的嚇人的臉上,薄潤的脣勾挑一抹鄙夷的弧度。
“不入眼。”
簡明清冷的三字猶如一桶涼水將滿心歡喜的女人從頭潑到腳,來之前,她還胸有成竹,要知道天下男人皆好色,沒人能抵住她的魅力。
面對油鹽不進的邊黎白,女人收斂些許的笑意,轉至爲尷尬。
“邊總,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
露出頭的葉安橙在見到女人比先前見穿的還要“省布料”,她狠狠瞇了瞇眸子,深深的吸了口氣,直起了身,邁著 輕緩的步子朝著門外走去。
眼見走出之人正是葉安橙,女人心虛一笑。
“邊太太也在。”
神情如意的葉安橙心底已然怒意滋生,這可是 她與邊黎白的房間,她不在才奇怪吧。
葉安橙走近邊黎白,略顯慵懶的長聲嘆息,半瞇著眼眸靠入邊黎白健碩的身軀。
“老公,有什麼事麼?”
語出同時,她伸出了纖細的手臂摟住了邊黎白的脖子,精緻小臉寫滿了倦意。
邊黎白低垂眉眼間,先前的陰霾與冷漠自然散去,取而代之滿是羨煞旁人的溫柔。
“沒事。”
同樣是簡明的字眼,說給葉安橙聽時,好似將世界所有溫柔都攬入懷中,再道給她聽。
靠在門旁的女人一臉尷尬相,直挺了身子 ,禮貌一笑。
“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一心顧著秀恩愛的二人根本無心理會一個陌生女人的去留。
直至確認女人離開,葉安橙緩緩收回手臂 , 冷哼一聲,無盡勢氣一併而瀉出。
“敢在我的人身上打主意!”
凝視此時葉安橙一臉的怨婦相,邊黎白回手關上了門,將葉安橙攔腰抱起,視線一刻不離那張醋意頗深的小臉。
“也不記得誰先前說又是怯懦有時不敢湊近,那麼現在,你在做什麼?”
葉安橙聞言眸光一滯,她緩緩收回了停留在門口的視線,毫不避忌迎合邊黎白魅惑勾人的眸子。
“你也說了那是先前 ,總而言之 ,打你主意就是不行,分分鐘撕了她。”
語出同時,葉安橙幾乎將自己所有的不滿都發泄而出 ,那叫一個舒服。
殊不知 ,見到這一幕的邊黎白相對無言,一心認爲她是個並不尖銳的小貓咪,直至此時,他才重新認識到,任何貓都尖銳 ,只是會不會顯露而出。
邊黎白將葉安橙輕放在牀鋪上,整個過程小心翼翼到不像話,深怕自己過大的動作會弄疼她。
“分分鐘撕了她,如果是這樣,老婆,今晚 ,你有事可做了。”
一時未聽出其中深意的葉安橙緊擰眉梢。
“什麼事?”
幽深的視線凝視那張有些猜忌卻又有所期待的小臉時,不由失笑。
他薄脣一勾,磁性嗓音透著濃深的愉悅。
“手撕人。”
聽完他的話,葉安橙還是未從中領悟,反覆斟酌邊黎白所言,她恍然大悟般連點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話音微頓,像似後知後覺從中聽出其他深意的葉安橙微擰了擰眉梢:“你的意思是今天的晚會要有手撕人的主題了?”
眼見葉安橙這副氣的牙根癢癢卻敢怒不敢言,邊黎白深邃的眸子掠過一抹耀人的光澤,薄脣的弧度越扯越大,笑得她深覺詭異,纖細身子不可抑制一瑟縮。
“喂,你笑什麼!”
“現在我連笑的權利都沒有了麼?你這樣,別人會認爲我妻管嚴的,老婆——”
磁性嗓音輕聲道出老婆二字之際,葉安橙井然有序的心跳幾乎陷入了跌停的狀態,失了原始的頻率,她有所防備的看著邊黎白。
“我可沒想讓你當個妻管嚴,況且,我想,你也不會聽啊。”
葉安橙由心一言聽得邊黎白眉宇一皺,他神情一閃,模棱兩可的笑了笑,耀瞳藏有三分風情。
“只要你想。”
他並未表明的心意足以概括所有,只要她想,他不芥蒂。
待邊黎白話音一落,葉安橙反應遲鈍了約有三秒之久,她眨了眨烏黑晶亮的眼睛,用一種難以理解的目光凝視著邊黎白,雖然她不曾懷疑自己剛剛出現了幻聽,卻也完全不敢置信,竄入她耳畔之中的字眼,是從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邊黎白口中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