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琪一開口就把程越給搬了出來，頗有威脅的意思。
湯有成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怎麼可能吃這一套呢？
他呵呵一笑：“如果，我今天沒有給程總面子，沈小姐覺得，自己還能坐在我的辦公室裡跟我說話嗎？沈小姐，年輕人出來做事，要找好自己的定位，明白嗎？”
“你什麼意思？湯總，我之前這麼有誠意跟你們合作，你突然變卦，反倒成了我的過錯了？”
湯有成冷笑了一聲：“那我們的項目，那些批文被壓著下不來，我讓秘書打電話聯繫你的時候，沈小姐怎麼裝作人間蒸發呢？”
沈佳琪一怔，這事……他怎麼會知道？
她也不認識城建局的人，想著這事肯定很麻煩。大家是合作關係，批文下不來是他們自己的事，沈佳琪不願給自己找麻煩而已，更不想去麻煩程越。誰知道，湯有成竟然知道了。
“湯總，這是誰在你面前嚼舌根子？”
“不用裝，我在商場上打拼了這麼多年，你有幾斤幾兩，我還是看得清楚的。沈小姐，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批文下不來，大家都會有損失，既然鴻躍不願幫我解決這個問題，我只好換一個能幫我解決問題的合作伙伴。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的意思是……”
“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們已經和天盛簽訂了合約，就在剛纔，批文已經下來了。這就是你們和天盛之間的區別。我們原來就是要和天盛合作的，因爲給你沈小姐面子，我本想給你一次機會，誰知道，你是這樣的態度。還讓我們白白損失了不少利潤。這些，我都還沒有和你計較。沈小姐怎麼好意思來跟我算賬？”
沈佳琪頓時啞然，天盛集團，那不就是曲雲依嗎？
她之前一聲不吭的，突然就把人給搶走了。批文下不來，該不會是曲雲依搞出來的吧？
“你們就沒想過，有可能這個批文下不來，根本就是天盛那邊搞出來的嗎？他們就是想爲難你們。”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更應該和天盛合作了。是他們搞出來的，這是在警示我們，鴻躍這邊想必也是解決不了的。難不成，我還要跟你們籤合約，然後，等著這塊地皮在我手上爛掉，血本無歸嗎？”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沈佳琪知道自己有些理虧，她當時不是想著，不想麻煩程越嘛！她就是想證明給程越看，這點事情，她自己能搞定。
“既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想，我已經把話和沈小姐說明白了。這就是商場，沒有簽字之前，任何承諾都不算數。至於吃飯喝酒，那是我們私底下交個朋友，培養的人際關係。我們從來沒說過，吃頓飯，喝杯酒，這事就不會變了。”
……
沈佳琪呆愣地看著湯有成，竟無話可以反駁。
“沈小姐就當給自己上了一課吧！說真的，你和曲雲依比起來，差太遠了。”
“你說什麼？”
“你不如她，就算以前她在鴻躍，也不會像你這樣衝動做生意。小姑娘，這圈子水深得很，你慢慢學著吧！”
沈佳琪不僅沒有爲自己討到說法，反而被湯有成教訓了一番。
沈佳琪被湯有成請出辦公室，至於接下來的事情，他就不管了。沈佳琪這麼冒失，只怕還要去找別人的麻煩。
此時，沈佳琪滿腦子都是曲雲依的名字，她做什麼，曲雲依總要攔一手，這次居然不動聲色把人搶走，這是明擺著在欺負她。湯有成還一直在替曲雲依說話，他們就是串通好的。
她不甘心，打算去找曲雲依算賬，下一刻，她又想起之前好幾次她去天盛都吃了虧，忍了下來。
曲雲依現在肯定在公司慶祝，她用這麼下三濫的法子，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現在關鍵的是，她應該怎麼向程越交代。
思來想去，她只能把責任全都推到曲雲依身上。
程越得知消息以後，一言不發。
沈佳琪有些怕了：“越，我真的不知道曲雲依會用這麼卑劣的手段把客戶給搶走。我們之前都說好了，這事，應該就是這兩天發生的。怪我，太大意了，以爲這件事不會有變故，哪裡知道……”
“湯有成告訴你的？”
“是！湯有成看我是個新手，好心提醒我的。這次怪我，不夠謹慎。”
程越嘆了口氣：“這事，也不能怪你。對方非要用這樣的手段，你攔都攔不住。多半，是陸凌天的意思。”
“這麼小的事情，陸凌天會親自過問嗎？我聽說，這件事，可是曲雲依和他們的經理在負責。”
“曲雲依不會用這種法子，我瞭解她。”程越說這話時很有信心，沈佳琪心裡不舒服了。
“她爲了達到目的，說不定會這麼做。她知道，這事是我在負責。”
人都走了，程越下意識還是在幫曲雲依說話，她突然想起了湯有成說的那句話，自己不如曲雲依。
“越，在你心裡，是不是也覺得，我比不上曲雲依。不管在哪方面，我都沒有她優秀？”
程越緊皺著眉心打量著眼前的人：“你這是，因爲這次的事情受到打擊了嗎？我早就和你說過了，不要在意這些。生意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你要有足夠的的心理承受能力。你如果非要在公司上班，那就做好助理該做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你就別操心了。”
“越，我只是想幫你。”
“我知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就這次的事情，湯有成他們遇到麻煩，你也沒有告訴我，對嗎？”
沈佳琪沒了底氣，小聲解釋道：“我就是……想自己解決問題，不想再讓你操心。我就是想，幫你做點什麼，想讓你知道，我也是能替你分擔很多事情的。”
“你想，這個念頭很好。不過，你得量力而行，明白嗎？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少事，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以後，你就先在我身邊跟著，慢慢學吧！做生意，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不是一頓飯，一杯酒就能搞定的。”
誰還沒失敗過呢？沈佳琪，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