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思索的表情落在蘇子悅眼裡,她知道,南川肯定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
下一秒。南川直接開口問她:“太太,你直說吧,老闆他到底怎麼了?”
南川這話……什麼意思?
蘇子悅還是認(rèn)爲(wèi),不管秦慕沉發(fā)生什麼事。南川肯定是清楚的。
他這樣問蘇子悅,讓她不能確定他是故意試探她。還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蘇子悅只好一臉無辜的說:“他怎麼了?發(fā)生什麼事情了嗎?”
南川愣了愣:“你不是問我們最近忙什麼嗎?”
所以。太太不是因爲(wèi)發(fā)現(xiàn)了什麼事,有所懷疑才這樣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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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悅笑著說:“我隨便問問。你忙吧,我先走了。”
說完,她就轉(zhuǎn)身出去了。
留下南川一臉莫名的站在原地,沒弄明白蘇子悅到底要做什麼。
從玉煌宮出來,蘇子悅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游走。
如果她直接問秦慕沉,他會說嗎?
答案是顯然而易見的,他絕對不會說。
秦慕沉一向心思縝密。處事周全。
他知道在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該說什麼話。
所以,他更加清楚蘇子悅有多迫切的想知道。他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但是。他一直沒有提,他沒有打算告訴蘇子悅。
不好的事。他從來不會主動告訴蘇子悅。
就像之前,他知道孩子的事之後,任由自己情緒崩潰夜夜失眠,也仍舊不願告訴她,只一個人默默承受著。
蘇子悅深吸了一口氣,她該怎麼辦呢?
他真心想要瞞著的事,是不可能讓她尋到蛛絲馬跡的。
心思縝密既是他的優(yōu)點,也是他的缺點,讓她又愛又恨。
……
城西。
一輛黑色賓利緩緩的駛進(jìn)一片別墅區(qū)。
車廂裡,秦慕沉坐在後排,微閉著眸子小憩。
汽車在一棟看起來很新的別墅門口停了下來。
司機朝後視鏡裡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秦慕沉微閉著眼睛,他不確定秦慕沉是不是睡著了,張了張嘴,沒敢出聲。
秦慕沉並沒有睡著,感覺到車停了下來,他就張開了雙眼,聲音微啞:“到了?”
司機語氣恭敬:“是,到了。”
隨後,司機便下車,替秦慕沉打開了車門。
秦慕沉從車裡走出來,直接朝別墅裡面走去,司機留在外面等他。
他走到門前,錄入指紋之後,打開門走了進(jìn)去。
從外面看起來,這棟別墅同其它的住宅別墅沒什麼區(qū)別,可是,一走進(jìn)門,大廳裡卻是空蕩蕩的,連一把椅子都沒有,四面都是雪白的牆壁,彷彿是棟無人居住的空宅。
秦慕順著樓梯上了二樓。
一扇鐵門就出現(xiàn)在了眼前,他再次錄了指紋。
門自動打開之後,鑽入耳朵裡面的就是此起彼伏的儀器的聲音。
莫西熠穿著白大褂,背對著秦慕沉不知道在做什麼,就連他走進(jìn)去,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這裡是秦慕沉在國內(nèi)秘密給莫西熠建的研究室。
直到關(guān)門聲響起,莫西熠才停下手裡的動作,轉(zhuǎn)過頭看向秦慕沉:“怎麼好幾天都沒過來?”
秦慕沉脫掉身上的外套,就躺到一旁的實驗臺上,輕磕上眸子,出聲道:“有急事去了景城。”
他的動作熟練,彷彿已經(jīng)做過好多次。
“藥都吃完了?”
“嗯。”
莫西熠推了推眼鏡,微微蹙起眉頭,不茍言笑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滿。
對於秦慕沉這個不安份的病人,莫西熠就從來沒有滿意過。
他讓秦慕沉定期過來接受檢查,他偏偏要去處理什麼急事,讓他少吃藥少工作,他偏偏不聽。
任何醫(yī)生遇到這樣不聽勸的病人,都很難滿意。
習(xí)慣性的消毒之後,莫西熠纔開始給秦慕沉做常規(guī)檢查。
很快,莫西熠給秦慕沉檢查完畢之後,就走到一邊去做結(jié)果對比。
秦慕沉翻身坐起來,並沒有立即穿外套,神情裡透著一絲茫然。
片刻之後,他問莫西熠:“怎麼樣?”
莫西熠深吸了一口氣,嚴(yán)肅的開口道:“你以爲(wèi)呢?你現(xiàn)在最好是安心調(diào)養(yǎng),或許能延緩癥狀,我給你的藥雖然能讓你暫時維持,可是,這種藥的副作用極其的大,等到你的身體開始發(fā)生副作用的時候,你就不能再用藥,到時候,你身體的各向機能會更迅速的衰竭,而你也會急劇的衰老,一切就真的無可挽回了!”
急劇的衰老。
秦慕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背上的紋路乾巴巴的,像是缺水滋養(yǎng)的樹木,少了生機。
昨天,他的藥就吃完了,他以爲(wèi)只是一晚上而已,是不會有什麼異常的。
可是,今天早上他起牀的,看著鏡子裡彷彿老了十歲的自己,只覺得茫然。
逐漸變白的頭髮,皺紋橫生的額頭,這一切都在印證著莫西熠說的話,有一天,他真的會這個急劇的衰老下去,然後迎接他的就是——死亡。
急劇的,快速的,吞噬他的生命。
“我上次就說過,你的時間不多了,你最好現(xiàn)在就做決定。”莫西熠一臉嚴(yán)肅,彷彿並不同情秦慕沉的遭遇。
秦慕沉的聲音微啞:“我需要時間,我還有很多事沒處理。”
莫西熠不茍言笑的臉上,終於顯露出一絲怒氣,他拔高音量大聲說:“你這樣下去連唯一的希望都不會有了!”
秦慕沉的聲音的鎮(zhèn)定而冰冷:“就算我現(xiàn)在什麼都不做每天躺在牀上慢慢調(diào)理,總有一天還是會死,而且那一天還是會來得很快,就連你都研究不出來能抑制這種癥狀的藥,那還有誰能做到呢?”
莫西熠沉默了。
秦慕沉這種癥狀他從來沒有見過。
最開始只是四肢偶爾僵硬,到後來某一天突然就出現(xiàn)了衰老的癥狀,一天比一天加劇。
就像是按上了加速條一般,每一天都能在他臉上看到衰老的痕跡。
這讓莫西熠心驚無比。
他花了三天三夜,才研究出來了能短暫抑制這種癥狀發(fā)生的藥,可是治標(biāo)不治本,而且副作用太大。
莫西熠猛的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也許格里西的‘k7’製藥團(tuán)隊能幫你呢?而且我懷疑,你這種癥狀也是因爲(wèi)有人給你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