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祈轉身望著身邊的這些大臣,竟都是些識時務的老東西,雖然藍煜之死,不能讓藍祈順利登位,可是這些個牆頭草倒也不敢再說藍祈是竊國賊。
諾大的藍鏞國現在只剩下一位皇子,藍祈也只能暫做攝政王。
不過可以爲百姓謀福祉這是藍祈最想做的事情,所以登基與否,藍祈並不是很在乎,只是委屈了雲瑤,他心愛的王妃。
雲瑤和皎星躲在金華殿門口,偷偷的往大殿裡面張望著。手裡雖然有先皇留給藍祈登基的砝碼,可是得不到沈嚴的支持,那勝算連一半都沒有。雲瑤是不肯能冒險去做這件事情的,這是唯一能助他登基的東西。
皎星看著雲瑤皺著眉頭,心裡面也清楚她的擔憂,可是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啊。
而云瑤的心裡從未忘記藍煜的死,他死的那麼蹊蹺,難道是陰邢司?不該吧,虎毒不食子那,何況藍煜是皇后唯一的皇子。
雲瑤盯著皇座下面站立一旁的藍祈,嘆氣道:“皎星,你說我這是幫的什麼忙啊?”
“姐姐不用擔憂,我想三花也跟姐姐說過吧,藍祈命帶帝王之相,那登基爲王不是遲早的事麼!”
“話雖不假,可是那一天沒有來到,自己就覺得是個事。”
“那還不簡單,現在的藍祈勤政愛民,朝堂之上和民間百姓都是很欣慰的,沒有人說藍祈是亂臣賊子,只要藍祈做點什麼事情,徹底讓這些老臣們心服口服,到時候姐姐拿出先皇的砝碼來,登基即位不就是水到渠成之事麼?”
“對呀,我只顧著著急,怎麼沒想到那!”雲瑤一掃陰霾,高興的拍著手。
“我聽說南江外族水患,農田被淹,好多民衆流離失所,可是姐姐你看,那些老臣們卻沒有如實上報。”
“恩,這些老臣大多數都是藍煜的心腹,可惜他們都不知道藍煜早被人調包了。此次藍煜離奇死亡,藍祈又不能拿鬼神之事結案,所以那些個大臣不會心甘情願效忠藍祈的。”這也是雲瑤頭疼的地方。想收復人心談何容易,就連出生入死過的沈嚴此時都選擇靠邊站,滿朝文武還能指望誰?
“沒關係,皎星,那些個老東西我們指望不上就不指望了,我們靠自己。我就不信,一個水患就能難得了我們姐弟二人!”雲瑤握緊拳頭,微笑著給自己鼓起。
“就是!皎羽是誰,人鳥族的驕傲。姐姐,弟弟支持你!”
看著這個橫空出世的弟弟,雲瑤心裡暖暖的,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漁村的爹爹,就沒有親人了,在自己孤獨的時候,上天又賜給自己一個家人,有親人支持的感覺真好!
隨著王福一聲呼喝,重臣行禮退朝
雲瑤領著皎星趕緊跑回了自己的攬月閣。
藍祈只是攝政王,爲了方便處理朝政,所以住在皇宮,但是卻只能住在離金光殿偏遠一些的外殿,這是先皇在位時專爲藍祈的母妃修建的,只可惜這個怡人的小庭院剛建完,他的愛妃便去世了。
藍祈有些疲累的獨自進了臥房,想休息一下,好去攬月閣看望雲瑤。
剛一進屋,就聞得一股香氣,薰得頭暈目眩。迷迷糊糊的看見一個女子穿著露著香肩的女子嫋嫋婷婷的走過來。
“你是誰?別過來!”藍祈有氣無力的說著,身子努力的往後面挪去,卻沒能移動半分。
“我呀,是這皇城裡的大美女!攝政王年輕有爲,英俊瀟灑,妾,自然崇拜。特意前來拜會!”女子一邊說一邊伸手遊走在藍祈的胸前。
“什麼亂七八糟的,走開快走開,女子當以愛己爲美,你穿成這樣,簡直就是不知廉恥,你即是後宮中人,應該就是先皇的寵妃,你當自愛!”藍祈一口氣教訓著她,可是女子不怒反笑,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偏偏賴在藍祈的懷裡不走。
“來人!來人啊!”也不知道這屋子點的什麼香,自己竟喊不出聲音來。
女子放肆的笑起來。“攝政王沒有婚娶,不如就收了妾,你看,妾的腿如絲般光滑!”女子撩起了長裙,看著一腿的黑毛,趕緊放下裙子,看著藍祈,好在藍祈閉緊眼睛根本沒看她。
“吱呀!”一聲,江總管端著雲瑤送過來的點心走進來。
“誰!快來人有刺客!”江總管丟下食盒大喊起來。
“叫什麼叫!”女子站起身,板著臉,一臉不高興的白了一眼江總管。
“江總管看著這個女子,總覺得有些臉熟,可是……”
這時聞聲跑來了御林軍,握著利劍指著女子。
“混賬,都給我滾出去!”女子掏出一枚令牌。
見令牌如皇帝親臨,御林軍只好乖乖退下了。
女子覺得江總管壞了自己的好事,生氣的摘下頭上的花環和珠釵,一潑墨發傾泄而下。
“你是……沈將軍?”江總管指著女子不可思議的說道。
“藍祈!”門外傳來雲瑤的聲音。
隨後便看見雲瑤已經走近了園子,正朝屋子裡走來。
“不能讓雲瑤看見自己個樣子!”沈嚴轉著麼麼找可以藏身的地方,可是自己身材高大,根本沒地方可以藏啊,眼看雲瑤要走進來了。沈嚴一著急跑過去推開江總管,趕緊鎖上了門
。
“咦?大白天的鎖什麼門啊?藍祈,我知道你在裡面,你開開門,我有事找你!”雲瑤拍著門說道。
江總管捂著嘴巴笑著,心想看你嘚瑟的,裝女人誘惑我家主上,怎麼樣,治你的人來了!江總管把迷迷糊糊的藍祈扶到牀上,正要給王妃開門,被沈嚴捂著嘴巴丟在牀上,威脅著他不許他出聲。
雲瑤敲了一會兒門,見沒有人開,只好離開了。
沈嚴坐在藍祈的牀榻邊上,送了一口氣。
“哼!沈將軍,你到底給我們家主上做了什麼?爲什麼我家主上會暈倒?”江總管看沈嚴收起了匕首,生氣的問道。江總管明白沈嚴就是因爲王妃的事生氣,也不會加害主上的。
“沒什麼,不過就是西域城裡的花粉而已。”沈嚴拿起手帕擦著臉上的胭脂。
“哼!沈將軍,不用騙老奴,我老奴在宮裡待了這麼多年,什麼花粉沒見過。”
“呦!窯子裡的*,你也見過?”沈嚴從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顯皮著。
“啥?沈將軍,你?你?”江總管從牀榻上滾下來,趕緊跑出去給主上打水。
沈嚴高興的看著手裡的香粉,笑道:“你個太監,怎麼可能知道它的厲害,它可是隻對初子有這般功效!”沈嚴忍不住大笑的走出了門外。
“沈嚴!你個小人!”雲瑤突然從旁邊走出來,叫住了正要離去的沈嚴。
“雲瑤?你,你怎麼還沒走!”沈嚴突然間意識到自己的臉,趕緊轉過身揹著雲瑤。
好,既然你喜歡這樣,那我就做給你看!想你幾世都在踐踏我對你的愛,今天也讓你嚐嚐,那是什麼滋味,我雲瑤就賭你,你沈嚴心裡還有對我的情!雲瑤下定了決心,便直接走進了藍祈的臥房,在沈嚴錯愕,憤怒,不解的眼神裡,關上了房門。
“雲瑤,你給我出來!”沈嚴趕緊跑過去,可是晚了,房門已經被雲瑤鎖上了。
看著雲瑤堅定的目光關上門那一刻,沈嚴的心就要崩潰掉似的,他本以爲自己放下了這個女人,本以爲和別的女人風花雪月幾次就可以徹底忘記她,所以他纔想整治一下藍祈,可是當他知道藍祈還是初子的時候,他竟平靜的春心蕩漾起來,那一秒,他好像找到雲瑤,把她帶離開這皇宮深院。
此時此刻,他怎麼能接受雲瑤這樣犧牲自己。
沈嚴拍打著房門,用力的揣著房門。
江總管這時也端著滿滿一盆涼水跑過來,看著沈嚴正在踹門,趕緊跑過去問情況。
沈嚴一見江總管,所有的氣都發泄在他的身上,一把掀翻整盆的涼水,看著掉在地上當啷作響的銅盆,惡狠狠的吼道:“雲瑤在裡面
!”
江總管撿起盆子,聽沈嚴說起雲瑤的名字,剛纔的憤怒一掃而光。“怪不得氣成這樣,哈哈,感情王妃來救火了,呵呵,這盆水,灑得好,灑得妙啊。”
江總管擔心有不長眼的人闖進來壞了主上的好事,便守在院子裡。
雲瑤坐在藍祈對面的軟塌上,生氣的看著門外。
藍祈覺得渾身燥熱難耐,也不知雲瑤在屋子裡,急躁的褪去身上的衣物,躺在牀上翻來覆去。
雲瑤握緊的拳頭,指甲進了肉裡,她不想,她真的不想那樣做。可是藍祈被沈嚴陷害,終究是因爲自己的緣故,雲瑤坐在軟塌上卻如坐鍼氈,聽著藍祈難受的呻吟,雲瑤緊緊的捂著自己耳朵,緊緊的閉上自己的眼睛,不去聽,不去看,是不是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是這是自欺欺人。雲瑤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如果藍祈有個好歹,自己怎麼面對自己的良心。
苦痛掙扎的內心,純良與自私征戰著。
雲瑤緩緩走到藍祈身邊,終究是開了口,說道:“藍祈,我,我就在這,如果你難受,就,就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雲瑤?雲瑤!不,不,你給我出去!我藍祈絕不是趁人之危,也不是強佔民女的惡霸。你快出去。”藍祈緊緊的抱著被子,努力的避開雲瑤。
“你這樣,會出事的。”雲瑤不敢離開,她知道江總管就在外面,如果自己爲了自己的心,丟下藍祈的安危不顧,別說是江總管,就是日後,自己也會瞧不起自己的。可是她,讓她自己主動,她寧願咬舌自盡。內心的掙扎,不亞於藍祈的肉身之痛。
“我沒事!你快走啊!”藍祈衝著雲瑤大喊起來,可是嗓子裡就像有團什麼東西似的,聲音微弱沙啞竟沒有一隻母雞咯蛋的聲音大。
雲瑤別身,朝門口跑去。
剛要觸碰門鎖,良心的掙扎叫她最終選擇了放棄。
再一次走到藍祈身後,雲瑤什麼也不想了,自己早就嫁給了他,那麼圓房是早該做的事。
雲瑤坐在牀榻邊上,從背後緊緊的擁著藍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