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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送別

葉風的對手是一名四重天人,在面對他一重天士的實力下,沒幾回合就敗下陣來,讓臺下圍觀的衆人驚歎不已。如此年紀就達到了元氣外放境界,天賦之恐怖,讓人驚歎不已!很快葉風之名就如風捲殘雲般傳遍了整個廣場,很多選手都暗暗將他記在心裡,視爲一個勁敵。

玄冥爭霸第一天的比試還在緊張激烈地進行中,而杜小羽、柳雨晴、葉風都已取得了勝利,成功進入下一輪,三人也沒再去看剩下的比賽,紛紛回家休息準備明天第二輪比賽。

明月高懸,夜色淒涼。

杜府後院中,杜小羽手裡握著那把鏽跡斑斑的鬼牙不斷變換著攻勢,劈、砍、挑、刺、擋、閃,動作雖然談不上行雲流水,也是十分熟練。

古藤樹在柔和月光照耀下彷彿披上了一層神秘面紗,在黑夜中就如一位慈祥的長者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而此時在樹下一名少女倚著粗壯的樹幹抱膝而坐。

月光透過頭頂上樹葉間的縫隙打在她臉上,點點光斑,灑落在草叢中,輕輕搖晃。一雙大眼睛在夜色中炯炯有神,凝望著那道身影,只是……也只有凝望而已。

她緊了緊抱住膝蓋的雙手,似是有點冷,但還是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不曾離去。

是離別的不捨,還是少女柔情?讓她心甘情願在悽清寒冷的夜裡坐在冰涼而毫無感情的地上,真的只是爲了看那道削瘦的身影嗎?

看著那衣衫已逐漸被汗水打溼,但絲毫沒打算停下來的身影,她心裡想到:哥哥是什麼時候開始如此拼命修煉的?上次回來時他還是像以前那樣喜歡看書和貪玩,修煉都要靠我和姐姐逼著他才能像現在這般吧。

杜小羽收起鬼牙,又開始配合月步練習起梅花拳跟風影掌,這兩個元技是他的倚仗,特別是丙等初級的梅花拳,威力大,而且需要的元氣不是特別多。雖然善惡訣第一式浮影式他已是逐漸掌握,不過根據這些天來的運用,他清楚以他如今的實力要完整使用出浮影式還不夠,所以他只能將已經掌握的元技更好的配合起來。

見他在院子踩著怪異的步伐,或並指成掌,或緊握成拳,掌風過處殘影緊隨,拳影過處光芒閃爍,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元氣波動越來越大,到得後來七重天人的實力完全爆發,一股雄渾的氣息激盪在院子,地上的青草也在此刻輕輕晃動。

場中的變化並沒有讓她表情有任何的變化,依舊雙手抱膝靜靜地看著他,銀色的月光灑在他身上就如夜色中的一尊玉雕,晶瑩剔透,純白無暇。不過心裡卻有點小小地波動:哥哥的修煉速度比以前恐怖了好多,才短短三個月就將梅花拳練到了成拳的地步,我練了這麼久也才只不過成拳而已。他身上的氣質好像和以前比起來也不大一樣了,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了?這難道都是因爲那本**嗎?也不知道他那天見到杜伯父時是個什麼情形?

杜小羽長呼一口氣,抹了把額頭的汗水,看來是打算停下來了。他走到古藤樹下,看了一眼那抱膝坐在地上的女子,剛好四目相對,這一刻,他心裡又有了那種怪怪的感覺,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過,微微笑了笑,溫聲道:“初雪,你明天就要回天源學院了,還是早些去休息,天涼小心感冒了,我修煉有什麼好看的。”

“哥哥,你如此努力修煉只是爲了進入玄冥殿嗎?”她抱膝坐在那依舊沒有打算離去的意思。

“進入玄冥殿也是一方面的原因吧。”他擡頭望向了夜空,輕聲道:“我答應了雨晴要以最快的速度達到凝氣成丹的境界,成爲一名天師。”

看著那還帶著點稚嫩的臉龐,那顆少女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看著腳下的方寸土地,低聲道:“你真的很喜歡雨晴嗎?”

杜小羽回過頭,看著她,絲毫沒注意她的聲音中已帶著顫抖,他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一片癡迷,像是想起了柳雨晴那絕美的容顏,道:“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見到她開心,我就快樂,見到她傷心,我就痛苦。”他靠著古藤樹坐在了她身旁,接著道:“以前我對她的感覺只能深深埋藏在心裡,因爲我那時還是廢材,父親又不在了,我根本達不到他父親的要求,不過現在我有信心了,我要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裡得到她父親的認可。”

少女心事此刻百感交集,身旁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卻感覺如此冰冷,恍若天涯,吶吶道:“你這樣對她,她知道嗎?”

杜小羽此刻腦子想的全是關於柳雨晴的事,小時候她被人欺負了,自己幫她出頭,最後被別人打的頭破血流。在那個寬大的書房裡,柳元對自己說過的話:你要是實力達到天師我就同意你們在一起,在這之前你最好不要糾纏我女兒。在那個深宵長街之上,那一句:我早就喜歡了你。這一切都在他腦中盤旋,特別是那句:我早就喜歡你了,不斷在耳邊迴旋,從剛剛的輕笑變成了現在的傻笑。

等了片刻,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她忍不住轉過頭,只見他一副癡傻模樣,根本就沒聽見自己說的話,又見他雖然笑的很傻,臉上卻洋溢著幸福。

這一刻心很平靜,就這般凝望眼前人片刻,隨後彷彿在心裡做了什麼重大決定,就像小女孩失去心愛的布偶,臉色瞬間憔悴了幾分,輕輕地鬆開那緊緊抱著膝蓋的雙手,默然起身,靜靜地朝院外走去。

月光傾瀉在他臉上,那洋溢著的幸福竟也跳動起來!!

古藤樹“沙沙”作響,樹下的少年沉醉在回憶中,有誰看見那道披著月光黯然離去的身影。

清晨,人們都在往中心廣場匯聚而去時,杜小羽、杜雨涵、初雪三人卻站在了城門口。

“小雪,在學院要照顧好自己,知道麼。”杜月涵道。

初雪一雙眼睛微微泛紅,哽咽道:“姐姐,你不用但心我,倒是你身子弱,纔要照顧好自己。你放心,給張大哥的信我會親手交到他手上的。”

杜小羽看著紅著眼睛的初雪,心裡突然覺得她這次回來比以前溫柔多了,特別是對自己,想來是長大了。柔聲道:“初雪,可別哭啊,又不是不見面了,這可不像你。”

初雪望向他,走到他身邊,伸出蔥白的小手緩緩將他胸口戴著的那枚狼牙吊墜握在了手中,眼裡閃過一絲傷心,輕聲道:“哥哥,這枚吊墜你要一直戴著,不能取下片刻,萬萬不能弄丟了。”聲音忽然高了幾分,“要是你弄丟了,或者是下次見到你,沒戴著它,我就要你好看。”

這一刻杜小羽彷彿又看到了以前初雪的影子,笑道:“你放心,就是死我也不會取下來的。”

初雪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三人回眼望去,只見來人竟然是葉風。

葉風跑到杜小羽身旁,怒道:“好你個杜小羽,初雪今天走你怎麼不告訴我?”

杜小羽聳了聳肩,道:“初雪不讓告訴你們,說不想麻煩你們。”

葉風白了他一眼,對初雪道:“初雪,去天源學院努力修煉,爭取早日畢業,來得急,只能在路上買了個手鐲,就當做離別禮物。”他將一個金光閃閃,上面鑲著各色寶石的手鐲遞到初雪面前。

初雪看著那手鐲笑了笑,道“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要,好了我要走了,要不然師父他老人家等久了又該罵我了。”說完再次看了一眼杜小羽,轉身速度奇快地朝塵霧森林跑去。

葉風望著手裡的手鐲,表情說不出的怪異,不動聲色的看了杜小羽一眼,吸了口氣,低聲道:“走吧,小羽,今天的比賽也快開始了。”

三人也不再多說,見那已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倩影轉身走向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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