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悄地來臨,我把宋老頭爲我扎的紙人放在牀上擺好,放成一個正好酣然入睡的樣子。然後四周的牆壁上都貼滿了金色的符紙,這樣,他們就不敢隨便進入我的房間裡面了。帶著小瘟鬼去下面跟宋老頭匯合。
跟老宋約的地方就在醫院對面的一個小酒館裡,坐在靠窗的座位處,正好可以看清楚醫院的大門,進進出出的人羣一覽無遺。
現在夜色纔剛剛來臨,所以醫院裡面的那三個人還不可能這麼早就出去。於是我們點了一盤花生米,一個涼菜。一瓶白酒。坐在那裡等待了起來。
宋老頭沒辦法吃飯,但是看上去他很享受酒的味道。我還沒有剛倒一杯酒,濃濃的酒香飄到空氣中,這傢伙就露出了一臉享受的表情。
鬼喝酒的時候很奇怪。我看他把酒杯端起來,本以爲他是可以直接喝到身體裡面的,但是隻見他把手中那杯醇香澄澈的白酒放到嘴脣的位置,他的嘴脣就像是魚兒那樣輕輕的咂著嘴,動作雖然很小,但是咂嘴的頻率很快。像是在水中伸出頭叭叭覓食的扁嘴鴨。
我瞪大了眼睛注視著杯子裡面的那杯酒,剛纔還是一杯純淨透明的液體,但是隨著他的嘴脣快速蠕動,那透明的液體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一點一點的變得渾濁,泛黃。
等到最後宋老頭把杯子在桌子上,整杯酒就顯示發餿了一樣,散發著一股怪怪的味道。
宋老頭端起來,就把它倒進垃圾桶裡面了。同時對我道:“這杯酒不能喝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即使我們的科學已經達到了一種非常高的程度,但是我們未知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
小瘟鬼不喝酒,我也只倒了一杯酒,除此之外都在拿筷子夾花生米吃,和注視著醫院大門來來回回的人流。剩餘的就幾乎全都被老宋喝了。可見這丫的生前是多麼的愛喝酒。
望著窗外的夜色,又不禁想起了雪慧。她那白白的臉蛋,依偎在我懷裡面時那種暖暖的體溫,淡淡的香味。不知不覺的,就忍不住的拿出手機給她發了句信息:“雪慧,你到家了沒有了?”
哽——
手機傳來一陣震動:
“沒有呢,我跟徐姐還在外面逛著玩呢,一會我們還打算一塊去看場電影。怎麼了,大笨蛋。想我了?”
我看了一眼,然後認真的回道““嗯,我想你了。你們沒事了就早點回家,夜晚外出注意安全。”
“嗯。我愛你,笨豬。”
“我也愛你。”
握著手機,陣陣的暖意頓時涌上心頭。把手機房放在胸口,彷彿就像是握著雪慧的手放在了我的胸口一樣。有她的體溫,有的香味,還有她的微笑。
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的老宋突然開口:“木木,快看!”
我猛然間瞪大了眼睛。
本來早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但是當看到那個從醫院裡
面出來的熟悉的面容時,還是被嚇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因爲從醫院大門出來的那個人,不是軍哥,不是王奶奶,而是……一直躺在病牀上的村長媳婦!
“是的!我沒有看錯。”
現在從醫院的大門處走出來的就是一直躺在病牀上的村長媳婦,果然他們做做的這一切都是裝的。
之前她一直躺在牀上,也感受不到她有多麼的恐怖。但是現在看著她,真的就像是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女鬼。穿著長長的衣服,披散著頭髮。站在醫院的大門口。
我看到旁邊的人看到她都躲的遠遠的。她這個樣子真的太嚇人了。但是她有肉體,所以周圍的人看到之後,雖然表面上都感覺有些不舒服,但是並沒有造成什麼混亂。畢竟這個年頭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了,大家遇到什麼嚇人的事情,不關自己的話,只要躲開就行了。
她出了大門,先是左右觀察了一下。然後就朝著外面走了出去。她走路的動作看上去非常怪異,不是單單的那種僵硬的感覺,就好像是那種想走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走的感覺。給人一種說出的恐怖。
“真……真的是她?”
我頓時來了精神,趕緊坐了起來。我們三個,全部都全神貫注的盯著她一個人。
看來她也是有防範的,因爲我見她走到路邊之後,不停的左顧右看著。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看看有沒有人再跟蹤她。如果沒有人,她就要出發了。
果然,還沒有剛過一會,她緩緩的擡起了手臂,竟然打了一輛出租車。
“走,我們趕緊出去!”
我立刻帶著老宋跑出了飯館。飯館旁邊正好也有個出租車在等著,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
我指了指前面的那個車子說道:“跟著前面那個車子。”
一說跟車,這個師傅看上去有些不願意。於是我立刻從兜裡面拿出了一百塊錢就先塞到了他手中。果然,這司機樂呵呵的就走了。
我現在沒心思去在乎他的情緒,一心只想知道現在這村長媳婦打車是要去哪裡。
爲了不讓前面村長媳婦的車子引起懷疑,我特意讓師傅保持一定的距離。並且開車的時候多左右多變下車道,好讓他沒有心思注意後面的車子。,
車子嗖嗖的前進著,一路馬不停蹄,直開到一個破舊的小街道里面。
車上的村長媳婦下車了,我趕緊讓司機把我們的車燈給熄滅了。
她下車的第一反應依然是扭頭朝著身後看一下,鬼鬼祟祟的。因爲我們的車子停在路邊比較遠的的地方,畢竟還熄了燈。所以她並未有注意我們。
全身的神經立刻都繃緊了。
她來這裡幹什麼?難道她要找的中間人在這裡,或者說那馬真人就藏在這裡的某個地方?
真心希望是這樣,那樣我們就有機會了。
我們也趕
緊從車上下來,找個隱蔽的地方。偷偷的跟在她後面。
四周傳來陣陣涼氣,彷彿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向我們靠近了一樣。村長媳婦過了前面這幾排破舊的老家屬院。
過了這幾排舊房子之後才發現,原來這一排房子建在一個老水渠的旁邊的現在那裡早已經沒有水了。裡面堆滿了垃圾。但是就在路的前面,也就是穿過這座老水渠的位置,那座比較破爛的老橋依然還橫跨在那裡,牆體已經裂縫,看上去好像隨時都會倒塌一樣,但是依然還在使用著。因爲這裡的人流本來就不大,並且也不會過什麼重噸位的貨車。
但是村長媳婦來這裡幹什麼?難道馬真人今天約她來這裡匯合?還是這裡是她們的根據地。緊接著,我就看到了更加恐怖的一幕,因爲那村長媳婦扭頭,朝著後面看了看之後,竟然進入到那座橋底下面了。
頭皮一瞬間就炸了起來。
宋老頭在前面帶著我們,輕聲道:“走,快過去。那橋底下肯定有秘密。那不是一個普通的橋,下面的陰氣極重。這座橋肯定經常出事。”
那橋邊正好有一個破爛的小房子,我一個箭步,迅速的就躲在了那個小房子的後面。偷偷的探出頭朝著橋底下望過去。
在視線到達那裡的一瞬間,或者說是在那看到那兩個身影的一瞬間,整個人的情緒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
因爲橋下面,站在那村長媳婦面前的那個東西,雖然不是馬真人,但是另外一個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的人。是貴生哥的女兒,厲鬼青青。
是她?身穿一身血紅的紅衣,站在身穿白衣的村長媳婦面前。雖然村長媳婦比一身紅衣的青青要高很多,並且大很多。但是現在,所有那種恐怖的氣息卻都是從青青的身上傳過來的。相反那個又高又大的村長媳婦,此刻卻就像是她的手下一樣。
我們都屏住了呼吸,只有皎潔的月光打在橋底下面,從我們這個側面正好可以看清楚她們兩個在橋底下的樣子。嚇的身體都忍不住的快要抖起來了。
寧靜而沉寂的空氣中,忽然一陣莫名的陰風吹來,然後空氣中就傳來了一陣細細的那個紅衣女孩的聲音:
“王姨,那個叫方木的死了嗎?”
什麼?我的腦袋一瞬間就炸了起來。她的第一句話怎麼這樣問。並且還是村長媳婦。問我死了沒有,難道他們三個也一直都想把我害了。
只見那村長媳婦的白衣服在微風中輕飄飄的飄了幾下,然後道:“沒有。這幾天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小丫頭,每當我們要的下手的時候,那個小姑娘就會對他提示。所以我們設好的圈套他都沒有中計,從青年洞,陳伯帶著他去坐靈車。都是半路上就被人給攪黃了。
“但是不用擔心,現在他又回醫院了,我來的時候跟軍兒還有王媽已經說好了,晚上等他睡著之後,我們再找機會下手,一定不讓他影響到我們的計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