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我們已經到了。”
陶卓然負責開車，距離他們出發已經過了小半天了。
張亮這幾天很忙，忙到連休息的時間都很少，所以在路上稍微睡了一覺。
“先找家酒店，我們商量一下對策。”
張亮拉開車窗的窗簾，看了一眼外面繁華的都市。
雖然景象很陌生，但是和他所來的江城市一樣繁華，這裡也是個不小的城市。
“好。”
陶卓然點點頭，然後就開車載著張亮往一家星級酒店駛去。
陶卓然本來就是玉州市的人，每年都會回來一陣子，況且從小他就是在這裡長大的，他對這裡自然是熟悉的很。
等陶卓然將車子停到了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停車場之後，開好套房之後，張亮跟陶卓然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
“你在那件事情之前，就留在玉州市工作？”
張亮就是隨便問問，不過他沒想到陶卓然居然顯得有些含糊其辭。
“啊？”
陶卓然本以爲張亮要跟自己說計劃，沒想到先開始問了問自己的過往？
“沒什麼，就是打打零工，老老實實上個班之類的。”
陶卓然搖搖頭，看著張亮說道。
張亮微微皺眉，陶卓然的工作能力很強，說他只是打打零工……
張亮怎麼也不會相信，這麼看來，這小子好像隱藏了一些秘密？
不過張亮也沒有多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張亮沒有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那你有沒有接觸過玉石行業？”
張亮又是問道。
按照之前調查的情況，那些有毒的粉末，是來自玉州市的工業園，只是他現在還沒有具體的線索。
所以他想問問看，陶卓然有沒有過跟玉石接觸的經歷，如果能幫上忙，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這個……有。”
陶卓然這才從剛剛的緊張中恢復過來，猶豫的說道。
張亮深深地看了一眼陶卓然，接著問道：“那你們這裡應該有玉石工廠吧？有沒有推薦去的地方？”
不過陶卓然聽到這話，卻搖了搖頭。
“我以前只是做小買賣的，生產玉石的公司我倒是知道，不然我現在應該就在這裡紮根玉石行業了。”
陶卓然撓撓頭，看著張亮答道。
張亮想了想，好像也確實是這樣。
“走吧，先就先去大公司問問，你對於玉石有一些基礎是吧？”
張亮又是問道。
“不算了解，只能說有些基礎。”
陶卓然如實回答，張亮點點頭，然後就叫著他一起出門。
兩人先是去了一家玉石珠寶的專賣店，不過這裡面的店員對於玉石行業瞭解的也不是很多，他們只是負責售賣，就算是經理也只是管理店裡面的事務。
但張亮要找的，又不是銷售渠道，他要找的是玉石生產方面的消息。
“算了，這裡估計也問不出來什麼，換下一家吧。”
張亮想了想，他知道這裡基本上是沒什麼別的線索了，帶著陶卓然就離開了這裡。
而出去之後的陶卓然，原本是打算帶著張亮去另一家玉石公司問問的，不過他轉念一想，還是給了張亮一個建議。
“老闆，其實我覺得這種開店的公司，對於一般的玉石行業的人會有提防，我們問不出來什麼的。”
陶卓然望著後視鏡，張亮在看著窗外認真想事。
張亮嗯了一聲，過了一會才轉過頭，說道：“我假裝玉石行業的從業人員，是想套取背後的信息。”
“我知道，但是我們現在沒有渠道，一味地找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陶卓然一個勁的否認張亮，但是又不說他的想法，張亮一猜就猜到他其實是在猶豫。
“你有什麼想法就說，不用擔心。”
張亮還以爲陶卓然是擔心自己會說錯話之類的，但其實這個陶卓然，還有更深的秘密。
猶豫再三，陶卓然還是對張亮說道：“是這樣的，我知道玉州市有一處很大的玉石交易所，基本上全市的老闆或者是公司都會在裡面尋找商機。”
“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去那裡看看。”
陶卓然說完之後臉色有些緊張，也不知道他是在緊張什麼。
張亮瞇瞇眼睛，他當然發現了陶卓然的不對勁之處，只是他沒有多說什麼。
“行，那就去看看吧，說不定我們能找到線索，就不用在這兒繼續待下去了。”
張亮說這話的時候，也在觀察陶卓然的臉色。
他發現自己說前半句話的時候，陶卓然是既緊張又慶幸，但是等張亮說完後半句的時候，陶卓然居然有了一種解脫放鬆下來的樣子。
“好，那我就帶您過去。”
陶卓然穩住心神，然後更改目的地，往玉石交易所駛去。
張亮對於陶卓然的秘密有了一些猜測，不過他還是沒有點破，畢竟陶卓然要是想說自然會說，而且他也沒有想要坑害張亮的意思。
陶卓然開車約莫半個小時，將車子停在了一座看起來就非常恢弘的建築面前。
張亮下車後，看到了上面大大的幾個字：玉州市玉石交易所。
張亮看這兒的規模就知道，這裡應該是地標性的建築，周圍的產業無一不是按照這裡的需求展開建造。
“你之前來過這裡？”
張亮在進去之前，忽然想起來這個問題。
陶卓然聽到張亮這麼問，先是一愣，接著說道：“沒有，以前倒是差點來過這裡，但最後還是沒進去過。”
陶卓然搖著頭，似乎不想過多攀談這個問題。
張亮聳聳肩膀，他只是想問問陶卓然有沒有來過這裡，到時候他們不至於是無頭蒼蠅亂找。
不過張亮進去之後，他就知道是自己多慮了。
這裡邊有著嚴格安全措施，而且指示牌、區域燈，只要進去按照提示，都能找到自己想找的地方。
“去玉石收購那邊看看吧。”
張亮指了指正前方的一片區域，如果他能從其中找到加工工廠的線索，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陶卓然當然不會有異議，跟著張亮就過去了。
“喲！兄弟，想看點什麼啊？”
很快就有熱心的老闆叫住了張亮，而張亮也是停下步伐，在展櫃上隨便看了看。
張亮的五感十分強悍，任何玉石有瑕疵，他都能一眼看出來。
而他也正是憑藉著這個能力，才能記住之前那些毒藥粉末的成分，並且他現在只需要看到一眼，就一定能認出來。
張亮在展櫃旁看了又看，但最後還是搖著頭走了。
這裡沒有他想要的東西，也沒有他要找的線索。
任憑老闆在後面怎麼叫喊，張亮也是頭也不回的離開，轉而去下一個展櫃。
“老闆，這兒的玉石大部分都來自同一個產地，這樣找的話，是找不到什麼線索的。”
陶卓然這個時候又開口了，不過這不是他提前知道的，而是他出去走訪一圈，調查出來的。
而張亮這個時候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再仔細看看，果然這些玉石都是同一產地。
“我們要找玉石加工廠，而且還是對廢料的進一步精加工的工廠……”
張亮摸著下巴，他在碩大的玉石交易所裡面掃視著。
“算了，隨緣吧。”
張亮搖搖頭，這麼大的地方，他想一下子就找到線索，恐怕也不太可能。
乾脆他就放平心態，假裝自己是過來研究玉石行業的就行了，這樣說不定還真能碰到一些到老闆。
找到上層的人，才能看到更寬闊的天地。
張亮去了一旁的交易區，這裡面都是一些玉石商家以及代加工場尋求合作的地方。
“我們分頭行動，有線索就打電話通知。”
張亮又交代了陶卓然一番，讓陶卓然自己去尋找線索。
陶卓然自然點頭答應，然後就離開了張亮，去一旁假裝尋合作，實際是調查線索去了。
而張亮就在這一羣的玉石商人中間來回輾轉，假裝自己是外地倆的玉石大亨，想要進軍本地市場。
不過張亮跟這些人的搭訕並不成功，因爲這些人本來就是本土勢力，結果有外地勢力想要插手，他們當然要將價格壓到最低，不然他們憑什麼讓張亮來分一杯羹？
張亮一陣交談無果之後，只能無奈去一旁坐著休息，這要是在他地盤上，恐怕幾句話就會有人將線索帶著過來了。
但沒辦法，誰叫他現在在外地，人生地不熟就不說了，關鍵是這裡的玉石商家都是一樣黑，張亮一個都看不上眼。
過了一會，張亮的手機響了起來。
張亮本來還以爲是自己公司的事情，結果一看是陶卓然打來的。
“怎麼了？”
張亮站起來環視一圈，但是沒有看到陶卓然的身影。
“老闆，我在西邊，有點情況。”
陶卓然的語氣有些緊張，周圍還有人的叫罵聲，張亮知道他肯定是惹了事，趕緊就往另一頭趕去。
等張亮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陶卓然被一羣西裝革履的人圍著。
而在他的身後是個小女生，看上去也不過二十歲出頭。
“你們的合同有問題，而且玉石樣品也有問題，憑什麼強行要求她籤合同？”
陶卓然沉著冷靜地跟這些人對峙，相反這些人卻像是狗急跳牆一樣，一個個嘴裡叫罵著。
而那個小女生，就被陶卓然攔在身後保護著。
張亮看到這一幕，也感覺到了陶卓然爆棚的正義感。
“怎麼回事？”
張亮上前，跟陶卓然站到了一起。
“老闆……”
陶卓然低著頭，就像是做錯事一樣。
張亮卻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讓他不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