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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二、拐彎抹角

燒烤很快送過來,尚國仁①準備喊②坐下聊幾句時,卻看到康哥推門進來。

尚國仁②號歉意的笑了笑,快步迎上去。

①號想起來,當初康哥確實經(jīng)常捧場,每次都點自己專門服務(wù),實際上就是叫上自己跟這裡的老闆一桌喝酒扯淡,正是因爲他的關(guān)照,其他人雖然嫉妒卻也沒有暗中下絆子,而且老闆也會多給些獎金,讓自己能攢學(xué)費。

遺憾的是,幾個月後就因爲涉世不深錯信了某海龜,把攢好的錢拿去送禮,結(jié)果被騙的一乾二淨(jìng)。

也正是這次被騙,剛處的小對象也黃了。

連受打擊的他頹廢了幾天,才從鬼迷心竅裡掙脫,可這時候,他以往努力爭上游的心氣也散了,打工也是混日子。

因爲態(tài)度變化,老闆嘴上不說,心裡當然不滿,同事暗中下絆子的事情終於出現(xiàn)了,結(jié)果就是尚國仁主動辭掉工作,成爲了衆(zhòng)多廢在寢室的學(xué)生之一,平時跑去發(fā)傳單、送水打短工之類,辛辛苦苦、忙忙碌碌卻頂多就是餬口。尚國仁也有過怨天尤人了,可細想一下能怨誰?倘若他沒想過走捷徑,當然不會利令智昏給個拿著假學(xué)歷的海龜騙的團團轉(zhuǎn)了。既然選擇歪門邪道,那也別抱怨被歪門邪道教做人。

尚國仁之所以感激康哥,不僅是他幫忙介紹工作,以及長期的照顧。

更多,則是因爲在尚國仁頹廢那些天,不爭氣的那段日子裡,康哥是唯一沒有放棄過他的人,雖說康哥這人一向痞賴,又不是很聰明,但講義氣,做朋友方面絕對沒的挑剔,是尚國仁生命裡的貴人。

本來麼,彼此只是遊戲裡同一公會,能幫忙找工作已經(jīng)仁至義盡。

連尚國仁都麼想到,康哥居然會這麼照顧自己。

正是如此,哪怕尚國仁天下無敵,舉手投足就能天崩地裂,在康哥面前依然不改初心,自認弟弟。

從來也不曾拿大。

同樣的,但凡是康哥的要求,哪怕吃虧他也認,絕不討價還價。

可惜康哥喜歡上白毛女,偏偏這女人又身份特別難以接近,尚國仁倒是幫忙,可惜搞對象這種事他也沒有經(jīng)驗,幾次搞砸就不敢妄動。

再後來事情多,尚國仁漸漸把康哥泡妞的事放下了,但也一直關(guān)注結(jié)果。

當然,結(jié)果就是沒有結(jié)果,因爲康哥的糾纏而焦頭爛額的白毛女,那可不是好惹的,發(fā)動關(guān)係逼著康哥家裡把他弄出國去了。

康哥當時走的倉促,也很狼狽。

爲此尚國仁想揍白毛女,卻給大鬍子阻止,讓他問康哥意見。

結(jié)果康哥根本沒有對白毛女的怨懟,也不允許他亂來,如此尚國仁就沒了揍人的理由,加上白毛女跟程家姐妹處得挺好,又冒險救過傻影,剩下那點厭煩也就散去,之後,並沒有因爲這事,拒絕把煙霧果實交給她用。

在那時候,康哥正待在歐盟的法蘭西,據(jù)說是夜夜笙歌,樂不思蜀,估摸走出了對白毛女的單戀。

尚國仁能說什麼呢?感情的事,他個外人哪插得上手啊!

尚國仁回收思緒,品嚐著自己的手藝。

這個時間段,正是他燒烤技藝最成熟的時候,等開始學(xué)現(xiàn)代油畫玩起創(chuàng)意後,就再沒了全身心的投入,變得浮躁,燒烤技術(shù)不進反退變得平庸。現(xiàn)在想想,後來變成廢人一樣真是自作自受。

如果沒撿到那碎片,自己如今會變成什麼樣呢?

尚國仁放空著,突然有種高歌一曲的衝動:“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裡?日子過的怎麼樣?人生是否要珍惜?”當然,他只是哼哼兩句就一口酒灌下去,把這點感慨拋開了。

從燒烤店出來後,尚國仁叼著根菸沿著人行道一路下去。

迷離的眼睛看著路燈向遠處延伸,呼地噴出煙霧。尚國仁知道,這時候的自己,可能是對未來最有憧憬的自己,也可能是最沒煩惱時候的自己了,就這麼融合太可惜,還是讓它持續(xù)一陣,不要因爲倉促留下遺憾吧!

又想著,既然不想有遺憾,那不如就滿足②號的希望好了。

有小果仁的失算,胡亂給予力量不可取,但稍稍改變一點也沒關(guān)係,比如失敗的交往。

尚國仁沒忘當初跟自己交往的女孩,但早沒了感覺,也不願②號重新體味一遍失敗,心思轉(zhuǎn)動,想到一個合適人選。

剛開學(xué)幾天,作爲學(xué)長的路白還沒有跟康雨池產(chǎn)生交集,她畢竟只是隔壁外語學(xué)院的新生,而且除開身材並沒太多優(yōu)勢,作爲‘貝多芬’美女,康雨池在找到合適目標前,一直都保持著單身,直到盯上路白,才如同毒蛇般竄出草叢將獵物拿下吞噬,可惜,她固然看準了路白,卻不幸遇到了重男輕女的婆婆,結(jié)局也跟想象的不太一樣。

事實證明,就算康雨池對自己的未來考慮的比較周全,遇到這種事那也沒轍。

要不怎麼說女人表面上很強勢,其實,無論是在社會上還是家庭裡,依舊是弱勢。

當然,讓女人受委屈的,通常是她們的同類……至於男人?男人不過是在婆媳戰(zhàn)爭的夾縫裡掙扎求存的可憐蟲,無論怎麼做都兩面不討好,受氣x2纔是正常的。

所以男人的壽命比女人短。

強勢的男人在外面欺負弱勢女人,回家再被弱勢女人欺負,真是個怪圈。

話說回來,康雨池其實很聰明,只是比較倒黴罷了,再加上性子執(zhí)拗,有心結(jié),無疑最容易被人利用了。

尚國仁也是因爲這個才選她。

再見到康雨池時,她還沒有後期的風(fēng)韻,臉龐留有不少稚嫩的安靜。

可能就是她這種文靜和知性,才讓路白陷落吧!有氣質(zhì)加層,她普通的面容也顯得蔽芾耐看,曾經(jīng),尚國仁也是羨慕路白的人之一。

只可惜那氣質(zhì)是假的。

已知道康雨池不學(xué)無術(shù)的真面目,尚國仁纔不會被她虛僞的氣質(zhì)給騙了。

相反,他現(xiàn)在要反騙回去。

燒烤店的打工的時間通常在夏季晚間,白天時候要上學(xué)。這一天下午沒課,尚國仁②號跟同學(xué)踢球,被學(xué)長們帶著去隔壁外國語學(xué)院踢比賽,因爲外國語學(xué)院美女比較多,學(xué)長熱衷於組織這種賽事,這一天,不過是缺人才喊了新生小學(xué)弟們。尚國仁記得,這也是他第一次去隔壁學(xué)院。

而他等了好幾天,也正是在等這個機會。

尚國仁②號的腳法還算不錯,而且很執(zhí)著,心思也比較單純,沒有因爲美女分心,只是帶著球在操場飛奔,可惜隊友速度慢,每次衝開防守傳球,等隊友跟上時人家又把破綻彌補了。

尚國仁②號也沒抱怨,依舊在前場來回衝刺,像個電動小馬達似的,讓看熱鬧的美女指指點點笑個不停。

康雨池也在其中看,但她更注意那些穿著名牌球衣的男生,比如家境富裕的路白。

經(jīng)常約,老球員都知道所謂的比賽就只是一場秀,專門演給美女們欣賞的,當然是怎麼帥怎麼踢,那麼拼命有意思麼?偏偏尚國仁②看不出來老球員在玩,新生們在劃水,只有他一個人是奔著贏去的。

十幾分鍾後,再次跟防守球員撞上的尚國仁②引起不滿,雙方隊長交換意見後直接把他換下來。

尚國仁②還意猶未盡,一邊下場一邊表示歇會就上,體力沒問題。

走到場邊,他忽然覺得燥熱難忍,回頭看了眼聚堆的女同學(xué),就往遠處走點,然後脫下了球衣用毛巾擦汗。

女同學(xué)們大膽的看著他,其實球場上,自認身材好的都光著膀子呢!但女生就是覺得遮遮掩掩的更有吸引力,這點估摸跟男人是一個心態(tài)。

接著,尚國仁②後背的紋身,就暴露在女生面前,引起小範圍的騷亂。

康雨池也好奇的瞟了幾眼。

尚國仁②被看的渾身都不自在,很快把球衣穿了回去,問隊長要上場繼續(xù)被拒絕,乾脆離開回學(xué)校了。

次日,尚國仁坐著出租車來到外國語學(xué)院,接近康雨池。

裝作出來時,在學(xué)院門口‘剛好’撞見,然後,當著她寢室室友遞上僞造名片:“我是泰格·周,國際angel影視公司的製片人,我覺得你的氣質(zhì)和形象,很接近我公司即將拍攝的一部電影的女三號,如果你有興趣,拿著我的名片,在明天也就是星期六,到名片後面的地址接受面試。”

康雨池大喜過望。

她的室友,倒是很警惕的打量尚國仁:“我怎麼沒聽說過angel影視公司的名字?”

尚國仁無奈的一攤手:“那就是我們還不夠出名唄!畢竟,我們是合資公司,在大陸使用的是中文名,而且名義上掛靠在兄弟影視旗下,就算上映有我們的名字,你們作爲觀衆(zhòng)也總是忽略。”

那室友還想問,康雨池已經(jīng)忍不住:“週六我確實有時間面試,問題就是,爲什麼不是現(xiàn)在呢?您作爲製片人應(yīng)該有權(quán)決定女三號的歸屬吧!”

“當然。”

尚國仁點頭:“週六給你面試的也是我,這地址就是我住的酒店,不過現(xiàn)在不行,我只是辦事途中路過這裡,看到你覺得差不多才臨時起意,沒時間繼續(xù)耽擱。”說著,在出租司機古怪的目光中坐回到車裡,在窗口探頭補充道:“如果害怕,你可以喊幾個朋友陪同,但是要記住,明天上午九點半之前必須到,我下午要趕飛機回北都了。”示意司機開車,出租車啓動滑入主道的車流中。

康雨池戀戀不捨的眺望著,她的室友皺眉,捏著名片翻過來調(diào)過去的看,總覺得這事有問題。

“你不怕是假的麼?”室友忍不住問。

康雨池撇過一個詫異的眼神:“怎麼可能是假的?”

“why(爲什麼)?”

“itrustmyinstincts(我相信自己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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