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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三、上帝視角

尚國仁搞錯了一件事。

他在現實世界,死宅的藏寶室裡找到的泥板碎片,跟裡世界這一塊碎片記載的東西,相差實在太遠。

或許死宅是後來纔得到它的,要不然,也不至於放在外面。

問題在於,這塊碎片的內容因爲欠缺關鍵點,顯得非常散亂,翻譯出來的東西涉及了太多層面,卻沒法統一整合起來,這就尷尬了,尚國仁有種忙活半天都在浪費時間的不爽。

好在也不是全無收穫。

至少,在翻譯解讀碎片內容的過程中,黑騎士汲取經驗,逐漸形成專用程序。

這對大塊泥板碎片的迅速解讀起到關鍵性作用,也算是無心插柳,如此,當大量翻譯內容呈現在尚國仁眼前時,他的閱讀速度,都有點跟不上翻譯速度,通常是一段內容沒弄明白呢!後面又多了好幾頁新內容。

(不好意思,我又拖後腿了……)

尚國仁吐槽自己的水平,誠摯的像【黑騎士】道歉,也就是替身沒自我意識,否則一定會衝著他豎起中指。

(哦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死宅搭建裡世界的辦法都是從泥板上學來的,而且他的翻譯能力遠遜於黑騎士,太多東西模棱兩可,以至於,裡世界的規則框架都有些死板生硬。)

尚國仁激活沙盤的操作檯,將兩者一一對照。

(整體大同小異,而且框架本身很完整。)

(但細節上,就是死宅修改過的了,不少地方都需要人工操作……所以,這就是死宅長時間不露面,裡世界出現巨大BUG的原因嗎?)

尚國仁來回檢查幾遍,多少弄明白死宅是怎麼運行這個規則產物的了。

正如之前的猜測。

裡世界的存在意義,就是死宅給自己打造的巨大後G別院。但是,他又沒時間逐個賽選目標,所以,乾脆修改了規則。變成了:定時像現實世界裡所有達到標準的女人,隨機投放定位符文,並在特定時限內攝取到裡世界中,讓她們爲了生存權利,跟無限數量的怪物廝殺搏命,逼她們接受能力、開發能力、主動跟動漫角色融合。

怪物的來源,的確是現實世界人類的負面意識。

女人們擊殺它們會產生能量,用來維持裡世界的存在,同樣也是她們能力的來源。

只是,由於動漫中女性角色數量太多了,逐一挑選太過吃力,死宅就乾脆取巧,用同樣方式根據相性隨機性的派發。

但女性角色也不是都能被死宅接受,所以,就需要他定期清理‘雜質’。

比如《全職獵人》的嵌合蟻后,很明顯就屬於‘雜質’之一,死宅口味再重,也不會讓它成爲嬪妃的備選。

但死宅長時間不出現,沒人清理‘雜質’,以至於類似嵌合蟻后這種存在越來越多。

她們也從最初惶恐不可終日,變得越來越膽大包天,甚至圈養人類食用,把一個本來用途爲COSR選妃的場地,鬧得烏煙瘴氣。

正常情況下,每隔一段時間他會引到選中的妃子進入濃霧禁區,進行最後的融合。

這麼做,一方面是補充後G空位,另一方面,也能避免COSR們越來越強,破壞裡世界場地的均衡和持續化發展。

結果,依舊因爲死宅失蹤,18號那種存在都成了裡世界最大的BOSS卻依舊滯留不走。

現實世界腳盆人的負面情緒是無限多的,但它們產生的力量,都匯聚在一個人身上,卻會對裡世界造成負擔。

規則產物,也是有自身極限的。

況且以死宅的能力,製造出覆蓋東京都的裡世界,已經是一種極限,它的承載能力完全取決於此。

不幸中的萬幸,就是食人團的出現吸引了18號的注意。

讓她沒有無聊到探尋裡世界的秘密,否則,以18號的力量上限,真要在裡世界大肆破壞,只怕早就讓這裡崩壞了,絕對保存不到尚國仁出現。

黑騎士,依舊在翻譯更多新內容。

尚國仁卻在準備動手。

死宅製造的規則產物當然有一定的價值,尚國仁沒理由拆解,但如何使用,就值得仔細商酌了。至少,絕不該用來製造拿來淫、辱的COSR。

“首先停止向外界散播符文。”

尚國仁一邊叨唸,一邊用命令調出控制檯,抹掉死宅留下的精神烙印,把自己的烙在上面,之後,從操作檯上展開控制面板,打開後臺的指令輸入頁,更改操作命令樹,最終,按照自己的習慣拖了顯示屏在眼前。

如此,他就可以站在上帝視角對裡世界進行操作。

操作界面是腳盆語的,爲了掌握其文字,尚國仁特別請求桔梗跑去外面書店,找來了童話故事《七色花》譯本,用死宅碎片的能力複製下來,然後給自己加上BUFF,如此,輕鬆學會至少高中水平的腳盆文字。於是,他才能將腳盆語轉化成漢語,讓這種操作變成《我的世界》那種遊戲一樣。

總之,多虧桔梗的幫忙。

相比之下,被他用寄生控制的空條徐倫,恢復自我意識後就顯得越發特立獨行。

她在現實裡就好像是混跡涉谷的,整個人都瀰漫著前衛而放蕩的氣息,原本朋克風,也很快變成重金屬風,耳朵、鼻翼、舌頭、嘴脣、肚臍……打孔掛環,束身的皮衣一邊勾勒出性感曲線,一邊因爲大量的金屬釘釦、骷髏和死神掛件,而讓正常人敬而遠之,連桔梗都接受不了她的變化,暗中跟尚國仁說過早知如此,還不如讓她用空條徐倫的精神意識呢!漫畫裡,空條徐倫也紋身、抽菸、打架,可她是個好女孩。

尚國仁沒理她。

找回自我的空條徐倫COSR想幹什麼都行,反正有寄生,她也沒多大危害。

這些天來,她做過對尚國仁影響最大的事情,就是肆無忌憚的在樓道里酗酒**,順便用手指解決了生活壓力。

這女人就是如此後現代,桔梗都會關心自己的未來,她卻嗤之以鼻。

此時,桔梗站在尚國仁身邊看他操作,空條徐倫卻脫得光溜溜,跑去天臺曬日光浴。

“好像沒什麼變化?”

“彆著急,沙盤顯示了裡世界,可沒有現實的,而我的操作會影響到外界,沒變化纔是正常現象。”尚國仁嘟囔著,他也是第一次,解釋同樣也是在安慰自己:“第一步完成,從現在起,不會再有新人被弄到裡世界了。”

“真好,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就是減少怪物數量,同時,削弱COSR的實力,尤其是食人團這些人,必須削弱到無法造成威脅。”尚國仁輸入相關的命令,沙盤上有無形波動掠過,接著,所有人都給標記出來,包括而不限於18號所在的銀座。其中,最顯眼的就是用紅色危險標記的食人團老巢,尚國仁把顯示屏推進,很快在樓裡看到了數十個被飼養的人。

桔梗臉色一陰:“這是怎麼回事?”

“我剛剛不是說過了?”

“可我只以爲這個說法是一種修飾,沒想到……人類怎麼會對同類如此殘忍?”桔梗來自《犬夜叉》,對妖怪吃人習以爲常,卻有點接受不了這個。

“她們不是人了。”

尚國仁把屏幕停在一隻拖著碩大肚子的蒼老女人面前:“看到了吧?這玩意是一種名爲嵌合蟻的詭異生物,可以通過食用不同生物,提取優良基因賦予後代蟻羣,可以說它們是所有生物的死敵,你要用人類的道德,去衡量它們的生存方式,就太過自以爲是了,在這些螞蟻眼裡,只有兩種存在:一個有價值可以吃掉的,一個是沒價值最好殺掉的。”

“不是人啊!”桔梗呼口氣。

同類的殘忍惡毒,會讓古代巫女發怒,類似妖怪的生物做什麼都行,反正遇到的就會給她直接宰了。

尚國仁繼續輸入命令。

按下回車鍵,確認執行後隨口道:“只要人沒死,我就能讓她們活下來,可我能救她們的身體,卻救不了崩潰的心……不,或許我們可以利用幻境,讓她們在不斷的輪迴中忘掉這些悲慘經歷。”

桔梗連連點頭:“真是個好辦法。”

“算是吧!但就算忘掉也回不到從前了,精神層面的創傷是不可逆的,就像你們,哪怕我用寄生分割被融合的意識,讓你們找回‘自我’,最好的結果也是精神分裂。”

桔梗下意識仰頜,神經質的空條徐倫就在上面做天體浴呢!

這種事不說正常人做不出,動漫裡的空條徐倫同樣不可能做得出,可她偏偏就做了,還做的自然而然,帶著旁若無人的優雅和淡然。

尚國仁再次輸入命令。

下一刻,位於裡世界的某個食人團成員手一抖,明明切在‘肉豬’胸乳上的匕首,莫名其妙的崩碎消散,下意識將其丟開,卻沒能阻止這現象蔓延到自己手上,這也是個狠人,想都沒想就抽出另一把匕首,從手肘砍掉小臂,誰知崩碎現象詭異的出現在額頭、出現在了小腹,也出現在了大腿,並迅速向外擴散,吞噬掉她的力氣。

她張嘴欲叫,卻聽到不遠處另一聲淒厲的慘嚎,下意識轉頭,就看到一個同伴身上出現跟自己一模一樣的鏽蝕瘢痕。

‘我們被攻擊了?’

食人鬼的腦子裡掠過這個念頭,接著眼前發黑的一頭撲倒。

猖獗一時的食人團成員,一個個癱在地上,連最強的嵌合蟻后、《Tokyo?Ghoul》裡的神代利世,也在以百分比抽取力量的攻擊面前迅速削弱,直到身體承受不住,自動陷入昏迷。

被圈養的人幾乎都精神崩潰。

有些運氣不好,明明擁有強大能力來源,但不幸落在食人團手裡飽受折磨後,精神意志就會跟能力源相差的越來越遠,直到徹底失去力量。其中,有個跟九尾狐玉藻前相性相投的女人,或許是唯一被折磨將近兩年,還活下來的存在,她甚至還抱有一定神智。

如果沒有成爲肉豬,以她的能力只怕就會成爲食人團的巨頭之一。

此時,在親眼目睹食人團的結局後,她心裡就只剩下大仇得報的喜悅,用被扯掉喉管的嗓子大笑幾聲,就此嚥了氣。

尚國仁手慢一步,也只能對此表示遺憾了。

哪怕是在規則產物裡,救活死人也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是桔梗這種只有投影在,否則死了就是死了。

逝者已矣,並沒太多時間給他們緬懷,現在要緊的是拯救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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