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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五、敗事有餘

比賽結束。

號稱王者的海南大附屬籃球隊,以67:105的懸殊比分敗北,沒有親眼見到的人,很難想象海南隊打的有多辛苦,只以爲球員全場夢遊狀態。然而,那些真正從頭看到尾的觀衆卻明白,海南諸多球員非但沒懈怠,反而在對手的高壓下拿出全部的實力,身爲隊長的牧紳一甚至在比賽中突破,用超越極限的實力,在正面車翻了流川和櫻木。

然並卵。

當比賽哨聲結束,牧紳一再也站不穩的摔倒,臉埋在臂彎裡有淚水流下。

全場觀衆自發的起立鼓掌,這是他們向湘北隊送上的祝福,同時,也是爲海南大附屬拼搏到最後一刻的體育精神,爲了雙方共同奉獻的這一場精彩比賽送上讚美。

洗澡出來,尚國仁拒絕赤木留下觀看陵南對三浦臺比賽的邀請,準備離開。

赤木只是懶得回學校直面醜聞才留下,事實上,誰看不出陵南跟三浦臺誰厲害?

當然三浦臺那些蠢貨看不出,爲首的村雨,居然聲稱擁有仙道的陵南只個二流的球隊,也是徒惹人笑了。

赤木跟尚國仁出來,迎面就撞到三浦臺跟陵南對持。

“你們馬上就要比賽了,到這裡幹什麼?”赤木好奇。

三浦臺的隊長村雨舍掉了魚柱,看向尚國仁:“我們會打敗陵南跟你們在決賽碰面,到時候,我會讓你知道,技術再好沒有身高,依然只是個垃圾。”見尚國仁瞇眼,這個蠢貨更是氣焰囂張,斜眼看向陵南仙道,鼻子發出不屑的一哼:“我們走……”

尚國仁沒興趣跟幻境裡的白癡計較,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

赤木卻在慪火:“魚柱,被這種雜魚嘲諷也不生氣,你的脾氣變軟了啊!”

“哼。”猿猴模樣的陵南中鋒,那可是十七歲就超過兩米,將近二百斤重的怪物,聞聲只是發出悶哼,卻沒反駁。

這不是他脾氣好,而是尚國仁帶來的壓力太大,沒心思理會雜魚。

相比下,仙道的戰意卻如火焰般熊熊燃燒,他很清楚隊友現在的複雜情緒,同樣清楚,如果不能儘快擺脫尚國仁的陰影,帶著情緒跟三浦臺交手,或許不會輸,但也一定贏得很艱難。

三浦臺的村雨,實力一般卻擅長小動作。

萬一在比賽中激怒魚柱,被直接打死都不奇怪,可一旦魚柱惡犯離場,肯定會對決賽造成影響,屆時,只憑他自己想打敗尚國仁、打敗流川楓、打敗赤木……

正是考慮到這個,他纔要求魚柱跟自己一起來跟湘北隊打招呼。

沒想到,會跟心裡沒數的三浦臺撞了正著。

而魚柱被老對手赤木嘲諷,都沒能拿出氣勢來反擊,這可不是仙道的希望,爲此,他選擇主動站出來:“有馬君,我會在決賽中挑戰你的。”

“哦?可跟你的對位是流川誒……”

“流川雖然很強,但實力跟我差不多,我還是希望挑戰更強的有馬。”仙道雖然跟尚國仁是同年級,卻用後輩的身份道:“有馬君打敗王者海南的牧先輩時,都沒有主動進攻過,沒得分,我希望在跟我們交手時拿出全部實力來,拜託了。”

《SLAM?DUNK》裡,有兩個角色最讓尚國仁欣賞。

一個是櫻木軍團裡的水戶洋平,另一個就是眼前的仙道彰。

收拾竹內,對尚國仁來說是刻不容緩的,但就因爲這個人的出現,尚國仁情願留下多說幾句。

此時,尚國仁察覺到仙道挑戰的意思,哈哈一笑:“好。”

球場有催促的聲音傳來,陵南隊不敢耽擱,就此告別後匆匆趕去球員通道,遠遠的,尚國仁聽到仙道拜託隊友,請他們幫忙戰勝三浦臺和海南。

陵南原本萎靡的氣勢開始復甦,雖說還沒回到鼎盛時期,但碾壓三浦臺不在話下。

赤木去觀衆席,尚國仁轉道走向球館正門大廳。

剛過拐角,就看到彩子在這裡等著:“你不跟赤木他們去觀戰?”

“不,我想去醫院看良田,剛好跟你一起走。”彩子回答:“球隊戰勝海南隊,幾乎就代表拿下出線權了,我明明應該高興的,但良田沒能參與,他一定非常遺憾。”

“抱歉。”

“我不是在責怪你,他的性格太過毛躁,經常因爲打架受傷去醫院,只要不改,沒有你也有別人。”

“所以呢?”

彩子沒有回答,沉吟了一會才道:“其實,我會成爲球隊經理是因爲良田,這跟櫻木喜歡晴子才加入球隊是一樣的。如今良田沒法參賽了,我就總是在想他的事,如果晴子來做球隊經理,我去醫院照顧良田的話,你覺得……”

(你特麼不在這了,我還跟著球隊混個毛線啊?)

尚國仁皺眉:“晴子做經理也挺好的,但她畢竟是新來的,很多事情需要你幫忙才能上手吧?”

見彩子認同的點頭,尚國仁又道:“再說,你覺得宮城是喜歡籃球,還是喜歡籃球給他帶來的榮譽?我覺得是前者,所以他雖然沒辦法參賽,但你留下來代表他參與,不是也挺好的嗎?再說赤木畢竟是三年級了,等他畢業,籃球隊的隊長還是要宮城做,你現在退出算怎麼回事啊?”

“你不想做隊長?”

“當然不像。”

“……”彩子啞然:“你不會想要退出籃球隊吧?難道是因爲我?你不會喜歡我吧?”

尚國仁對腳盆這些女生不是很瞭解,但也知道她們喜歡強者,擔心彩子變心,引起幻境的反彈,當即擺手:“我只是厭煩亂七八糟的事,你看赤木每天管的多寬?還不如傻瓜櫻木活的純粹呢!籃球隊隊長說著好聽,其實不過是虛名罷了,而且,就算我要退出也跟你沒關係,你跟宮城不是挺好的?幹嘛非得把正常的友情都往男女方面扯呢!”

“說的好。”

一個聲音響起,回頭看卻是打著石膏、拄著柺杖的宮城。

彩子給他嚇了一跳:“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我在電視上看到比賽過程,我們大比分領先,肯定會贏的吧!所以,我等不及看結果就跑過來了。”

“你在球館門口看到我,就偷偷跟在後面了?”

“呃……是啊!”宮城偷聽只有一個目的,卻給彩子氣得跺腳,上去狠揪他的耳朵。

尚國仁揮手叫個出租:“我先走了,你們倆自己玩吧!”

宮城邊疼的咧嘴,邊衝尚國仁嚷嚷道:“有馬,之前是我誤會你了,我道歉,你別急著走……”

“我有急事。”

尚國仁隨口應付著,他看到路口有出租車拐向這邊,連忙招手,司機遠遠的看到,撥打方向盤向這邊駛來。

“不行,我一定要誠懇道歉。”宮城一瘸一拐的走到路邊,彩子連忙攙扶。

尚國仁心裡發煩,扭頭看過去:“你都這德行了還作?快點回醫院去,省的過馬路時被車刮到……”話音未落,駛來的出租車明明應該減速,卻突然間踩了一腳油門,從距離不過五米的地方猛衝,猶如離弦之箭般撞向尚國仁。

尚國仁下意識向一側跳開,纔想起來彩子還在身邊。

“快閃開。”

尚國仁身形出現模糊,黑騎士橫在彩子和出租車中間,被轟地撞個正著。

出租車前臉崩碎,氣囊砰地彈出糊在司機臉上,沉重的車體隨著反作用力向外彈開,向後滑退了數米,再給路上行駛的車輛追尾,兩輛車打著旋橫在馬路上。

嚇傻的彩子雙腿打顫委頓在地,宮城膽子是不小,可他重傷未愈的現狀什麼都做不了。

出租車門洞開,司機從裡面爬出來,趴在路邊就是一頓乾嘔。

越來越多的車子拐向這邊,被追尾車輛攔下,一個又一個的人從車上下來,帶著某種怪異的表情,向這邊圍攏。

(不對勁。)

(幾天沒注意,竹內的替身能力就進化了?居然能影響複數的人……)

尚國仁心中一動,非但沒有迎上,反而向偏僻的衚衕跑去。

他的行爲出乎宮城意料,卻絲毫沒影響到其他人,圍攏的人羣幾乎同時啓動,嗷嗷怪叫著追在後面。

“怎麼回事?”宮城下意識攔了一下。

沒人回答,從他身邊衝過的人想都沒想就用力推過去,把踮腳的他推翻,摔得直罵。

彩子終於回過神來,撲過去把宮城扶起來,她詫異的看著起碼三十多人在追趕尚國仁,一時間有點發傻,正想帶著宮城逃開,就發現宮城渾身一顫,眼睛發直,然後甩開了手裡的柺杖,掙開彩子的攙扶,臉上擠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跟路邊商店的老闆、客人們一起,嗬嗬怪笑著追在了人羣的後面。

“良田?!”

彩子下意識大叫,可宮城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他甚至忘掉斷腿,毫無痛覺般一高一低的奔跑起來。

彩子撲過去抓住宮城的胳膊:“你怎麼了?”

宮城掙了兩下,一臉癡呆狀的回頭,然後輪起巴掌抽在彩子的臉上,將其打倒在地。

彩子口鼻噴血捂臉慘呼,可宮城已經歪歪斜斜的跑遠,這突然發生的事情,簡直莫名其妙,讓彩子精神恍惚,她直覺認爲這是不該出現的事,而一切的源頭都是人羣追逐的對象。

“有馬君?”

原本還沒多想的彩子,從這意外思維發散,想到了尚國仁出人意料的強,想到了自己延續很久的夢境,而隨著她的聯想,朝倉跟彩子之間的融合也出現波動,並隨著擴大,彩子的烙印淡化,朝倉自己的記憶開始變得清晰。

意外出現的時候,尚國仁就想到罪魁禍首的竹內。

竹內在學校搞出醜聞後,想必是擔心尚國仁,所以破罐子破摔肆意使用能力,他沒想到的是,幻境本身就是根據入侵者的意願衍化,身邊的虛擬人物,最容易受到意識影響了,對他的能力有超乎尋常的增幅效果,沒了尚國仁的約束,竹內簡直化身大魔王,輕而易舉的影響了越來越多的人。

陷入狂喜的竹內先是玩得不亦樂乎,之後又想起尚國仁,馬上控制人羣去圍攻他。

在竹內看來,只要自己不露面,尚國仁再強也拿自己沒有辦法,等用人海戰術幹掉這傢伙,這個世界都將成爲遊樂場。

不能說竹內想的不對,但他不知道,自己的亂來干擾了朝倉跟彩子的融合,也就是摧毀了幻境存在的基礎,尚國仁再怎麼幫忙彌補也抵不過他的破壞,世界已經出現裂紋,在逐漸崩壞了。

尚國仁也察覺到這一點,放棄把人羣從彩子身邊引開,後悔沒有早弄死竹內的嘆口氣:“豬隊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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