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劇烈的嗆咳聲中,朝倉香萊甦醒了過來。
面對18號爲首的女人們的審視,哪怕彩子親臨也要蒙圈,何況是更弱氣點的朝倉?這時候,發(fā)現(xiàn)被綁架的她都快哭了,顫巍巍的陪著小心,生怕一個不順就給人啃了。
18號乾咳:“你叫什麼?”
“啊?”朝倉一哆嗦,下意識反問:“你不認識我啊?會不會抓錯了?”
菊地繪理香氣結(jié),厲聲怒斥:“少說廢話,問你什麼就回答什麼。”
18號不滿的瞪了她一眼,繪里香跟朝倉一樣蔫了。
朝倉縮著脖子:“我的名字叫朝倉香萊,16歲,來自於神奈川,沒有過男朋友,愛好籃球,喜歡的明星是NBA的科比……”
“夠了。”18號想知道的當然不是這些雜事,開口打斷:“能力是什麼?”
朝倉香萊語塞,好一會才怯怯的問:“做飯算嗎?”
18號嘆氣。
菊地繪里香哭喪臉:“大姐……”
18號也頭疼,之前看到朝倉所在的隊伍跟怪物廝殺,當時朝倉遇到了危險,卻有人冒死去救,之後聽人提起朝倉的事,雖說是一言半語,但這個人的確跟精神層面的創(chuàng)傷有關(guān),這才偷偷搶人,怎麼會搞錯了對象呢?真是的,原本以爲搶來了醫(yī)師,結(jié)果只停留在高中籃球部經(jīng)理,最多懂得一點心理輔導的程度上,真是絕望。
“你的能力確實來源於《SLAM?DUNK》嗎?”
“是的,所以也就相當於沒有能力。”朝倉比誰都緊張,小聲說完,又忍不住補充:“但我做飯?zhí)貏e好吃,真的。”
菊地繪里香只是糾結(jié)於希望破滅,倒不是對朝倉有什麼敵意,但心情壞,讓她的態(tài)度很惡劣:“現(xiàn)在連電器都不能用,你要用柴火煮飯嗎?”
朝倉埋頭到膝蓋,眼淚濡溼了絲襪。
她異常痛苦,恨不能揪著繪里香脖子臭罵。
嫌棄老孃就特麼滾遠點啊!你以爲老孃稀罕被你綁架嗎?
這都什麼破地方啊!連張乾淨的牀都沒有的乞丐窩,吃的都狗糧嗎?
老孃原本的團隊起碼把窩點選在商場,滿地奢侈品你知道嗎?吃的、用的、玩的都是高檔貨誒,你們這羣眼皮子死淺的巴佬,上百萬円的化妝品你用過嗎?老孃不僅用過,還用一套扔一套啊混蛋。
心裡罵,卻不敢露出來,憋著胸悶氣短,哭聲都壓抑不住。
18號也不痛快,但抓錯也就抓錯,她不可能再跑一趟,特意把人送回去。
尚國仁冷眼旁觀著,不動聲色的跟在18號後面,來到樓梯口,看到18號臉色陰沉,掏了罐果汁遞過去:“要喝一杯嗎?”
18號接過去看看,嫌棄的放下:“沒啤酒嗎?”
“愛喝不喝。”
尚國仁沒好氣的懟了一句,要拿回來,卻給18號打開了手,扣掉拉環(huán)灌了口:“味道還行。”
“嘁。”尚國仁豎中指,發(fā)現(xiàn)18號有掰斷它的意思,又飛快地收回去:“我這裡有治療用的藥,但我不想給穿水手服的笨蛋,你怎麼說?”
“因爲她打你了?”
“是啊!她不僅打了還差點打死了。”
18號意外尚國仁的坦率,於是,很直白的告訴他:“你拿不拿出來都無所謂,我會動手搶的,反正你打不過我。”
尚國仁眨眼:“真是個不容拒絕的理由。”
三顆削弱版仙豆遞到18號面前,等她拿過去,叮囑道:“手黑的笨蛋跟瞳醬每人一顆,最好嚼碎了再嚥下去,第三顆是我給你的賄賂。如果手黑的笨蛋醒了還要打我,你就要幫我打她。”
“成交。”兩隻手拍在一起。
18號把玩了一下,好奇的問道:“這個應(yīng)該就是‘仙豆’吧?你從哪弄來的?”
尚國仁等的就是這機會,貌似不經(jīng)意的回答:“上面發(fā)的福利嘍……”自覺失言,邊捂嘴邊含糊的道:“我突然想起件事,先走一步。”
目送他倉皇離開,18號目光閃動:“獵魔人組織麼?”
仙豆,哪怕只是削弱版的也非比尋常,瞳醬跟廣澤亞美服下後很快康復(fù)。
值得一提的就是廣澤亞美擺脫了替身能力,只是不清楚,是因爲重傷的關(guān)係,還是替身能力被削弱的關(guān)係。
但這無疑是件好事。無論對尚國仁還是這個團隊都是。
尚國仁‘無私’奉獻,以及黑騎士的特殊性,讓他被女人們看重,當18號提出要接納他成爲正式成員,沒人有異議,哪怕喜歡唱反調(diào)的繪里香,因爲他的能力發(fā)瘋,以至於透支生命力,險些掛掉的亞美都沒有反對,認可他的存在。至於說,性別在裡世界雖然重要,但在這種時候又不那麼重要了。
18號掃過全場,最後拍板道:“那麼,這次議題就全員通過了。”
“嘿嘿,歡迎加入。”瞳醬跟尚國仁擊掌。
廣澤亞美被替身能力影響時很狂躁,這時候又很平和友善,當先伸手:“有馬君,之前多有得罪,請見諒。”
“彼此彼此。”尚國仁跟她握手。
仔細想想,廣澤亞美就該是這種性格的人才對,否則,她也沒可能得到麻宮雅典娜的能力了。
倒是瘋女人那邊,既不排斥、也不歡迎,自顧自的坐在邊緣角落,藏在陰影裡。
新來的周茉莉點頭示意,朝倉因爲沒有本事,自覺在團隊裡地位最低,眼珠轉(zhuǎn)悠著,對尚國仁表現(xiàn)出非同尋常的親近和友善。
尚國仁懂她的想法,無非是從性別上找到另一條出路罷了。
“有馬君,請多喝一點。”朝倉笑著倒酒,自然而然擠開歌姬,坐到尚國仁身邊:“今後還請有馬君多多關(guān)照。”
尚國仁大笑,拿出腳盆一家之主喝多了的樣子當仁不讓:“呦西。”
歌姬和彌生交換眼色,都對朝倉的小動作有所不滿,但都沒說什麼,只是抓著酒杯的手指有些發(fā)白。
這不是她們對尚國仁有想法,畢竟皮膚是死宅那種矮胖子型。
兩個女生的不滿,主要來源於被侵犯,自認爲跟尚國仁更熟稔的她們早將其看成一夥,有意組建大團隊裡的小團體的兩人,絕不願看到他被人拉攏,至於說讓朝倉加入……更是想都沒想過,一個連能力都沒有的同伴要來幹嘛?只要看她臉上的馬蚤勁,也只要這是個不檢點的,說不得就會成爲隱患。
相比下,同爲新人的周茉莉更有價值,說不得要儘早接觸才行。
倘若忽略女人暗戰(zhàn),那這頓酒喝得就頗爲盡興。
成爲正式成員,尚國仁摘掉‘奴隸’帽子,也從渡邊等人所在的雜物間搬出來,被允許跟女人同一樓層。
對此,竹內(nèi)雅人就只能眼紅了。
別說是他,勞苦功高的池田重傷要死,都沒能讓18號多關(guān)心一句,奴隸就是奴隸,至少,在裡世界中的男人,生存權(quán)利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哪怕在這個比別處,都要和諧得多的團隊裡,依舊連人都算不上。
沒有凌辱、沒有虐殺、沒有飼養(yǎng)……已是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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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表現(xiàn)出一定實力的尚國仁,如果不是18號誤會,被允許加入已是極限,說不定內(nèi)部排名還在無能力的朝倉跟無存在感的小倉後面。
至於說,小倉會被賜予男人……或許別的團隊有這種情況,這裡卻沒有。
以往是沒遇到這種情況,所謂的後果,無非是渡邊的妄想罷了。
發(fā)現(xiàn)這一點,渡邊雖然沒說什麼,卻表現(xiàn)出失望。
胡思亂想出現(xiàn)誤差,其實並沒什麼關(guān)係,但這種結(jié)果,卻相當於明示渡邊他們永遠是社會階級的最下層,看不到晉升希望,甚至連發(fā)泄渠道也給取消。
渡邊默默地收拾殘羹剩飯,默默地回到後廚,一直垂頭喪氣,態(tài)度消極的,直到被池田不小心碰到,壓抑的邪火才猛地爆發(fā)出來,不由分說,就把池田踹翻在地,而後隨手抓起什麼,就對著池田劈頭蓋臉的狠揍。
池田剛摔斷骨頭,能自己吃飯都不容易,再給渡邊發(fā)泄似的狂毆,很快就陷入彌留。
竹內(nèi)嚇傻了。
渡邊滿臉猙獰的把池田打個半死,才丟掉鐵鍋,氣喘吁吁的癱坐下來,捂住臉:“我不甘心被她們當寵物飼養(yǎng)著,每天吃這些剩菜,看不到希望的活著。竹內(nèi),那些女人都是靠不住的。”
“啊?”竹內(nèi)還沒回神。
渡邊也是無語,好在他也沒天真的指望竹內(nèi):“你不是有馬君的摯友嗎?就沒問過他,怎麼才能擁有特殊能力,成爲像那些女人一樣的強者嗎?”
“問過的,有馬君說要看資質(zhì),失敗會死。”
“死也比這麼碌碌無爲活著更好些,你能不能幫我求有馬君垂憐,給我個機會……如果我成功,願意成爲有馬君的家臣,推翻女人的統(tǒng)治,讓有馬君在裡世界君臨天下。”渡邊的狂熱和衝動,跟尚國仁的能力有直接關(guān)係,否則他依舊謹小慎微,作爲一個M生存著,是尚國仁讓他看到希望,挑起他的野心。
竹內(nèi)想拒絕,畢竟他心裡滿是對尚國仁的羨慕嫉妒恨,更不願意看到第二個男人爬到自己頭上去,可讓他自己嘗試,他又覺得成功率太小。
然而被渡邊充血的眼睛盯著,竹內(nèi)想拒絕都不敢,只能賠笑點頭:“我試試。”
渡邊土下座跪倒:“那就拜託你了……”
“好說好說。”竹內(nèi)皮笑肉不笑,心裡叫苦,對尚國仁的不滿越發(fā)重了,覺得都是他的錯,從認識他開始就沒遇到好事。
一邊,池田終於斷氣,黑騎士給它附加的器官水泡般破碎。
與此同時,尚國仁眼角一抽,敏感地察覺到【受難者】的變化,正要看個究竟,找他說話的彌生忍不住道:“有馬君,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哦,已經(jīng)沒事了。”
“那就好,我剛剛說過的事情,有馬君務(wù)必考慮下,這是雙贏的。”彌生不在多說,告辭離開,臨出門時想起什麼,又轉(zhuǎn)回來:“有馬君別忘了小倉的事,在裡世界,做那種事是不被允許的,朝倉的行爲充滿惡意,請不要上當。”
尚國仁乾笑,不久前18號也特別叮囑過,難道自己像是會亂來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