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女自然挺倒黴,可卻比不上正在補覺的程諾。
睡的正香時,身子下面的牀就突然造反了,給程諾連牀墊一起掀翻到旁邊,她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破裂的管道有水噴出,剛好從開裂的屋頂流下來,差點就澆在她腦袋上。
“我的天!”
程諾終於發(fā)現(xiàn)不懟進,連忙逃離,結(jié)果,變異的門窗封死去路,想離開都是種奢望,她好不容易找到個牆縫,還又長又窄根本鑽不過去,唯有呼嘯的風輕輕鬆鬆的灌進來,吹在只穿睡衣的她身上。
可憐的程諾連打幾個冷戰(zhàn),慌忙撲到另一側(cè)的牆邊喊尚國仁救命。
然後,她就聽到隔壁傳來妹妹跟妹夫的傻笑,差點氣死:“兩個笨蛋,快點救我??!”
聽到叫聲,再加上影妹子開始打噴嚏,尚國仁纔想起這姑娘沒自己那麼抗凍,連忙掏出厚衣服給小妹子裹好。
打通牆壁,接上大姨子,再幫這兩個軟妹子穿好衣服和鞋,跟白毛女等人匯合。
大夥狼狽的逃出來,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其實也差不多,到處都是茂盛的植物,它們跟別墅裡面造反的一起,裡三層外三層的佔據(jù)了別墅,讓這個歐式莊園別墅,硬是變成了花果山水簾洞。
“電閘怎麼樣了?”
“已經(jīng)關(guān)了,也包括水閥,我發(fā)現(xiàn)不少水管裂了,需要叫人來修嗎?”
“你瘋啦?這種情況能讓普通人知道嗎?”白毛女等人爭執(zhí)。
負責外圍安全的人、程諾的保鏢等也迅速趕到,並在內(nèi)外封鎖了現(xiàn)場,擋開了路人的圍觀,三方湊到一起彼此交流後,最終發(fā)現(xiàn)具體要怎麼處理,還是得聽聽尚國仁的意見。
“要問自己去,我特麼都快煩死了?!卑酌а?。
外圍安全負責人無辜:“可這是你的任務啊?我越俎代庖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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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孃辭職行不行?”
“你跟我是一個系統(tǒng)的,可我又不是你的上司,你跟我吼的著麼?”負責人好鬱悶。
“不想被吼,就別跟老孃這唧唧歪哇?!?
白毛女的咆哮被尚國仁聽見,他眼睛一亮,招手叫道:“喜兒,快點過來,不是說好體檢嗎?剛好我現(xiàn)在有時間啦!你快點跟上面溝通一下,我們馬上出發(fā)吧!”
負責人眼前一亮:“說好的辭職,你可別反悔,這份功勞現(xiàn)在是我老李的嘍!”
白毛女淚目。
她很想硬氣點把功勞摔在老李臉上,可這麼一鬧,自己表面上是出氣了,這些天的苦頭豈不白吃啦?怎麼想都不劃算。況且憑什麼要便宜這傢伙啊?瞧他那張菊花似的老臉,一副偷吃到便便的德行,真是看著就來氣。
拿個小天平量過得失,白毛女決定再忍忍,至少把這份功勞拿到手。
“你省省吧!想佔老孃便宜?別不看看那坨便便認不認識你。”白毛女冷笑,轉(zhuǎn)身走向尚國仁。
“便便?”老李滿頭霧水:“現(xiàn)在的小年輕還真奇怪,居然用這種暱稱,代溝??!”
白毛女走到便便面前,沒好氣的招呼:“你想好了是現(xiàn)在?”
“對,現(xiàn)在,咱們隨時都可以走?!鄙袊什辉诤跸矁旱膽B(tài)度,人家苦成這樣,還不許有點小情緒?那未免太不人道,笑著給她拽過來:“還有??!在我去體檢的這段時間裡,你安排人手把咱家修整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清理乾淨?!?
“是你家,我可不會把這種動不動就塌方的破地方當家,狗窩都比它結(jié)實?!?
“喲,你這是怎麼話說的?有句老話說的好: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你這麼說話多給同類丟臉?”
“你罵我是狗?”
“別瞎想,你說我是便便我都沒解釋……”
白毛女一陣牙疼,原來這傢伙聽到自己剛剛說的話了,岔開話題:“你想把房子修成什麼樣?”
“你去找點好材料,修結(jié)實點,省的有人嫌棄它。”
“具體什麼樣?”
“呃……”
尚國仁遲疑,要說把這麼多植物都砍了未免太浪費,留著又有點礙事,正琢磨著,旁邊程影跑過來:“老公你先等等,家裡的裝潢能不能讓我來設計呀?”
“當然沒問題了?!?
“萬歲!”
看著歡呼雀躍的程影,尚國仁有點好奇:“你想裝成什麼樣?”影妹子被問住,顯然還沒想過這些事,見她苦惱的皺眉,做老公的忙安撫:“別急,咱們慢慢想,一時半會想不好也沒事,大冬天的做點零活還勉強可以,大範圍施工只能等天氣轉(zhuǎn)暖。”
“要等很久嗎?可咱們回來住在哪兒?。俊?
“你先跟喜兒住在酒店裡,不習慣的話就先買套房子住著?”
“蛤?”程影急了:“你答應帶我一起去的,我纔不要被丟在這裡傻等呢!嗚嗚嗚,人家老公都叫了誒,還被爸爸狠狠的打……”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的?”尚國仁茫然。
“爸爸什麼時候狠狠的打你了?”程諾氣的想笑:“咱家就你最嬌氣,別說打,連罵都很少見,現(xiàn)在還敢瞎編排?”
“我不管,你們不帶我去,我就哭給你們看?!背逃岸迥_:“我要洗冷水澡;我還要連續(xù)三天……半天都不吃飯;我,我每天都不刷牙;我要用你的毛巾擦腳,不,我都不洗腳就睡覺了我告訴你們。”
尚國仁嘴角抽搐,這種威脅好可怕。
“好丟人?!背讨Z捂臉:“爲什麼我跟這丫頭一模一樣?害得我連裝不認識都不行。”
程影哇啊啊的叫著,作勢要在地上打滾,又嫌髒;想要撕扯旁邊樹枝,告訴大夥我超兇的,結(jié)果只抓下幾片樹葉就嚷嚷手疼。
發(fā)作好一會,亂瞄的目光看到什麼不由一怔,而後噗嗤笑出來:“喜兒姐尿褲子啦?”
白毛女的臉騰地紅了,倉促間離開屋子,她當然沒時間換掉這條褲子,只是用上衣在腰間打結(jié)遮掩,誰知卻給程影看到,還傻乎乎的嚷嚷出來,這一刻,她真是死的心都有,氣急敗壞的遷怒尚國仁:“還不是這混蛋害的?”
“這裡還有我的鍋?”
“廢話,當然是因爲你了?!?
白毛女正想提起破裂的水管,卻見程影恍然大悟:“哦,原來是意外嚇的呀!其實我也嚇的不輕,還好有老公在身邊才忍住了,喜兒姐,你真應該跟我們倆住一個房間的。”
白毛女氣的哆嗦。
想罵娘,卻在程影水晶般純淨的目光中說不出話來,好一會才強笑:“謝謝,如果我有需要會自己找個老公幫忙,你的那坨……就算了吧!”
“那好吧!”影妹子遺憾,又小聲提醒:“喜兒姐沒上過學嗎?老公可以用只做計量,不能用坨?!?
白毛女好想哭。
見影妹子還想繼續(xù),白毛女連忙道:“影兒,姐姐也要跟你老公去體檢的,到時候你就只能自己留在這裡等消息啦!”說完倉皇逃開。
“蛤?”
程影終於想起自己應該在耍賴,怎麼能溜號呢?當即臉色一垮,再次帶著哭聲叫:“哎呀,我的命真苦?。∧莻€小王8D有了媳婦……姨子忘了老婆,這叫我可怎麼活?。 ?
程諾百米助跑衝過來一巴掌甩在她P股上,打斷作死小能手的口無遮攔。
“救命啊!”
程影被姐姐攆的雞飛狗跳,意外的是,她的靈活性居然超過程諾,在腳下複雜的植物根莖間亂蹦,居然毫髮無傷。
跟她相比,程諾就顯得分外笨拙,咬牙切齒追了兩圈,就腳下打滑向前撲倒。
同時,程影居然也腳下一軟,驚呼著撞向前面張牙舞爪的樹牆。
尚國仁閃身而至,分左右把姐妹倆抱在懷裡,好歹阻止了悲劇的發(fā)生,驚魂未定的姐妹倆面面相覷,都有點後怕的感覺,相比下,影妹子神經(jīng)大條些,一邊享受在自家老公懷裡的安全感,一邊衝姐姐做鬼臉。
程諾不懷好意的笑,用口型無聲威脅道:“死丫頭,你給我等著……”
影妹子吐舌頭:“你當我是嚇大的?”
“妹夫,我覺得還是不要帶上程影吧!那裡到處是軍事機密,以這丫頭的瘋癲,碰壞什麼都是件麻煩事。”程諾開始報復。
影妹子杏目圓睜:‘你這要跟我同歸於盡嗎?’
‘呵,區(qū)區(qū)笨蛋還想跟我較勁?我看你怎麼死……’程諾譏誚的迴應著。
姐妹倆迅速交換了意見,被欺負的影妹子氣結(jié)。
眼珠一轉(zhuǎn),程影作勢要哭時,卻啞然發(fā)現(xiàn)姐姐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不由得傻眼了。沒人看著就哭不出來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尚國仁沒注意姐妹倆私下的小動作,幫兩人站穩(wěn),開口道:“影兒是我老婆,弄壞東西我賠?!?
姐妹倆驚訝擡頭。
尚國仁被盯的有點怪怪的:“我就是覺得不該用這種理由約束她,影兒只是活潑,頂多有點調(diào)皮,而且像孩子一樣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就算搞破壞,也不是故意的,我既然有能力,當然要保護她的天性,這也是我的責任?!?
“老公你真好。”程影眼淚汪汪。
“哼,這個牌子的狗糧難吃的要死?!背讨Z呸著口水,沒好氣的吼妹妹:“明明一直傻乎乎的,偏偏狗屎運比誰都強?!?
“老公,她欺負我,你幫我揍她好不好?”程影是有仗勢的人,纔不慣人毛病。
尚國仁應著,擺出撲克臉道:“程諾,我請來你做秘書是好好工作的,不是讓你來這欺負老闆娘的,你這種行爲,嚴重違反了合同裡的二四六八大條,一三五七小款,所以你這個月的年終獎沒有了?!?
程諾被老闆訓的張口結(jié)舌。
影妹子激動的哆嗦,抱著尚國仁猛親:“就是這樣,扣光這個壞姐姐的獎金,讓她還敢欺負人?!?
程諾翻白眼,因爲這個傻妹妹,也因爲自己。
合同?
年終獎?
爲什麼我從來不知道有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