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恭維太露骨,也不夠高明,莫說是盧劍,就是身邊的周正東聽了也是覺得彆扭,乾咳了一聲,一本正經道:“兄弟,也不能全怪我們杜總,有些時候你們做的也太絕了,不說別的,就拿最近來說,居然兩次把我們麻醉了,根本就不是正人君子所爲。即便如此,我們杜總還是寬宏大量,不計前嫌,主動釋出善意,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沒想到,這個鮎魚嘴居然教訓起人來了,盧劍當即胸中就涌起了一團怒火,但最終還是按捺了下去,輕嗤一聲,據理力爭道:“兩次都是爲了解救你們,你們卻是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們,事實上我們已經被你們綁架了,總得想辦法脫身啊!再說了,我們沒給你們灌藥又沒給你們注射,怎麼能斷定是我們麻醉了你們呢?”
“那我們爲什麼突然就昏迷過去了呢?”
“笑話!我們哪知道你們是怎麼就昏迷過去的?”
“好了好了,爭論這些沒多大意義了。不管怎麼說,雙方都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也就足以說明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完全是由於缺乏溝通理解導致的誤會,現在總算有機會可以坐在一起,心平氣和地談一談了。”杜天應趕緊又是打圓場,拉著盧劍和哈斯勒就回到蒙古包裡,圍著小桌子坐了下來。
“即便現在,我心裡依然還是有些不踏實,總有種被綁架被要挾的感覺!”盧劍雖然只是開了個玩笑,卻是意味深長。
“要你這麼說,我們大家恐怕都是被綁架了,只有等老爺子帶著國家派的人過來,把寶藏拿走了,我們纔算是真正恢復了自由。”杜天應心知肚明,也是有意識地開了個玩笑,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剛纔你還說,即便是能夠探明寶藏的具體方位,恐怕也拿不出來,怎麼可能很快就交給國家派來的人呢?”盧劍緩緩收斂了笑容,又是認真了起來。
“我們當然說服不了你們,但我相信,國家派來的人一定能夠做通你們的思想工作,到時候,一切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杜天應依然帶著開玩笑的口吻,卻是說得再明白不過了。
“你的意思好像是說,我們知道如何才能拿到藏寶,若是這樣認爲,那就大錯特錯了!”盧劍輕嗤一聲,苦笑道。
“不要當真嘛,我是開個玩笑!”杜天應呵呵而笑,又是給盧劍和哈斯勒的杯裡填滿了水,戲謔道,“不過,我們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事實上對於寶藏的下落你們比我們更清楚。最起碼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寶藏不是長出翅膀自動飛過來的!”
“這個……”支吾了片刻,盧劍又是竭力辯解,“我不是說過嘛,不管是誰帶了過來,最後還是被王爺給藏了起來,沒有他的同意,誰也休想拿到。”
這樣的說辭顯然很難令人信服,卻無異於此地無銀三百兩,杜天應聽了忍俊不禁,但經過了一番認真的思量,還是誠懇地點頭道:“這我相信。我們老爺子不是也說了嘛,到時候大家都得下跪給王爺磕幾個響頭,正好有國家派來的人在場,就一定能夠兌現重建城堡的承諾,王爺的英靈也就能夠永遠得到安息!”
話不投機半句多,杜天應的險惡用心已是昭然若揭,盧劍的心中不免感到厭惡,拉起哈斯勒鑽出了蒙古包,頭也不回地朝著城堡大門的方向走去。
愣怔了片刻,杜天應趕緊回過神來,急急忙忙追了過來,一臉歉意地訕笑道:“二位,又怎麼了?就算我哪句話說得不中聽,也不至於憤然離去啊!”
盧劍停下腳步,緩緩回過身,淡然一笑道:“杜老闆,沒那麼嚴重!我們是覺得裡面憋得慌,想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那就好,那就好!可以這麼說,現在你們是我們尊貴的客人,我們要爲你們的安全負責,所以你們就不要走得太遠了,以免讓我們操心!”杜天應滿意地綻開了笑臉,卻是多了鄭重提醒的意味。
“我沒說錯吧?看來我們真的是失去了自由!”盧劍又是開了個玩笑,杜天應聽了不禁一臉的窘色,生硬一笑返了回去。
爲了避免讓杜天應產生猜疑,盧劍和哈斯勒來到城堡的大門口就停下了腳步,坐在那塊平整的石頭上,面對已是泛著金黃的樹林看似談笑風生,實則是在尋找對策。
說成是被綁架毫不爲過,其目的無非就是要他們交出寶藏。
如若這樣,老江就不可能真的帶國家的人過來,無疑是個騙局,顯然是不能輕易告訴他們藏寶的地方,更是不能將寶藏交給他們。那樣的話肯定就會遭到要挾,甚至會面臨生死考驗。
“趁著老江還沒來,索性我們就逃吧!”哈斯勒似乎有點沉不住氣了,回頭看了一眼蒙古包,聲音顫抖得很厲害。
“就現在的狀況,即便是逃出去,恐怕也走不出這大漠深處,顯然是不現實的,倒不如來個將計就計!”盧劍搜腸刮肚地尋思了一番,切齒道。
“怎麼個將計就計?”
“到時候就聽我的,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我能做什麼呢?誰曉得這隻瓶子靈不靈驗……”
“我所擔心的倒是藏寶洞的石門能不能打開。”
“難道你忘了?上次就沒打開,現在肯定更是打不開!”
“最好是今天晚上再去試試,如果能打開,就有辦法了。”
哈斯勒呃了聲,不由掏出了小瓶子,放在耳邊輕輕搖了搖,頓時驚喜道:“裡面有東西!”
盧劍一怔,連忙接過來對著耳朵也是搖了搖,果然傳出了嘩啦嘩啦的聲音,吸了口氣疑惑道:“鎮妖之劍就在裡面,不會是現形了吧?”
“要麼倒出來瞧瞧?”
哈斯勒已是抑制不住了激動的心情,正要扣開瓶蓋,卻是被盧劍攔住了,提醒道:“要看也得避開他們,萬一出現什麼奇怪的現象,不就會引起杜天應的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