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月夜下練功

入夜，月華如水。

繁星點點密佈在蒼穹，不時高低起伏的蟲鳴，更顯得夜間的靜謐。

晚風輕輕拂來，揚起秦魅的衣袂。飄逸的長髮，也隨風所動。

負手而立，背對著一個單腳跪地的黑衣人。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沒有感情的聲音，聽不出半點波動。

“是！”黑衣人恭敬地應道，起身，離去。

秦魅輕擡眼皮，往腳下望去。不見底的深淵，無邊的黑暗，似乎要從深淵涌上來，吞噬這個世界。

月光灑在秦魅冷峻的面容上，平添了種神秘，如暗夜裡的神，睥睨著天下。

站在深淵的邊緣，秦魅似乎完全不在意，彷彿腳下仍是平地，而非深淵。風，更猛。

秦魅的衣角獵獵作響，墨發糾纏著。秦魅深沉地盯著前方，沒人能看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一動不動的秦魅，忽然轉身往回走。

擡眼望了望南方，黑暗中，那黑曜石般的眸子，驀地堅定起來。

隨後身形一晃，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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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歌盤腿在牀上靜坐，心中默唸著納蘭睿臨走前教她的一套輕功。

納蘭睿告訴她，學會了這套輕功，秦魅要抓她，已非易事。上半夜下來，那套心法郝歌已經默熟於心。

倏然睜開眼，郝歌神采奕奕地起身，打開窗戶之後，杳然而去。

郝歌尋了處樹林，林間學習輕功是最好的地方。郝歌擅長學習，很快，那套輕功便讓她運用自如。

快樂地在林間跳躍著，如山間的精靈般，遠遠看著，便也是副美麗的畫面。

秦魅經過那片樹林的時候，心血來潮駐足。

月夜下的樹林，影影綽綽，有點陰森的感覺。秦魅向來不信鬼神，於是伸腳踏入了那樹林。

走了十幾步，秦魅忽然聽聞一些細微的聲音，似乎有人。眼中的光芒盛了，卻又馬上暗下來。往前幾步，又駐足傾聽。這次，他確定。樹林裡面的確是有人。

縱身一躍，飛快地點著樹頂上的枝葉，往聲音處掠去。

練武之人，夜間亦能看清十丈內的東西。那恍如精靈般的身形是如此清晰，秦魅屏息隱身暗處，靜靜地看著不遠處那熟悉的身影輕靈地在樹枝間跳躍轉換。

她什麼時候學到了這輕功的？比起之前的，有過之而無不及。若照這速度來看，自己抓住她的機率並不大。

看來她師傅，是個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

郝歌仍舊練習著新學會的輕功，完全沒注意到秦魅的存在。

終是覺得已經能熟練了，郝歌這才停下。也不顧忌這地上多髒，直接就坐了下來。靠著樹幹，輕輕抹著額上細密的汗珠。

那安靜的神態，是秦魅從未見過的，如畫裡走出來來的翩翩少年那般。在黑暗中，仍舊不掩那邪魅的氣質。

很快，郝歌便盤腿而坐，雙眸慢慢閉上。

驀然覺得這般偷窺不是道德之事，秦魅欲離去，但卻又似乎有什麼牽扯著他，不讓他走。

再次回身，赫然發現，郝歌剛纔坐著的地方，已經空了。

秦魅心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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