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山腳下了,所有人好像看到了希望,突然走的起勁,終於到了,大家不顧一切的席地而坐,什麼髒不髒的都顧不上了,好像這一坐下就再也不想起來了似的。
陸銘豪看看時間,還不到五點(diǎn)鐘,離天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可是現(xiàn)在上山明顯不可能了,就安排大家就地安營紮寨,這是大家最喜歡聽到的,行動迅速極了。三兩個人一組很快就支好了帳蓬,接下來,他們開始升火,晚餐顯得要比午餐正式的多,各種罐頭,半成品,大家體味著野營的新奇和快樂。
晚上,大家又圍著篝火聊天,陸銘豪是年輕的領(lǐng)導(dǎo)者,沒什麼架子,幾個小遊戲後很快和所有人打成一團(tuán),李明澤還是很彆扭,在這深山老林之中,孤獨(dú)的最先鑽進(jìn)帳蓬裡睡覺。
“陸總,山裡會不會有狼?”人事部的副部長是個比鍾凝大兩歲的女人,看起來很嬌小可人的那種,一副害怕的樣子抱著雙臂。
“有啊。”陸銘豪回答的時候瞥了一眼鍾凝,看鐘凝四處探望的樣子,就知道她也害怕了?!八晕覀円WC這篝火不要滅,晚上要有人輪流職班才行。”
“那我來值班吧。”鍾凝自告奮勇。
“要輪換著的,不能一個人,不然明天登山會沒有體力。”陸銘豪強(qiáng)調(diào),“所以,我們今天抽籤決定,誰抽到了什麼時間,就由誰來值班?!?
“好?!?
“同意?!?
“做籤吧?!?
一呼百應(yīng)之下,大家又熱熱鬧鬧的搞起抽籤,李明澤不在,陸銘豪本來想叫醒他,不讓他搞這種特殊化,被衆(zhòng)人勸下了,就算不是爲(wèi)了其他的,把這堆火交給李明澤恐怕沒幾個人能放心。
兩個人一組,大家抽好籤,都十分配合,沒有任何人抱怨,團(tuán)隊精神在一點(diǎn)點(diǎn)體現(xiàn),陸銘豪也非常滿意,沒想到鍾凝的這個策劃案一舉三得,開了新路線,鍛鍊了公司新管理層,還有就是又給他一次與她共同旅行的機(jī)會。
鍾凝雖然積極,反而沒有抽到,她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說,“沒有我,我就回去睡了,保存足夠的體力,明天爬山。”
其他人都贊同她的說法,先後回自己的帳蓬去,鍾凝是
故意這樣做的,他不想給陸銘豪接近自己的機(jī)會。
可惜回到帳蓬裡鍾凝根本沒有睡意,躺在睡袋裡瞪著大眼睛,一會聽風(fēng)聲,一會聽樹葉嘩嘩的響聲,一會兒又好像聽到了什麼特別的異響,“袁姐,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她小聲的問著。
袁嘉然就是導(dǎo)遊組長,鍾凝在導(dǎo)遊組的時候?qū)λ齺K不是很友好,她萬萬沒想到鍾凝有這樣的一天,曾暗笑這個世界的變化真快,還好當(dāng)初沒給鍾凝什麼小鞋兒穿,現(xiàn)在人家是新老闆面前的紅人了。
袁嘉然剛剛有點(diǎn)朦朧的睡意,聽鍾凝問話,囈語似的回,“什麼聲音?哪有聲音?快睡吧,這一天累死了。”說完翻了個身,陷入夢鄉(xiāng)。
鍾凝沒再問,只是仍然瞪著眼睛,看著帳蓬裡面的露營燈,因爲(wèi)袁嘉然嫌亮被調(diào)暗了許多,還有帳蓬外隱約可見的篝火。
不知過了多久,睡意漸漸襲來,鍾凝剛要睡著,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她努力的睜了睜眼睛,又猛地張大,火,火光沒了。怎麼回事,不是有人值班看火嗎?就算是一個人睡了,那另一個人呢?鍾凝突然緊張起來,她想坐起來,忘記了自己還在睡袋裡,剛要伸手打開拉鍊,就感覺到有人重重的壓住了自己,讓她一動都不能動,她嚇的驚叫起來,“袁姐,袁姐。”好像沒有人聽到似的,除了她自己周圍的一切都很安靜。
鍾凝看不到是什麼人壓抑著自己,拼命的掙扎,大聲的叫喊著,終於,她醒了過來。
“鍾凝?你醒了?”袁嘉然皺眉看著她,鍾凝一頭的汗,“袁姐,剛纔…剛纔我是做夢?”她看看帳蓬裡的燈,又看到帳蓬外隱約可見的火光,“那火沒有滅?”
“我就聽到你在那裡叫啊叫,叫的我以爲(wèi)鬼來了,嚇醒了,纔看到你一直在不停的顫抖,就想到你大概是做夢呢。”
“對不起,打擾你休息了?!?
“哎,快睡吧,再有一會兒天就亮了。”袁嘉然躺了回去,可鍾凝就很難入睡了。
月光下,沈富猛然驚醒,出了一頭冷汗,他夢到鍾凝在山林中迷路了,一邊走一邊喊著他的名字,那個聲音聽得人心碎。
他不顧一切的抓起手機(jī),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拔打,對,發(fā)條信息吧,這是他剛剛學(xué)會的功能。
凝凝,山裡冷嗎?睡得好嗎?
可惜的是,鍾凝他們自進(jìn)了山,手機(jī)的信息就變得很差,這條信息,鍾凝並沒有收到。沈富以爲(wèi)她睡得很好,深深
的嘆了口氣,好像自己從未這樣牽掛過一個人。
鍾凝的喊聲陸銘豪也聽到了,他的帳蓬離鍾凝的不遠(yuǎn),而在這樣的野外,他習(xí)慣性的保持著警惕,並沒有進(jìn)入深度睡眠狀態(tài),他不知道鍾凝怎麼了,一直聽著,後來聽到?jīng)]聲音了,才又躺下。鍾凝對他的這種排斥,讓樂觀的他有些許的難過,可他不想從她的生命裡出局,他相信自己會再次打開她的心門。
這一夜相安無事,第二天清晨,山澗的空氣特別清新,到處都是霧濛濛的,鍾凝平常很喜歡睡懶覺,不過,那是在家裡,今天她可是起了個大早。躡手躡腳的走出帳蓬,清麗的山色讓她擺脫了昨夜的夢魘陰霾,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後,臉上露出可愛的笑容。
“昨天晚上睡的不好?”陸銘豪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你起來這麼早?”鍾凝岔開話題。
陸銘豪笑著指了指山的方向,說,“我已經(jīng)到那邊探看了一翻,還好,和我三年前來時沒什麼變化?!?
“哦?”鍾凝伸長脖子,向遠(yuǎn)處眺望,陸銘豪看著她笑了。
他仍然問,“昨天晚上做夢了?”
“哦?!辨R凝不想讓他了解自己,敷衍著回答。
“不用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标戙懞烙H切的說著,那語氣太過溫和,鍾凝不相信的挑眉看他。習(xí)慣了這個人的不正經(jīng),突然扮起溫潤公子,她很不適應(yīng)。
火還沒有滅,陸續(xù)有人起來了,就忙著升火做早餐,帶來的清水用的很節(jié)省,大家想了個好辦法將溪水燒熱來燙牛奶。雖然,清晨沒那麼冷,但喝一杯溫?zé)岬呐D滔露沁€是很舒服的。
李明澤睡的最早,起的最晚,仍然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你們誰的手機(jī)有信號啊?怎麼我的手機(jī)一點(diǎn)信號都沒有?”李明澤喊著,大家都知道這山裡信號不好,剛開始還能搜索到,越往裡走就越少,到現(xiàn)在,大部分人的手機(jī)上顯示的都是無服務(wù),大家搖搖頭,好在事先都有心裡準(zhǔn)備,和家人也說過了,都沒李明澤那麼緊張。
鍾凝也看看手機(jī),無服務(wù),同樣的字,就做一回自然人吧,她一憋嘴,把手機(jī)扔進(jìn)包裡,目前它的作用只能是照相機(jī)了。
進(jìn)山了,山路多變,時而溯溪而上、時而披荊斬棘,很能領(lǐng)略大自然的風(fēng)韻,每天上午的時候大家的精神狀態(tài)最飽滿,也走的最起勁。
突然,“啊!”的一聲驚叫,所有人都向廣告部的楊松看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