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我友,我寧死後受罪永世,也不得容你於世猖狂!”林涯冷聲喝道。
聽此言一出,雙劍與小兔子心中各有震顫。或是因林涯的義薄雲天,又或是因此刻林涯的那種無敵的氣勢,宛如一尊冷酷的戰神,誰擋殺誰!
而只有細雨與墨巖才明白林涯這句話的分量,殺一生,死後受罪百年,滅一魂,死亡受罪萬年。殺生滅魂後的後果是什麼?而林涯竟能爲他們做到這般,無一例外皆被林涯那種大氣魄所感動。
“小子...”墨巖像是發出了一道咬著銀牙竭力吐字的聲音,他正承受著一種極爲煎熬的痛苦,表軀那濁氣還未消散,深深將其腐蝕出了一個個坑洞,十分悲慘。
前方那被斬爲四段的血蟒十分虛弱,它那雙森寒的三角眼中充滿了恐懼與不甘,若再給它一次機會,它寧死也不願來打這桃源仙葫的注意。
“滅!”
林涯冷喝,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與平時的雲淡風輕並帶著溫柔的氣質截然相反,爲了兄弟,他死後萬劫不復又如何?!
下一刻,他操縱斷劍一劍斬碎了血蟒的頭顱,上丹田破碎,魂魄寂滅!
“兔前輩,你怎麼樣,可有方法醫治?”林涯也瞭解到兔母也慘遭那濁氣侵害,問道。
兔母搖了搖頭,嘆息道:“這濁氣不同於尋常之毒,它經久不散,會慢慢將所觸及之物腐蝕,很難醫治。”
聽此一言,小兔子更加擔憂了,泣不成聲。
“孃親...”
旁邊,墨巖那時不時倒吸冷氣的聲音也傳進林涯的雙耳,聽著極爲痛苦。
“小子,你老師讓我帶話,她有要事找你。”
林涯點頭,他決定直接選擇出局不在此處探索了。畢竟兔母與墨巖的傷勢最重要,他需立刻找王詩詩尋求解救之法。
“兔前輩,你先穩住傷勢,我去宗門尋求解毒之法。”林涯說道。
兔母點頭,她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年輕人,隨後她令小兔子先與林涯一同離去,在小兔子離去時那依依不捨並帶擔憂的藍色水靈瞳孔中,她那雙紅瞳中呈現出了一種別樣的色彩。
那種感覺像是...像是在望著小兔子最後一眼,眼中的不捨做著最後的道別。
隨著林涯手撫萬法紋離去,她閉上了雙眸,似是等待著什麼。
半個時辰後,一名老者來到這玄妖境。他身著藍袍,上有金紋雕刻,是大長老胡桐。
只見他隻手遮天,一手化百丈瞬間掩蓋玄妖境,而後將剩下所有入靈境的大妖以及兩名新晉升的妖獸給握在了手中,其中亦包括兔母在內。
他將一衆大妖給禁錮在了一特殊地域,而後宣佈弟子試煉結束,等待下次試煉將大妖們給放出以來磨練下一屆的弟子。
······
第七脈後山,正在閉關的王詩詩竟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是林涯!她嬌軀一顫,迅速出關來到了林涯眼前。
看著眼前那個熟悉的瞎弟子,她無法保持淡定了,正想說些什麼時林涯先開口了。
“老師,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講。”
隨後林涯迅速將墨巖以及兔母中毒之事給講出,並祭出墨巖劍體令她察看。
此時的墨巖劍體已經十分破敗,上面被那濁氣腐蝕的坑坑窪窪的,就猶如癩蛤蟆的表皮一般。
“這是...濁毒。”王詩詩細細觀察,俏眉微皺。
她思索片刻,繼續道:“我這有靈丹能解此濁毒,但墨巖他這劍體....”
王詩詩並未繼續說下去,但林涯已明白墨巖這被腐蝕的劍體無法恢復。除非爲墨巖重新鍛造一嶄新的劍體,畢竟它非血肉之軀,無法肌血再生。
“老師,我想先去救助兔前輩。”林涯道。
同時,他肩膀上的小兔子那眼中的擔憂緩解了不少,心想這大強盜還算有點良心。
“走,爲師帶你去。”王詩詩道,她考慮到以林涯的速度到玄妖境起碼也要半個時辰,她也修下丹田,所以在速度上會快上不少。
“我們先去第五脈,先把墨巖交給楊惜師兄看看他有沒有辦法。”王詩詩繼續說道,頓時令的林涯爲她考慮的周全充滿感激。
第五脈,楊惜心中如驚濤駭浪,他這小師弟要是出了什麼幺蛾子還真沒法交代了。一說交代他便想到了甄不辭一事...
“小涯子乾的不錯,真給咱爭臉面!”楊惜好一陣誇讚,隨後向王詩詩問道:“師妹,你可將...”
還沒等楊惜說完,王詩詩便搖了起頭並示意他先不要說此事,隨後她連忙將墨巖劍給取了出來,頓時令的楊惜眉頭不展。
“師兄,墨巖它中了濁毒,不知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解之...”林涯情緒低落,對於墨巖的慘狀他十分心疼。
雖然墨巖他口口聲聲言不可將他作爲盾牌使用,可真正在遇到危險之時他還是會奮不顧身的守護他。
“你先想想辦法,我與小涯子去去就回。”王詩詩說道,隨後帶著林涯與小兔子迅速離去。
楊惜望著墨巖那腐敗的劍體不禁嘆息,低聲自語:“老夥計...”
玄妖境。
二人一兔迅速來此,桃林那血戰後留下的殘跡還在,血蟒那留下的血跡依舊“新鮮”。他們望去,卻是並未尋到兔母的蹤跡。
王詩詩臉色發沉,她明白是因林涯出局之後試煉結束,大長老將一衆大妖給送走了。
“走!”王詩詩帶著林涯與小兔子離開,引得林涯不解與小兔子越發的焦急。
多次輾轉,最終他們來到了萬法宗主峰的那座大殿中,此刻大長老胡桐正與李隴等長老交談此前大難一事,嘆息連連。
“詩詩啊,你來此是爲了林涯吧,放心,隔日會召開宗門大會,到時會公佈此次的試煉的名次以及待遇。”胡桐撫著他那白鬚呵呵笑道,望著林涯的眼神有些欣慰。
有林涯奪得這第一的名次,李隴的臉色那可謂是十分的難看,冷哼一聲沒有言語。
“我來此是有一事想請大長老相助。”王詩詩道。
“何事?”
“不知長老方纔收妖時可見一中毒的兔妖?我等來此是想爲它解毒。”
大長老胡桐眉頭輕佻,顯然沒想到原來是此事,隨後他望向了林涯肩膀上的小兔子,道:“藍瞳雪兔?那小兔妖應是她的生母吧。”
他一眼就望穿了小兔子的底細,隨後又望向林涯,道:“我宗有宗規,非試煉開啓之時不得將之放出。”
“長老,宗規是死人是活,您這次破例讓我等救助它,日後等它恢復時也能更好磨練弟子不是麼?”王詩詩道。
“弟子不求名次待遇,只求長老能破例讓我救助它一次。”林涯行禮道。
一旁李隴冷笑,神色不善的望著二人,陰陽怪氣的道:“沒想到我宗門出了這兩名弟子,竟與妖獸爲伍,可恥。”
小兔子白藍聽言傷心之餘愈加憤怒,想大罵時被林涯按住了。
胡桐靜靜望著前方那二人一兔,隨後一聲嘆息,道:“走吧,我僅破例這一次。”
林涯行禮道謝,隨後胡桐大手一揮裹著兩人一兔就來到了一神秘地界,那也是一處秘境,古木叢生,生機盎然。
此刻兔母癱倒在一平靜的靈湖前,她那雪白的皮毛上已經染上了一抹血紅色,呼吸急促,狀態儼然不太好。
王詩詩連忙上前查看,越觀察俏眉皺的越是緊,道:“那濁毒已深入骨髓融入血液中遍佈全身。”
“老師,是否還可以醫治?”林涯蹙眉。
“孃親...”一旁的小白藍更是急了,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我試試吧。”說著,王詩詩便取出了一枚白色小玉盒,裡面是一顆指甲蓋大小的靈丹,那靈丹暴露之時頓時飄出了一股淡香,令人聞之陶冶,定然非凡。
王詩詩將這靈丹喂入了兔母口中,隨後手中作亮開始幫助兔母將那靈丹催化,而後幫助排毒。
過程中兔母疼痛難忍,不過她卻忍受著,怕讓小兔子感受到她的痛苦。爲母,又怎能看到子女爲其傷心呢?
一個時辰後,那可怖的濁毒終於是被排除,兔母渾身雪毛已被汗水打溼。王詩詩也不例外,纖纖玉指輕撫著額頭的汗跡,臉色有些發白。
“孃親你好些了嗎?”小兔子擔憂問道。
兔母點頭向林涯王詩詩道謝。隨後她望著身下巴掌大的小兔子,眼中充滿了溫柔與寵溺,她沒想到竟還能再見上白藍一面,死也算是知足了。
“老師,你怎樣?”林涯關切問道。
王詩詩擺了擺手,示意林涯她沒事,林涯通過空氣流動算出了她的動作。林涯問道:“老師,你那靈丹一定很稀有吧...”
“無妨,反正那丹藥是我誆來的。”王詩詩眼帶深意的望著林涯,繼續道:“有兩個一白一黑的老傢伙曾來尋你,他們給了我這顆清毒玄丹,我告知他們你在一秘境中尋取機緣。”
一白一黑....林涯瞬間就聯想到了當時在仙魔域遇見的那黑白二老,又因聯想到這二老他不禁又聯想到了那受重傷的“段千笙”。
頓時林涯心中就不太平了,他急忙道:“老師你可知而今那二老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