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頓時頭皮一陣發(fā)麻。
難道說,曾經(jīng)那些傳說,都是真的,這神農(nóng)大山深處,真的有野人的存在?
不過,就算真的有野人,這都什麼年代了,也一定滅絕了。
八百里神農(nóng)山脈,雖然已經(jīng)全部被國家劃爲(wèi)了自然保護(hù)區(qū),不準(zhǔn)再隨意開發(fā)。
但要說真正無人涉足的區(qū)域,估計(jì)也就是中心的一百多裡原始森林。
張萌萌忍不住抱住了自己膝蓋,心裡有些害怕起來。
兩個男的也面面相覷,臉上都有冷意。
列勝男一幅不以爲(wèi)然的樣子,說道:“說不定是你小時候故事聽多了,自己嚇自己呢。你爺爺都說了,沒什麼,地上像腳印的泥坑,也不是沒有。”
狗娃聽了也不反駁,撓了撓自己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了。
聽完狗娃的故事,每個人都覺得後頸窩裡像是有一股涼氣。
就好像有個野人,正站在你後面,對著你的脖子吹氣。
雖然列勝男有意安慰他們,也沒看見他們緩解多少。
反而一個個扭頭看向身後的林子,生怕那裡真的會有一雙銅鈴那麼大的眼睛。
“聽什麼不行,非要聽什麼野人,弄得人家都不敢去林子裡了。”張萌萌嘟著嘴,責(zé)怪著鄭大少。
看她捂著小肚子,痛苦的樣子,大概是要小解。
剛剛憋著尿聽完了故事,這會兒,個個都想去尿尿,又都有些害怕。
鄭大少當(dāng)仁不讓,大大咧咧的說道:“怕什麼呀,大警花剛纔分析的好,說不定就是狗娃看錯了,就是一個爛泥坑。萌萌,你要去後面,我跟著你,幫你站崗。”
“你可不許偷看啊,”張萌萌紅著臉,壯膽站起身,拉著鄭大少一起,向林子裡走去。
我們?nèi)齻€相視一笑,也都站了起來,準(zhǔn)備去小解。
剛進(jìn)入林子裡,就感覺有點(diǎn)瘮?shù)没牛魂囮囮庯L(fēng)吹來,我身上頓時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不過,好在我的神識極其敏銳。
展開神識,我立刻就察覺到了方圓三公里之內(nèi)的一草一木。
這時候,我忽然發(fā)覺,一公里外,有十幾只灰狼,正在慢慢集結(jié),是乎是一種有目的的行爲(wèi)。
我立刻覺得有些不對勁。拉起褲子,返身回了火堆旁邊。
這時候,周子豪,列勝男和狗娃也都回來了。
只有鄭大少和張萌萌,還在林子裡磨嘰。我頓時有些著急起來,對周子豪說道:“趕快叫他們回來。”
周子豪從我的話語裡,覺察到了危險,立刻向鄭大少剛纔的方向跑去,一連小聲喊道:“起哥,起哥,你們完事沒有,快點(diǎn)。”
這時候,我清楚的看到,狗娃的耳朵動了一下。
他臉上的神色,也跟著變得緊張兮兮的。
他趕緊跑到林子邊上,把耳朵貼在地上,靜靜的聽著什麼。
列勝男看見這幅場景,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她剛想開口,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但見狗娃緊張的樣子,又怕打擾到他。
鄭大少提著褲子,帶著張萌萌回來了,看見狗娃趴在不遠(yuǎn)處,也不免有些驚訝。
不過,列勝男很快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他才又閉上了嘴。
大家圍作一團(tuán),靜靜的等著狗娃的消息。
狗娃也發(fā)現(xiàn)了那羣狼,他的感知能力如此敏銳,是普通人遠(yuǎn)遠(yuǎn)不及的。
這大概是因爲(wèi),他從小就沒有接觸過各種外部世界的污染,所以五感才遠(yuǎn)超常人吧。
很快,狗娃就從地上站了起來,轉(zhuǎn)身跑回來說道:“快,點(diǎn)火把,超多超好。拿工兵鏟,還有刀。”
“怎麼了,狗娃,出了什麼事?”鄭大少慌了,大聲問道。
“狼羣,狼羣馬上就要過來了。”狗娃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神識告訴我,那羣狼只這一會兒功夫,已經(jīng)到了離我們不到半里的地方。
遠(yuǎn)遠(yuǎn)的,彷彿都有一股充滿血腥氣的威壓撲面而來。
兩個女人臉色頓時變了。
張萌萌嚇得死死的扯住了鄭大少的衣服,渾身止不住瑟瑟發(fā)抖。
列勝男雖然是個警察,也嚇得臉色大變,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看來,她非常清楚,狼羣意味著什麼。
這時候,只看見狗娃迅速從自己放在地上的揹簍裡,摸出幾條黑漆漆的破棉絮,把它們紮在粗樹枝的一端,利落的做起了五六根火把。
一股煤油味,瞬間彌散在空氣裡。
原來,那些都是事先浸了煉油的火把頭子。
他往我們手裡,一人塞了一根,急道:“狼崽子來了,咱們一定要圍成一個圓,背朝裡,拿火把懟狗日子的狼嘴,可別給咱把毛燒壞了。”
“啊?”列勝男吃驚的叫了一聲。
我頓時又好氣又好笑,原來這小子不是怕狼才顯得緊張,而是來了送上門的皮毛。
正在這會兒,只聽見四面八方的草叢裡,都傳出了淅淅索索的聲響。
不一會兒,我就看到了眼前的叢林裡,漂起來幾雙兇殘的眼睛。
那些眼睛綠得發(fā)光,看起來像是要吃人一樣,惡狠狠的。
“我草,”鄭大少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他從小在大山邊上長大,聽過不少狼吃人的傳說。不過,真狼估計(jì)也是第一次纔看見。
只聽他顫抖著聲音說道:“風(fēng),風(fēng)哥,這不燒壞皮毛,是什麼操作啊,高難度啊。”
我禁不住啞然失笑,沒去理會他。
那些狼看著我們,一步步收攏來,等出了林子,來到空地上的時候,著實(shí)把我們都吃了一驚。
看那體形,個個壯的幾乎像小牛犢子一樣,毛皮更是烏黑鋥亮。
“死定了,這麼多,風(fēng)哥,你可卻有所保留啊,我們的命,就全靠你了。”鄭大少哆哆嗦嗦的說道。
他知道我的實(shí)力,卻還如此擔(dān)心,看來是真怕這些東西。
狗娃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風(fēng)哥,你也會打狼?那咱們看看,誰打得多,又不傷皮毛。”
從小在屠龍鎮(zhèn)長大的我,狼皮是見過的,也知道從哪個部位開扒,因此,我信心十足的說道:“那你可就輸定了。”
那些狼彷彿能聽得懂人話,聽見我和狗娃蔑視的對話,一隻頭狼騰空而起,頓時齜牙咧嘴的就向狗娃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