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朕不會放手！”抑制住胸口的強烈起伏，龍宣浩終於開口，聲音中的堅定令寧蔚然無比心慌。

“爲什麼？”寧蔚然一貫清明的眼眸出現些許焦灼：“您甚至不願意親近她，爲什麼還不放了她？”

“沒有親近她？這就是你認爲朕無意於她的原因嗎？”輕輕吁了口氣，龍宣浩的眼神膠著在寧蔚然身上。

“爲什麼？”看到龍宣浩的鎮定，寧蔚然開始慌亂。他似乎低估了龍宣浩對蘇雲熙的感情，也許事情並不是像瑩然說的那樣，可是如果不是那樣，瑩然爲什麼要欺騙他？

“就像你說的，她就是一枚朕用以平衡後宮恩寵的恰當棋子，而且很是好用！換掉她？”看到寧蔚然失卻了一向的從容不迫，龍宣浩心中隱約有種快感。淡淡一笑，對著寧蔚然伸出一根手指，殘忍的輕輕搖晃：“不！現在還不是時候。”

“可是，可是您曾經說過，”看著龍宣浩眼中一閃而逝的快感，寧蔚然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貓戲弄的一隻老鼠，不敢相信自己的要求居然如此簡單的就被拒絕，所以他仍在堅持：“您說過的！”

“朕是說過，只是，”龍宣浩面色一正，沉聲道：“她，卻不是那個能夠被當做禮物送你的女人！”言畢，不再多看寧蔚然一眼，起身，大步走出養心殿，留下臉色青白的寧蔚然伏在乾淨光亮，能夠照出人影的青石地磚上，久久不起。

是不是錯過了一次，今生便不能再得呢？即使他現在已經認識到了當初那個決定的錯誤――

寧蔚然緩緩擡起臉來，乾淨澄澈的眼睛恍惚起來。往昔的情景似乎重現在眼前：

――

“你爲什麼總是喜歡穿著藍色的衣裳？”

“我叫藍啊！當然最喜歡藍色的衣裳。難道蔚然你不覺得，我在穿藍色的衣裳時，是最漂亮的嗎？”

淺淺一笑之後，清亮的大眼睛隨即彎成了月牙形，一雙玉臂高高擡起，作振翅欲飛狀。眼前的嬌俏佳人似乎在一瞬間變身成爲一隻翩然舞蹈的藍色精靈，旋轉在他眼前，那炫目的美麗似乎要耀花了他的雙眼，又似乎要充漲滿他的身心纔會甘心，那麼的妖豔綻放，那麼的魅惑至極！要令所有看到的人都沒有辦法能夠拒絕。

那麼耀眼的美麗！因爲君臣之禮，也因爲朋友之情，寧蔚然選擇了輕輕的撇開了眼睛。

自然，他也就沒有機會看到歐夏藍眼中那抹哀痛，和霎那間因爲失去他的關注而失掉光源似的，沒有了全部光華後的黯然失色。

――

“別人向朕來討，朕也許不會允。但是蔚然你不同，你不光是朕政事上的好幫手，一直以來更是朕的好友。如果是蔚然你要，朕一定會允了你的。不過是個女人而已，能夠維繫蔚然和朕之間的感情更加深刻，何樂不爲？無論是哪個女人，作爲一份如此重要的禮物，她的作用也算是發揮到了極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