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月許,那大師兄之背傷亦是痊癒。其近前叩首道:
“前輩請受小子一拜!”
“罷了!”
“前輩,救命之恩,容來日厚報(bào)!”
“嗯。”
那大師兄觀得此修只是閉目錘鍊,隨意應(yīng)答,毫無理睬之意思,心下忽然不喜,便起身轉(zhuǎn)頭而去,其哪裡知道此一別,卻然少去了一番機(jī)緣也。
待其行得遠(yuǎn)了,不足忽然睜開雙眼,將眼一瞇,忽然又復(fù)笑了。
“命在此間,不得不入此塵寰也。”
原來,那不足當(dāng)日受那巨能之衝擊,便如塵如埃,遭了激發(fā),一路不知穿越幾多魔域,亦不知受得幾多震盪,終是深入此魔域之邊緣。其睜開雙目時(shí),已然身在一處巖層之下,冰晶之中也。
“亦不知某家在此地已然幾多年月也!觀視此地之創(chuàng)痕已然無新,當(dāng)是時(shí)間過去久遠(yuǎn)也!”
那不足嘆一口氣,緩緩兒如蠕蟲一般,一節(jié)節(jié)慢悠悠將自家拔出此冰晶絕地。數(shù)月後其已然身在一處巖洞中也。
“啊喲!怎得如是騷包也!”
那不足將鼻子嗅一嗅,皺眉自語道。
“嗷嗚!”
一聲獸吼響徹耳側(cè)。
“啊也,原來是雙翅魔虎!呵呵呵,小崽子,過來。”
那不足直接便將自家意思輸入那雙翅魔虎之識(shí)海,那魔虎居然站起,緩緩兒行過來。不足擡起雙手。輕輕兒拍拍其獸首,嘆息道:
“某家與汝有緣,便借汝洞府暫居療傷,他日卻好報(bào)答與汝也。”
由是,那魔虎一家在前,不足自家居洞府內(nèi)中。終日不出,便這般默默然修行。
許是五百年過去,那不足似如石雕,紋絲兒不動(dòng)。洞中魔虎已然有十?dāng)?shù)代子孫出也。然那魔虎夫婦卻然毫無蒼老之狀,而其子孫亦是力大悍勇。稱霸此間山林。
便是這一日。那石雕忽然碎裂,一修渾體衣衫襤褸,半裸而出。回事自家形貌,忽然笑起。
“雖說修行不虞外相。然這般狼狽終是不該。”
遂緩步出動(dòng)。那魔虎觀其行出。伏地上不起,不足笑一笑,拍拍其首道:
“多謝汝家之守候。五百餘載,歲月已然不短也!明日某家修幾顆丹藥,與汝蛻變可也!”
言罷,其卻然已是身在洞府之外也。天地悠遠(yuǎn),紫色盪漾而去者,無盡之蒼穹也!山嶺如染,赤紅若霞者,秋景也!林間鳥獸雜然,偶有尖銳之聲息者,深谷更幽也。
“啊也,不知某家當(dāng)日過後已歷幾多歲月也!償聞歲月如梭,彈指一揮,大約便是某家之境遇也!嗚呼,人生之所歷,何如某家之痛也!”
那不足大感慨,便在此間絮絮叨叨個(gè)不住。
“咦?此幽林深谷也,怎得有修衆(zhòng)廝殺?”
忽然那不足六神之感,掃視得此深谷幽林,將那一衆(zhòng)十?dāng)?shù)小修之爭執(zhí)盡數(shù)收在眼中。
“啊也,何如彼等恩怨情仇分明也!某家所歷生命愈久,恩怨情仇欲不得分清也!”
那不足嘆息不已。復(fù)觀得那兩修落水,不足便將其二人救來此間。復(fù)鑿一洞暫居,卻然留了那魔虎夫婦丹藥,在舊洞中自修。
而後觀夫那香兒者魔修心性大善,遂授以自家三大神之所悟而成道則,放其歸家!
在候得那大師兄傷愈,任其歸!
又復(fù)半年,那魔虎夫婦出,其二獸,虎首人身,靜立一旁。不足修得一覺醒來,觀夫此二獸,忽然笑道:
“汝二人當(dāng)是再修百載方有可能化身爲(wèi)人身也!去吧!”
那不足道。
二獸,伏地叩首,遠(yuǎn)去修行。又復(fù)幾日,一女娃兒行過來。不住喊叫道:
“師尊?師尊?汝且出來見上徒兒一面何如?怎的這般吝嗇也!兀得不婆婆媽媽麼?”
“啊也,臭妮子,怎的這般述說爾家?guī)熥鹨玻 ?
“便是師尊布了大法陣,阻隔弟子來見麼!”
“嗯,汝且來吧!”
忽然那女娃兒之眼目前,一道五彩虹橋升起,那香兒輕輕一跳,上了那五彩虹橋,只是霎時(shí)便已身在不足其面前也。
“師尊,這般神通需仔細(xì)教了汝家徒兒!?”
“此小法門爾,何足道哉?汝且仔細(xì)習(xí)學(xué)某家大道,他日必可以身具三界之外也!”
“啊也,師尊,這般大牛也!”
“呵呵呵汝家?guī)熥鹕跎儆姓N語呢!”
“或者便是此言呢!”
“呵呵呵,汝之所爲(wèi)大有吾家靈兒之做派也!”
“師尊,汝家靈兒乃是汝之何人耶?”
“乃是唉,乃是內(nèi)子也!”
“啊也,乃是師母也!其今在何處?”
“某家哪裡曉得?”
“啊也,師尊,非是弟子說汝,乃是汝怎的將師母弄得丟失也!此哪裡有半絲兒夫君之責(zé)也!”
“香兒之言大善!然世事難如意,某家亦是無可奈何也!”
那不足忽然頹然不語。
“得了,師尊。吾且說一說弟子之困局吧!今日吾正修道練法,卻然忽然有所得。居然可以操控大破滅元力以爲(wèi)用。正習(xí)練得意,不合一劍斬了老祖之魔兵九龍柺杖!老祖正發(fā)雷霆之怒,欲懲罰弟子呢。”
“哦,此事麼,汝自家去處置,吾卻不易插手呢!”
“啊喲!好狠的心!吾乃是汝之徒弟耶!”
那香兒跳將起來大聲嚷嚷道。
“啊也,汝要拆了某家之洞府麼?”
“便是如此!”
那丫頭瘋瘋癲癲便去搬動(dòng)不足之寒玉大牀。
“啊也!好重哎!師尊啊,汝怎的將此物睡覺,凍得人家手痛!”
“啊也,某家命苦,怎的千挑萬選,卻然汝來做徒弟耶!這般事兒,哪裡是汝之師尊可以出面者也!罷了!罷了!汝且將其九龍柺杖將來,吾家於汝做好罷了!還能真令得汝吃癟麼!”
“唉,這般便對也!”
而後那丫頭便高高興興去了。過了些許時(shí)候,那丫頭坐了雲(yún)頭,一路行來,興高采烈!待其入得門戶,便大聲道:
“師尊,吾可以駕雲(yún)飛騰也!”
“哦,爬雲(yún)已然快過汝也!”
“啊也,師尊,怎的汝便這般做師傅!弟子有大得,卻然澆了冷水,兀得不冷了人心麼?”
“哦?咳咳咳”
“對了師尊,九龍柺杖在此!”
那不足將過其魔兵,觀視一眼,忽然笑道:
“此低劣之魔兵,有何可惜頭!汝家老祖卻然當(dāng)了寶貝一般!”
那不足一邊說話,一邊卻將那九龍柺杖重又鑄造完備。
“丫頭,此次汝家九龍柺杖便有一點(diǎn)兒魔兵重器之模樣也!”
“啊也,師尊,汝有此能,怎的不造了魔兵給弟子使喚尼?”
“香兒,道訣便是最最趁手之魔兵,何要其餘?”
那香兒略略一思索,忽然笑道:
“師尊,吾家老祖強(qiáng)逼了要見汝呢!大師兄已然將汝賣了呢!”
“無妨,不定那日,某家亦是要去見一見汝之長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