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quán)面對黃蓋等人關(guān)於重盔製法拱手送人的質(zhì)疑,不免有些得意。
“各位,稍安勿燥。此事乃是公瑾提議,我也是點頭答應(yīng)了的。”
三朝元老程普上前一步,抱拳行禮道:“主公,雖然我江東地面多山多水,不合適騎兵作戰(zhàn),但此爲(wèi)曹賊虎豹騎的法寶,爲(wèi)何將它送於一個毫無交情,而且薄情寡情的韓遂老匹夫?”
對於這些老臣子,孫權(quán)不務(wù)有些頗爲(wèi)看重的意思,笑著做了個安靜的手勢,耐心的解釋道:“我江東一來是不合適騎兵作戰(zhàn),二來嘛,也是爲(wèi)了給曹操找一個有野心,又要有實力的對手!當(dāng)然,這些並不是唯一的理由……”
孫權(quán)慢慢吞吞的說道,把衆(zhòng)人臉上焦急的情緒一一看在眼裡。
“最重要的理由是,我也知道韓遂是個什麼樣的人。跟他結(jié)盟,不拿點好處出來是不行的。而我江東離西北太遠(yuǎn),即使將來有天曹賊來攻,就算韓遂真心來援也是不可能,換句話說,韓遂就算打我江東的主意也不可能。這樣一來,這個可有可無的東西放在我手裡也是浪費,何不賣個人情他呢?”
“再說了,各位可知重盔的製法?”
一干人等搖搖頭。
“曹賊部曲所配之盔甲,皆非凡鐵,據(jù)探子回報,都是以高溫熔鐵礦成水,復(fù)以清水浸之,周而復(fù)始,方可大成。而這高溫……可不是木頭燒的,而是一種黑色的石頭,曹賊謂之爲(wèi)‘煤’。糜家、甄家源源不斷的有煤運至張村,方使得重盔得以製造出來。而西北苦寒之地,哪來的煤?天下煤皆產(chǎn)自並、青兩州,韓遂就算拿到了這個方子,也無非是搶掠運煤的商隊,否則就跟拿到一張白紙毫無區(qū)別。而韓遂搶掠的必是曹賊勢力的商隊,這一來又可加深兩方的仇隙……呵呵。”
當(dāng)然煤的產(chǎn)地不止青、並兩州,西北也有,只不過當(dāng)時沒人知道而已。
程普等人這才恍然大悟,紛紛高聲歌功頌德,只把孫權(quán)誇得天上有地上無,千古奇才,百世難遇。
不過孫權(quán)也至少在這些臣子的心中分量也加重了,孫尚香那件事,很多有遠(yuǎn)見人的並不看好他。
張鋒帶著郭嘉,以及心急如焚的張泉,好歹是踏上了回許昌的路。
程昱做的那件壞到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事,張鋒多少也有些聽聞。焦急之下只是擔(dān)心孫MM會不會太過於剛烈,弄個上吊抹脖子投水自盡什麼的。
那回去先要了老程的命再說!
太可氣了,要是你說的那些個有的沒的事是真的也就罷了,問題是我還沒來得及占上什麼便宜呢。
兩個姓張的都是一肚子心事,一路上都不說什麼話,看他們愁眉苦臉的樣子也知道是憂心忡忡。只有郭嘉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一臉賤樣,悠哉優(yōu)哉讓張鋒很想跟他PK。
冤家路窄。
張鋒連家都沒回,跟郭嘉直奔丞相府,正遇上老程伸了只腳出來??匆娛菑堜h,做賊心虛的掉頭就想跑。
“老程,你這個老流氓,往哪裡跑!”張鋒一聲大喝,嚇得老程渾身的骨頭又麻又軟。
門口的家僕一臉的崇拜之色,他們眼中平時睿智精明的程先生,就連曹操都客客氣氣的說話,只有這張鋒,敢在丞相府門口就吆五喝六的大聲嚷嚷。
一隻手死死抓住程昱的胳膊,哪裡掙脫得了?那手就象鉗子一樣有力。
“知機(jī),我也是爲(wèi)了你好啊。要是朱家接了聘禮,那就黃泥落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背剃盘鄣靡粡埌櫦y老臉不停的抽搐,換了別人他還真不怵,可是這瘋子以情瘋聞名的,又是老曹的女婿,把自己生拆成幾段爛肉估計老曹也不會真把他怎麼樣吧。
只好擠出笑容賠好話。
“那我不是還謝謝你?嗯?要是香香她想不開,尋了短見怎麼辦?”
郭嘉和張泉在一邊聽了,齊齊一個冷顫。
香香都叫上了,好象你們還沒怎麼著吧?
“不會的,不會的。哎,丞相剛纔說了,你們一回了趕緊的進(jìn)去。我有事先走了?!崩铣毯貌蝗菀讙昝?,急急忙忙閃人。
“哼,回頭再找你算帳!”
張鋒和郭嘉二人來到曹操書房,張泉還在外面候著,如果現(xiàn)在他就進(jìn)去,反而效果不如張鋒他們爲(wèi)他說幾句好話好。
“哎——回來就好?!辈懿僖姸诉M(jìn)門,笑咪咪的。身邊還有一人,蔡琰。
書房裡溫暖如春,只不過有點背氣而已,多外面進(jìn)來的人多少覺得胸口一窒。
“見過岳父大人!見過小妹!”
“見過主公!見過三主母!”
這關(guān)係亂的。張鋒自己叫出口都覺得頭暈,蔡琰更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各自落座,張鋒見蔡琰沒有半點要走開的樣子,心裡就有了數(shù),莫非是老曹故意要留她在這,怕是自己發(fā)瘋沒人勸?
心中暗笑,正準(zhǔn)備張口,郭嘉倒先說了:“主公,宛城張繡之子張泉千里找到臣,說有人造謠他父子二人謀反之事,還請主公不得輕信?!?
說到這事,曹操臉上輕鬆的表情一下子就沒了,捋了捋長鬚皺眉說道:“正爲(wèi)此事思量!張繡在宛城經(jīng)營多年,兵馬齊備,要是真造反了如何是好?再說原來也有過那麼一出?!?
張鋒馬上搖頭說道:“不會。”
郭嘉也是決然說道:“不可能?!庇^點出奇的一致。
“哦?”老曹有點半信關(guān)疑,手朝郭嘉一指:“理由?”
“理由有三!一,如果是我造反,必定事先要機(jī)密行事。如何會在被人知曉之後,還無半點動靜?二,如果是我造反,要選擇許昌兵力空虛之時。也就是官渡與袁紹對峙之時,不僅能將主公家眷、幕僚一舉成擒,更是可以掌握天子,則天下何處不可去?三,張繡不復(fù)當(dāng)年之志,只想著安安穩(wěn)穩(wěn)做個太平候,如何會做謀反這種事?且以宛城一郡之地,實不是主公對手,張繡雖然不智,但也絕不至於愚蠢透頂。張泉更是自宛城一路到豫州求情,居然去往幷州找到屬下。若非絕無反意,斷不會如此?!?
這幾點理由聽得曹操和張鋒都是連連頷首。
“其實文和也有消息傳來,宛城那邊倒是說我準(zhǔn)備對張繡下手,這邊倒是說張繡要造反……細(xì)細(xì)一想,倒象是有人在故意造謠。”
“不是劉表,就是孫權(quán)!”張鋒很肯定的說道。
“哦?爲(wèi)什麼呢?”曹操一聽到孫權(quán),臉上的肌肉又鬆弛開了。
張鋒一愣,忸怩如同一個姑娘一樣不安的搓著手道:“還不是因爲(wèi)我……”
曹操彷彿完全不知情一樣,又接著問道:“因爲(wèi)你怎麼了?”
張鋒也知道曹操是知道的,索性死硬到底的不要臉:“我勾搭了他妹子!”
“哈哈!”曹操和郭嘉放聲大笑,連蔡琰也是用袖子捂了臉笑得咯咯的。
“你知道就好了。說到底孫權(quán)討厭你,還是因爲(wèi)我的原因!孫權(quán)自視爲(wèi)江東之主,與我應(yīng)是平起平坐的,如果把孫尚香嫁給了你,他會覺得這是一個讓人誤會了向我低頭的做法!因此,他才千方百計的破壞你們兩個的好事?!?
曹操耐心的說道,末了又問一句:“你小子先搞清楚,孫家那個小娘到底對你是何心意?我們爲(wèi)了這事都要打起來了,別說人家根本對你不上心!”
張鋒大急:“怎麼會,我們那天可是……”
一時語塞,總不能說抱也抱過了,手也牽過了,連終身都私定了,就差拿證了吧?
“可是如何?”曹操和郭嘉很八卦的追問道。
“反正肯定是那麼回事就是了!”
“呵呵,不逗你了,知機(jī)。這次雖然對孫家那個小娘的做法是很陰損,你也別去怪罪於仲德,說到底,他也是爲(wèi)了你啊。”
張鋒一臉的無奈:“我豈有不知之理?只是擔(dān)心適得其反,香香脾氣硬,性子烈,萬一她有個想不開什麼的就完了?!?
一聲香香,聽曹操和郭嘉二人齊齊一個寒噤,蔡琰笑著做了一個抱臂的動作:“好冷!”
“算了算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都辛苦了。這次幷州的事做得很好,你們的封賞已經(jīng)寫好摺子了,只等呈上去了?!?
郭嘉和張鋒對視一眼,寫好摺子雖然說還要皇帝點頭,蓋玉璽,但是在曹操這裡幾乎就是隻要他說是的事,就已經(jīng)鐵板定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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