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聽了袁尚的話,當時就火了。
來的時候,袁譚爲了不生氣,不惹煩心,特意假裝沒看到袁尚,就當這個人不存在。
問題是他不去惹袁尚,袁尚卻沒打算放過他!
特別是一聽袁譚打算留守鄴城,袁尚更不能不吱聲了。
鄴城是什麼地方?那是袁氏的中樞,是三公子我將來的根基所在,你要在這裡留守?你以爲你是誰啊?
在袁尚的心中,早就已經(jīng)認定了鄴城是自己的囊腫之物。
誰也奪不走,袁譚不能,陶商也不能。
看著袁尚別有用心的點撥,袁譚亦是冷冷道:“三弟這話說的好啊,值此危難時節(jié),我們兄弟自當上前線爲父親分憂,爲兄來的慢了一步,不曾爲父親做過什麼,三弟留在父親身邊,想必一定是爲父親立下了不少功勞吧?”
這話的實質(zhì)意思,是點明袁尚一直在鄴城,卻是寸功未立,屁都不幹,什麼也不行卻還指責別人,純粹站著說話不腰疼。
袁尚身爲袁紹最疼愛的兒子,又有母親劉氏撐腰,從小便作威作福,身爲三子卻一直把自己視作袁紹的繼承人。
袁譚拿話這麼擠兌他,他當然受不了了。
當是時,便見袁尚冷嘲熱諷的對袁譚說道:“弟弟雖然不曾爲父親建功,卻也不曾接連敗於陶商之手。”
袁譚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
他屢次敗於陶商之手,被他引以爲畢生之恥!
袁尚居然當衆(zhòng)把這個傷疤揭開……袁譚恨不能拿跟白綾給他勒死!
袁譚剛準備發(fā)飆,卻突聽一個聲音道:“三弟,你太過分了!”
袁譚聞言一愣,轉(zhuǎn)頭望去,卻見袁熙一張俊臉氣的通紅,怒氣衝衝的瞪視著袁尚。
別說是袁尚,袁譚也有點傻了。
袁熙一向是袁尚的鐵桿啊,怎麼突然站出來替袁譚說話?往常不都是他倆合作一起擠兌袁譚嗎?
難不成是這小子良心發(fā)現(xiàn)了?不應(yīng)該啊,他好像不是那路能開竅的人啊。
袁尚也是吃驚的長大了嘴,詫然的轉(zhuǎn)頭看向袁熙。
“二哥,你胡說什麼呢?瞎喊什麼呀……”袁尚使勁衝著袁熙擠了擠眼睛,讓他別胡說八道。
袁熙卻是不管不顧,衝著他吼道:“你當中揭我短處,嘲諷我敗給了陶商!我喊你兩句怎麼了?”
袁譚聞言先是一愣,接著驟然想起來了。
袁熙也是曾經(jīng)敗給過陶商,好像是爲了那個什麼中山甄家的女兒……此事?lián)f還一度被河北士族引爲笑談。
袁尚氣的渾身發(fā)抖。
自己這盟友二哥怎麼這麼楞!這天底下當真還有主動撿罵的不成?
就衝這幅傻勁,中山甄家的女兒也瞧不上他。
“二哥,我沒說你!”袁尚咬牙切齒的道。
袁熙不管不顧的道:“不是我?那你說的是誰?”
“我說的是……”
“都給我住口!”
袁紹再也忍耐不住了,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上。
他被三個混蛋氣的肝疼。
“你瞅瞅你們,你們這像是什麼樣子?你們是兄弟啊!親兄弟啊!那陶謙老兒生的兩個兒子,一個如今位即丞相,權(quán)傾天下,另一個也是驃騎將軍,相助其兄長坐鎮(zhèn)南昌,監(jiān)督朝政!你們看看人家兄弟倆是個什麼默契?你再看看你們!”
說到這,袁紹無奈的擺了擺手,滿面痛心之色。
袁尚最是乖巧,急忙單膝跪地:“父親,孩兒知錯了……大哥,弟弟知錯。”
袁譚亦是跪倒:“父親,孩兒也知錯了。”
兩兄弟互相對視,嘴上說是知錯,眼眸中的利箭,卻是恨不能將對方射成篩子。
袁紹揮揮手,將他三個兒子招到面前,道:“如今大敵當前,爲父年紀又大了,日後對抗陶商的大業(yè),說不定就要落在你們頭上,你們兄弟本就不如他,若是再不齊心,這河北的基業(yè),豈不早晚置於他人之手?”
“是,父親!”
袁紹指了指袁譚,又指了指袁尚:“你們兄弟二人,前些年有些誤會,今日當著爲父的面,彼此握手,發(fā)誓今後齊心協(xié)力,永不生隙!”
袁譚和袁尚彼此望了一眼,接著兩人“啪”的一聲伸出手掌擊,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二人一同發(fā)誓,永不記恨對方。
袁紹這才安心,隨即下達軍令。
袁氏三兄弟,全部隨軍,留高幹領(lǐng)一部分幷州軍,在鄴城相助審配。
袁尚走出正廳的時候,氣的咬牙切齒。
袁熙望著袁尚兇狠的表情,道:“三弟,你、你還在生爲兄的氣嗎?爲兄適才不是故意的。”
袁尚搖了搖頭,道:“誰生你氣了!我是惱袁顯思那個匹夫!簡直欺人太甚!我與他不共戴天!”
“大哥?他,他又怎麼惹著你了?”
袁尚伸出有些發(fā)腫的手,眼眸中都有些泛起淚光。
“那混蛋適才握手,差點沒掐死我也……”
……
建康三年八月,袁紹召集三子,集結(jié)重兵,出戰(zhàn)陶商,並派人北上聯(lián)合鮮卑族與遼東公孫氏。
袁紹的動作並沒有瞞過校事府的探子,他們把袁紹的行動傳遞給了陶商。
“袁紹麾下果然是能人衆(zhòng)多,我們收攏了匈奴和踏頓等勢力,袁紹就著手去聯(lián)合鮮卑和遼東,鬼主意不少呢……”
曹豹站出班道:“丞相,眼下這情況,應(yīng)立即派遣能言善辯的使者,攜帶重禮,搶先去見鮮卑首領(lǐng)與遼東公孫氏,搶先袁紹與其結(jié)盟,當可解此禍患。”
陶商一邊思量一邊點頭:“曹將軍此言有理,諸位還有什麼意見?”
諸葛亮亦是贊同道:“曹將軍之言甚善。”
曹豹諫言,大家還或許多少有些質(zhì)疑,但諸葛亮都說話了,衆(zhòng)人的心就落在了肚子裡。
陶商其實也是抱著這種跟袁紹攪和的心思,見得到了衆(zhòng)人支持,他隨即下定了決心。
就在陶商安排人選的時候,黑山軍那邊,張燕派人給陶商送來書信——是郭嘉給陶商送來的書信。
郭嘉來信的諫言也是關(guān)於遼東和鮮卑的事情。
但是和諸葛亮的意見不同,郭嘉請?zhí)丈滩灰深A(yù)袁紹,任憑袁紹將遼東的公孫氏和鮮卑弄到河北,然後除此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