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夏侯淵已經回到自己陣營當中,衆將趕緊過來接著,夏侯淵就罵道;“CAOTAMA !窩囊。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無賴!打不過我,卻是讓戰馬出來廝殺!大家都說,天底下有這樣的將領嗎?這算什麼吊將領?荊州劉表怎麼就出息了這麼一個兒子?和那泥鰍似的,滑唧唧的,嬉皮笑臉的。戰場之上怎麼能擺出這種架勢?誰教他的這一套?”
夏侯淵罵道這裡,四下看看自己的人馬,只見一個個還沒有從驚異中解脫出來,都瞪著眼傻乎乎的看著自己,知道都是爲自己剛纔的處境擔心,心中不自覺的生出一團怒火,罵道:“看你們一個個,就和那泥狗土雞一樣,傻了吧唧的。看什麼?看見我把劉琮打下馬來以後,爲什麼不過去將他生擒過來?卻是在這一邊看光景,發什麼愣?傻啦?”
其實夏侯淵這樣罵,不過是在自己瀉火。
他罵著心中知道,按照軍規,只要接不到主將的命令,已經列好的陣勢,誰也不敢隨便變更。
這時候曹兵曹將們聽得夏侯淵這般責罵,就清醒過來,也不敢回言,只好低著頭聽著。
夏侯淵在這裡出了好一會火氣,慢慢情緒安定下來,這纔回想了一下剛纔廝殺的過程,覺得劉琮這次敢於帶三十騎過來蕩陣,不過是一時衝動:“鵲尾坡關口眼看著就被我攻克,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他只好帶兵下來晃盪一會,目的呢?恩,就是想著延緩我軍的進攻,給自己人馬撤退延緩時間!恩,這是肯定得啦!他這是用的欺詐之計。三十騎人馬下來闖陣,面對的是我數萬精兵,他肯定知道的不到是麼便宜。既然得不到便宜,爲什麼還要冒險過來?不就是用詐術過來還是什麼呢?”
夏侯淵想到這裡就有幾分後悔:“悔不該用常規戰法對待他。當時一見他帶兵下來,直接派兵圍殺過去,將他三十人馬困在中間,不用廝殺,就是用腳剁,也把他們都剁成了肉泥肉餅!這可好,竟然被那小子戲耍一陣,輕鬆逃脫了。”
此時夏侯淵那個後悔啊,簡直是沒有法提了。
後悔了一會,夏侯淵又給自己找了藉口解脫:“當時的決策也不能說不對。眼見得鵲尾坡山頂上塵土蔽天,肯定埋伏了大批人馬。我如果命令人馬圍殺劉琮,陣勢必然變動。陣勢一變,鵲尾坡山頂上埋伏的荊州兵趁勢衝下山來,我這裡非失敗不可。這樣看來,我這樣安排纔是老成之道。對!爲將者,臨陣廝殺,必須慎重第一。”
夏侯淵想了這麼長時間,不過是心理活動的一瞬間,想到這裡,馬上做出決斷:“必須進攻!不能讓劉琮逃跑了。”
爲了證實自己決斷正確,夏侯淵再擡頭望鵲尾坡頂上看時,只見此時一絲塵土也沒有了。
夏侯淵此時才找回了信心,馬上命令:“劉琮帶著荊州兵逃跑了!聽我的命令??????”
夏侯淵剛要下令全軍殺向鵲尾坡山頂,猛然一想:“這是不是劉琮計策的進一步延伸呢?剛纔埋伏著兵馬,準備伏擊我軍。現在看著我軍要進攻,就見人馬撤到遠處埋伏,等著我故去自投羅網。”
夏侯淵想到這裡,便告誡自己:“爲將者,帶兵廝殺,必須慎重爲上。恩,休要再上了劉琮得當。”
夏侯淵想到這裡,馬上來了主意,轉臉命令副將:“馬上派一隊斥候,衝上鵲尾坡偵察,看看荊州兵逃跑了沒有。”
副將就帶著三十騎斥候馬隊出陣,面看著夏侯淵,等著出陣前的吩咐。夏侯淵吩咐:“你們不用害怕,劉琮已經帶著荊州兵逃跑了。你們只管衝上山頂,看看沒有荊州兵了,馬上發信號,後邊大隊人馬就衝上山去!”
斥候隊聽得一聲令下,不敢怠慢,便拍馬朝著雀尾坡山頂衝殺上去。
來到山頂以後,只見鵲尾坡上沒有一個人影,遍地是碎石亂木,一片狼藉。
那帶隊的曹兵副將見了,急忙打眼往新野方向的道路上望去,只見山林默默,荒徑無聲,哪裡看見一個曹兵蹤影。
這副將見了,一時興奮,馬上向山下發出信號。
山下夏侯淵見了,立刻指揮曹兵奔上鵲尾坡山頂。
再說劉琮一行還未回到鵲尾坡頂時,周倉刑道榮已經遵照劉琮吩咐,將傷兵事前運走,也將戰場打掃利索,把收回來的箭鏃分發給士兵,然後就等著迎接劉琮歸來。
周倉刑道榮帶著一千二百士兵,列隊站在開闊處,見到劉琮就和沒事一般上來關口,就傻了眼望著劉琮,誤以爲是天神天將下凡。
劉琮上來以後,看見這種情景,也不吱聲,翻身下馬,過來朝著周倉屁股就是一腳,喝道:“傻啦?怎麼回事?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我,你們都中了邪啦?爲什麼也不說話?”
周倉這才“哇呀”一聲回過神來,依然是直直的看著劉琮,問道:“主公,您不是天神下凡吧?”
“草!說了些什麼屁話。”劉琮無所事事的轉了一圈,問:“事情都處理利索啦?”
“什麼事情?”
“死傷人員,怎麼處理了?”
“死者掩埋。帶傷的都打發先走了,到新野去了,去治療。”
劉琮聽著,又問:“戰場收拾利索了,收穫了多少?”
“箭鏃一萬多支,別的兵器到沒有多少。都是些破槍斷戟的。”
“這就夠了,只要有箭鏃,事情就好辦了。我軍都有武器,只是箭鏃奇缺。這就好,這下子解決了問題。”
劉琮說到這裡,繞戰場看了一圈,轉回來又對周倉刑道榮說:“其實這一仗打得真是不錯。恩,兩千人馬,阻擋了夏侯淵數萬人馬,殺死殺傷上千曹兵。我軍獲得空前勝利。很好,很好。”
周倉刑道榮就連忙說:“都是主公指揮的好,我們??????”
“放屁!”劉琮罵道:“沒有你們浴血奮戰,就憑我一個人指揮就擋住了曹兵進攻嗎?”
周倉刑道榮就不敢再說話,劉琮往往山下一片混亂的曹兵,笑道:“夏侯淵,恩,這頭豬。被我戲耍的稀裡糊塗一頓。到現在也不一定回過神來。恩,不過,住一會就會清醒了,清醒了就會派斥候過來偵察。你們準備一下子,但等曹兵斥候行動時,就撤退吧。往新野方向。”
周倉答應著,接著問:“我說主公,您怎麼就是這樣大的膽氣?我簡直不敢相信,您就帶著三十騎兵,恩,就是三十名騎兵,竟然過去闖陣!這,說出去誰也不敢相信。當年項羽稱霸王,但是,史書上也沒有說項羽有過這樣的威猛啊!”
劉琮耐心聽完周倉說話,就反問:“你看過史書,那本?”
“末將只是聽別人說過項羽的事情,說的不少,卻是沒有一件像您這次這樣勇猛。”
“勇猛個屁!恩,周倉,不是我劉琮勇猛,實話說吧,要是一槍一刀的廝殺起來,夏侯淵不一定輸得這樣快。再說了,要是我不估計透了曹兵當時的心裡,我也不會貿然帶兵下去蕩陣。胡鬧嘛,三十一名騎兵衝下山去,攻進曹兵陣裡這不是找死嗎?呵呵,是不是?”
“正是。所以我們擔心。啊呀主公,您帶兵衝下石坡時候,我的心就和被貓抓出來一樣,差一點死過去。您說,萬一您被曹兵收拾了,我們荊州不就完啦?”
周倉說到這裡竟然不自覺的顯示出幾分悽楚,兩個大眼紅紅的,好像要流出淚來。
劉琮看看他,就罵道:“周倉,看你那沒有出息的樣子!兩軍廝殺,受傷流血戰死,不都是平常之事嗎?有什麼遺憾可怕的。”
“可是,可是,您是我們三軍主帥阿!”
劉琮就不愛聽,罵道:“你孃的,周倉,和魏延一樣的脾性。主將怎麼啦,主將就不是人嗎?”
“可是,我們死了,荊州沒事。要是您有個萬一,荊州不就完了。”
劉琮聽了,不以爲然地說:“我心中有數。要是沒有十分的把握,我豈能造險!我知道,我都懂,你們他孃的以後少再囉嗦,只管聽我指揮好好辦事就是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成天價嘀嘀咕咕的。好啦。就說到這裡,屁話少說。”0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