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說的這麼明白,張?zhí)煊幽难e還會不答應(yīng),立即跪在老教授面前,道:“師傅在上,請受弟子張?zhí)煊右话荨!闭f著,梆梆梆磕了三個響頭。
見張?zhí)煊舆@麼鄭重其事的行拜師禮,老教授笑的合不攏嘴,連忙把張?zhí)煊臃銎饋恚溃骸昂煤煤茫瑥慕裉炱穑憔褪俏业年P(guān)門弟子,以後我會把我的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你,希望你能好好學習,傳承我的衣鉢。”
張?zhí)煊狱c點頭,道:“師父放心,弟子省的。”
“省的?哈哈,別把師父想的那麼老古董,你就說‘知道’就行,現(xiàn)在是新社會了,咱不搞封建社會那套。”老教授大笑道。
張?zhí)煊右灿悬c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知道了,師父。”
“這就對了,哈哈,今天有點匆忙了,明天回去,你跟我去見見你師孃,你不知道,你師孃可是燒得一手好菜,比那些大廚強多了。”說著,老教授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張?zhí)煊尤炭〔唤溃骸凹慈贿@樣,弟子一定要去嚐嚐師孃的手藝。”
“嗯嗯,好。”
中午吃飯的時候,張?zhí)煊釉僖淮纹穱煹搅舜箦侊埖淖涛秲海疫€是那麼多人蹲在一塊兒吃飯,爲什麼是‘蹲’呢?因爲條件簡陋,再加上這些考古學家都急著忙發(fā)掘,所以盛了自己的飯,就往旁邊一頓,狼吞虎嚥的把飯吃完,就繼續(xù)去忙工作,這樣一來,張?zhí)煊铀麄冞@幫學生想要請教這些人經(jīng)驗的目的也沒達到,只能跟著老教授四處轉(zhuǎn)悠了。
張?zhí)煊诱媸峭ε宸@些考古的,個頂個身子倍兒棒,體力巨牛,連續(xù)工作七八個小時都不帶喊累的,相比起來,他的這些同學就差的太遠了,只是隨意的四處走動了一兩個小時,就累的堅持不下去了,紛紛回各自帳篷休息去了,到最後,只有張?zhí)煊臃鲋行獯睦辖淌冢溃骸皫煾福蹅円残菹⒁幌掳桑 ?
老教授點點頭,張?zhí)煊影央S身攜帶的馬紮放在地上,讓老教授坐下來,把礦泉水瓶打開,道:“師父,喝點水吧!”
老教授滿意的點點頭,呵呵笑道:“張?zhí)煊樱泱w力真不錯,單從體力上就是個幹考古的好料。”
“師父您客氣,我也就是經(jīng)常鍛鍊,體力比平常人好一點。”張?zhí)煊又t虛道。
老教授笑了笑,喝口水,把水瓶遞給張?zhí)煊樱瑔柕溃骸疤煊樱慵叶加惺颤N人?”
聽到這個問題,張?zhí)煊幽樕系男θ莸讼聛恚吐暤溃骸皼]什麼人了。”
聞言,老教授面色一變,擡頭望著張?zhí)煊勇詭О难凵瘢昧ε呐膹執(zhí)煊拥拇笸龋溃骸澳凶訚h大丈夫,就算沒什麼親人了,也別像個娘們似的哭哭啼啼!”
老教授這下力氣不小,拍在張?zhí)煊哟笸壬暇褪桥镜囊宦曧懀瑥執(zhí)煊宇D時齜牙咧嘴,道:“師父,我本來沒哭哭啼啼的,讓您這下,我估計一會兒就要哭哭啼啼了。”
老教授哈哈笑道:“這點疼就受不了啦?要知道考古雖然很有趣,但危險性也很大,一不小心就喪命了,每次考古都要做好送命的準備,和死亡比起來,這點疼算什麼。”
張?zhí)煊涌嘈Φ溃骸袄蠋熣f的對,不過這種疼以後還是少點的好,學生我身子骨弱。”
“哈哈,別逗師父開心了。”老教授笑了笑,道:“天佑,跟我說說你現(xiàn)在的具體情況吧!”
“嗯。”張?zhí)煊与S意的坐在地上,望著古墓現(xiàn)場,淡淡的講述道:“我出生在一個小康之家,父母都是做批發(fā)生意的,童年的物質(zhì)生活也還算不錯,各方面都挺順心的,就是兩年前父母一塊兒遭了車禍,父親當場死亡,母親做了截肢,家裡存款也就這麼花光了,最後我媽怕拖累我,一天晚上吃了安眠藥去了……”
老教授睜大了眼睛,王著張?zhí)煊拥哪抗忸D時就變了,到了此刻,老教授才知道張?zhí)煊有难e有多麼難過,如果說父母都是當場死亡,也許還好些,但母親卻吞了安眠藥離世,這種經(jīng)歷對任何一個人都是非常殘酷和難以接受的,也許這會影響一個人一生,但看張?zhí)煊蝇F(xiàn)在的樣子,老教授還是有些安慰的,至少他沒有看到張?zhí)煊佑腥魏问竦臉幼樱梢娝缫颜{(diào)整好心態(tài),面對新的人生了。
張?zhí)煊幽樕下冻鲆豢|微笑,道:“不過還好,在我最失落的時候,一個女孩走進了我的生活,具體的事就不說了,因爲她現(xiàn)在是我的未婚妻,她的父母對我都像對親兒子一樣疼,這一點我還是很幸運的,而且前不久我還在夏寧當?shù)卣J了一門乾親,乾爹乾媽和乾妹妹都有了,我覺得自己的人生也算是完整了,並不比其他人差。”
聽完張?zhí)煊舆@番話,老教授哈哈大笑,拍拍張?zhí)煊拥募绨颍溃骸昂茫∵@就叫好人交好運,你看你現(xiàn)在多好,父母親人的也有了,未婚妻也有了,很多三四十歲的人還打著光棍,你比他們強太多了。”
張?zhí)煊有Φ溃骸笆前。∥液軡M足,也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不過現(xiàn)在更好了,有一個肯把一生所學都傳授給我的師父,師父,我謝謝您。”
老教授擺擺手,道:“謝什麼,我也只是想給自己的衣鉢找個合適的傳人,你只是剛好符合我的條件,要說謝,你更應(yīng)該謝你自己纔對。”
“千里馬常有,伯樂卻難得一見,如果沒有您這個伯樂,我現(xiàn)在也只是普通的一個考古系學生,日後的成就還要另說,但現(xiàn)在卻不同了,總之,我謝謝您。”張?zhí)煊诱\懇地說道。
老教授欣慰的點點頭,道:“看得出來,你是個成熟、有見地的孩子,很好。”
張?zhí)煊雍呛切Φ溃骸爸皇墙?jīng)歷過的事情比較多吧!”
老教授微微一笑,愈發(fā)喜歡自己這個弟子了。
時間很快到了傍晚,吃過晚飯後,張?zhí)煊訉辖淌诘溃骸皫煾福矣袀€宿舍的同學是水牛村的,他讓我?guī)退胰藥c東西,我想現(xiàn)在過去看看。”
老教授點點頭,道:“路面熟嗎?要不要找個人給你領(lǐng)路?”
張?zhí)煊雍呛切Φ溃骸安挥昧耍也皇情L著一張嘴嗎!找人問問就知道了。”
“嗯,別忘了帶手電筒,晚上回來的時候小心點。”老教授囑咐道。
張?zhí)煊狱c點頭,帶上東西,直奔水牛村。
水牛村雖然交通並不便利,而且路面狀況也很差,但村民的住房還算不錯,張?zhí)煊右膊恢朗遣皇且驙懙靥幠戏剑蚴莿e的什麼原因,夏寧周邊的村落,家用器具幾乎都和竹子沾邊,比如竹牀,竹椅等等,到了牛大力家,張?zhí)煊涌吹搅瞬簧僦裱u品。
牛大力家的面積很大,足足超過兩百平米的住房面積,不過一個院子就佔據(jù)了超過百米平房的面積,院子裡種了好幾顆果樹,還開闢了一個菜圃,看起來很有生活的感覺。
走進屋子裡,卻顯得有些簡陋了,傢俱什麼的幾乎都是竹製品,電視、冰箱、洗衣機什麼的倒是挺齊全,甚至還看到了一臺老式的腳踏縫紉機。
牛大力的父母都是典型的農(nóng)民,不過兩老卻做了一些倒賣糧食的運輸工作,每年也能掙個兩三萬,這些錢要是放在普通的農(nóng)村家庭,也馬馬虎虎夠用了,但現(xiàn)在牛家出了兩個大學生,學費自然是個龐大的數(shù)目,只是給兩個孩子交第一年的學費,就花掉了兩老將近一半的積蓄,所以現(xiàn)在兩老每天都在拼命地工作,希望能夠多爲兒女掙點學費,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張?zhí)煊拥谝谎劭吹脚4罅Φ母改笗r,感覺很是心酸,因爲兩老臉上寫滿了疲憊,身子狀況也處於很疲勞的一種狀態(tài),張?zhí)煊又皇且谎劬涂闯鰜恚瑑衫犀F(xiàn)在的身子幾乎達到了疲憊的極限狀態(tài),如果再不好好休息,不出半個月,就肯定會出問題。
“你是?”牛大力的父母看到張?zhí)煊樱垩e露出好奇之色。
張?zhí)煊舆B忙問道:“叔叔、阿姨,我是牛大力的寢室同學,您們是牛大力的父母嗎?”
“哦,是大力的同學啊!我們就是,快坐快坐。”聽到是兒子的同學,牛大力的父母很高興,連忙拉著張?zhí)煊幼拢4罅Φ哪赣H還泡了杯茶。
“叔叔、阿姨,不麻煩了,我待一會兒就走。”
“著什麼急,對了,你吃飯了嗎?沒吃就在家裡吃。”牛大力的父親說道。
張?zhí)煊舆B忙道:“不用了,我是吃過飯來的,其實我是和老師同學們到這的一個古墓來實習的,剛好這個古墓就在水牛村不遠,所以牛大力就託我給兩老帶點錢回來。”說著,張?zhí)煊影涯且磺K錢掏出來,送到牛大力父親手裡,道:“叔叔,這是大力這段時間勤工儉學賺來的一千塊錢,他說放在自己身上怕不小心花掉,就讓我?guī)Щ貋恚寖衫媳9堋!?
聽完張?zhí)煊拥脑挘粗盅e的錢,牛大力的父母的身子都在發(fā)抖,眼淚在眼眶裡含著。張?zhí)煊幽軌蚶斫馑麄兊母惺埽緛碣嶅X供孩子上學,是做父母的責任,但現(xiàn)在,卻是反過來,上學的孩子勤工儉學,把賺到的錢給父母保管,這樣一種情況,做父母的不可能不激動。
“大力這孩子……”牛大力的母親擦擦眼角的淚,對張?zhí)煊拥溃骸昂⒆樱憬惺颤N名字?”
張?zhí)煊拥溃骸鞍⒁蹋医袕執(zhí)煊樱形姨煊泳统伞!?
“好,天佑。”牛大力的母親笑了笑,道:“等你回去,幫阿姨給大力帶個話,讓他專心學習,別那麼辛苦,賺錢的事都有我們當父母的解決。”
牛大力的父親也道:“對,告訴那個小兔崽子,老子身子還結(jié)實的很,賺錢的事還輪不到他們插手,讓他好好唸書,要是不給我讀出個一二三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聽著兩個老人的話,張?zhí)煊有难e深受感動,點點頭,道:“叔叔、阿姨放心,我一定會轉(zhuǎn)告的,不過我覺得牛大力勤工儉學,幫您二老分擔一下,是做子女應(yīng)盡的義務(wù),而且我們寢室的人都很佩服他,覺得他是個純爺們。”
牛大力的父母不禁面露笑容,雖然他們並不希望自己的兒女上學的時候就幫家裡分擔,但子女能夠主動這樣爲家庭著想,兩老還是很欣慰的,尤其聽到兒子同學的誇獎,這更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快樂和喜悅。
“大力這孩子從小就讓我們省心,從十歲開始,地裡的活幾乎就讓他一個人包了,放假的時候也經(jīng)常跟著出車賺錢,這些年也真是苦了大力了。”牛大力的母親很是驕傲,同時也有些愧疚的說道。
張?zhí)煊拥溃骸鞍⒁蹋液团4罅φJ識也一個多月了,我覺得他雖然這些年很苦,但他心裡卻很快樂,因爲他能爲家庭出一份力,這種滿足感是很難得的,還有,我們寢室有一個大款的同學,現(xiàn)在牛大力平實就專門給他當保鏢,一個月也能賺上兩千塊,所以您二老千萬別以爲牛大力現(xiàn)在很辛苦,相反,因爲當了保鏢,他反倒經(jīng)常跟著吃山珍海味,玉液瓊漿,小日子滋潤著呢!”
聽完張?zhí)煊拥脑挘4罅Φ母改付几械接行┎豢伤甲h,看著張?zhí)煊樱4罅Φ母赣H問道:“天佑,大力這活兒沒危險吧?”
到底是親人,聽到保鏢這個活計,首先考慮的不是多少錢,而是安全問題。
張?zhí)煊游⑽⒁恍Γ溃骸澳鷥嵐芊判模kU是肯定沒有的,頂多也就是和誰發(fā)生矛盾,動手打上一架,以牛大力那塊頭,一般人嚇都嚇跑了,哪還會動手啊!”
“這就好,這就好。”牛大力的父母都鬆了口氣。
“對了。”牛大力的母親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天佑,你跟小妹認識嗎?”
張?zhí)煊狱c點頭,道:“認識。”隨即一笑,道:“說來也巧,我女朋友剛好和小妹是一個宿舍,我們也一塊吃過幾頓飯,關(guān)係都挺不錯的。”
聽到這話,牛大力的母親不禁笑了笑,道:“那真是很巧,說明大力他們跟你們有緣分。”
張?zhí)煊狱c點頭,笑道:“我也覺得有緣,不然不可能全校那麼多男女生,剛好就分配在了兩個相同的宿舍,所以我們也挺珍惜這緣分的。”
牛大力的母親點點頭,道:“天佑,既然這樣,阿姨希望以後你們能相互關(guān)心,相互幫助,千萬別把這個關(guān)係斷了。”
張?zhí)煊拥溃骸鞍⒁蹋判模隙ú粫模覀円惠呑佣际呛猛瑢W,好兄弟。”
牛大力的父母都點了點頭,覺得兒子的這個同學真是不錯,雖然長的只算清秀,但說話辦事都很不錯,有種和年齡不符的成熟和穩(wěn)重。
牛大力的母親微微一笑,看著張?zhí)煊樱瑔柕溃骸疤煊樱阒垃F(xiàn)在小妹過的怎麼樣嗎?”
“挺好的,不過小妹總是會在課餘時間做點兼職,上個星期六放假的時候,我在商廈遇到了小妹,她正在做化妝品的推銷,呵呵,做的還挺不錯的。”張?zhí)煊有Φ馈?
“小妹也工作?”聽到這話,牛大力的父母都有些心疼,牛大力的母親含著眼淚,道:“小妹這孩子……才這麼小就……我們做父母的真是對不起孩子……”
“阿姨,您千萬別這麼說,大學本來就是一個鍛鍊人的地方,這段時期正是我們這些學生接觸社會,走向**的平臺,我覺得小妹這麼做很好啊!既能鍛鍊自己的社會生存能力,還能賺點零花錢,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爲呢!”張?zhí)煊影参康馈?
經(jīng)過張?zhí)煊右环瑒窠猓瑑衫系那榫w很快穩(wěn)定下來,牛大力的母親擦擦眼淚,笑道:“天佑,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還要你反過來安慰我們。”
張?zhí)煊訐u搖頭,道:“沒事,您也是心疼孩子,不過我覺得我們都是些大孩子了,也該學著**了,現(xiàn)在社會的趨勢兩老也看得出來,沒能力的人最後肯定被淘汰,我覺得小妹早早的得到鍛鍊,對以後進入社會是大有好處的,也許一不小心就能年薪幾百萬什麼的呢!”
聽到這話,兩老都忍不住呵呵一笑,哪個父母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呢!張?zhí)煊舆@話剛好說在了他們心坎裡,要是孩子真能年薪幾百萬,他們恐怕做夢都會笑出聲來。
牛大力的父親道:“天佑,小妹和大力都在學校裡,平實他們兄妹兩個要是遇到個什麼事兒,還要你多照顧一下他們了。”
張?zhí)煊舆B忙道:“叔叔,您放心,真要遇到什麼事,我們宿舍的兄弟都會幫忙的,小妹那也有我女朋友和宿舍的姐妹照顧著,肯定出不了事兒,您跟阿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
聽到這話,牛大力的父母也放心了許多。
“對了。”張?zhí)煊涌粗鴥衫希溃骸笆迨濉⒁蹋乙郧皩W過一些醫(yī)術(shù),我看你們的身子狀況很差,像是勞累過度導(dǎo)致的,您兩老一定要多注意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