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應(yīng)猜測的一樣，大袁三公與陶副主任聚宴結(jié)束後，恨陶副主任恨得蛋疼的袁譚公子理所當然的把宴席上的談話內(nèi)容抖了出去，抖到了曹仁、程昱和劉皇叔面前，可惜結(jié)果卻又如陶副主任的猜測，那怕是這個時代數(shù)得上號的謀士程昱程仲德先生，也只能是無奈長嘆，“有機會，沒準備啊！不然的話，這可是一個在臨淄城下幹掉陶應(yīng)奸賊的天賜良機啊！可惜！可惜啊！”

曹仁將軍不肯死心，轉(zhuǎn)向一旁的劉皇叔問道：“皇叔，你曾經(jīng)是田楷麾下的平原相，與田楷交情深厚，可有把握說服田楷乘機幹掉陶應(yīng)奸賊？”

雖說知道曹仁此言並沒有惡意，可是聽到曹仁將軍的這個問題，劉皇叔臉皮再厚也不禁有些臉上發(fā)燒的感覺，劉皇叔曾經(jīng)與田楷有些同僚交情確實不假，但是聯(lián)手救援徐州那件事時，與糜竺兄弟暗中勾結(jié)的劉皇叔因爲貪圖徐州五郡，毅然蹬了田楷投入了老陶謙的懷抱，田楷當時看在盟友兼老友陶謙的面子上沒有說什麼，但心裡對劉皇叔非常不痛快卻又是肯定的。

後來劉皇叔利用同窗關(guān)係挑唆公孫瓚對剛繼位的陶副主任趁火打劫，田楷極力反對，劉皇叔卻不顧一切的煽風(fēng)點火，並最終導(dǎo)致了徐州軍隊與公孫瓚軍的盟約破裂，又和公孫瓚軍隊伍中的親徐州派田楷結(jié)下了深仇，以前那點同僚交情也早就煙消雲(yún)散了，所以咱們的劉皇叔被恩將仇報的陶副主任攆出徐州時，也是寧可投奔曾經(jīng)與自己平級的孔讓梨，也不好意思再投奔曾經(jīng)的老上司田楷了。

“皇叔，你不是最恨陶應(yīng)奸賊嗎？怎麼不說話？”見劉皇叔低著頭久久不語，曹仁將軍有些急了，催促道：“劉皇叔，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天賜良機。陶應(yīng)奸賊在袁紹面前許諾了明天親至臨淄城下招降，就一定不敢食言反悔，皇叔你如果能說服田楷動手，到時候只要亂箭強弩齊發(fā)，就很有希望除掉陶應(yīng)這個奸詐狗賊啊！”

劉皇叔繼續(xù)沉默，深知劉皇叔與田楷之間那些茍且之事的程昱也站出來解圍。扯著曹仁將軍的袖子嘆息道：“子孝將軍。別爲難劉皇叔了，將軍有所不知，那田楷賊子與陶謙老匹夫交情深厚，在公孫瓚軍中最是傾向徐州賊軍，爲了公孫瓚敲詐徐州糧草和切斷徐州戰(zhàn)馬貿(mào)易等事，在公孫瓚帳下與劉皇叔多有衝突。劉皇叔是道德君子，又是田楷的曾經(jīng)部下，將軍就別爲難皇叔了。”

劉皇叔不亞於陶副主任的臉皮又有些發(fā)燒了，曹仁則跺腳嘆道：“這麼說來。我們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機會錯過了，陶應(yīng)那奸賊也很有希望招降田楷賊子得手了？”

“除非田楷賊子鐵了心給公孫瓚殉葬，否則情況很可能如此。”程昱無奈的點頭，又自我安慰道：“不過也好，陶應(yīng)奸賊招降田楷賊子得手，對我軍而言也是有利無害。臨淄是田楷賊巢，城高壕深，極難攻取，袁紹老匹夫又十分偏袒陶應(yīng)奸賊，強攻臨淄，最倒黴的也只會是我軍。”

曹仁將軍失望點頭，無可奈何的接受了程昱這個苦中作樂的自我安慰。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劉皇叔終於開口，突然慢騰騰的說道：“子孝將軍，仲謀先生。備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二位千萬允諾。陶應(yīng)奸賊倘若招降田楷得手，趙雲(yún)趙子龍將軍被押到本初公面前時，備打算捨命懇求本初公寬恕子龍將軍不死，屆時還請二位一定要幫忙勸說，懇求本初公饒子龍不死。”

“咦？”曹仁眼睛一亮，驚喜說道：“不是劉皇叔提醒還差點忘了，趙雲(yún)匹夫身手十分了得，袁本初又點名要他的命，陶應(yīng)奸賊到臨淄城下招降，趙雲(yún)會不會一箭把陶應(yīng)奸賊射死？！”

“絕對不會！”劉皇叔斬釘截鐵的搖頭，又慢騰騰的說道：“子龍不是那樣的人，田楷倘若決定投降，子龍也一定不會反抗反對，說不定……。唉，算了，總之如果子龍真被捆縛到了本初公面前，還望二公千萬幫助劉備求情，懇求本初公法外開恩，饒子龍不死。”

“沒問題，如果真出現(xiàn)了那樣的情況，我們一定幫皇叔求情。”程昱答道：“象趙子龍這樣的絕世猛將，如果真能保下來，再讓他爲我主所用，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謝仲德先生。”劉皇叔點頭，又在心裡暗暗說道：“子龍即便爲曹操所用都行，但千萬不能爲陶賊所用，記得子龍與陶賊唯一一次見面時，陶賊對他似乎也是垂線三尺的，所以這一次爲了謹慎起見，我一定得搶在陶賊之前，在袁本初面前爲子龍求饒求情！”

……………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第二天上午巳時過半，大袁三公先是傳令各營出兵齊至臨淄城下排開陣勢，將臨淄四門團團圍定，然後陶副主任帶著丈母孃和老婆千萬小心的再三叮囑，也帶著領(lǐng)了許褚及一隊執(zhí)盾衛(wèi)士，打著徐州軍帥旗越陣而出，在袁曹田陶各軍複雜的目光注視下，親自來到了臨淄北門城下叫城，請求田楷出城答話。——而讓幾乎所有人都意外的是，陶副主任提出了要與田楷出城答話外，竟然又意外提出要求趙雲(yún)趙子龍也出來答話，弄得在後方觀陣的大袁三公是莫名其妙，劉皇叔則升起一種不詳預(yù)感。

到底是陶副主任一家的老朋友了，猶豫了許久之後，臨淄北門的吊橋終於還是緩緩放下，緊閉了許久的城門從內(nèi)打開，年過半百的田楷全身甲冑率領(lǐng)一軍步行出城，帥得掉渣也帥得讓人模狗樣的陶副主任妒忌的趙雲(yún)趙大帥哥，也白甲銀槍的站到了田楷身旁，應(yīng)邀出來與陶副主任答話。

與陶副主任已是三年多不見，田楷明顯蒼老了許多，上次見面時黑多白少的頭髮幾乎已經(jīng)全白，臉上也多了許多皺紋。而云哥的模樣卻和三年多前相差無幾，還是那麼的俊秀過人，全身勃勃英氣。不過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素來以寵辱不驚而著名的雲(yún)哥此刻又和田楷一樣，俊美的臉上盡是沮喪愁容，看向陶副主任的目光中除了複雜之外，也盡是猶豫遲疑。

不顧許褚等衛(wèi)士的阻攔，陶副主任大步走到了護城河邊上。以便自己的聲音能讓田楷和趙雲(yún)清楚聽到。與田楷、趙雲(yún)僅隔護城河答話，嚇得許褚趕緊執(zhí)盾站到陶副主任面前，用自己又高又胖的身體替陶副主任擋住城上可能射來的箭弩。

“田叔父，子龍將軍，久違了。”陶副主任很有禮貌的向田楷和趙雲(yún)拱手行禮，大聲說道：“三年半前徐州一別之後，應(yīng)不時在思念叔父與子龍將軍，只是說什麼都沒有想到，應(yīng)與叔父、子龍將軍。竟然是在此時此刻這樣的情況下重逢。”

田楷和趙雲(yún)都是沉默，還沒有想好如何與陶副主任客套時，咱們的陶副主任卻自作聰明的笑了起來，大聲說道：“田叔父，子龍將軍，如果你們埋伏有弓弩手。就請動手，反正應(yīng)也習(xí)慣了，也不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坑害了，應(yīng)確實對不起田叔父與子龍將軍，叔父聽人挑唆，準備暗箭射殺小侄，小侄受叔父大恩多矣。也不敢對叔父有半點怨恨之心。”

聽到陶副主任這話，趙雲(yún)不知道爲了什麼忽然全身一顫，田楷卻是滿頭霧水，忍不住大聲問道：“賢侄此言何意？我怎麼聽不明白？”

“叔父。你不必瞞小侄了，小侄真的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陶副主任大聲說道：“三年多前，曹孟德四面合圍徐州城，小侄冒險出城寄書，化名潛入曹營，結(jié)果有人從徐州城上射下箭書向曹孟德告密，戳穿小侄身份，幾乎使小侄命喪曹營。”

“後來，小侄與玄德公在酒後無意中說了幾句冒犯呂布呂溫侯的不敬言語，結(jié)果這些話沒過幾天就傳到了呂溫侯的耳裡，當時正爲糧荒困擾的呂溫侯也找到了由頭劫掠徐州，致使我徐州大將孫康命喪沙場。”

“前不久，小侄的麾下長史楊宏楊仲明，出面替荊州劉景升招撫西涼張濟，結(jié)果又有人提前用計挑撥離間，污衊我徐州官員是想誘騙張濟叔侄到酇城送死，如果不是劉景升的長子劉琦公子大仁大義，毅然隨楊仲明到張濟營中招撫，小侄必然痛失一臂膀矣！”

大聲說到這，陶副主任向田楷深深一鞠，無比誠懇的說道：“所以叔父，小侄真的已經(jīng)習(xí)慣了，已經(jīng)習(xí)慣每做一件事時，都必然有宵小之輩設(shè)計陷害，所以小侄這一次來到臨淄城下與叔父見面，也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叔父被人離間挑唆，以強弓硬弩將小侄亂箭射死。”

聽完陶副主任這番滔滔不絕的話，後面觀戰(zhàn)的大袁三公等人頓時臉上變色，不算太笨的大袁三公還飛快扭頭去看自己的大兒子，袁譚公子則沒有察覺，還悄悄去拉站在自己身邊的曹仁將軍，還低聲問道：“子孝將軍，這次你們沒這麼幹？”

“大公子放心，這次沒有。”曹仁將軍低聲安慰，袁譚公子鬆了口氣，卻又忽然看到父親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袁譚公子也頓時面如土色，趕緊把腦袋深深低下。

“人言賢侄狡詐多疑，看來傳言果然不假！”同一時間的臨淄北門外，田楷將軍卻是冷哼著大聲說道：“不過賢侄這一次猜錯了，沒有人吾挑撥離間，吾看在汝父親陶恭祖的面上，也沒有安排什麼強弓硬弩亂箭侍侯……。”

田楷的冷哼還沒有說完，後面又忽然站出一人，卻是田楷的長子田象，湊在田楷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後，田楷頓時臉色變了，難以置信的脫口叫道：“什麼？昨天夜裡，真的有人射箭書上城？！”

“真的有人射箭書上城？！”田楷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安靜的戰(zhàn)場上卻被很多人聽到，而聽到這句話後…………

陶副主任不動聲色，嘴角還露出些自信笑意，就好象十分滿意自己的料事如神一般。

“啪！”大袁三公一馬鞭抽在袁譚臉上，怒吼道：“你乾的好事！”

袁譚公子臉色蒼白，憤怒的去怒瞪曹仁和程昱，曹仁和程昱則面面相覷，忽然醒悟過來後，又一起扭頭去看劉皇叔。卻見劉皇叔雖然滿臉詫異，站在劉皇叔身旁的關(guān)羽和張飛卻悄悄去看兄長，似乎也在懷疑這事乃是兄長所爲。

“箭書在那裡？”田楷又怒吼了起來，“爲什麼不把箭書交給我？！箭書被誰私藏了？！”

讓所有人意外的事再次發(fā)生，之前幾次捨死忘生拯救過田楷性命的趙雲(yún)趙子龍將軍，忽然在護城河邊上向田楷雙膝跪下。大聲說道：“稟使君。箭書是被末將私自扣下了，雲(yún)罪該萬死，請使君從重治罪！”

“什麼？！”田楷和陶副主任同時驚叫起來，接著田楷又驚呼道：“子龍，你不是在說笑？怎麼可能是你？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稟使君，此事確是趙雲(yún)所爲，雲(yún)罪該萬死！”趙雲(yún)重重磕頭，俊美的臉也是盡是堅毅。

田楷和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許久後，田楷才遲疑著問道：“子龍，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還有，那道箭書在那裡？上面又寫了什麼？”

這次換趙雲(yún)遲疑了，又過了許久後，趙雲(yún)才大聲答道：“請使君恕罪。箭書已被末將私毀，至於書上內(nèi)容，末將只能稟奏使君其中部分，箭書並非射給使君觀閱，而是雲(yún)的一位舊交向雲(yún)通風(fēng)報信，告知雲(yún)一件機密大事——袁本初今日將派徐州陶使君到臨淄城下招降，招降條件是袁本初可以赦免臨淄全城軍民性命。惟獨不赦趙雲(yún)！書上的其他內(nèi)容，請使君恕罪，雲(yún)就是粉身碎骨，也絕不能多吐露一字一句！”

田楷愕然瞠目。滿臉的難以置信，陶副主任卻在護城河的對面大聲說道：“子龍將軍，若應(yīng)所料不差的話，寄書之人，一定是勸你尋機將我一箭射死，或者是突然殺來把我一槍刺死？”

“陶使君如何得知？”趙雲(yún)大吃一驚。

“太簡單了。”陶副主任苦笑著大聲說道：“因爲在這臨淄城外，只有兩撥人馬會這麼做，他們無不恨我入骨，都希望你能乘我到城下招降的機會，突施冷箭把我一箭射死，突出奇兵把我一槍捅死，替他們報仇雪恨，也替他們吞併徐州創(chuàng)造機會。”

趙雲(yún)滿臉震驚，田楷則先是一楞，恍然大悟又趕緊把憤怒的目光轉(zhuǎn)向遠處的曹軍旗號和劉備軍旗號，這邊大袁三公也把憤怒的目光轉(zhuǎn)向曹仁和劉皇叔，曹仁和程昱則怒視劉皇叔，劉皇叔則滿臉茫然，也開始偷看曹仁和程昱，一起懷疑是對方所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大家的屁股都不乾淨(jìng)？

“子龍將軍，有一件事應(yīng)很不明白。”陶副主任又在護城河邊上無比好奇的問道：“射書之人除了慫恿你突施暗算幹掉我外，又是如何承諾說，如果你幹掉了我，他們又如何在我岳丈面前保你性命？”

趙雲(yún)沉默不答，心裡則暗道：“他說，只要我殺掉了你，就可以找機會在夜間出城，逃進曹營藏身，他帶我去許昌面見曹公，請賞受封。”

“子龍將軍如果不願回答，應(yīng)不勉強。”陶副主任很是體貼和通情達理，並沒有勉強趙雲(yún)做不願意做的事，然後陶副主任又大聲說道：“子龍將軍，有一件事你一定很奇怪，既然我今天是來臨淄城下招降，還是來替岳丈本初公宣佈，臨淄若降，全城軍民百姓人人都可以獲得赦免，惟獨不會赦免於你，那我爲什麼還要點名讓你也出城答話？”

“雲(yún)確實很奇怪，還請使君賜教。”趙雲(yún)是貨真價實的坦蕩君子，自然毫無忌諱的好奇反問。

“不瞞子龍將軍，其實早在三年多前的徐州城內(nèi)，應(yīng)就已經(jīng)知道了將軍的爲人。”陶副主任拱手說道：“在應(yīng)看來，子龍將軍你不僅武藝過人，還品德清白，坦蕩無私，忠勇德才一起兼?zhèn)洌瑢崰戃娙丝＃〉赖碌涔牐?yīng)麾下將士十萬，品德方面能與將軍相提並論者，亦惟有高順一人能與將軍媲美！但高順他的武藝卻與將軍相去甚遠，這也是應(yīng)的岳丈本初公痛恨將軍入骨的關(guān)鍵一點！痛恨將軍爲何舍他而去，還偏偏投入他的死敵薊侯帳下？！”

“子龍將軍，應(yīng)雖不才。卻也是愛賢之人，也是懂得尊才、重才之人！騙你放下武器，然後把你獻到岳丈面前受死，如此卑劣之事，應(yīng)亦不屑爲之！所以應(yīng)這一次，才點名請將軍出來答話。就是想坦坦蕩蕩的告訴將軍。倘若田叔父聽應(yīng)之言舉城投降，臨淄全城軍民都可以獲得赦免，惟獨將軍必須人頭落地！請將軍自決生死！自決去留！”

趙雲(yún)默默點頭，也終於明白陶副主任請自己出城答話的坦蕩原因了，所以趙雲(yún)向陶副主任拱了一下手，郎聲說道：“多謝使君！使君坦蕩無私，不負君子之名，雲(yún)欽佩得五體投地！不過，使君對雲(yún)的評價還是過獎了。”

“沒有過獎。”陶副主任搖頭。又向趙雲(yún)大聲說道：“子龍將軍，在勸說田叔父舉城投降之前，應(yīng)還想告訴你一件事，應(yīng)這一次給你準備了三條路走，子龍將軍可以任意選擇。第一，子龍將軍你反對田叔父投降。與田叔父困守臨淄孤城，同生共死。第二，子龍將軍你捨棄田叔父單騎突圍，以子龍將軍你的本領(lǐng)，單槍匹馬殺出包圍不是難事。至於第三個選擇……。”

說到這，陶副主任頓了一頓，又大聲說道：“第三個選擇就是賭。賭上子龍將軍你的項上人頭，隨田叔父一起放下武器開城投降，到我岳丈本初公面前跪地請罪！而我呢，我會在岳丈面前全力爲你求情求饒。請岳丈本初公看在你的一身本領(lǐng)分上，饒你不死，把你留在他的帳下戴罪立功，將功贖罪！我的岳丈本初公愛才之心，勝應(yīng)十倍，之所以痛恨於你，關(guān)鍵也是恨你之纔不能爲他所用，所以你如果願意爲他所用，或許我的岳丈本初公能夠網(wǎng)開一面，赦你不死！”

“但是，我沒有把握。”陶副主任又補充了一句，道：“所以我必須先告訴你，子龍將軍你選擇走第三條路，就必須賭上你的性命和首級，如果我不能說服岳丈大人赦你不死，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那麼你就只有一個下場，懸首轅門！”

趙雲(yún)默默點頭，卻並不說話和選擇。而陶副主任也沒有再與趙雲(yún)說話，只是轉(zhuǎn)向了田楷拱手，作揖說道：“叔父，小侄的來意，想必叔父也明白了，小侄這裡也不羅嗦了。小侄只想告訴叔父的是，小侄也在岳丈本初公面前，爲叔父求得了兩個選擇，一是叔父投降之後，留在本初公帳下效命，二是叔父隨小侄去徐州，小侄對天明誓，叔父到了徐州後，小侄定執(zhí)晚輩禮以待叔父，擔(dān)保叔父全家富貴終身，衣食無憂。”

田楷陰沉著臉不說話，許久後，田楷才沙啞著嗓子冷冷說道：“賢侄就這麼肯定，我一定會接受你的勸降？”

“叔父，你沒有多餘的選擇了。”陶副主任沉聲說道：“薊侯（公孫瓚）對叔父有知遇提攜之恩不假，但叔父忠心耿耿困守青州兩年，也已經(jīng)報答了薊侯大恩，現(xiàn)在薊侯僅有幽州半壁苦苦掙扎，覆滅只在遲早，毫無翻身希望，而叔父你困守臨淄孤城，無兵無援，無論如何掙扎，也只有一個下場——城破身亡！叔父是明哲事理之人，就算抱定必死之心，也請?zhí)媸甯傅募胰讼胂耄媾R淄城中的百姓想想，更爲象子龍將軍這些忠心耿耿隨你多年的將士想一想。”

護城河兩岸鴉雀無聲，城上城下的青州軍將士都是眼巴巴的看著田楷，田楷蒼老的臉上也盡是猶豫，許久後，田楷才沙啞著說道：“我可以放下武器率軍，隨賢侄去徐州，但我也有一個條件，必須赦免子龍，他兩次救過我的命，我不能對不起他。”

“這事，我必須請示岳丈。”陶應(yīng)答道。

“不用請示了，我答應(yīng)！”

身後忽然傳來大袁三公的聲音，陶副主任等人驚訝回頭看去時，卻見大袁三公不知何時已經(jīng)率領(lǐng)了一羣冀州武將策馬來到了百步之外，還笑吟吟的說道：“賢婿的話，正是吾的心裡話，吾恨子龍，只是恨他之纔不能爲吾所用，倘若子龍願意歸降於吾，爲吾所用，吾定重用之！”

“好！”田楷也是爽快人，點了點頭後，先是下令大開城門和所有將士放下武器出城投降，然後一把拉起了趙雲(yún)大步來到了大袁三公面前，先向大袁三公雙膝跪下，高聲說道：“罪將田楷拜見袁公，田楷願率臨淄全城軍民歸降袁公，以贖前罪。”

“很好。”大袁三公滿意點頭，又笑吟吟的向仍然站著的趙雲(yún)問道：“子龍，怎麼著？還不肯投降歸來？”

“雲(yún)……。”趙雲(yún)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向大袁三公下拜道：“雲(yún)願降。”

“子龍重回吾帳下，吾又得一員虎將矣！”

其實早就因爲沒有重用趙雲(yún)而後悔過不知多少次的大袁三公哈哈大笑起來，還親自下馬攙起了田楷和趙雲(yún)，二人連聲道謝，然後趙雲(yún)又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陶副主任，目光之中除了感激之外，也盡是遺憾，還有那麼一點的失落。最後，趙雲(yún)又看了一眼遠處的劉皇叔旗號，目光也黯淡了下來，徹底的黯淡了下來…………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

這是劉皇叔同一時間在曹仁和程昱面前滿頭大汗的解釋，曹仁將軍則憤怒問道：“不是你還能有誰？難道是袁紹？或者是陶應(yīng)奸賊自己？！”（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