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趙雲(yún)、劉璝率領(lǐng)三百騎兵快速朝西北方向狂奔。
這是劉誕此時能拿出手的所有機動力量了。
經(jīng)過兩個時辰狂奔之後,他們終於抵達了江州西北方的小鎮(zhèn)墊江。
墊江在江州東北,是通往益州必經(jīng)之路。
而且此處戰(zhàn)略價值極高,水路可扼江、陸路可設(shè)卡。
佔領(lǐng)墊江基本就切斷了江州與益州的聯(lián)繫。
劉誕之所以第一個打這,爲(wèi)的就是敲山震虎。
墊江雖然位置重要,江州太守也放了兩千精兵鎮(zhèn)守。
但是在趙雲(yún)、劉璝的老練突襲下,小鎮(zhèn)不到兩個時辰就失守了。
守將被斬,降卒千餘。
天亮?xí)r分,江州校尉府。
剛剛調(diào)任江州沒多的嚴顏已經(jīng)晨練結(jié)束。
不惑之年的他每天只覺得精神抖擻。
感覺得渾身上下總有使不完的力氣。
就在他準備拿起石錘的練習(xí)舉重的時候,忽然一個士兵快速跑了過來。
“校尉大人,大事不好了!”
“太守召您速去府上議事!”
嚴顏聽到這話微微一怔,丟下石錘子拿起外套就快速往外跑去。
一個時辰後,嚴顏便踏上了收服墊江的征途。
可是大軍走到一半,忽然探子就回馬來報。
“報將軍,前面有個黑臉的壯漢攔住了大軍去路!”
嚴顏聽到這話當(dāng)即蹙眉,隨即親自策馬領(lǐng)兵上前查看。
只見在一處木橋之前,張飛一身黑衣黑甲騎馬橫槍拉住去路。
此時他馬下已經(jīng)躺了不下十具屍體。
這些全是企圖將他趕走的嚴顏兵士。
嚴顏見此狀況眉頭立刻皺的更緊了幾分。
看樣子這還是個練家子!
不過此時嚴顏並未著急上前,而是命人前去四周擴大範圍偵察敵情。
隨即他這才緩緩策馬獨自上前大聲喝問。
“你是何人?”
“爲(wèi)何阻擋我軍去路!”
嚴顏說話的時候,手中的鋼槍已經(jīng)緊緊握在了手中。
張飛將丈八蛇矛掄圓一圈,狠狠將上面的血跡甩下後纔開口說道。
“俺就是個攔路搶劫的!”
“識相的話,速速讓你兵士丟盔棄甲!”
“不然的話,休怪爺爺手中蛇矛無情!”
嚴顏聽到這話頓時就懵了。
他回頭看了看身後三千精兵,又轉(zhuǎn)過頭瞅了一眼形單影隻的張飛。
這黑胖是不是腦袋瘋掉了?
你一個人就敢打劫我這裝備精良的一營兵馬?
老子活了四十年,還真是第一見這種怪事。
不過嚴顏爲(wèi)人謹慎,率兵打仗更是謹慎。
所以他並沒著急命人上去攻殺,而是耐心在等探馬的回報。
爲(wèi)此,他只能強耐著性子跟張飛攀談起來。
“年紀輕輕,卻口氣不小!”
“你可知道我是誰?”
“可知我身後有多少兵馬?”
嚴顏的話語中滿是不屑神色。
張飛聽後卻是直接哈哈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張飛將矛往前一指。
“俺管你是誰!”
“管你身後有多少鳥人!”
“想要從這過去,就得問問爺爺手裡的蛇矛答不答應(yīng)!”
張飛這話說得囂張至極。
嚴顏等人聽後全都氣的壓根癢癢。
此時,一個拿大刀的都尉催馬上前抱拳說道。
“將軍,請允末將去砍了他的狗頭!”
嚴顏聞言轉(zhuǎn)頭去看,原來是他的騎兵都尉孫敢。
這個孫敢跟他征戰(zhàn)多年,是個能打硬仗的狠辣角色。
“好!”
“就命你去會會他!”
孫敢聞言大聲應(yīng)諾,而後催馬揮刀衝著張飛殺將而去!
“爺爺孫敢來也!”
孫敢一邊大吼一邊揮刀砍去。
張飛見狀虎目一瞪,隨即催馬上前掄起丈八蛇矛就是一擊橫掃千軍!
孫敢見張飛來勢兇猛,隨即改攻爲(wèi)守。
他本以爲(wèi)這樣可以防下張飛的攻擊。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被對方抽飛了!
孫敢手中大刀的刀桿被抽斷,隨後蛇矛又重重抽在了他的身上。
張飛一招破敵,勒馬橫矛怒視前方。
“呸,換個能打的來!”
孫敢躺在地上不住吐血,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嚴顏見狀沒有緊鎖,還沒來得及說話便看見一人又催馬衝了過去。
“我來戰(zhàn)你!”
衆(zhòng)人聞言轉(zhuǎn)頭去看,只見衝出去的人是嚴顏軍中的先鋒都尉周寧。
這周寧雖然不如孫敢狠辣,但卻貴在逢戰(zhàn)穩(wěn)重。
看見是他出戰(zhàn),嚴顏心裡不經(jīng)鬆了口氣。
這次應(yīng)該沒太大問題了吧?
但是他剛想到這裡,周寧便直接被張飛一矛刺穿了咽喉!
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看張飛是怎麼出手,周寧人就已經(jīng)吐血嚥氣了。
張飛用力抽回蛇矛,一臉猙獰地瞪著嚴顏喝道。
“他們都不行啊,要不你來吧?哈哈哈哈……”
說到後來,張飛開始張狂大笑起來。
嚴顏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出手是不行了。
連接敗了兩陣,軍士們的士氣已經(jīng)受到了影響。
於是嚴顏不再多想,立刻揮舞鋼槍直取張飛。
張飛見狀立刻催馬上前應(yīng)戰(zhàn)。
兩人槍來矛往大戰(zhàn)十幾回合不分勝負。
後來,張飛突然故意賣個破綻,嚴顏一槍挑飛了他的頭盔。
張飛假裝驚慌,隨即虛幻一矛催馬往後逃去。
嚴顏見狀哪裡肯放他走。
自己手下的仇還沒跟他報了!
“黑臉匹夫休走!”
嚴顏大喝一聲催馬便走,張飛一臉壞笑不時回頭看他。
見此狀況,嚴顏瞬間心中生出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於是就在嚴顏即將追上橋頭的時候,他卻生硬扯住繮繩將馬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張飛已經(jīng)跑過木橋了。
但他在發(fā)現(xiàn)嚴顏的時候,頓時生出一股懊惱。
隨即張飛勒馬轉(zhuǎn)身立在另一側(cè)橋頭。
“匹夫,咋不敢追了?”
嚴顏起碼站在這邊,雙眼滿是狐疑的看向橋後不遠處的樹林。
“匹夫休想誆我!”
“有種過來再戰(zhàn)!”
張飛聽見這話後先是一愣。
隨即他假裝大怒嗚呀呀地叫喊起來。
“匹夫休要張狂!”
“有種站住等俺!”
“哇呀呀呀!!”
隨即,他極不情願的催馬過去,再次與嚴顏打了起來。
這一次張飛打得非常認真,嚴顏身上甚至都被打出了傷。
但最後張飛還是巧妙的賣了個破綻。
等嚴顏上頭來追的時候,張飛立刻勒馬轉(zhuǎn)身就往橋另一頭跑。
但每次嚴顏追到橋邊就停下,死活不願意追過橋去。
每當(dāng)這個時候,張飛便會不厭其煩地調(diào)頭回來再打過。
二人如此這般三五次之後,躲在後面的劉誕有些不耐煩了。
“這大鬍子好雞賊啊!”
禰衡聽後用力點了點頭。
“確實是有些太謹慎了,看來我得出殺手鐗才行了!”
劉誕聽到這話頓時眼睛一亮,隨即滿是期待地看向了禰衡。
“那趕緊的吧,別墨跡了!”
“若能一舉生擒大鬍子,此戰(zhàn)算你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