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般情況下,他們不會集體出現(xiàn)。”紅因似乎在安慰袁世安,也在減輕自己心裡的恐懼,“無所謂了,反正都已經(jīng)進(jìn)來了,而且,我們都已經(jīng)死了!只是爲(wèi)著這一具屍首,好讓靈魂有個寄居之地罷了!”袁世安說的那麼無所謂,其實(shí)這麼久了,心裡還是會隱隱作痛,想想當(dāng)初,自己無法接受已死的事實(shí)的模樣,真是幼稚搞笑。袁世安提起步伐,繼續(xù)向前走去。紅因低頭深呼一口氣,然後跟在他的後面。
“我有種奇怪的感覺,”紅因走著走著說道,袁世安沒有迴應(yīng)她,一直向前走著,“音珛越來越弱了,”長廊裡,袁世安和紅因的腳步聲,一直小聲的迴盪著,他們一路前進(jìn)著,紅因繼續(xù)說道:“靈塚之地是有人故意讓我們找到的,而音珛就是一個誘餌!在這裡,我們根本找不出擁有音珛的人,或許是有人想讓我們進(jìn)這裡,找到什麼,亦或是見到某人。”袁世安放慢了步伐,“也許吧!”走了幾步,他又說道:“但這裡讓我越來越好奇了!迂迴的走廊,到底爲(wèi)的是什麼?”他們已經(jīng)走了很久,但長廊還是走不到盡頭,也還是漆黑一片,紅因清脆的高跟鞋的聲音也放慢了下來,“讓人迂迴吧!”
深邃的長廊不知哪裡纔是盡頭,袁世安心裡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他猛的回頭一看,那個影子瞬間消失在他們的後面,紅因駐足驚訝的問他,“怎麼了?”袁世安看著漆黑一片的另一頭,輕輕的搖頭,“沒什麼。”說完,他就繼續(xù)往前走了,但心中的那種感覺還在,總覺得樑妤也進(jìn)來了,並且就在自己的身後。
長廊裡還是一片黑暗,彷彿是通往地獄的隧道,陰森恐怖,要將人吞噬一般。空氣溫度一直下降著,且越來越溼潤,像極了南方的南風(fēng)天,往後的牆壁上,都掛上了一層細(xì)小的水珠。而外面,圓且散發(fā)著幽幽的光芒的月亮依舊高高掛在天上,如同冥界的月亮。
走著走著,紅因的高跟鞋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袁世安回頭看著她,只見紅因皺起了眉頭,“這個速度,絕不亞於你!”袁世安也感覺到了,一陣細(xì)小且頻率高的聲音在極速的向他們靠近,兩人頓時繃緊了神經(jīng),做好迎戰(zhàn)的準(zhǔn)備,因爲(wèi)不知道又是什麼怪物!
焚火散發(fā)出來的幽暗的紅色光芒,照到袁世安和紅因的臉上,此時顯得異常的恐怖,蒼白而冰冷。幾秒鐘之後,一個縮影慢慢的呈現(xiàn)出來了,然後快速的靠近著,影子如同一下子被放大了一樣,很快,袁世安和紅因就看清了輪廓,那個樣子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像是一個人抱著另一個人一樣,但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怪物。袁世安迅速喚出渺劍,衝著影子飛馳而去,紅因也緊隨其後,瞬間,一道銀色的亮光和一個紅色的點(diǎn)在長廊裡快速的移動著。袁世安已經(jīng)做好拼殺的準(zhǔn)備,氣勢不可擋!那個‘怪物’就在眼前了,袁世安一躍而起,渺劍快準(zhǔn)狠的揮了下去,紅因停了下來。彷彿時間凝固了一般,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瀰漫著殺氣的空氣沉寂幾秒後,‘怪物’輕聲落了地,紅因詫異的看著‘怪物’的背影,心想,是什麼人,速度竟然如此的快!袁世安的那一劍,已經(jīng)達(dá)到了極限了,他竟然躲了過去!還穩(wěn)健的落了地!袁世安也感到無比的驚訝,自己的劍竟落了空!他猛然回頭,藉著紅因手中焚火的光,又離‘怪物’那麼近,他們看到,背對著他們的‘怪物’原來是個人!他抱著一個女子,半蹲在地上,緩慢的放下了懷中的女子,女子好像昏迷了,看著他的背影,彷彿能看到他的臉上寫滿了悲愁,女子身上裹著一件偏大的外套,應(yīng)該是男子的,因爲(wèi)此時的他,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男子將女子扶到牆邊上,袁世安看到女子的側(cè)臉時,瞬時驚呆了。
“樑妤?”袁世安眼珠子顫動著,紅因也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樑妤怎麼會在這裡的,男子一聽到袁世安叫出了樑妤的名字,疑惑地看著他們,“你們是誰?認(rèn)識她嗎?”
袁世安和紅因看到男子的臉,又是一驚!“黎少楠?!”
黎少楠愣愣的看著他們,“你們認(rèn)識我?那你們是誰?”
互相認(rèn)識後,黎少楠坐倒在地上閉著眼,像是在思考著什麼,袁世安站在樑妤的身旁,看著已經(jīng)昏睡過去的她,大家都沉默著,周圍變得死一般的沉寂,焚火下,清晰的可以看到樑妤慘白的臉和沒有血色乾裂的嘴脣,“她的背部受到了獸面鎖的猛烈攻擊,由於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黎少楠打破了寂靜,他面無表情的看向袁世安,袁世安以爲(wèi)是黎少楠將樑妤帶到靈塚之地來的,順勢抓緊黎少楠的衣領(lǐng),將他提了起來,掄起拳頭,對著他,憤怒的瞪著他。黎少楠一把將袁世安甩開了,“我也是在靈柩門那裡看到樑妤和一個陌生男人在那裡,受到了獸面鎖的攻擊,她怎麼會在那裡出現(xiàn),我也不知道!”袁世安被甩開的手僵硬在半空之中,心裡不是滋味。“好了,現(xiàn)在不是該糾結(jié)這個問題的時候,而是怎麼出去!”紅因的手在空中一揮,大聲的衝著他們兩個吼了一聲,然後降低了聲調(diào),依舊那麼嫵媚的說道:“樑妤失血過多,就會有生命危險,這一點(diǎn)常識,你們不會不懂吧!現(xiàn)在她的狀況不容樂觀!有功夫鬥嘴,還不如趕緊想想出去的法子!”袁世安走到黎少楠的身旁,低頭說:“對不起!”然後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也許沒有你,樑妤現(xiàn)在就不在這個世上了,對不起,剛纔是我太沖動了。”黎少楠伸出他纖長的手指挑了一下劉海,然後微笑著說:“沒事,年輕人,總會有衝動的時候的!”袁世安輕蔑地瞥了他一眼,那表情似乎在告訴黎少楠‘我不小了’,然後故作成熟低沉的說:“你不是說你是收魂師嗎?你有什麼辦法?”只見黎少楠皺起了眉頭,犯難的咬緊了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