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6 照相
若若昨天也剛好到香港出差,外面下著大雨,他居然開著敞蓬車去機場接人,整整抱怨了他老半天,怪他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最後觀察他沒有發(fā)燒的跡象,他才得以解脫。
有人看不過去,酸溜溜地扁嘴,“有什麼了不起,不就年輕點嘛,看上去也就二十一二歲的樣子……”
何止二十一二歲,她今年二十四歲,溫賢寧往衆(zhòng)人討論的對象匆匆掃過一眼,隨後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
見溫賢寧轉(zhuǎn)身要走,馬上有人出聲,“哎,溫先生,我還有個問題沒有請教你……”
渴請教是假,想把他留在這兒是真,溫賢寧揚起一抹笑,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堆男士,彬彬有禮地說,“抱歉,那邊有我?guī)讉€朋友,我去談點事情。”
這麼一說,那些貴婦沒什麼理由再拖著他,只得訕訕地看著他離開,嘴裡卻仍在感嘆,“真是有紳士風(fēng)度啊,這樣的男人我怎麼沒早遇到啊?討厭!”
溫賢寧踱步到一堆男士中央,很快成爲(wèi)焦點。
接窩在角落裡消磨時間,唐珈葉換到第四杯果酒的時候,酒會進(jìn)入今晚的高-潮,即捐款儀式。
其實之前已經(jīng)統(tǒng)計過了,現(xiàn)在不過是走走場,捐款的數(shù)額自然是不會公諸於衆(zhòng),輪到季老先生髮言,宣佈頒發(fā)愛心大使獎。
“愛心大使獎一共有兩位,一位是溫賢寧,溫先生,一位是房井臣,房先生,來,請二位上臺?!?
先是叫到溫賢寧的名字,衆(zhòng)人一起鼓掌,然後唐珈葉聽到在叫房井臣的名字。
可事實上季老先生知道房井臣提前離開了,唐珈葉正在想季老先生是不是記性不好,突然季老先生小聲和司儀說了句什麼,只見司儀在話筒裡說,“對不起,房井臣房先生有事先走了,由房先生的未婚妻做代表,來,由請?zhí)菩〗恪!?
剎時,所有的焦點全投在自己身上,唐珈葉此時是不上也得上,面帶微笑,舉止優(yōu)雅地走上臺,與溫賢寧保持一大段距離。
以前上學(xué)時,她幾乎年年三好生,上臺領(lǐng)獎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如今倒覺得陌生,不僅陌生,還覺尷尬。捐錢就捐錢吧,還弄個什麼獎。
季老先生親自頒獎,唐珈葉接過獎狀式的證書正準(zhǔn)備下臺,卻聽到季老先生在朝她招手,“唐小姐,今天這麼難得,來,我們照張相!”
唐珈葉看了一眼季老先生站在溫賢寧右手邊,正朝她示意溫賢寧的左手邊位置,下面是無數(shù)雙眼睛,照相機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位。
真想一走了之,可該有的涵養(yǎng)還是要有,於是微笑著低頭提禮服裙襬,款款走過去,站在了溫賢寧的左手邊,脣角上揚四十五度。
“喀嚓”照相機記錄下這一瞬間,下面響起陣陣掌聲,交響樂隊又開始演奏音樂,男男女女們滑入舞池,酒會再次進(jìn)入高/潮。
季老先生又拉著她和溫賢寧說話,“真是難得啊,你們能爲(wèi)香港的慈善事業(yè)出一份力balabalabalabala……”
以眼角餘光掃視到身邊的那抹身影一直沒動,似乎在認(rèn)真聆聽,唐珈葉只能一直保持微笑,微笑,再微笑。
好不容易寒暄完了,她一轉(zhuǎn)身,溫賢寧也側(cè)身過來,剛剛還在對季老先生溫和的笑,一轉(zhuǎn)眼面對她變得沒有表情,隨後轉(zhuǎn)身離去。
四年不見,這人的得瑟勁越來越大了?。√歧烊~撇撇脣,提起裙襬氣憤地走下臺。
唐珈葉想提前離開,可季老先生哪兒肯啊,一個勁拉著她說話,直到酒會散場,她才能脫身。
大概是晚上喝多了果酒,她趴在洗手間裡吐了個乾淨(jìng),自然成了最後走出酒店的一個。
到了外面一看,又在下大雨,長嘆了口氣,這下好了,沒帶雨傘,又得淋雨。一陣夾著雨的風(fēng)吹來,她後退著抱住裸/露在外的手臂,身上的晚禮服下襬被風(fēng)吹得飄起來。
正費力地用手按住裙襬,不遠(yuǎn)處從雨中開來一輛車,停在與臺階只有一米左右的距離,後車窗下降,露出一張平靜無波的臉,“上車!”
唐珈葉擡眼對他笑,“好象叫錯人了吧?!?
溫賢寧俊臉上轉(zhuǎn)眼沒了表情,“這時候你沒必要裝傻充愣,是季老讓我順便帶你一程?!?
這話靠譜,不過對他的警惕線仍是拉高,唐珈葉正在猶豫,包包裡的手機響了,果然是季老打來的,和溫賢寧說得一模一樣。
上車後,溫賢寧很自覺地挪到離她最遠(yuǎn)的位置,偏偏唐珈葉還覺得不夠,又往車門邊坐了坐,頓時溫賢寧語氣中含著一絲冷笑,“有必要在我面前裝得和貞節(jié)烈女一樣麼?”
也是,沒必要,她身上哪個地方?jīng)]被他看過,唐珈葉卻因爲(wèi)這一點這麼多年來一直噁心。
車子一路衝在雨裡,很快將她送到指點酒店,唐珈葉想了想,不管怎麼說他的車送她是事實,下車後匆匆說了聲‘謝謝’,便衝進(jìn)酒店。
溫賢寧半靠在座椅裡,半瞇起黑眸沒有看她一眼,淡淡地對司機說,“開車!”
唐珈葉進(jìn)房間,胸口陣陣發(fā)杵,上車到下車,中間還是淋了雨,大概是這個原因纔會覺得身體發(fā)冰。
脫了衣服準(zhǔn)備進(jìn)浴室泡個熱水澡,房井臣這時候打來電話。
“酒會結(jié)束了嗎?”
“結(jié)束了。”她小小地喘/息。
房井臣嗓音有些微緊,“怎麼了?不太舒服嗎?”
“外面下雨?!彼醋∑鸱欢ǖ男乜?,掩飾地笑,“好在你走的時候和季老先生交待過,他挺照顧我的,我一出去他就派車送我?!?
房井臣停頓了半晌,才傳來聲音,“去泡個熱水澡,彆著涼感冒,睡前記得喝杯牛奶。”
“好?!彼乱庾R答應(yīng),在掛電話時覺得他今天的聲音有點不對勁,想起他回臺灣的事,忙問,“你到臺灣了嗎?”
房井臣顯然對她主動關(guān)心自己有絲驚喜,“半個小時前剛到?!?
她低頭看著自己光潔的腳丫,“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