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不能縱慾, 從第二天我跟許文軒直睡到日曬三竿就知道了。
直到我醒過來的時候,許文軒還閉著眼瞼睡得昏天暗地。
我只得百無聊賴的縮在他懷裡,看著他白皙的皮膚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因爲(wèi)許文軒還睡著, 我便放大了膽量, 一點(diǎn)也不羞澀地伸出爪子一顆一顆的數(shù), 數(shù)的正來勁的時候, 許文軒有些嘶啞的聲音自我頭頂上方傳來:“數(shù)了這麼久倒是數(shù)清楚了沒?”
我一聽便有些慌張的移開手:“你怎麼醒了?”
“問你啊,誰讓你有雙不安分的手的。”
我努了努嘴,有些氣結(jié):“我餓了, 你快起身做飯!”
許文軒笑著揉了一下我的頭:“都快三十的人了還這麼任性!”
我立即瞪了一眼他:“怎麼著,嫌我老啦!”
“哪能啦, 我可比你老多了, 你別嫌我就好了!”
“我嫌你呢, 大叔!”
“恩將仇報,小人一枚。看我怎麼收拾你!”
話畢, 許文軒重又撲了過來,作勢要吻我。被我攔下來後,只是趴在我身上說:“寧寧,我今年都35歲了,一遇到你, 我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不成熟!”
他說話時的氣息都撲騰在我脖頸裡, 癢的我咯咯的笑。
······
接到成漫稻的電話時, 我正在跟許文軒吃飯。電話裡, 成漫稻的聲音一如平常的清亮:“寧寧, 我跟梓茗要搬走了,有時間出來見一面嗎?”
“搬走?爲(wèi)什麼?”
“電話裡也說不清楚, 出來再說吧!就在鬧市區(qū)的西餐廳!”
“哦”
我滿是疑惑,正打算掛電話時,成漫稻說:“許文軒在家嗎?要在的話就一起來吧!”
因爲(wèi)路上堵車,我跟許文軒到的時候,林梓茗跟成漫稻已經(jīng)點(diǎn)好了菜。
他們顯然還是沒從喪女之痛中走出來。身量相貌都洋溢著悲傷。
四個人也礙於過往,難免有些尷尬,倒是林梓茗先舉起了酒杯:“文軒哥,寧寧你們結(jié)婚那天,我和漫漫都沒去,實(shí)在不是不想去,只怕家裡的白事衝撞了你們,還請你們不要責(zé)怪!”
我聽了不禁想起了清如,心裡很是難過:“見外了不是,怎麼能怪你們?只希望你們能節(jié)哀順變,清如那麼乖巧的孩子,要是看到你們這樣,又該難過了!”
“怎麼要走?決定的這麼突然!”不是許文軒提及,我暫時還沒想起來要問,便也趁勢問道:“對啊,眼瞅著快過年了,你們怎麼?”
成漫稻苦澀的一笑:“這年我們哪能過的安生?前兩天蘇珊給我打電話了,她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想想這個時候,鎮(zhèn)上該要舉行派對了!”
“你還想回普羅旺斯?”
“我們倆商量過了,法國那邊風(fēng)景又美,什麼也不缺!我們索性就過去了!”成漫稻說這話的時候,身子不由得往林梓茗那兒傾斜,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林梓茗也是滿臉堆笑,看得我心裡一陣一陣的暖,人一生,如此這般幸福真好!
一頓飯,我們吃的也是百感交集,臨結(jié)束的時候,林梓茗說:“過完年,你們要有空隨時過來玩!”他一說完,許文軒便滿口答應(yīng)了:“會的,我正想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竟叫我老婆孩子如此念念不忘!”
······
年三十,我們?nèi)チ藛握驙?wèi)好久沒去了,我便帶了滿滿一車的東西去見老爺子。誰知老爺子什麼都不喜歡,就歡喜涵涵跟樺樺。這兩條腿上各坐一個小鬼。一屋子的老少爺們時不時爆發(fā)出笑聲。
我們這些婦人,包括我,曉言,莫靜怡,就呆在廚房裡忙晚飯。
莫靜怡跟我沒有利益關(guān)係,所以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只是見面仍會撐著臉皮笑著寒暄:“寧寧,真是好幾年沒見了!倒叫舅媽怪想的!”
我訕訕一笑:“我也想你們吶!”說完,我便瞟了一眼曉言,她正撇著嘴睨著自己的婆婆。於是,我便湊到她身邊問:“最近怎麼樣,雜誌社忙嗎?”
話音剛落,莫靜怡就接話了:“那個小單位,有多少大事兒忙活,就算一年忙到頭,能掙幾個小錢?這個班不如不上!”
曉言倒也不急不叫,只淡淡回說:“我不是少奶奶的命,受不了像您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錢來伸手!”
一句話,多少諷刺了莫靜怡的小姐做派,她便有些吃癟:“寧寧啊,你看曉言,多不聽話啊,你可不要跟她學(xué)!”
我只是一笑,只顧著忙活手頭的事情!心想:這婆媳總是針鋒相對,你一針我一針的,只戳到體無完膚方罷休!
可是,兩個人也算和和睦睦的吃完晚飯。飯後,時間還早,我們便都聚在客廳,剛想打一圈牌,門鈴倒是響了,我們都停了下來,心裡都不知道是誰來訪。
等門開了,果真是不速之客!
莫瑤在所有人的注目禮下,大方得體的走了進(jìn)來,滿臉推笑:“大傢伙都在啊。單爺爺,爺爺前天去了趟部隊,大傢伙念著舊情不說,還送了不少東西。家裡頭也沒個小孩,這一打一打的煙火棒不是作廢了嗎?於是我就想著,拿到這兒,倒是有用處得很,所以就過來了!”
單老爺子一聽,樂呵呵的請她進(jìn)來了:“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得虧你還惦記著這幫小崽子!”
我則面無表情的看向許文軒,看樣子,他也是完全在狀況外。
出於禮貌,我還是帶著涵涵叫了莫瑤一聲,莫瑤便也揉揉他的腦袋:“長的真俊,真是青出於藍(lán)而勝於藍(lán)!”
莫靜怡這時才插上話:“我們家瑤瑤,還是那麼會說話!”
一幫人便也跟著寒暄了幾句。
莫瑤只是笑笑,看著兩個孩子說:“涵涵,樺樺,跟莫姨出去放煙火棒唄,可好玩了!”
雖然莫瑤的聲音很溫柔,我聽著卻覺得很不安,於是拉著涵涵回說:“涵涵還要洗澡呢,今天玩得過了,身上盡是汗!”
“就在院子裡,你還不放心呢!”
“哪的話,就怕煩著你!”
“不煩不煩,我挺喜歡的!”
莫瑤都這麼說了,我不答應(yīng)也不是,答應(yīng)也不是,這時,許文軒倒是說話了:“寧寧,要不就讓涵涵玩一會吧!”
我嘴上雖然同意了,眼睛卻一刻也不敢放鬆,全程都死死盯著他們,除了看見莫瑤投向我的陰冷眼神,其餘倒也沒什麼動靜了!
給涵涵洗澡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當(dāng)時只顧著看莫瑤的表情都沒有注意到涵涵的,讓孩子背上憑空多出幾處紅紫的掐痕,一碰到,孩子就咧著嘴叫疼,我的眼圈立刻就紅了:“真是小笨蛋,被人掐了怎麼不知道喊的!”
涵涵聽了便歪著腦袋,滿臉委屈:“莫姨是不是不喜歡涵涵,她對我好兇啊!涵涵好害怕啊!”
我沒有再怪涵涵,這莫瑤的陰冷非常人能招架的住的,何況才四歲的孩子呢?
可是,思來想去還是有氣,便抱著涵涵去了房間,看見許文軒側(cè)倚在牀頭若無其事的擺弄Ipad,我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兒子你倒是管不管啊?”
許文軒忙放下手邊的事兒,湊過來問:“怎麼啦,涵涵怎麼啦?”
“怎麼了?你看,這背上掐的!”
“誰掐的啊?”
“當(dāng)然是莫瑤啊。難不成是我和樺樺?我就不同意她帶涵涵玩什麼煙火棒,先不說她人怎麼樣,心裡有點(diǎn)問題這不假吧!可是你們卻沒一個人擔(dān)心孩子們的,在客廳打牌打得不亦樂乎!”
“你先彆氣,孩子這樣,我也心疼啊!你再問問孩子到底怎麼弄得,別招來誤會!”
“許文軒,你什麼意思,孩子還怎麼小,怎麼會說謊?”
“不是這麼說的,我的意思是,莫家也算個大戶人家,家教一向很好,這種卑劣的事兒應(yīng)該不會做的!”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信是吧,好啊,那我們打電話給莫瑤啊,當(dāng)面對質(zhì)!”
說著我就想越過他,去拿手機(jī),許文軒很是及時的拖住我:“我信你了,我信你了還不成嗎?冷靜點(diǎn),你聽我給你分析分析!”
我略微撅了一下後倒也沒什麼大動靜,隨後招呼涵涵去了隔壁阿姨的房間,讓她幫著哄他睡覺。回房的時候,許文軒早就端坐在牀邊。
“老婆,你可別誤會!我說那話可不是爲(wèi)了幫莫瑤!”
“······”
“你想啊,就算涵涵是莫瑤掐的,你這樣大晚上的打電話興師問罪的,難免傷了和氣!他們能找的藉口可是一籮筐,這單莫兩家的關(guān)係本來就不是那麼簡單!今天孩子並沒有什麼大礙,索性就當(dāng)我們啞巴吃了黃連,下次多加小心就是了”
“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不然她一定會變本加厲的,今天是給點(diǎn)小苦受受,明天呢,我想想都後怕!”
“這個是自然,下馬威是一定要的。等過了年,我們就請莫瑤吃頓鴻門宴,我正好跟她解釋清楚!”
“許文軒,最好是這樣,以前,我們沒有確定心意便罷,現(xiàn)在你別想給我耍什麼花花腸子,不然有你好受的!”
“那是自然的!老婆,氣消了沒?咱可以睡了不?”
“沒呢!”
“老婆,彆氣了,來,給爺親一個,爺過幾天就給你出氣了!”
“想得美!起開!臭不要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