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看著公孫影,充滿誘惑的詢問她要不要幹上一票。
黔王世子身邊應(yīng)該有不少蠱術(shù)高手,對於這個,唐寧只是懂些皮毛,並不是多麼擅長,只要公孫影肯全心全意的幫他,他就能夠免掉很多麻煩。
她曾經(jīng)聽蘇媚說過,白錦和公孫影都是萬蠱教最傑出的弟子,自多年前那次萬蠱教大劫之後,許多高深的蠱術(shù)都斷了傳承,當(dāng)今世上,蠱術(shù)超過她們二人的,沒有幾個。
公孫影看著他,警惕的問道:“幹什麼?”
她這種防賊一樣的眼神讓唐寧很不舒服,黔王世子是他們共同的敵人,他們纔是一條船上的人,有著共同的目標(biāo)和理想,她需要防著自己什麼?
擔(dān)心自己對她圖謀不軌?
那她實在是多慮了,她既不年輕又不漂亮,心腸歹毒,又是三姓家奴,整日和蛇蟲鼠蟻爲(wèi)伴,最重要是,她既不年輕又不漂亮……
唐寧看著她,沒好氣道:“當(dāng)然是黔王世子了,我有個提議,今天晚上,你偷偷潛入蕭府,把黔王世子悄悄的殺掉,這樣一來,黔王死了,世子也沒了,白錦她們無人扶持,要想復(fù)國,只能選擇吳王,豈不是一石二鳥,皆大歡喜?”
公孫影想都沒想的說道:“世子身邊肯定有不少高手,我?guī)熃阋矔刂禋⒉豢赡艹晒Φ摹!?
唐寧想了想,說道:“我可以讓老鄭和你一起。”
公孫影還是不爲(wèi)所動,說道:“蕭府守衛(wèi)森嚴(yán),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沒有什麼區(qū)別。”
“知道爲(wèi)什麼白錦在京師混的風(fēng)生水起,你就只能被人關(guān)在宮裡壓榨剩餘價值?”唐寧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因爲(wèi)你沒有魄力……”
公孫影想要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實在是異想天開,唐寧會讓她知道,漁翁不是那麼好做的。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要去一趟刺史府,安排潤州的考課事宜。
到了潤州,處理蕭家自然是重中之重,但面子上的考課也是要進(jìn)行的。
在這件事情上,唐寧並不打算蠻幹,正如公孫影所說,蕭府的實力強(qiáng)橫,唐寧並不是做事不計代價的人,能少點損失就少點損失,尤其是事關(guān)人命的時候,無論是利刃還是潤州的守軍,都是活生生的人,作爲(wèi)上官,唐寧需要爲(wèi)他們負(fù)責(zé)。
刺史府的事情要儘量做完,他今天還約了蘇媚一起逛潤州城,順便向她打聽一些事情。
這些事情本來是應(yīng)該昨天晚上問的,可惜昨天晚上兩人聊天的內(nèi)容跑題了之後就再也沒有找回來過,晚上的大好時光,大部分都用來打打鬧鬧了。
蘇媚清早起來容光煥發(fā),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唐寧則是一晚上沒睡好,他甚至有些懷疑,她是不是趁著他睡著了,在他身上用了什麼採陽補(bǔ)陰的方法……
他和老鄭走出驛站,蕭府之內(nèi),黔王世子站在一處院門前,問道:“姑娘怎麼還沒起牀?”
院門口的丫鬟看著緊閉的院門,說道:“姑娘向來睡不好,什麼時候起牀,什麼時候休息,沒個準(zhǔn)確時辰的。”
黔王世子皺了皺眉,轉(zhuǎn)身正要離去,忽見一人從前方走來。
他看著蘇媚,怔了怔之後,驚詫道:“你昨天晚上沒睡在府裡?”
蘇媚看起來容光煥發(fā),整個人更添魅力,瞥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世子連這些也要管?”
說完她便輕飄飄的飛過院牆,消失在院內(nèi)。
黔王世子雙拳緊握,看著那兩名丫鬟,陰沉道:“她昨天晚上去了哪裡?”
兩名丫鬟立刻跪倒在地,說道:“世子息怒,奴婢真的不知道姑娘昨夜去了哪裡……”
黔王世子想到她剛纔光彩煥發(fā),和往日截然不同的樣子,身爲(wèi)過來人,他自然知道女人什麼時候會是這個樣子。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咬牙道:“在本世子面前裝什麼生人勿近的白蓮花,晚上就出去勾引野男人,既然如此,本世子就不陪你玩下去了……”
他看向身旁一人,說道:“你擅長匿蹤之術(shù),等她出去的時候,小心的跟著她,我倒要看看,那野男人到底是什麼人,竟敢搶在本世子的前面……”
那人躬身道:“遵命!”
他話音剛落,身後有一人走過來,看著黔王世子,說道:“世子,草原和西域的使者到了……”
黔王世子暫時收起了某些心思,說道:“走。”
蕭府,一處寬敞的廳內(nèi)。
十餘人分爲(wèi)明顯的兩派,分別佔據(jù)主位兩側(cè)。
左側(cè)的數(shù)人身材高大,顴骨突出,右側(cè)數(shù)人,則大都是高鼻樑,五官分明,極具異域風(fēng)情,其中又以一名女子最爲(wèi)引人注目,奇怪的是,坐在西域諸人最前面的,卻又是一名漢人模樣的男子。
左右兩側(cè)的數(shù)人,望著對方的眼神,並不友善,皆是充滿了敵意。
一名壯碩的漢子看了對面一眼,冷哼一聲,用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漢話說道:“西域小國,也敢動這些心思,還沒有被中原打怕嗎?”
那漂亮的西域女子偏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用十分標(biāo)準(zhǔn)的漢話說道:“西域雖是小國,也沒有被黑蠻打的像喪家之犬一樣四處逃竄,不得不侵略中原……”
那漢子怔了怔,看向身旁的一人,問道:“喪家之犬是什麼意思?”
另一人想了想,說道:“公主說過,犬……,好像就是狗,她罵我們是狗!”
那漢子頓時大怒,站起身,怒罵道:“你纔是狗,你們西域人,都是狗,狗兒子!”
那漂亮女子看著他,笑問道:“狗兒子罵誰呢?”
那草原漢子大聲道:“狗兒子罵你!”
漂亮女子掩著嘴,笑道:“狗兒子乖……”
西域幾人聞言,頓時鬨堂大笑。
那漢子怔了怔,想了好一會兒,纔想明白那西域女子的意思,正要發(fā)怒,再一想,忽而說道:“我是狗兒子,你就是狗兒子的娘,你是狗娘……”
那漂亮女子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那草原蠻子居然抓住了她剛纔那句話的漏洞,用同歸於盡的方式,將她也罵了進(jìn)去。
她氣得粉面含煞,端起桌上的茶杯便扔了過去。
茶杯砸在那草原漢子的身上,他身旁的數(shù)人見此,“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對面的幾名西域人也不甘示弱,紛紛站起身,與他們遙遙對峙,氣氛陡然緊張起來,一觸即發(fā)……
“諸位這是幹什麼?”
一道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跏雷幼哌M(jìn)來,看著他們,沉著臉道:“剛見面就窩裡鬥,諸位可不要忘記了你們此行的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