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第二日便開始在延齡藥鋪去上工了,因爲(wèi)毛掌櫃的對她的推崇,鋪?zhàn)友e的大夫、學(xué)徒,以及打雜的夥計都沒人對她有意見,反而還因爲(wèi)她是個瘦弱的小姑娘而對她分外的照顧。
西西在後堂製藥,也很愉快。
一晃數(shù)日過去,雖然毛掌櫃沒有讓她出診過,但是聽說自己的藥很受一些婦人的歡迎,都服用了七八日之後,很有起色,她也覺得很高興攖。
這日,天有些陰沉,大夫和夥計們都說傍晚有可能會下一場入冬以來的大雪,都在跟毛掌櫃玩笑說,若是申時的時候沒有病人,就放了大家早些回去,免得回家的半路上遇上大雪不好走路。
毛掌櫃人還是很爽氣的,見大家都這樣說,便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衆(zhòng)人正高興著呢,外面忽然有個男子抱著一個女子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人還沒靠近,就大叫著:“大夫們,請救救我娘子和肚子裡的孩子!請救救她們母子!”
“快將人放到那邊的榻上!”一看是孕婦,有個專門負(fù)責(zé)婦科的大夫立即就上前來招待著病人。
男子跑的幾乎虛脫,但還是撐著一口氣將孕婦放到了榻上,自己則腳下一軟,栽倒在榻邊,幾乎暈厥。
另有大夫趕緊給他掐了人中,讓他意識清醒過來償。
男子神智一恢復(fù),便扒著榻邊急聲的問道:“大夫怎麼樣?我娘子和孩子還有救嗎?城東的大夫說我娘子和孩子都沒有用了,已經(jīng)母子雙亡了??晌也恍?,我不相信我娘子昨天還好好的,今兒就不行了!懇請大夫們行行好,救救我娘子和孩子!我給你們磕頭了!”
說著,男子又趴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此時的西西也在店堂之中,見狀便走了過來,看向榻上的孕婦,只見她面如金紙,呼吸已經(jīng)很微弱了,隨時都好像會斷了氣息。
把脈的大夫收手之後,便又扒開孕婦的眼皮看了一下,瞳仁已經(jīng)渙散了。
他嘆息的鬆開手,搖了搖頭道:“這位年輕人,你還是回家準(zhǔn)備後世吧,別再帶著她折騰了,讓她不能安心的離開!唉,可憐啊,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門關(guān)前走一遭的,想開了就好了!”
“不……”男子大叫一聲,幾乎再要暈厥。
店堂中的人看著,都不由唏噓,卻也只能同情的看著他,都默默的搖頭。
“讓我來試試吧!”西西忽然走到榻前,堅(jiān)定的說道。
“西西,這可玩笑不得?。 眲偫u的大夫立即道,“你若給人於希望,卻又要讓希望幻滅,這是很讓人傷心的!”
“但是我覺得真的可以試一下!”西西小臉繃得緊緊的,並看向男子道,“你願意讓我試試嗎?或許我的診斷結(jié)果跟樑大夫一樣,讓你失望!但也有可能會有一線希望!”
“願意願意!只要姑娘救活我妻和我兒,我定當(dāng)砸鍋賣鐵的報答姑娘!”男子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急切的匍匐到西西的面前連連磕頭。
西西閃過了一點(diǎn),避開他的磕頭,耳邊聽到大家議論紛紛,大多是不相信她的,但是毛掌櫃卻在此時出聲道:“西西,那你就試試吧!試了纔有希望和機(jī)會,不試就什麼都沒有!”
“好!”得到毛掌櫃的肯定,西西似乎更堅(jiān)定了,開始診脈,並按壓反覆高高隆起的腹部。
然後,沉聲道:“給我銀針!”
這是要扎針?
大家心裡狐疑著,更覺得希望渺茫。
你想啊,樑大夫的鍼灸之術(shù)可是延齡堂最好最有經(jīng)驗(yàn)的,他都沒敢說鍼灸試試,她一個小姑娘,就算炮製藥物得到了贊同,但這鍼灸的經(jīng)驗(yàn)總不如樑大夫好吧。
有夥計快速的拿來了銀針,他們都以爲(wèi)西西至少會插滿幾個重要的穴位,以吊住孕婦一口氣。
卻哪裡知道,西西只是拿了一根銀針,然後一手在孕婦的腹部再一陣摸索之後,感覺似乎眼睛亮了一下,然後手中的銀針終於紮了下去。
看著慢慢的攆磨著將銀針幾乎整根都沒入,都盯著她動作的衆(zhòng)人忽然就聽到一個女聲長長的嘆息,隨即又是一聲痛呼:“好痛!”
誰,誰在說話?
衆(zhòng)人感覺後脊背一涼,所有的視線都看向了榻上那個孕婦。
而西西明顯的鬆了一口氣,語氣平和的對已經(jīng)睜開眼睛的孕婦說道:“夫人請放鬆,我這就把銀針先取出來!”
“娘子!”孕婦還沒來得及迴應(yīng)西西,男人這才從驚愕中醒神,隨即就要起身撲向自己的娘子。
西西被嚇了一跳,手一抖,就令得孕婦痛得又叫了一聲。
就在所有人都因爲(wèi)孕婦真的清醒過來而震驚的忘記阻止就要撲過來的男子時,圍觀的衆(zhòng)人忽然被一股力道撥開,然後一個英挺不凡的男子好像從天而降一般的一把抓住了激動得早就不知道東南西北的男子的衣領(lǐng),阻止了他的礙事。
“商大人?!”西西驚訝的看著天神般的年輕男子,立即笑著道謝,“謝謝!”
幸好他及時出現(xiàn)阻止了男子,不然她還真是不保證會被男子一撞,救了婦人,傷了胎兒呢!
“不用謝,你先取針吧!”南宮商溫言道。
“好!”西西應(yīng)著取出了銀針。
此時,衆(zhòng)人才又譁然,紛紛給南宮商行禮。
南宮商淡淡的接受了他們的見禮,並和善的點(diǎn)頭微笑。
下午的時候,他去了一趟客棧,查閱了一下客棧的賬目之後,不知不覺就見天色暗了下來,便打道回府。
不經(jīng)意間就想到身在延齡堂的西西,不知道她今兒出門的時候是否帶雨具了,便過來看看。
正巧看到她堅(jiān)定的說讓她試試救治孕婦和胎兒的場面。
當(dāng)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西西和孕婦色身上,因此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到來。
而他也想要看看她究竟如何救治一個被經(jīng)驗(yàn)豐富的大夫拒絕的垂死之人,便仗著自己身材高大的站在了外圍,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也就注意到男子在看到妻子驟然醒來時激動的差點(diǎn)要撞到正要拔針的西西的手臂,及時的出手幫了一把。
“相公,我這是怎麼了?”西西將銀針拔去之後,孕婦只覺得小腹一陣輕鬆,卻因爲(wèi)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便問向還被南宮商提著衣領(lǐng)的丈夫。
“娘子,你真的好啦!”男子卻是驀地一聲大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叫人又想笑,又覺得唏噓不已。
此時南宮商已經(jīng)鬆開了手,任憑男子撲向了自己的妻子,看著他們緊緊的擁抱在一起,眉眼間不由溫柔了幾許。
而大夫們則紛紛好奇而疑惑的提問:“西西姑娘,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西西姑娘,孕婦沒事了,那她的孩子呢?也沒事嗎?”
“西西姑娘,你剛纔那一針是什麼醫(yī)理?爲(wèi)何一針下去,孕婦便醒了?”
“西西姑娘……”
“好了好了,你們別七嘴八舌的問一大串的問題,都安靜下來,讓西西姑娘一一回答你們的疑問吧!”毛掌櫃趕緊梳理一下有些紊亂的場面,然後又請南宮商落座。
南宮商親善的表示了拒絕,看著西西,他也等著她的解釋。
西西看著熱情洋溢的衆(zhòng)人,此時倒是沒有了之前的堅(jiān)定和泰然,小臉微微有些發(fā)熱的道:“其實(sh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我以前正好見過有人跟這位大嫂的癥狀一樣,當(dāng)時也是有許多的大夫拒絕了那位孕婦,但我?guī)煾父嬖V我說,這是因爲(wèi)快要臨產(chǎn)的孩子不小心一把抓住了臍帶,婦人才會受不住。只要找準(zhǔn)位置,在胎兒的手上扎一下,只要胎兒鬆了手就好了!”
西西簡單明瞭易懂的解說了一番之後又道:“所以,以後若是遇上這種情況,大家可以先考慮一下是不是這樣的癥狀!如果是,只要一針下去就好了!”
“原來如此,西西姑娘真是厲害!就是不知西西姑娘師承何人?可否爲(wèi)我們引薦一下尊師?”延齡堂的大夫們都是崇尚學(xué)無止盡的,此時一聽西西這一招是學(xué)自她的師父,頓時有了想要認(rèn)識的願望。
提到師父,西西的面色就是一暗,有些失落的道:“師父當(dāng)年只是帶了我不多幾日,便離開我了,因此,我也不知道師父如今身在何處?!?
南宮商在一邊默默的聽著,總感覺西西所說的畫面似乎有些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具體的情況。
“這樣啊,真是可惜了!”大夫們一陣惋惜的感嘆。
那邊,榻上的夫妻總算是回過神來,男子扶了孕婦下榻,走到西西的面前,就拜了下來:“多謝小大夫救命之恩!我們夫妻感激之至,無以爲(wèi)報??!”
“大哥大嫂客氣了,也是你們福氣好,癥狀跟我以前見到的是一樣的,不然若是其它的病癥,我便也只能束手無策無能爲(wèi)力了!”西西慌忙蹲下身先去攙扶孕婦,並囑咐道,“嫂子大約還有十天左右就要生產(chǎn)了,你們還是早些預(yù)備好穩(wěn)婆,也好隨時做好準(zhǔn)備臨盆?!?
“但是我娘子應(yīng)該還有一個月左右纔會生產(chǎn)??!”一聽說要提前生孩子,男子立即緊張的道,“小大夫,是不是我娘子還有什麼地方不大好的?”
“沒有沒有,大哥你不用擔(dān)心,嫂子與胎兒都很好!只是經(jīng)過今天的折騰,我預(yù)估著孩子可能會提早降臨這個世上,二位早些做準(zhǔn)備總是好的!”西西解釋道。
“這位小哥,你就聽我們西西姑娘的,提前做好準(zhǔn)備就是了,有備無患總比你到時候急急忙忙的再去請穩(wěn)婆和大夫強(qiáng)??!”樑大夫立即附和著西西的話道。
“沒錯沒錯!”一屋子的大夫,也都跟著附和了起來。
“好!我們聽西西大夫的!”男子立即應(yīng)道,一邊起身,一邊從袖兜裡拿出銀兩來要付診費(fèi)。
西西立即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都沒有開藥,就不用付診費(fèi)了!”
“這可不成,西西大夫?qū)ξ夷镒雍秃⒆?,那可是活命之人,而且還是兩條人命呢,我這就一點(diǎn)銀子,都覺得拿不出手,西西大夫若再不收的話,那我們夫妻可就不能安心了!”
“是啊,大夫,您就收著吧!雖然診金不多,但是我們夫妻的感激之情??!”孕婦也這般說道。
西西的視線下意識的落在了南宮商的臉上,但驀地覺得自己詢問他好像有些不妥,趕緊的又轉(zhuǎn)到了毛掌櫃的身上,這裡是他的藥鋪,應(yīng)該他這個東家說了算。
“那就收下吧!”毛掌櫃含笑的點(diǎn)頭道。
就算是給了銀兩,夫妻二人也還是一陣感激不停,要不是有人看到外面飄起了雪花,說了聲下雪了,他們估計還是要千謝萬謝下去的。
待那對夫妻離開之後,毛掌櫃也讓大家收拾了一下,然後關(guān)了鋪門,各自回家。
雪飄的暫時不大,所以,南宮商與西西二人並沒有去買油紙傘,而是就這樣並肩走在大街上,往靖王府的方向走去。
西西邊走邊擡手接了一片雪花,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五年前那個離家出走的冬天,好像也像這樣飄著雪,她裹著厚厚的斗篷,整個人都好想蜷縮成了一堆,然後看著雪花大片大片的飄落。
走著走著,西西忽然就停下了腳步,出神的看著天空中飄落的雪花,眼睛好像有點(diǎn)兒模糊了。
如果沒有那個孕婦,或許她都記不得五年前的事情了呢。
“西西姑娘?西西姑娘?西西?”詫異西西的忽然停步,南宮商往回走了兩步,身量極高的他輕而易舉的就看到了西西流淚的眼睛。
雖然,她仰著頭,好像在極力的忍著不讓眼淚滑下來,但是還是從兩側(cè)的眼角潸然落下,很快染溼了臉頰。
這兩道眼淚,莫名的讓他有些心疼。
南宮商下意識的擡手撫觸上她的臉頰,拇指輕輕的拂去她眼角的淚,並且再輕柔的喚道:“西西,你怎麼了?”
是他手指的溫度,在她冰涼的臉上好似烙下了滾燙的印跡一樣,西西頓時回神,並慌亂的趕緊避開他繼續(xù)的撫觸,一邊擡袖擦去眼淚,一邊慌不迭的連聲道:“我沒事!沒事!可能是雪水落進(jìn)了眼裡!”
南宮商見她這樣說,也就沒有追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在別人沒有決定好坦露自己的時候,任何人都不便去窺探。
於是,他就順著她的意思微笑道:“原來如此!那就不要再擡頭看著天空了,免得雪花再落在眼睛裡!”
“好!”低應(yīng)了一聲,西西感激他的善解人意,和沒有追根究底。
“不過,看來我們必須要加快腳步了,不然到家大約會變成雪人!”南宮商看著越下越大的雪道。
“嗯!好,我們小跑著回去吧!”心情無端的就好了許多,西西忽然展顏一笑,調(diào)皮的道。
“好啊!”看著她微紅的眼圈中還掛著晶瑩的水滴,但是臉上卻已經(jīng)笑開了,南宮商的心情微妙的變化著,“那我們快點(diǎn)跑吧!”
“好!”西西拔腿就開始跑,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因爲(wèi)下雪兒清冷的大街上,形成一道美麗的風(fēng)景,“商大人,你也快跑??!咯咯咯……”
——
雖然他們是一路小跑著回到靖王府的,但是身上還是免不了被雪水打溼了,這自然會引起靖王府一衆(zhòng)下人的好奇,也免不了會傳到當(dāng)家女主人的耳朵裡。
晚上,苗採瀟斜靠在南宮睿這個天然大火爐的懷抱中,興味十足的道:“聽說,他們兩個當(dāng)時回到府中的時候,雖然都被雪打溼了衣服,但是卻心情很好!西西更是滿臉通紅,笑得歡快呢!三弟也好像很高興地樣子,下人們說他看著西西的眼神溫柔的都能滴出水來?!?
“真的?”南宮睿卻有些不相信的道。
倒不是不相信西西開懷的笑容,而是不相信下人們對於南宮商的描述。
他們是親兄弟,當(dāng)然是知己知彼的。
南宮商表面的確是很溫和的,但是隻有他知道,那種溫和之下,其實(shí)帶著更多的疏離。
若說他溫和的與西西一起說說笑笑,那樣的可信度倒是很高,但是所謂的看著西西的眼神能溫柔的滴出水來,他是怎麼想象,也沒法想象出來的。
“真的呀!難道你沒發(fā)覺晚膳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的互動也比以前多了許多嗎?”苗採瀟決定以眼見爲(wèi)實(shí)的證據(jù)提示他。
“有嗎?”南宮睿卻是狐疑的反問道,“我看著他們就是跟平時一樣的!”
南宮商吃飯很安靜,不,應(yīng)該說,他們靖王府的家教如此,飯桌上基本是食不言的。
當(dāng)然,自從苗採瀟成人之後,就有所變化了。
她不喜歡一本正經(jīng)沉默的用膳,總是會想些小話題跟他說說,就算是一大家子在一起用膳,她也基本沒有安靜的時候。
所以,今晚的晚膳,雖然她跟西西的交談比較多,但是他怎麼也沒注意到南宮商與西西有過什麼互動。
“??!你這個不解風(fēng)情的人,難道一點(diǎn)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三弟跟平常不同嗎?”苗採瀟快要抓狂了。
“我是沒注意??!”南宮睿覺得很冤枉的道,“我就一個勁的給你挑魚刺了,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的!”
“哦!好吧!”苗採瀟窘,對哦,今天因爲(wèi)她特別的想吃魚,而他爲(wèi)了怕她粗心被魚刺卡了,所以一直在努力的幫她清理魚刺,而她也纔有閒工夫觀察南宮商與西西之間的互動。
而南宮睿爲(wèi)了讓苗採瀟八卦的心情得到充分的高漲,很配合的表現(xiàn)出很感興趣的又問道:“那你趕緊說說,你看出什麼來了?說不定雲(yún)姨的願望還真的能夠?qū)崿F(xiàn)!”
對不起了,三弟,爲(wèi)了哄你嫂子開心,我只能犧牲你了。
果然,苗採瀟微微低落的心情頓時有恢復(fù)了節(jié)奏,興致勃勃的說道:“你也知道,三弟他不是一向只顧自己默默的吃飯的嗎,我自從跟他同一桌吃飯至今,就沒有見過他給人夾過菜的!今晚,我居然看到他幫著西西夾了離西西比較遠(yuǎn)的一道四喜肉,還很小聲的說:你太瘦了,難怪之前沒跑多少路就喘的不行,還是多吃點(diǎn)肉補(bǔ)充體力吧!”
夾個菜而已,應(yīng)該不算什麼吧!
南宮睿暗暗想著,可不敢把心事顯露出來,只配合的驚歎道:“你說的沒錯,那臭小子從來就沒給人夾過菜的!”
“就是就是??!”苗採瀟得到附和,就更有興致了,繼續(xù)道,“而且,我看他看著西西的眼神啊,雖然沒有下人傳說的那樣溫柔的能滴出水來,不過也比平常很溫柔一點(diǎn)就是了!”
那小子,對誰都是一臉溫柔和善的好不好,當(dāng)初利用無嗔和小小想要給喬雨報仇,而針對他的時候,都溫和的跟個笑面虎似的,南宮睿還真是沒見過自己這個弟弟一臉嚴(yán)肅並且沉冷的對著別人的表情。
不過看苗採瀟的興致還很高,他也就隨她臆想去了。
“那西西呢,也對我們?nèi)苡信d趣?”他隨意的接話道,“要是有興趣的話就最好了,正好順了雲(yún)姨的心了!父王和母妃也就不擔(dān)心三弟的婚事了!”
“嗯嗯!我也這樣想的呀!而且,我看著西西這小姑娘是真心的不錯的。雖然沒有親人,一個人在外流浪,但你看她一點(diǎn)都不自暴自棄,也不自怨自艾的,而且還學(xué)了一身醫(yī)術(shù),自給自足,真是眼下京城這些大小姐米蟲應(yīng)該學(xué)習(xí)的榜樣!”
這形容……
南宮睿表示有些無語,又不敢糾正她,眼下孕婦的愉快心情最重要。
“睿,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找個機(jī)會試探一下西西,看她對三弟究竟有沒有意思,如果有的話,我們不妨就趁著年前給他們把事情定下來,然後通知父王母妃他們趕緊回來吧!”
南宮睿再汗:“瀟瀟,這事兒不急,還是讓他們順其自然吧,免得你過於插手,反而嚇壞人家小姑娘了!”
“呃!好吧!”苗採瀟對了對手指,有些微的失望,人家她很想做回媒人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