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內奏起婚禮進行曲,我挽著父親的臂彎,穿著白色聖潔的婚紗,滿臉幸福的站在教堂門口,教堂大門緩緩打開,我愛的那個人正站在前面含笑等著我,賓客們紛紛起立鼓掌,父親帶著我一步一步向那個他走去,孫家祥緩緩向我伸出手,我和父親站定,父親含笑拉著我的手,準備將我的手交到他的手裡,就在我倆的手快要觸碰到一起的時候,我愛的他突然變成了壽王的模樣,他的手一把掐住我的脖頸,面容變得猙獰而可怖,我喘不上氣來,使勁掰著他的手,求救般的望向父親,可父親和賓客們卻越飄越遠,漸漸變得模糊,那股窒息感讓我感到害怕,我拼命求救,卻怎麼也喊不出來······
“啊——”我猛地坐起,雙手撫著脖頸,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擡眼一片黑暗,慢慢回了神,以手撫額,一抹,臉上已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溼蠕蠕的一片,用手胡亂抹了一把,心有餘悸,“原來是夢啊!”
知道是夢,身心漸漸放鬆下來,這一放鬆,頓感後背發涼,汗水打溼了衣裳,貼在後背很難受,這麼晚了,就不想打擾蓮蓉,準備自己下牀找件乾淨的中衣,掀開被子,下牀穿上鞋,剛一擡頭,看見面前的黑影,嚇得我大叫一聲,“啊——”我又跌坐回牀上,心撲通撲通狂亂的跳著。
許是蓮蓉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提著燈跑了過來,一臉焦急之色,“小姐,怎麼了,怎麼了?”
屋子一亮,那人的面容被照了出來,定睛一看,原來是壽王。真是人嚇人,嚇死人。我沒好氣的剜了他一眼,蓮蓉一見是壽王,將手裡的燈放到桌上,有些擔心的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輕聲退了出去。
我定了定神,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王爺這麼晚過來,怎麼沒有讓下人通知一聲?”
“看你都歇了,就沒讓值夜的媽媽通報!”壽王沒有看我,閉上眼睛,一手掐了下鼻樑,好似有些疲累。
“哦!”我看著他,有些覺得渾身不自在,又想到剛纔的夢,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氣氛有些尷尬。
“過來伺候本王歇著!”他不耐煩的招招手。
“哦,好!”我搓搓手,心裡直打鼓,磨蹭著走到他身邊,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忍不住的用手背捂了下鼻子,看來他今晚喝了不少酒。
壽王仰著臉,雙臂從兩側擡起,看樣子是等著我給他寬衣,我尷尬的擡起手,眼睛在他身上掃了一圈,突然覺得難以下手,他腰上的玉石腰帶,我解了半天怎麼也解不開,就在我繼續和壽王的腰帶奮戰的時候,頭頂上有一聲嗤笑響起。
本身就覺得羞愧難當,他居然還敢笑我,我撅著嘴擡頭瞪了他一眼,轉身走到牀邊,坐到牀上,“哼,什麼破腰帶啊,那麼難解!”
“太尉大人就是這麼教育女兒的麼?”壽王的眼底一片陰暗,自己動手解了腰帶,脫了外衣,徑自走到牀邊挨著我坐下,兩下蹬了靴子,攬著我的腰把我壓在牀上。
我猝不及防,驚呼一聲,想立刻逃離開去,卻被他制住,動彈不得。
他挑逗性的在我身上嗅了嗅,男人熱熱的帶著酒氣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我覺得自己都快沒有辦法呼吸,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怎麼辦?我要如何逃脫?我可不是什麼隨便的女人,剛和男友分手,就上別的男人的牀。即使這個男人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那也不行。
“王爺,王爺,天色已晚,您看您又喝了這麼多的酒,還是早些歇著吧!”我有些抗拒的推著他,現在不能惹惱他,我只能儘量壓制自己的脾氣,好聲好氣的和他說話。
“呵呵!洞房花燭夜,本王豈能錯過!林太尉既然捨得把你送給本王,你就是本王的女人,就應該恪守你的本分,好好伺候本王!”他一手扣著我的雙手,一手在我的臉頰上輕撫,“林太尉還真是捨得,看來,本王的面子還是很大的,他居然能捨得把你這樣一個尤物嫁給本王做妾!”說完,他冷冷的笑著。
聽著他的笑聲,我心裡冰涼,眼睛緊緊盯著他,我看不透他,他就像一隻僞裝的變色龍,不知道他下一秒鐘會變成什麼‘顏色’!這個男人太危險!
“那個,王爺,小女今日身上有些不舒服,惟恐不能伺候王爺,請王爺見諒!”
聽完我的話,壽王的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眼底閃過一絲狠絕,勾起一邊的嘴角,似笑非笑,用力掐著我的下巴,我吃痛,倒吸口氣。
“本王當然知道你爲什麼身上不爽利了,在鬼府兜了一圈,滋味如何?”他動作麻利的褪掉自己的衣物,男人精緻而結實的胸肌暴露無遺,看著他精美的胸肌,我不自覺的嚥了一口口水,在心裡不得不讚嘆這男人的身材也太讚了!
壽王冷笑一聲,“哼哼,不管你和你老子耍的什麼花招,既然林老頭非要把你塞給本王,本王如果不好好享用,那就太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林老頭的一番好意了。”他的眼睛迸射出一道道冷冰冰的光,凍的我打了一個激靈!
他掐住我下巴的手,漸漸收緊,我感覺到了疼痛,蹙緊了眉頭!我用力想甩開他的牽制,卻絲毫不起作用。他一愣,似乎覺得有趣,又露出他那個招牌似的痞子笑容,我聽到了衣服被撕破的聲音,他三五下就把我剝個精光,涼涼的空氣接觸到皮膚,我凍得顫抖了一下。
他像是懶得再與我多言,不顧我強烈的反抗,即使我的反抗對於他來說,不過就是欲擒故縱的把戲而已。我聽到了自己心破碎的聲音,我已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恐懼、悲憤、噁心佔據了我全部的身心,想要嘔吐卻怎麼也吐不出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連綿不斷!我已被淹沒在狂風暴雨之中,一直往下沉,一直沉,永無止盡,我抗拒的咬住下脣不出一聲,我不想讓敵人小瞧,即使敵人已經攻城掠池,猶如掃蕩一般,最後在他的一聲低吼下,釋放所有,仿若告訴對手一般,‘你的一切,已歸我所有!’
他再不願看我一眼,抽離出身,翻身下牀,穿上衣物便推開門,揚長而去。
淚水打溼了我的眼,頭髮溼蠕蠕的貼在臉頰上,嘴角溢出了鮮血,渾身瑟瑟發抖,他拿我當什麼?發泄完了就走人!既然如此討厭父親,討厭我,爲什麼還要娶我?爲什麼要如此折磨人?我恨他,我痛恨他······
“小姐,小姐,您怎麼樣了?”蓮蓉跑到牀邊,用被子包裹住我的身體,見我目光呆滯的睜著眼,心疼的泣不成聲,“小姐,您別這樣,您別嚇奴婢啊!”
聽到蓮蓉的哭聲,我扭頭看著她梨花帶雨的麗容,伸出一手,輕輕撫上她的臉,艱難的扯出一個微笑,安慰她道,“別哭,我沒事!蓮蓉,扶我起來,我想沐浴,太髒了!”
蓮蓉用手胡亂摸了一把臉,吸吸鼻子,起身將我扶起,從圓凳上取過我的喜袍披在我的身上,剛站在地上的時候,腿一顫,差點帶著蓮蓉撲倒在地,蓮蓉緊緊扶著我的雙肩,抽泣著,“王爺怎麼可以這麼對小姐啊?”
“噓!”我忙捂住蓮蓉的嘴巴,“丫頭,不要議王爺的是非,不想要你的小命了麼?”我附在蓮蓉的耳邊輕聲說,“我沒事,泡個澡就好了!再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當被豬拱了!”
蓮蓉看著我,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
“嘎吱——”
“蓮蓉,你有聽見什麼聲音麼?”我疑惑的向四處望了望,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可週圍又是如此的寂靜,難道我聽錯了,不禁皺起了眉頭。
“沒有啊,奴婢什麼都沒有聽到啊!”
“哦,可能是我聽錯了吧!走吧!”
蓮蓉扶著我走進浴室,她幫我把熱水放好,我渾身無力,只有靠著蓮蓉的身子才能行走,她扶著我跨進浴桶,熱水滋潤著我每一處神經,我輕舒一口氣,好舒服啊!
這一天的事情走馬觀花般的在我的腦海裡播放,怎是一個亂字了得,我憤恨、我不甘,可是我人生地不熟,很多事情我都是無能爲力,但我知道我自己要什麼!
從壽王的隻字片語中,我能聽出他對我的父親很是不滿,但又無可奈何,或許現在的他只是忍辱負重般的聽話,一旦他不再聽命於父親,那麼,我這顆棋子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我還是早早打算自己的未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