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王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黃豔豔,問道:“你……你這是幹什麼?”
“對不起了師傅,其實我纔是蠱門的內(nèi)奸?!彼樾Φ哪雍芎每矗骸澳銡⑺赖哪莻€小司機是無辜的。”
“是你……竟然是你!”蠱王靠在了大樹上,不可思議的盯著黃豔豔:“沒想到師傅我的一世英名,竟然敗在了自己徒弟的手上,真是……真是老天作弄人啊。哈哈哈哈!”他仰天長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師傅,用不著這樣。”黃豔豔笑著勸說道:“你應(yīng)該爲(wèi)我感到驕傲纔對,因爲(wèi)你說的嘛,越是卑鄙狡猾,那麼道行就越深,師傅你看我的道行是不是比你還深?這算不算是青出於藍(lán)而勝於藍(lán)?”
“哈哈,哈哈,算,算!”蠱王好像瘋了一樣的笑道:“可是我不明白,爲(wèi)什麼土鱉蠱不管用了?”
“因爲(wèi),我昨天晚上就已經(jīng)給了他解藥了,你說怎麼會不管用了?”她笑著解釋,手上的槍準(zhǔn)備按下去開槍。
“慢著!”蠱王也看出來了黃豔豔的動作,開口笑了笑:“你爲(wèi)什麼要背叛我,背叛我有什麼好處?”
“因爲(wèi)我被他們給下了蠱。師傅,會下蠱的不只有我們!”他最後慘笑了一聲,然後扣動了扳機。
不過在扣動扳機的瞬間,蠱王的身影竟然化作了一道亮光,從她面前一閃而過。
森林上空迴盪著師傅的聲音:“記住,今天這一切,我要加倍的報復(fù)在你們身上?!?
尹琿則是無所謂的搖搖頭:“沒關(guān)係,不會再有下次了?!?
他瞪了一眼黃豔豔,然後說道:“沒想到你這個間諜可真是夠卑鄙的?!?
黃豔豔苦笑一聲:“沒辦法,其實我感覺你們國安局的人才是最卑鄙的?!?
“你怎麼知道?”尹琿不相信的搖搖頭:“至少我們知道親情大於生命,我們不會爲(wèi)了自己的活命而背叛親人!”
“切,少在這跟我文縐縐的了。”黃豔豔罵了一句走上來:“若是讓你在親情和屍體被弄成培養(yǎng)皿之間選擇一樣,你會選擇那樣?”
尹琿沉默了,因爲(wèi)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
“所以我說,小夥子不要認(rèn)爲(wèi)自己的道德多高尚,有時候也要處身設(shè)地的爲(wèi)別人想一想?!秉S豔豔嬌笑的走上來,然後擡頭喊了一句:“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嗖嗖嗖嗖。
一陣風(fēng)聲在耳畔響起。
接著便是一個令人燥熱的心冰涼下來的聲音:“這就是山邊悠遠(yuǎn)的密碼箱?”聲音沉穩(wěn)幹練冷漠,嫣然一副政府工作人員的態(tài)度。
“是啊?!币q回頭看著一身皮衣裝飾的荊棘,點了點頭:“應(yīng)該沒錯。”
“那好,打開密碼箱看看?!鼻G棘將手中的槍收起來,充滿期待的仔細(xì)盯著密碼箱。
他點點頭,然後在輸入密碼的按鍵上按了一連串的數(shù)字。
啪。
密碼箱果真打開了。
不過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密碼箱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黃豔豔瞪大眼睛看著空蕩蕩的密碼箱。
尹琿也驚慌失措的在裡面四處摸索著,希望能從裡面找到任何一個不一樣的地方。不過令他失望的是,裡面到處都是軟綿綿的,摸不出有任何的異常之處。
“奇怪了,怎麼回事?”荊棘也是滿臉詫異。
“被耍了?”這是尹琿的第一個念頭。
“應(yīng)該是被耍了!”尹琿冷笑了一聲,然後望了望四周,蠱王早就已經(jīng)失蹤的無影無蹤了。
“又讓那老小子跑掉了?!彼j廢的喘了一口氣,蹲在地上:“這是不是說我剛纔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根本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倒也不能這麼說!”荊棘搖頭,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電子顯示儀,上面有一個小紅點在逐漸的移動。
“這是什麼?”他站起身來看著那移動的小紅點問道。
“這是這次行動的唯一成果?!彼卮鹫f:“黃豔豔在鈴鐺上面裝置了GPS追蹤定位儀,有了這個儀器,就算他逃到了天涯海角我們也能夠?qū)ふ业玫剿嫩櫽?。?
“還是高科技牛逼啊!”他剛纔的頹廢神情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咱們走吧,去看看那老小子到底要搞什麼鬼。”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鼻G棘則是搖搖頭:“國安局那邊不能沒人看守,你們兩個回去指揮國安局的行動,我去跟蹤蠱王?!彼哪樕珖?yán)肅,不像是在開玩笑。
“那好吧!”他只能是無奈的嘆口氣:“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無話可說?!彼肫鹱约阂恢倍荚诓壴诠难e的事情,心中就是一陣窩火:“只是下次再有行動的時候,麻煩事先通知我一聲,不然我連怎麼表演都不知道?!?
“你表演的很好!”荊棘收起了電子儀器,說道:“土鱉蠱的疼痛連我都沒看出破綻,剛開始我還認(rèn)爲(wèi)黃豔豔並沒有給你解毒呢。”
“我哪有那膽啊?!秉S豔豔哀怨的罵了一句:“你什麼時候給我解藥?”
“解藥正在研發(fā)中!”
“那這麼說我配合你們工作還不一定能得到解藥嘍?”她的小臉出現(xiàn)絲毫的慍色。
“恩!”
“那我還配合你們幹什麼?!彼行┥鷼獾牧R了一句。
“如果你不配合我們,只有死路一條!”荊棘的聲音很冷漠,讓人不容置疑。
“切,你的話我才懶得信呢,誰知道我到底有沒有中毒!”
“信不信由你!”荊棘說完便是腳下生風(fēng)離開了。
尹琿知道她是去追蹤荊棘了,所以也沒有阻攔。
倒是黃豔豔有些頹廢的扭過頭來看了看尹琿道:“走吧!”
他也是有些哀怨的瞪了一眼黃豔豔:“你可真是厲害啊?!?
“厲害?有什麼厲害的?”她好奇地瞪著他問道。
“很簡單,在這麼短的時間內(nèi)能贏得荊棘的信任,連我都不知道的行動,你都瞭如指掌,你說這你還算不厲害?”
“你不是腦袋秀逗了吧?!彼豢伤甲h的瞪著尹琿:“你要是想被她信任的話也簡單啊,吃下他給你的一顆毒藥,然後再告訴你只有她自己手上有解藥,他絕對會把下次行動的知情權(quán)賦予你的?!?
“……”
他無話可說了,因爲(wèi)他自信無法用身體的生死來換取行動的知情權(quán)。
“再說了,你表演功夫也不到家,若是你知道了我們這是反間計,表演上露出了一點破綻,那麼這次的行動豈不是要完全的失敗了?”
尹琿這次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人家都說女人是狐貍精,擅長僞裝自己。
這個女人的確是擅長僞裝自己,表演功夫如此逼真,甚至連尹琿都被她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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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局總部大門口。
一輛採訪車早就已經(jīng)等在了門口,有一個身材高挑的女記者從裡面鑽出來,手上拿著一個話筒,身後跟著一名看著攝像頭的男人。
“你好,請問你是國安九處的人嗎?我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們,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不方便!”尹琿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甚至連停下都沒有停下。
“先生,只是幾個簡單的問題而已。”那女記者邁著修長的大腿跟了上來:“先生請你理解一下我們記者,我們也不過是想混口飯吃而已。”
“對不起,我沒有什麼可說的,要問的話,請你問身後這個人吧。”他把這種麻煩的事兒推脫道了跟在身後的黃豔豔身上。
黃豔豔卻是罵了一句:“去死,這種事兒你怎麼不接著?!闭f完她也是加快腳步跟上了尹琿,並不準(zhǔn)備接受他們的採訪。
“那請先生和我合個影怎麼樣?”那女記者見兩人即將進(jìn)入國安局內(nèi),情急之下便喊出了這句話。
“先生請問您認(rèn)識不認(rèn)識柯南道爾?”女記者急促的喊了一聲。
“怎麼,你認(rèn)識柯南道爾?”他扭過身來看著女記者問道。
“恩,柯南道爾和我有過一面之緣?!迸浾咝α诵?,然後跟上來:“如果您不想接受採訪的話,那麼就和我合個影吧。”
尹琿心想合個影能打發(fā)走這麻煩的狗仔隊也成,便勉強的點了點頭。
而黃豔豔則是面色嚴(yán)肅的轉(zhuǎn)過身,站在尹琿的旁邊。
“攝像,開始照吧!”女記者拿著話筒說道。
“恩!”攝影師點點頭,將手中的攝影器材扛在肩膀上,咔嚓一聲按下了快門。
快門聲有些尖銳刺耳。
他竟然看到鏡頭的玻璃竟然碎裂了,緊接著便是一個人影擋在了自己前面。
??!
那個身影痛苦呻吟了一聲,便倒在地上。
尹琿忙扶住了她,可是卻沒想到,那女記者手中的話筒竟然變成了一把匕首,刺向自己的腰上。
“救命??!”尹琿高喊了一一聲,同時伸出右手握住了刺向自己心臟的匕首。
手指火辣辣的疼,鮮血從手指上洶涌的噴濺而出。他用手指擋住了匕首鑽入心臟的趨勢。
“去死!”女記者忽然瘋狂了一般用力的轉(zhuǎn)動著刀子。
刀子在自己的手心中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zhuǎn)彎,尹琿的手都沒有知覺了,可是依舊用力的攥住那把匕首。
聽到尹琿這一聲救命,門口持槍的兩個保衛(wèi)這才反應(yīng)過來,開槍射擊,啪啪啪啪啪,打在尹琿四周的土地上,濺起了一連串的灰塵。
女記者和攝影見勢不妙,都抓緊逃竄了,兩名包圍追了一會兒,並沒有追到,便退了回來,將尹琿和黃豔豔扶起來:“你們兩個沒事吧。”
“我*,你們眼睛瞎了嗎?快點送我們?nèi)パe面的醫(yī)院??!”
聽尹琿的訓(xùn)斥,兩人大概也猜出這個人身份的不簡單,便每人扛起了一個連忙朝著國安局裡面的醫(yī)院走去。
尹琿手心處鑽心的痛苦讓他一次次的昏厥,然後又一次次的從痛苦中甦醒過來。他不知道自己的手到底是怎麼了,只是感覺到一陣莫名的疼痛撕心裂骨一般的痛苦不堪。
他不知道黃豔豔受傷情況如何,不過他知道她是爲(wèi)了救自己才受傷的。
那個攝影機裡面,根本不是正常的攝影機,而是一種暗器,他曾經(jīng)也曾經(jīng)聽說過這種高科技,只是萬萬沒想到今天自己在現(xiàn)實生活中見到了這種高科技的玩意兒。
等到他手上鑽心的疼痛再次深入骨髓的時候,他痛的醒了過來。
他是躺在一個白色的房間內(nèi),四周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似乎都很關(guān)切的盯著自己。
“你怎麼樣了?沒發(fā)生什麼事兒吧?!彼氖謩倓倓恿艘幌拢吐牭揭粋€柔弱的女聲鑽入耳朵。
他聽得出來,那是柯南道爾的聲音。
他努力的瞪大眼睛看柯南道爾,可是卻發(fā)現(xiàn)只能看到一層模糊的淡影,無論他如何的努力,也只能看到這一層模糊的虛影。
“我……我沒事。”他努力的想用手撐著身子半坐起來,可是卻不小心觸碰到了傷口,更大的疼痛襲來,讓他又一次的想要休克。
“你不要動,你不要動。醫(yī)生說你傷口上有毒藥,幸虧送來的及時,否則晚幾分鐘小命都保不住了?!笨履系罓栮P(guān)切的交代說。
“恩!”他努力的回答一聲,等到那陣傷痛過去了之後,他纔再次的開口問道:“黃豔豔怎麼楊了?”
“她也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笨履系罓柦忉屨f:“子彈還差幾公分的高度就攝入了心臟!”
他明白,那攝影記者是朝著自己的心臟射來的,可是黃豔豔的心臟位置比自己的心臟要低上幾分,所以並沒有射中她的心臟。
“那幫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努力的不讓聲音顫抖,可是最後發(fā)現(xiàn)這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控制住的。
“現(xiàn)在還在調(diào)查中!”她回答道:“不過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追查到兇手的,你只需要在這裡乖乖養(yǎng)病便可以了?!?
“恩!”他聲音溫順的回答說,就好像是一隻很聽話的小綿羊一般。
“對了,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不對勁,關(guān)於那幾個人?”柯南道爾再次追問道。
“沒發(fā)現(xiàn)什麼不對勁?!彼麚u頭。
自己和他們接觸的時間太短,甚至都沒有懷疑他們的身份。
若不是和他們平日裡有怨仇的話,他們肯定不會這樣不明不白的殺死自己的。
若是沒猜錯的話,他們肯定和蠱王有關(guān)係,和那個神秘的殺手組織有關(guān)係。
“這個地方,不是不允許有記者採訪的嗎?”他感覺自己的傷口也好的差不多了,便從斜倚在椅子上好奇的問道。
“是啊,的確有這個固定,而且效果很顯著,沒有記者願意爲(wèi)了幾個錢而冒著坐牢的危險來這裡採訪,但是據(jù)我們逼問門口的兩個門衛(wèi),他們則只是說並沒有人給他們傳授這個概念,他們也沒有關(guān)注這一個問題?!?
“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尹琿搖搖頭。
“你懷疑門衛(wèi)和這件事有關(guān)係?”
“不是懷疑,是肯定!”
“肯定?你有什麼證據(jù)這麼肯定?”
“因爲(wèi)在照相機拍照的時候我已經(jīng)喊下了救命,而他們並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直到那女記者的匕首被我給挾持住的時候他們才上前……或許本來他們是猜想我必死無疑,死無對證了,所以纔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但是後來我擋住了女記者的匕首,他們才意識到他們失算了,我死去已經(jīng)不可能了。而他們又不能出手把我殺死,只好來救我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從座位上站起來,對黃鶴樓說:“黃鶴樓,立刻控制兩個門衛(wèi),加緊時間審判?!?
“明白!”黃鶴樓點點頭,然後看了一眼尹琿道:“老大,你安心在這裡養(yǎng)傷吧,這個仇我一定會替你報的!”
“恩,我看好你!”尹琿回答道。
“好吧!”無功不受祿,還沒辦事就先被誇上了,他還有什麼拒絕的餘地呢?
當(dāng)下便是點了點頭,然後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他擡起手臂看了看,看到上面纏著厚厚的白色繃帶,苦笑一聲:“我的手沒事吧?!?
他現(xiàn)在還清楚的記得那女記者是如何兇殘的將刀子在自己的手上旋轉(zhuǎn)三百六十度的,那種十指連心的疼痛,恐怕他這輩子都沒機會忘記了吧。
“沒事,醫(yī)生說只要用西藥去毒,中藥調(diào)理,很快這隻手又可以用了。”
“那他們有沒有說我什麼時候能夠恢復(fù)?”
“這個……他們還沒說!”
“柯南道爾,我命令你告訴我。”尹琿知道她是在好意的隱瞞自己。
“他們說……至少得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握筷子。兩個月的時間才能拿筆寫字,想要握槍上戰(zhàn)場的話,至少需要休養(yǎng)四個月?!?
“四個月?”他驚訝的張大嘴巴:“那我豈不是要躺在這張牀上四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