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決戰在即

060 決戰在即

確認凱撒和他的主力軍隊一直在追擊自己之後，萬尼烏斯便放下了心，率領軍隊徑直北上。

與此同時，萬尼烏斯也頻繁的派出信使，前往北方和西方和他的軍隊聯絡。

根據來自信使的消息，卡狄、巴達維、鄧克德里和烏西彼得斯野戰軍團都已經按照萬尼烏斯的要求撤回了北方，和北方高盧部族聯盟臨時聚集起來的一萬多戰士聚集到了一起。

而同樣聚集到一起的，還有兩萬名比爾及聯合王國的軍隊——眼下，這支聯軍正在萬尼烏斯的指揮下在森農內斯地方上，一個叫阿及定古姆的城鎮附近修築容納大軍的營壘——那座城鎮鄰河，但旁邊有著巨大的平原，足夠大規模的軍隊展開決戰。

更加便利的，則是這一地區的空闊——儘管此地已經是北方，卻還是被北方高盧部族變成了一片荒蕪，甚至連許多森林都被夷爲平地——除非提前有準備，否則大軍甚至連駐紮營壘所需的木料都很難取得。

重新確定了自己軍隊所在的位置，以及自己的援軍所在的防衛之後，萬尼烏斯便率領軍隊加快了行進速度，同時讓負責接應的部隊準備足夠數量的圓木盾，保證每個戰士都能分到至少兩面盾牌。

爲了製造假象，以及在羅馬人從全世界調集更多的軍團前來進攻自己之前擊敗凱撒，萬尼烏斯下令軍隊加快了行進速度。

於是，日耳曼人每天行軍的時間越來越長，休息的時間越來越短，而修建的營壘也越來越草率。

然而，即便日耳曼人的軍隊已經儘可能加快了速度，卻仍舊無法甩開緊追在他們身後的羅馬軍團。

而且，伴隨著羅馬人的越追越近，羅馬人的騎兵也開始了和萬尼烏斯麾下高盧騎兵的不斷交手——面對經驗豐富而且韌性十足的羅馬老兵，高盧騎兵沒有一次能夠取得勝利——短短五天時間裡，萬尼烏斯損失了三百多名騎兵。

最後。萬尼烏斯干脆完全收回了騎兵部隊，改用不列顛人的戰車去偵查，以此確保羅馬人仍舊追在他們身後。而不是虛晃一槍之後丟下他們轉而進攻日耳曼。

到了第八天的時候，萬尼烏斯和他的軍隊就看到了盟友們修建的大型營壘。

之後，萬尼烏斯率領那支精疲力盡的大軍進入了營壘，將防衛工作交給他們的盟軍。開始修整。

到了傍晚的時候，羅馬人的軍隊也開到了。

慎重的萬尼烏斯站在營壘上，再次確認了一次羅馬人的軍團陣容——第四、第七、第八、第九、第十一、第十二、第二十五、第二十六、第二十八、第二十九總計十個軍團——在之前曾經出現在萬尼烏斯附近的軍團中，只缺了第五、第六、第十這三個軍團。

很可能，這三個軍團被凱撒派去進攻日耳曼地區了。但萬尼烏斯在日耳曼已經留下了足夠的軍團。就算不能擊敗這三個軍團，也應該能夠抵擋住他們的進攻。

接下來，萬尼烏斯要做的則是在正面戰場上擊敗凱撒親自指揮的十個老兵軍團——足足六萬羅馬老兵。

所謂國之大事，唯祀與戎。通俗的理解就是說，一個國家只有兩件事是重要的，就是祭祀和砍人。

現在，在即將發生很可能是本世紀最大一次砍人事件之前，即便本身其實並不信神的萬尼烏斯。也不得不入鄉隨俗。向神靈獻祭，祈求神靈的保佑，希望戰事順利。

考慮到之前的連續行軍，萬尼烏斯用了兩天時間休整隊伍，讓他麾下的戰士們好好休息，恢復體力和狀態。

這兩天裡。凱撒和他的軍隊也在距離日耳曼人大營很近的地方挖掘壕溝修築土壘，建造了一座大型營地。雖然因爲沒有木料而無法修築護牆。但這並不妨礙那些羅馬老兵們把他們的營地建造得固若金湯。

而且，每一天。凱撒都會派遣軍隊前來邀戰，似乎急於快點擊敗萬尼烏斯。

wWW?тTk an?℃O

到了第三天的下午，在萬尼烏斯的盟友們再也忍不住羅馬人的挑釁，紛紛找到萬尼烏斯要求出戰的時候，萬尼烏斯才終於表示，經過他的占卜，明天是個決戰的好日子。

於是，一幫首領紛紛轉怒爲喜，準備回去安頓作戰的事宜。

但是萬尼烏斯卻叫住了他們——按照日耳曼人，或者確切的說，是按照日耳曼王國的規矩，作戰之前，主帥需要召集將領們，公佈作戰計劃，安排作戰任務，使每一名將領都知道自己在整個戰役中處於什麼樣的地位，以及該做什麼。

除此之外，在開完會議，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之後，各級將官也需要將作戰計劃和作戰任務傳達給每一名戰士——只有這樣，到了戰場上之後，戰士們纔不至於迷惑，不至於被突然發生的狀況嚇倒，或者白白錯失了取勝的時機。

“目前，羅馬人有十個軍團，六萬人。而我們則有七萬日耳曼人，三萬五千比爾及人，兩萬高盧人和一萬不列顛人，總共十三萬五千人——從人數上算，我們是佔據絕對優勢的。”

看到統帥們都露出欣喜和自信的表情之後，萬尼烏斯毫不遲疑的潑了一盆冷水：“但作戰的事情，從來都不只是看人數。雙方武藝的高下，裝備的優劣，勇氣的強弱，耐性的長端，甚至神靈的好惡，都會影響到戰爭的勝負。”

停頓了一下之後，萬尼烏斯再次在大帳裡掃視一圈，之後開口：“高盧人、比爾及人和不列顛人，若是論武藝，並不輸給羅馬人。比裝備，也未必不如羅馬人。若說勇氣，就連凱撒也要稱你們爲勇士。明天的戰鬥，神靈也會站在我們這邊。”

看到在自己的分析下一羣統帥首領越來越樂觀，萬尼烏斯便拋出了自己的結論：“所以，明天和羅馬人的戰鬥中，決定勝負的，將是耐性——如果我們能夠堅持住，先將羅馬人消耗到精疲力盡，那麼勝利就會被我們牢牢的緊握。而如果我們先泄氣了，喪失了繼續作戰的耐性。那麼之前曾經發生過無數次的失敗就會再次降臨。”

歷史上，這樣的事情確實發生過不止一次。再加上萬尼烏斯說得斬釘截鐵，大帳裡便沒有任何人對萬尼烏斯的說法有所懷疑。

之後。萬尼烏斯才接著說：“所以，我決定讓大家輪流上陣作戰，並且使所有人都能獲得休息的機會。”

“明天開戰的時候，高盧人和比爾及人的騎兵分列兩翼。準備和羅馬人的騎兵交戰，不要求擊敗羅馬騎兵，只要使他們無法突擊我軍側翼或者繞到我軍背後即可。。”看到一些騎兵首領不自然的表情，萬尼烏斯笑了笑，“而不列顛人的軍隊則要分成兩個集團。也分列兩翼，跟在高盧、比爾及騎兵的後面。如果我方騎兵獲勝，你們就不必行動；反之，如果敵人攻勢過猛，你們就要上前接應，並和騎兵一齊將羅馬人的騎兵打回去。”

這樣一來，兩翼除了騎兵之外，還有各五千名步兵——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騎兵首領們才重新恢復了自信。

“如果羅馬人的騎兵敗退。不必追擊，只要守住兩翼就可以——羅馬人太狡猾，很可能假裝戰敗，將你們引誘到他們的陣地加以攻擊。”看到騎兵首領和不列顛人那輕鬆的表情，萬尼烏斯便格外強調了一句——如果自己不提醒一下，萬一這羣笨蛋一個頭腦發熱。被凱撒的騎兵誘騙到羅馬人那邊全殲，樂子就大了。

等到騎兵首領和不列顛首領們紛紛保證自己絕不會貪功冒進之後。萬尼烏斯才接著說：“高盧人和比爾及人的步兵，以及卡狄、巴達維、烏西彼得斯三個野戰軍團在中央列陣。高盧人在前。比爾及人在中間、日耳曼人在最後，輪流與羅馬人交戰。”

停頓了一下，萬尼烏斯進一步解釋：“我知道要你們對抗多數的羅馬人是在爲難你們，所以當你們覺得體力支持不住的時候，就撤退。”

在一羣首領發出質疑聲後，萬尼烏斯擺了擺手，進一步解釋自己的計劃：“日耳曼人和比爾及人需要將軍隊列成方陣，每兩個千人隊的方陣之間留出三人寬的通道。”

“當高盧人覺得體力不支而撤下來的時候，不要衝進比爾及人的隊列，從隊列間的通道撤下來，而比爾及人則應該立即上前接應高盧人，讓高盧人得到保護和休整。”

“等到比爾及人撤下來的時候，日耳曼人也會上前接替。”

“還記得我讓你們準備的盾牌嗎？明天上陣的時候，每人都要在背後捆上一面盾牌——當你們撤退的時候，這能救你們的命。”

停頓了一下之後，萬尼烏斯看著一干首領：“在野戰軍團後，我會親自率領禁衛軍團作爲最後一道防線。比爾及人和高盧人可以撤退到我的禁衛軍團後面休整。而等到我的禁衛軍團也投入戰鬥之後，比爾及人和高盧人就要重新組成新的防線，準備接應我們。”

“我必須提醒諸位，不要抱著什麼保存實力的心思——如果這一戰失敗，我們就全完了。”

“那我們呢？”聽到萬尼烏斯安排了幾乎所有的軍隊，卻唯獨漏掉了鄧克德里野戰軍團，鄧克德里野戰軍團的司令忍不住了。

看著那個主動、急切的請戰的日耳曼人，萬尼烏斯笑了起來：“你們是我最後的預備隊。如果步兵接戰失敗了，我希望你們能夠發動最後的突擊——我不知道凱撒會在哪個軍團指揮，但無論是哪個，你們都要不惜一切代價攻進去，殺死他。”

“而如果我們贏了，羅馬人開始撤退，我們會竭盡全力的追擊他們，迫使他們潰敗——而你們則要儘可能多的殺死羅馬人——最好不要讓一個羅馬人活著離開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