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不足五十歲的當世聖人】（4000）
古族的消息一經傳出，席捲五域，有的人族聖地鐵骨錚錚，第一時間發出了抗議，不惜一戰，也有的大教選擇屈服，暗中與古族取得了聯繫，希望他們放過自己，轉而攻打敵對大教的疆土。
借刀殺人，人族內鬥，即便是在太古萬族出世的時代，也在上演。
“人族，當真是卑劣的種族，太古年間，萬族血戰，有時候一征伐就是成千上萬年，都沒有出現幾個背叛自己種族的叛徒。”
神靈谷的祖王冷笑一聲：“這樣的族羣，也配佔據廣袤的大地。”
其他祖王紛紛點頭附和，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不管心中如何想，嘴上一直在貶低人族，形成同盟。
太古萬族中亦有強弱，奴隸種族只有斬道王，普通古族有聖人鎮壓，大族如神靈谷有聖王，以及數位聖人，真正的強族擁有大聖可與皇族平起平坐對話。
但強族起起伏伏，不可能代代有大聖，除非是銀血皇族這種無冕之皇，真正主導太古萬族的是各大皇族，因爲他們擁有宇宙間最爲強大的戰兵——極道皇兵。
他們十位祖王，乃至先前被林仙斬滅的祖王，爲何出世，就是爲皇族打頭陣，做先鋒，企圖在皇族吃肉的格局中，瓜分到一點湯湯水水。
“太古萬族瓜分人族的歷史早已經一去不復返，太陰人皇與太陽聖皇爲人族撐起一片天！”
“若敢血洗凡人，我請出一件帝兵，去覆滅十大古族！”
面對古族威脅，林仙毫不示弱，放出消息，約戰古族祖王於瑤池之外，消息在此震動太古萬族。
他們在意的不是幾位祖王的存亡，而是人族的極道帝兵！
皇兵，帝兵，纔是主導北斗最終格局的關鍵性力量。
姬家，姜家，搖光，瑤池，大夏，古華，九黎，神州，這是人族明面上的八大帝脈。
原始湖，火麟洞，黃金窟，血凰山，萬龍巢，神蠶嶺，鬥戰聖猿，這是七大皇族。
此外大聖供能，也是極其關鍵的一點。
太古萬族敢明目張膽試探，正是算準了，人族就算有大聖，也是藏在神源中老大聖，血氣匱乏，最多隻能支持一二次帝兵大戰，當世大聖據說只有天璇衛易一個。
而古族數位大聖都是壯年自封，至少還有一二千年的壽元，可以跟人族消耗。
可，如果人族多出一件帝兵，那局面就不一樣了！
七對八相差不大，可以用大聖準帝彌補，七對九，瞬間就拉開距離了。
“多出是哪一件帝兵？”
“風族號稱人族最古老的聖地，難道族內有一件帝兵！”
“不可能，風族要是有帝兵，先前爲何不拿出來。”
“會不會是西漠佛門，他們雖然號稱衆生平等，門內不止有人族，可創始人終究是人族大帝。”
古族內部會議激烈討論，然後再派出了使者，去聯繫西漠大雷音寺，拜訪妖皇殿，求見青帝傳人，甚至不惜折腰，請北原王騰入皇族一敘。
佛門，妖族，王騰，身後皆有帝兵傳承，若能拉攏到，紙面上的實力大漲。
“那風族聖人，實際上是天璇的太上聖主林仙！”
“他口中的帝兵，應該就是亂古帝兵，他與我同時亂古大帝的候選人。”
“但，亂古帝斧從未選擇真正的傳人。”
太古皇族當中，王騰斬釘截鐵道：“他只是在虛張聲勢，應該是借來其他聖地的帝兵。”
太古萬族的大人物們聞言，鬆了一口氣。
“我們只針對人族一小部分人，像小友這樣的人傑，我們古族是很樂意結交的。”
黃金王邀請王騰去黃金窟一敘，他們打算扶持王騰作爲古族在人族內部的代言人，從而分化人族的力量。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王騰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心中不斷在勸告自己，他這是爲人族考慮，古族這麼強大，一旦與人族開戰，勢必血流億萬裡，說不定會滅族。
像林仙這樣子輕啓戰端，挑釁古族，只會成爲人族的罪人，讓更多無辜的人族凡人遭殃。
神靈谷的祖王得到古族大人物的傳訊之後，心中吃了一顆定心丸，猙獰一笑，帶著九大祖王浩浩蕩蕩趕向瑤池之外，大喝道：“人族林仙，你以祖王之身，屠戮弱小，該當何罪！”
“今日我神靈谷爲太古萬族出手，要斬滅你這個以大欺小的魔頭。”
聲音浩蕩，聖人一吼，山河破碎，無數觀戰的大能神色慘白，緊接著一片譁然之聲響起。
“林仙？那個天璇聖主！”
“怎麼可能是他，會不會同名同姓。”
“修行不足五十年，怎麼可能成聖！”
人族聖賢大戰古族祖王，這麼精彩的大戰，就算死了也值票價，不止是人族教主趕來，古族的許多生靈也跨越域門觀戰，一時間議論紛紛，各持一詞。
在喧鬧聲中，天盡頭浮現一個青衣身影，揹負道圖，腦後一重又一重仙光浮現，宛若傳說中的至高神明，舉手擡足之間，有信仰加持，念力隨行。
“高臥九重雲，蒲團了道真。洪荒宇宙外，吾當掌教尊。混沌生太極，兩儀四象循。一道傳三友，臥龍鳳雛分，人族都領袖，一炁化天璇。”
林仙踏天而來，且歌且行：“本尊已至，何人赴死？”
山河震動，五域轟鳴，一個個清楚林仙成長軌跡的修士面露不可思議之色。
“當真是他。”
屹立在一座山峰上的中皇向宇飛如夢如幻，只覺得一切不真實，要知道十年前林聖主憑藉源術，才能與他交手，怎麼轉眼間變成了人族聖賢！
“莫不是一尊古聖斬去道行重修？！”
古族陣營方面，王騰神色變幻莫測，一陣青一陣紫，不敢想象林仙竟然已經成聖了，跨越同代人的天塹，他內心承受不住，一直在找理由說服自己。
“小友有事？”
黃金族的一位祖王詫異詢問道，然後得知了真相。
“什麼，你說這是一位不足五十歲的當世聖人？”
“修道歲月不過二三十年！”
黃金族的大聖都爲之一愣，這樣的修行速度，打破了神話，震驚了萬古，主動載入修行界歷史，就算此世不證帝，也能與歷代古皇並肩，光耀萬古，被後世生靈敬仰。
跟林仙的修行速度相比，號稱古帝轉世的王騰，算什麼爛番茄臭鳥蛋。
天驕潛力，那也要轉化成實力才行，要不是所謂的天驕就是一隻螻蟻。
而林仙已經魚躍龍門，化作了一尊真正的聖人，雖然陣營不同，互相敵對，可也要稱呼一聲道友，真正的超凡脫俗，不同於螻蟻草芥了。
一時間黃金大聖看了看還未斬道的王騰，心中一陣膩歪，只覺得選錯人了。
兩個亂古大帝候選人，自己怎麼挑了一個差的。
“好一尊林聖人！”
萬龍巢的幹侖大聖讚歎道：“這樣的修道速度，幾乎堪稱史上最強，能與神族那位都木比肩了。”
神族都木，提及這個名字，一位又一位祖王黯然失色，就算準帝在古史中的地位，都未必比得上他。
他出身神族，曾經是一個時代最璀璨的天驕，也是古往今來的天賦血脈最強者之一，以不足百載之齡修煉到大聖絕巔，青史留名。
萬古青天三十帝，只有真正的大帝與古皇能烙印在衆生心目當中，因爲執掌過天心印記與衆不同，除此之外，就算是準帝，就算是另類成道，輝煌也不過萬年，然後就會被衆生遺忘，只能舊紙堆中找到他們的痕跡。
這也是蓋九幽爲何失落的原因之一，不能成帝，即便多活萬年，也不會被衆生銘記，念念不忘，這是精神的長生。
沒有正確的位置，不在正確的時間，強如大帝也不可能打入仙域，獲得真正的長生。
爲萬族敬仰，蒼生膜拜，活在衆生心頭，就成了古往今來至強者的追求。
萬古悠悠，衆生會遺忘準帝名諱，卻始終記得天才都木。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黃金王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冷哼一聲道：“都木修道雖快，可他一生都止步在大聖絕巔境。”
“想君小時，必當了了。”幹侖大聖似笑非笑道：“我記得道友也不過大聖絕巔。”
兩位古族大聖鬥嘴，就算祖王也不敢輕易插嘴，生怕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望著神色愈發難看的王騰，黃金族的祖王安慰道：“修道快，不代表最終成果快，亂古大帝一脈不同於常人，百敗稱帝更是萬古獨一份。”
緊接著，祖王又舉了一個例子，太古時代，曾有一個散修於二十幾歲成爲聖人，震動天下，各方皆驚，號稱天縱之姿，可是最終的成就也不過是聖人王而已。
也有人大器晚成，初時不佳，後來一路高歌猛進，頗有夕陽遲暮、突然再輝煌的感覺。大聖、準帝就不必多說，例子不少見。
“除了亂古大帝，玄武古皇亦是一個例子。”
“玄武皇五千歲才勉強成聖，苦熬修行，最終在六千餘歲得道成皇，冠絕一個時代。”
黃金族祖王極其推崇玄武皇，因爲今年他也是五千歲。
一般情況下來說，能成爲大帝者，都是在血氣最旺盛時破關的，六千餘歲成爲皇者也可謂古來僅見了。
不少例子證明，早期修道進境迅疾者有很大優勢，但卻也不一定都能修出至高無上的道果，而初期資質平庸，進境緩慢者卻也不見得一路坎坷，有可能會後來居上，大器晚成。
幾番安慰之下，王騰點了點頭，重拾自信，沉聲道：“我亂古一脈，便是要走不尋常路，林仙不過是一個異端。”
黃金族祖王頷首稱是，心中卻在想，不到五十歲成聖，這就是異端中的異端。
林仙立足於天地之間，年輕的不成樣子，青春氣息蓬勃，雖說聖賢可以定住自己的容顏，但那種生命本源無法遮掩。
祖王眼眸中滿是滄桑之色，而林仙眼瞳中雖然有混沌演化，星辰沉浮，卻流露出一種清澈。
對面的十大祖王露出了驚容，其中一位祖王沉聲道：“你的氣息很年輕，不似古人。”
“我自然是當世之人，修道數十年堪堪成聖，這種資質在人族中只是一般，算不得什麼。”
林仙大笑一聲，譏諷道：“當世人殺當世人，你們幾個老傢伙出來攪局，實在不要臉了。”
“怎麼，你們想要打破人族與古族之間的默契嗎？”
“你們當得起這個責任嗎？！”
有幾位祖王聞言頓時掛不住臉，他們也是一族之祖，高高在上的王者，修道成聖，自然有自己的傲骨，一想到自己要跟幾十歲的小傢伙打架，就是一陣膩歪。
跟修道數十年的修士大戰，贏了丟臉，輸了還是特麼的丟臉！
“人族與古族之間何來默契。”
“不談修道歲月，今日只是祖王殺祖王，”
神靈谷祖王大喝一聲，死不承認，潛規則只是潛規則，人族與古族沒有盟約，只要厚著臉皮，一樣可以出手。
緊接著，神靈谷的祖王秘密傳音道：“諸位道友，既然已經得罪他，那就不要留手。”
“修道不足五十歲的聖人，這樣的禍患，成長起來，還有我們種族的活路嗎？”
此言一出，九位祖王的目光瞬間堅定了起來，是了，就算林仙潛力耗盡如何，哪怕是未來止步於大聖，甚至只有聖王道果，也不是他們這些小族可以招惹的。
“道友，得罪了！”
一尊祖王率先出手，身後浮現無量金光，化作一口口天刀斬落，聖人爲何高高在上，是因爲他們參悟法則，掌握天道，舉手擡足之間，皆是天地之力。
終極古術顯化一上來，就要分生死！
“小道爾。”
林仙淡然一笑，眉心處第三隻神眼中射出一道神光，如同銀龍斬出，與祖王的終極古術碰撞。
亂古神術——武道天眼！
妖帝九斬——神傷！
只是一擊而已，那尊祖王眼眸瞬間空洞起來，元神被斬，只剩下一具空窟的肉身跌坐在地上。
所有的祖王愣住了，他們追殺林仙的時候，只爲這位人族聖人速度快，卻不曾想元神造詣也如此之高。
“追殺亂古傳人。”
林仙淡然一笑道：“你們以爲自己是少年大帝嗎？”
當年亂天七雄好歹是帝路上的少年至尊，雖然不如古皇子，也能稱一句大帝之資，至少能成準帝。
而眼前的幾個祖王，將來能修成聖王，都算是大造化。
根本不在一個平臺上。
“青帝神術無敵！”
已經斬道孔雀王無比激動，高呼一聲：“這是我妖帝開創的無上大法，可滅古聖！”
此言一出，全場沸騰，古族肅然，一個人族爲何會妖帝神術，難道青帝一脈倒向了人族，這可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他的元神強大，不弱於我神靈谷！”
“不可與他神術搏鬥，近身大戰。”
神靈谷的祖王大喝一聲，讓剩下的祖王動手，祭出了無上聖兵，垂落萬千仙光，每一絲都足以破滅山河，鎮殺大能，恐怖無邊。
“跟荒古聖體近身搏鬥？”
林仙目光古怪之色，豎起了大拇指道：“勇氣可嘉，滿足你們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