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
李啓並不反駁，因爲九海聖王還真沒有說錯。
他如今看起來像個人，不過是因爲他人性錨點還在，那人性錨點是束縛，也是他力量的源泉之一，恰如太極圖的陰陽雙魚。
陰陽的平衡是一條路，打破平衡，只求一方，也是一條路。
而李啓的迴應，更是讓許多人心中下意識的一寒，恍惚之中，似乎見到了某種天地絕滅，萬靈寂亡的可怖未來。
“你出手吧，你十日問心，我認可了你的求道之心。”
“我讓你三招！”
李啓話音平淡，給你不像是在和人做生死決戰，反而像是前輩指點晚輩。
但事實上，李啓的年齡，只有九海聖王一個零頭。
九海聖王證無敵，締造偉業的時候，不要說李啓了，他的父母都還沒有出生。
只是這時候，李啓說的這種話，哪怕是曾經對九海聖王有著很大信心的人，都生出了一種，李啓這話理所當然的感覺，甚至所有人都聽出了李啓的言外之意。
爲什麼要讓三招，是因爲李啓一旦出手，九海聖王就死了。
所以李啓給九海聖王三招的機會，展現自身的精彩。
“好！好！好！”
九海聖王一連吐出三個好字，隨後一聲長嘯。
這一嘯之間，就像是蒼龍嘯於海上，那廣闊的神都在這一剎那，似乎化爲了無邊汪洋，其中波濤滾滾，有著無窮無盡的雄壯瑰麗。
同時，現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九海聖王體內那瘋狂運轉的聖道秩序，以及那最核心處，就要點亮的力量，整個的九海聖王，就像是一顆就要引爆的核彈，此時正在點火。
隨後，九海聖王背後的長矛直接沖天而起，落在了他的手上，這是他的兵器。
九海聖王是海盜起家，許多人看電影，會有一種錯誤認知，認爲海盜更擅長用刀，但事實上，長矛亦或是魚叉這種長兵器，纔是最適合海戰的。
一寸長一寸強！
只是刀上手更快，炮灰嘍囉才用的更多。
嗡！
長矛入手，直接鳴顫起來，所有人此刻都只感覺，對方手上的長矛之中，有著神性流淌，已經不是什麼凡兵，而是古老神話裡，神明的兵器。
轟！
終於，九海聖王動了，撲殺出去，他一動之間，如光如電，整個人都化爲了一道藍色的閃電。
而那撕裂長空的鋒芒，貫穿出去的偉力，更是有種古老傳說裡，永恆之槍的感覺，轟擊出去的同時，就已經完成了因果層面的鎖定和斬殺，出即必中，無可阻擋。
砰！
那長矛也的確中了，刺在了李啓的胸口，但不是因爲什麼因果鎖定，而是李啓根本沒有動彈，就連雙手，都依然揹負在背後。
只有李啓周身的磁光不斷的震爆，那空氣形成浩瀚的漣漪，不斷的向著四面八方擴散，才展現著這一擊力量的真實不虛。
這樣的一擊，不要說血肉之軀了，就算是一座小山都可以貫穿，十幾米厚度的合金牆壁，都要被貫穿，化爲齏粉，現實世界裡，根本就沒有任何物質可以抵擋這樣的攻擊，這樣的鋒芒。
但李啓竟然不閃不避，只是憑藉護體大天罡，就擋住了九海大聖的全力一擊。
任何的言語，這時候都難以形容所有看到了這一幕的人的心緒，甚至有人懷疑，就算把李啓放在覈爆的中心，都不可能殺死這個人。
這種絕對力量帶來的恐怖，震撼人心的同時，也超乎所有人之想象。
這一剎那，哪怕是諸聖也是一個個下意識的倒吸涼氣，雙手壓制不住的顫抖。
護體大天罡這東西，大家都有，屬於是聖人標配。 但護體大天罡，怎麼可能有這種強度？！
“道尊的生命力和精神力量，到底強橫到什麼境地了？！”
“人類怎麼可能有這麼高的上限？！”
許多高手這時候心中都自然浮現這樣的念頭，他們很清楚，人類這個物種，是存在極限的，不可能無限變強。
整個世界這時候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驚和震撼之中，而九海聖王這個當事人，更是震怖不已。
只是他反應極快，一擊不中，便是倒退，他一退之間，所有人才赫然發現，那長矛最前面的一截，竟是已經化爲了齏粉，甚至長矛上面，也有裂痕不斷蔓延。
而這時候，九海聖王眉心一道奇異的印記，亦是勾勒出來，其中某種神能在流淌，就像是要完整最終的質能轉化。
他一頭黑髮，在這個時候完全化爲了蒼白的顏色，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他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眉心的神印裡，欲要以此，超越一切，涅化魔神！
同時，前所未有磅礴的力量，也從他的軀體之中爆發出來，就像是炸開的太陽，浩浩蕩蕩，摧毀所有。
轟！
九海聖王先是倒退九步，這九步，他一步比一步氣勢兇猛，這便是所謂的仙人步，以退爲進，羽化登仙。
九步之後，九海聖王再次朝著李啓撲殺過來，那捨去了長矛，拳頭轟擊過來，一動之間，便是乾坤震盪，日月倒轉，他整個人，似乎化爲了宇宙絕對的中心，和他的身軀比起來，宇宙都成了渺小之物。
他主宰一切，他締造所有。
轟！
拳印落下，轟擊在李啓的眉心。
李啓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平淡的看著九海聖王，似乎在看一場沒有太多趣味的演出。
李啓一動不動，而九海聖王卻是全身筋骨震盪不停，噼裡啪啦之間，整個人都似乎就要被那反震的力道震的解體。
同時，在九海聖王的感覺裡，李啓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深邃無盡的多元宇宙，任由他拼盡全力，也無法撼動分毫。
“不可能！”
九海聖王徹底失色，一瞬間，他再一次長嘯，而他身上，甚至燃燒起了藍金色的火焰，就像是在這一剎那，點燃了神火。
這火焰，不僅僅是心靈可以感應到，就連肉眼也可以看到。
隨後，他瘋狂出拳，剎那間便是狂風暴雨，好似雨打芭蕉，萬千拳影匯聚一體轟擊在李啓身上，似乎要將李啓轟殺成齏粉。
只是李啓沒動，九海聖王卻在倒退，白金色的先天大真罡，竟是在這個時候化爲氣牆，直接將九海聖王推開了。
那氣牆一直蔓延三尺，才終於定格，三尺，約莫一米，這樣一個距離，成了無法逾越的天塹。
然而這時候，不要說九海聖王了，所有人都已經失色，先天罡氣這東西，能打一寸，已經是高手，厲害的聖人能打一尺，便已經是神話，那還說的是瞬間爆發。
李啓此刻直接化作三尺氣牆，還不是瞬間爆發，而是長久存在，無疑是顛覆了一切。
一尺的先天罡氣，已經可稱無敵了，三尺的氣牆，那是領先了十幾個版本。
終於，李啓動了，就連諸聖都沒有看清李啓究竟是怎麼動的，他已經憑空出現在了九海聖王的身前。
其手掌翻轉，然後壓下，九海聖王舉拳相抗，整個人都是從物理層面燃燒起來，人在虹化，力量也更加狂暴。
但李啓的手掌，就有若天道，根本不是人類可以抗衡的，直接勢不可擋的壓下去，直接將九海聖王整個人都壓成了齏粉，這是真正的轟殺成渣了，只是一招，所謂聖王，亦是不堪一擊。
這一剎那，這樣一副畫面，化爲永恆，烙印於衆生，寰宇爲之沸喧，爲之震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