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6.極盡輝煌的過往
從一名極道打手身上搜出車鑰匙後，秋月彌彥開著邁巴赫揚長而去。
他一邊聽著車載音樂的動感dj，一邊搖頭晃腦的，顯得很嗨，完全不像是剛經歷過一場血戰的樣子。
嘛，也確實沒經歷血戰吧，稻川會的打手不過如此，九個人一起上才砍了他一刀。
來的時候，他還以爲結局會很慘烈，卻沒想到，這只是一場單方面屠殺。
“明天得趕緊讓她把承諾兌了，不然被抓進去，可就白乾一場了啊……”
秋月彌彥喃喃自語著，心情又變得輕鬆愉快，臉上露出淡淡笑容。
他答應月野雫幫忙收拾稻川龍介時，有在心裡預估過風險。
無論是被稻川會追殺，還是鋃鐺入獄，他都無所謂。
稻川會殺不了他，除非拿出熱武器，可今時不同往日，動用熱武器的後果很大，即便稻川會有錢有勢，也不敢隨便使用。
鋃鐺入獄……
無所謂，每天玩玩模擬器，和現實生活沒差，而且還能獲得獎勵，萬一哪天就什麼超凡能力，那他便可越獄，重獲自由。
秋月彌彥雖然確實是個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但不代表他是個有勇無謀的愣頭青。
……
回到新宿早稻田的家，秋月彌彥將車隨意停在門口，穿著血襯衫就上了樓。
好在，沒有碰到下樓或者回家的鄰居，他就這樣相安無事地回到家，進入浴室清洗身上已然發黑的血垢。
洗完澡，他弄了點鹽倒入溫水中攪開，給左肩的傷口消毒。
被砍的那道傷口長有兩尺，血肉外翻，隱約能看到點森白骨頭，可見刀的鋒利和揮刀之人的狠辣。
他皺著眉頭，用鹽水澆灌傷口，牙齒咬的很緊，疼到身體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
消毒是很痛很痛的，特別是他爲了能更快恢復，還多放了點鹽，那種蝕骨銘心的痛，嘖嘖，不用多提。
艱難地清洗完傷口後，秋月彌彥彷彿剛剛汗蒸結束一般，渾身大汗淋漓，打溼的髮絲黏在頭皮上，一綹一綹的。
“呼……”
他閉著眼，長出一口氣，拿過一條幹淨的毛巾擦汗，隨即洗乾淨，放在嘴上咬住。
接下來，就是縫針。
這種傷口是不可能光靠消毒、搽藥癒合的，必須得縫針，不然容易讓傷口惡化。
縫針也很困難，因爲太疼，他的手老是會抖，導致最後縫的歪歪扭扭。
等到一切結束，外邊的天色已經暗下來，沒開燈的室內籠罩著一層陰影。
昏暗中，一個模糊的身影在移動著，他摸索著進入臥室，躺倒在被褥裡，打算睡一覺，睡到自然日刷新模擬點數。
不過，因爲左肩傳來陣陣刺痛的緣故，入睡變得困難，拼命放空的思緒開始胡思亂想，不由想到了前世的一些事和稻川聖問的那句話。
雖然那時他回答自己只是個普通高中生，但在他心底，自己就是個窮兇極惡的暴徒、殺人犯，以及……極盡輝煌的MMA格鬥之神。
他之所以這麼能打，是因爲曾經的他，在二十三歲時一統世界四大拳擊組織的同量級拳王，後又征戰UFC，拿下四個量級的金腰帶。
奪得這些榮譽後，隱退拳壇，參軍入伍，常年遊離在戰亂的國家裡，守護同胞。
也正是因爲參軍入伍，見識了太多太多人世間悲歡離合，導致性格墮落扭曲，變成如今這般不堪模樣。 “呵呵，重生過來，心態也變年輕了嗎？竟然還有點多愁善感了……”
秋月彌彥自嘲地笑了笑，感覺睏意漸濃，意識也開始變得沉重，沒過一會兒便淺淺睡去。
……
城郊外，化工廠。
稻川聖看著秋月彌彥揚長而去，又在地上躺了會後，方纔顫顫巍巍地擡起手，伸進褲兜裡拿出手機，想要撥打電話求救，卻絕望地發現這裡沒有信號！
“可惡！”
他用力將手機摔在地上，捂著肚子起身，單手脫下浸滿鮮血的襯衫，捆住腹部，以防腸子流出來。
然後，他一瘸一拐地走向另一輛邁巴赫。
可當他拉開車門坐上車，將車啓動，一腳油門下去，車卻紋絲不動，甚至還在往左漂移！
不用想，這是車胎被扎爆了，而下手的人，自然就是秋月彌彥。
“混蛋！混蛋！！！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稻川聖再也壓抑不住，嘶聲狂吼，用力握緊拳頭捶打方向盤，好不容易凝成血痂而止血的腹部傷口，因爲他這一舉動再度崩開，鮮血淙淙涌出，帶血的襯衣滴答滴答滲出血來！
“操，操啊！畜生！操你媽的！！！”
“啊，啊啊啊！！！”
“媽的媽的，混賬，八嘎！！！”
稻川聖聲嘶力竭的怒罵著，握拳的手一下一下捶打著方向盤，即便手骨碎裂，血肉模糊，飛濺的鮮血將主駕駛位染上一片不規則的紅，他也沒有停下。
直到躺倒在地的幾名小弟站起來，拉開車門攔住了他，他才滿懷絕望地接受這殘酷現實。
現如今，他們每個人都身受重傷，有些甚至還在奄奄一息地陷入昏迷中，這要他們怎麼脫困？
粗略估計，想要從這片荒郊野嶺走到公路上，最起碼得要七八公里的山路。
“那個臭小子，老子要是能活著出去，一定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稻川聖胸腔劇烈起伏，呼哧喘著粗氣，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因爲仇恨而變得通紅。
“大哥，龍介少爺情況……”
一位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提醒，但話還沒說完，就被稻川聖咆哮著打斷：“別他媽提他了！他被打死最好！要不是他，我們能這樣嗎？他到底惹了什麼人啊！”
來的時候，他從稻川龍介口中得知，是秋月彌彥多管閒事，主動來找茬，讓他把頭髮染黑、耳釘取下。
那時的稻川聖，覺得秋月彌彥真是囂張，連稻川會少爺的閒事都敢管，活膩歪了吧。
現在想想，當初他就該一巴掌扇在稻川龍介臉上，讓稻川龍介滾去染髮摘耳釘，省得惹上秋月彌彥這樣的瘋子。
“大哥，聖華……”
“我會和她說的，我們走吧，別管龍介那個混賬東西了，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的命夠不夠大！”
冷靜下來後，稻川聖從車上下來，和幾個還能站著的打手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走遠。
在他們走過的路上，一條血痕被長長拖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