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十幾個師傅,都自稱是哪個門派的高手,練了多少年的武術。
然而越是嘴上咋乎的厲害的,都是外強中乾不頂事兒的。在樑啓瑞手底下,根本撐不過十個回合。
茍小小注意到,有個年近半百的中年男子,坐那兒不吭不哈,顯得與這樣熱鬧的場面格格不入,不過很是沉穩。
年月剛過,天氣還是清冷的時候,對方卻一身白色單衣,沒有表現出一點兒怕冷的樣子。他看上去清心寡慾,頗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茍小小特意囑咐呂大川,讓他給那位中年先生多續幾杯熱茶暖身子。
有個師傅被樑啓瑞三兩下打退,有點惱羞成怒。
他捂著被捶疼的肩膀,梗著脖子大聲說:“叫你們這兒能打的出來跟我打,別整些蝦兵蟹將來應付我!”
翟埔毅很不喜歡這人的態度,哂笑一聲後對他說:
“小樑是我們中底子最差的,你連他都打不過,還想跟我們這兒最厲害的交手,別出洋相了。”
詹俊拍拍樑啓瑞的肩膀,“小樑,我看你也累了。我頂你一會兒,你去歇歇吧。”
“哎,詹俊,你能不能有點兒眼色,多少人在小樑後面排隊等著呢,咋也輪不到你啊!”翟埔毅把詹俊趕走,“插隊的到後面去!”
樑啓瑞似乎沒打算給他們表現的機會,“我不累。我還可以……”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同伴捂住了嘴。
又來兩個人,把他強行架到場外去了。
保鏢團隊這麼多人,每一個人都躍躍欲試,都想上擂臺表現一下。
就連特訓班的那幾個也按捺不住了。
看他們爲了爭表現的機會而打鬧起來,呂大川過來教訓他們,“要不然你們認認真真的打一架,誰贏了誰守擂去!”
丁叔站擂臺邊上喊:“這都快中午了,還不趕緊做飯。不能讓幾個師傅餓著肚子跟你們交手吧。”
“做飯做飯。”呂大川讓人去準備。
保鏢團隊的人去準備中午飯。
特訓班的幾個人在院子裡跟幾個師傅切磋。
戴堅似乎看出那白衣先生不同尋常,主動過去提出切磋的請求。
白衣先生沒有拒絕,跟戴堅比劃了幾下。
幾招下來後,戴堅雖然沒有被打趴下,但是他能感覺到老先生手下留情了很多。
老先生整個人把重心放在了右腳掌上,他以右腳掌爲中心踩步法,整個人跟圓規一樣,就沒有離開過他自己劃出來的那個圈子。
這還真是個高手。
高手先生姓周,年輕的時候在武當少林都做過俗家弟子,從小就是一名武癡。
周師父話不多,見識卻不少。
不過,當他得知安全顧問公司的老闆是茍小小這麼一個年輕的小丫頭時,忍不住大吃一驚。
現在的年輕人,都那麼了不得嗎?
想他像茍小小這個年級的時候,爲了學到真正的武術,不惜背井離鄉獨闖各門各派,最終收留他的只有那些大門派。
在大門派中,爲了出人頭地學到真本事,他自然是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
當他得知茍小小也是個深藏不露的練家子,更覺不可思議。
坐一塊兒吃飯的時候,周師父忍不住問她:“茍師父,我聽他們說,你深藏不露,至今沒有對手。既然你那麼厲害,咋還想著從外面請師父?”
“我就會那麼幾下子,關於武學方面,我知道的理論知識居多。”茍小小活動著筋骨對周師父笑道,“我就是身體的柔韌性比較好,反應也別人快一點,屬於見招拆招的那種,其他方面不行的。我也忙的很,沒那麼多時間管他們。”
周師父頷首,表示理解。
丁叔怕茍小小看人不準,於是想多探聽一下週師父的情況,多瞭解一下他這個人,“周師父,你以前是幹啥的?”
周師父微笑著說:“我小的時候上過武當上,十幾歲的時候在少林寺待過一陣。再大一些,爲了謀生,在鏢局當過鏢師,後來我攢了點錢,自己弄了個武館。”
“現在呢?”丁叔又問。
“武館還開著呢。就在城西頭,就是生意不好,冷清的很。現在的年輕人啊,都喜歡唱歌跳舞,沒幾個人願意學武。”周師父喪喪的說,很快神采飛揚起來,“前幾天我看報紙,上面有個招聘廣告,說要招聘武術教練,我看待遇還不錯,就關了武館,到這兒來了。”
茍小小對周師父說:“報紙上刊登的工資待遇,只是一小部分。我這兒的待遇,除了基礎工資外,還有提成,年終獎之類的。”
周師父真誠的說:“我沒有那麼高的要求,我主要是不想把我的興趣愛好丟掉,要不然我就給人做苦力去了。”
周師父的能力擺在這兒。
由他來當武術教練,茍小小能放一大半的心。
等到今兒的招聘會結束後,茍小小留下了周師父,並讓大家和周師父熟悉一下。
特訓班和保鏢團隊一塊兒,跟著周師父學了兩手。
周師父不愧是練家子,把每個動作的要領講解的都很透徹。
茍小小也從中受益匪淺。
三人行,必有我師。
周師父,會是一位很好的老師。
下午的時候,茍小小接到潘副院長的電話。
潘副院長在電話裡一再叮囑她,讓她明天無論如何都要乖乖的到學校去上課。
軍事學院的華院長要回來了。
華院長可能要驗收特訓班的成果。
要是沒有華院長的首肯,特訓班還成立不了。
爲了迎接華院長,茍小小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特意穿上了很久沒有穿的迷彩裝。
在去軍事學院前,茍小小還沒見到華院長,倒是先被華娟纏上。
“嗨,小小,好久不見!”
她生怕茍小小發現不了她似的,在茍小小肩上拍了一下。
茍小小肩膀都被她拍疼了。
“華師姐,京城好玩不?”
“好玩個屁!”一說起京城,華娟就一肚子氣,“我現在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黑暗!京城裡一個小小的片警都敢對我們橫眉豎眼的,我大伯好歹是軍委會的,他們牛啥牛!”
“京城啊,首都啊,京城裡一個片警,都頂郊區派出所的所長了。”
這麼一說的話,李躍峰的舅舅蔣廷駿調去京城,算是升職了,那以後可就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