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賣場逛了還不到一半,茍小小就買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
負(fù)責(zé)當(dāng)搬運(yùn)工、時不時地還要幫茍小小砍價的任良發(fā)現(xiàn)她買的這些東西,基本上都是她用不上的。
他算是見識到啥叫“有錢任性”了。
路過一個射擊遊戲的小攤兒,茍小小想玩這個遊戲贏幾個玩偶。掃興的是,攤主看茍小小和任良是穿軍裝的,怕他們槍法好會使自己虧本,便死活不願意做他們的生意。
兩人往大賣場裡頭去,因爲(wèi)大魔王存在的關(guān)係,他們做了一路的焦點人物。
很多人上前來詢問茍小小這個鏟屎官,她養(yǎng)的這條犬是從哪兒買的。
茍小小正兒八經(jīng)的告訴他們,這犬是她花了很大工夫從國外進(jìn)口的,從一般的渠道根本買不來。
見她一本正經(jīng)的說瞎話騙人,任良也只能翻翻白眼表示無奈,因爲(wèi)說實話不一定有人信。
誰能想象得到,大魔王是茍小小用一頭驢換來的?
拎著大包小包的任良都快累成狗了,平時訓(xùn)練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累過,也沒想到陪女生逛街會這麼累。
他略帶抱怨似的問:“你還要買啥?”
茍小小左右張望,“隨便看看再說。”
陪茍小小這麼漫無目的的逛大賣場,任良的耐性早就被磨光了。
通過這次遭遇,他終於深刻體會到死黨李躍峰那貨爲(wèi)啥說自己最討厭做的事就是陪女生逛街了。
他剛想起自己那死黨,迎面就看見仨熟人,忙想避開他們,卻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咦,那不是良子麼!”
任良被認(rèn)出來了。
長得這麼俊穿的還是特別顯眼的綠色軍裝,隨隨便便往那兒一站,兩米之內(nèi)都是他的氣場,他這種天生就有一股壓倒性存在感的男人,走到哪兒不受矚目?想不被熟人認(rèn)出來,那更難。
有人每天早上被自己帥醒,也有人也會因爲(wèi)自己長得太帥而感到苦惱。
自戀和煩惱,這兩種心情,任良都體會過。
他並沒有主動跟那三人打招呼。
見他對那仨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茍小小就知道那三人是有多麻煩的人物。
那三人兩男一女,兩個男的是雙胞胎,一個叫王凱旋,另一個叫王勝利。那個被他們捧在中間跟公主一樣存在的女生是他們最爲(wèi)寵愛的妹妹,王倩。
王勝利見到任良,分外驚喜,第一個主動上前跟任良打招呼,哥倆好似的摟著他的肩膀,表現(xiàn)的十分友好熱情,“良子,難得見你出來逛街啊!”
兄弟倆雖說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但跟王勝利不一樣,作爲(wèi)兄長的王凱旋比較矜持拘謹(jǐn),並沒有表現(xiàn)出過分的親暱之態(tài),很隨和的對任良道:
“良子,一年多沒見了吧。躍峰說你當(dāng)兵去了,我們之前還不相信。”他刻意將任良上下打量了一番,仍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雙眼,“你還真穿上軍裝了!”
聽大哥提起李躍峰,王倩瞳仁亂轉(zhuǎn)一圈,隨即咋咋呼呼的上前,似乎真的很高興看到任良,“良子,一年多沒見,你都不知道我們有多想你!今兒咱們一定要好好聚聚,把躍峰叫出來,下午一塊兒吃飯,晚上咱們?nèi)ケ牡习桑 ?
茍小小作爲(wèi)旁聽者,默默地分析——
小姑娘見到任良這個老朋友貌似很開心,但是她未免有些惺惺作態(tài)的嫌疑。她說話的時候,最後一句的聲音明顯要比上一句的聲音要高亢許多,表明她見到任良表現(xiàn)出來的高興並不全是出自真心。其中摻雜注入了多少水分,那就不得而知了。尤其是在提到“躍峰”這個人名的時候,她整個人的表情都亮了——
這個“躍峰”,纔是她的重要目標(biāo)。
就任良和王家三兄妹寒暄的這一會兒工夫,茍小小不知從哪兒淘來一把小吉他。走到他們跟前時,她撥了一下吉他弦。
茍小小可不是那種不懂得體貼的人,想他們老朋友見面可能有敘不完的舊,就給了任良很充分的時間讓他去重溫舊情,“你把東西放回到車上,跟你的朋友們玩去吧。明兒去軍犬隊找我就行了。”
王家三兄妹這才注意到茍小小和大魔王。
王倩一見到大魔王,就特別喜歡。
試問,誰見了大魔王,不喜歡呢?
“哥,你們看這狗長得多洋氣,我也想養(yǎng)一條這樣的狗!”王倩試圖去親近大魔王,不過顯然她狗緣不是很好,遭到大魔王冷漠對待。
通過聊天,王家兄妹才知道任良跟茍小小是一塊兒來逛街的。三兄妹的眼神中不由多了幾分曖昧。
一向高冷的任良破天荒陪妹子逛街,要說他跟這妹子之間沒有啥,打死三兄妹都不會相信!
任良終於在脫單的節(jié)奏上放飛自我了,這可是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王倩決定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任良的死黨李躍峰!她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王勝利見妹妹喜歡大魔王,就湊到任良跟前,帶點討好的意思說:“良子,你這狗賣不賣?”
王勝利不是第一個來找他買狗的人,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對此早已習(xí)以爲(wèi)常的任良說:“這狗不是我的。”
一模一樣的臺詞,他今天說了不止一次。
王勝利卻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在聽說了他不是狗的主人後立刻調(diào)轉(zhuǎn)方向去找茍小小,他依然摟著任良的脖子,整個人幾乎掛在任良身上,不依不饒道:
“你該不會是不捨得割愛,故意這樣說的吧。”接著他一副土豪模樣,“你當(dāng)初花多少錢買的,我給你兩倍的價錢,咋樣!”
任良認(rèn)真的向他強(qiáng)調(diào):“那真不是我的狗。”
王勝利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茍小小。
那條看上去貴的嚇?biāo)廊说墓罚尤皇侨瘟妓皩ο蟆别B(yǎng)的?良子他“對象”,啥背景?
這會兒,茍小小已經(jīng)牽著大魔王甩他們很遠(yuǎn),逛到前頭去了。
“那是你對象?你談對象了居然也不告訴我們!”
“你對象哪的人?以前好像沒見過?”
“她是幹啥的?她爸是哪個區(qū)的首長?”
幾乎要被三兄妹層出不窮的問題淹沒的任良,呼吸都快要窒息了。
他並沒有向三兄妹解釋清他跟茍小小的關(guān)係。
在這個問題上跟他們糾纏,結(jié)果只會是糾纏不清。他可不想把時間浪費(fèi)在這上頭。
見茍小小走遠(yuǎn),任良捉急了。他抖開王勝利搭在他肩上的那條胳膊,說話時人已經(jīng)衝出去了,“辦完事我們就回部隊去了,我沒時間跟你們聚!”
三兄妹看著任良快速遠(yuǎn)去的背影,覺得任良還是他們認(rèn)識的那個高冷公子,但又覺得他哪裡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