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不知道第五銘在和他們走散的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但是他知道現在的第五銘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第五銘了。
就在北風愣神之際,躺在牀上的司徒天清悠悠地轉醒,當他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時,警覺地一骨碌從牀上坐起,而在看到房間中的北風和第五銘後,頓時又鬆了口氣,然後疑惑地道:“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了?”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北風輕笑著用打趣的語氣道。
“記得什麼?”司徒天清先是有些莫名其妙,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恍然道:“我記得了,我們好像應該在山洞裡,然後大家走散了,然後我急著找你們,再然後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北風繼續打趣道:“你不記得你是怎麼暈倒的了?”
“暈倒?”司徒天清不解地道:“原來我是暈倒了,那我又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連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北風輕笑一聲,做了一個無能爲力地手勢道:“我連我自己是怎麼來的都不知道,我來這裡的時候,你就已經躺在那了。”
“嘻嘻,是我把你們弄到這裡來的。”這時一個女子嬉笑的聲在房間裡響起。
話音剛落一個紅髮女子憑空出現在房中。
“你是誰?”北風驚疑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紅髮女子問道。
紅髮女子卻並沒有回答北風的問話,而是先詫異的看著北風手裡拿著的一個吃了一半的水果,然後又看了看果盤中已經被北風吃的所剩無幾的水果,誇張的叫道:“哇,你怎麼都吃了?”
北風被紅髮女子的這個反應下了一跳,疑惑地問道:“難道這東西不能吃嗎?我覺得挺好吃的呀。”
紅髮女子卻又忽然收起了那種誇張的神情,改用很正常的語氣和語速不置可否地點頭道:“能吃啊,不過......”說到這裡紅髮女子頓了頓又道:“這個其實不是用來給人吃的,所以我不知道你吃了之後會不會有不良反應。”
“什麼意思。”聽了紅髮女子的話北風更是入墜雲端。
誰知紅髮女子又忽然變換成一種無所謂地表情嬉笑道:“沒什麼意思呀,嘻嘻,正式介紹一下,我叫靈。”說完露出一個頑皮的笑。
北風實在是無法適應對方這種快速轉變情緒的方式,苦笑了一下肯求道:“好吧,靈,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吃了這些水果會有什麼不良反應?”
“不能。”靈忽然又把語調轉換成一種很正色地語氣道。
北風頓時無語,心道:“這女人說話也太隨心所欲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靈見了北風那欲哭無淚的表情,頓覺有趣,嘻嘻一笑道:“看你這麼可憐,我就告訴你好了,這種果子呢,是我自己發明培育的,叫......”說到這裡靈又忽然頓了頓,若有所思地道:“叫,叫,叫什麼來著,算了不管它了,總之呢這種果子不是給人吃的,是我種出來給我自己吃的,而且在你之前從來沒有人吃過,所以我也不知道人吃了到底會怎麼樣。”
此時的北風已經滿頭黑線了,因爲他發現對方不但說話隨心所欲,而且還是個話癆,於是沒好氣地道:“難道你不是人啦?”
“不是呀。”靈絲毫不避諱地道:“我是‘靈’。”
“‘靈’是什麼東西?”北風不以爲然地道。
靈卻也不生氣而是解釋道:“‘靈’不是什麼東西,‘靈’是一種生命的形態,就像人,獸,妖都是生命的形態。”
“哦,我知道,原來你是靈體?”北風還想反駁什麼,卻被司徒天清接話道。
“對了。”靈見司徒天清明白,把身子轉向司徒天清的方向,向司徒天清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道。
司徒天清也迴應似地笑了一下道:“那你和劍靈有什麼不一樣?”
“我就是劍靈呀。”靈不置可否的道,語氣中好像是充滿了自豪。
“哦。”司徒天清恍然,若有所思地道:“原來‘靈’就是劍靈。”
“不對哦。”靈忽然露出一個不滿的神情正色地解釋道:“劍靈是‘靈’,但‘靈’不一定都是劍靈”說到這靈又換成一副得意的神情道:“但是劍靈呢,是最高級的靈體,明白了嗎?”
“哦。”司徒天清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又道:“那你認不認識其他的劍靈?”
“嗯......那要看你問誰了,如果沒什麼名氣,我肯定不認識,像我這種有身份的靈體,不屑和那些小靈體爲伍。”靈想了想頗爲得意地道。
北風又是一頭黑線,心道:“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不過司徒天清卻不覺得靈在說大話,而是正色的問道:“天零和墨風你認不認識?”
“哦......。”靈聽到司徒天清說出天零和墨風的名字頓時得意地道:“認識,他們是我的小弟,怎麼你也認識他們?我聽說他們好像已經離開秘境了呀。”
司徒天清聽靈這麼一說,也笑道:“沒錯,他們已經離開秘境了,就是他們把我弄到這裡來的。”
“原來是這樣。”聽了司徒天清的回答,靈的語氣又沒來由地變的凝重,狐疑地道:“原來你真見過他們?我還以爲你只是聽別人說的,這麼看來,你不是天零的主人,就是墨風的主人囉?”
司徒天清完全沒想到靈又會突然變的這麼嚴肅,愣了一下,疑惑地接話道:“是,是,是天零,怎麼了?”
雖然司徒天清的話在靈的意料之中,但親耳聽到後,靈還是愣了一下,訝異地打量著司徒天清道:“你居然真的來了。”
“什麼?”司徒天清不解地看著靈,其實不只是司徒天清,連北風和第五銘也徵徵地看著她,顯得他們都不明白爲什麼靈會這麼吃驚。
靈依然用凝重的目光看著司徒天清幽幽地道:“如果你果真是天零的主人,那麼......有一個人叫我帶個口信給你,她說她會在真相那裡等你,她希望她還能活著見到你。”
“青青!你說的是青青。”司徒天清聽了靈的話,立刻想到了青青。
“我希望我還能活著見到你”這是青青消失前和司徒天清說的最後一句話。
於是司徒天清忽然暴起,衝到了靈的面前抓住靈的肩膀,搖晃著用懇求地語氣道:“你見過青青?告訴我,告訴我她在去哪了,去哪了?”
靈就這樣任由司徒天清搖晃自己,如果她要反抗,她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司徒天清彈飛,不過她沒有這樣做,她似乎很明白司徒天清現在的感受。
等到司徒天清終於稍稍冷靜下來後,靈這才淡淡地道:“我不是說了麼,她讓我告訴你,她會在真相那裡等你。”
司徒天清雖然已經冷靜但身體還在顫抖,他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道:“那我求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相真?”
“這個問題我想已經不需要我回答了吧。”靈不置可否地道:“你們這段時間一直在做的事是什麼事?”
“尋找五色神色。”司徒天清肯定地回答道。
“沒錯,只要你們把該做的事繼續做下去,真相自然就會找到,你也自然能找回青青。”靈點頭道。
聽了靈的話,司徒天清的目光漸漸由哀怨變成了堅定,如果說當初他答應冰玄尋找五色神石是爲了救葉子奇和謝玄,那麼現在又多了一個理由,而且還是一個讓他不能放棄的理由。
而此時的北風卻一直是如墜雲端,從司徒天清暴起時叫出青青的名字,他便開疑惑,因爲司徒天清沒有和他說過青青的事,所以北風所知道的青青只是紅雪峰上那個善良單純的女孩,不過在聽了司徒天清和靈之後的對話,他才稍稍明白了一點,司徒天清現在所說的青青非彼紅雪峰上的那個青青。
見司徒天清真的已經徹底冷靜下來,靈頓時又露出一個頑皮的笑道:“這就對啦,大男人要死要活的像什麼樣子。”說完又轉向第五銘道:“我想已經不用再覈實他們的身份了,契機的確已經到了。”
第五銘卻還是不放心地道:“你確定?”因爲她知道靈是巴不得早點去神殿的。
靈又立刻換成了正色的表情,先指了一下北風,然後又指著司徒天清道:“即使他不是,但他一定是。”
這時第五銘才長出了一口氣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應該不會有錯了,那麼接下來我們來討論一下下一步的......”
第五銘的話還沒有說完,北風卻忽然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人事不醒。
司徒天清一個箭步便閃身過去,給北風搭脈,剛一搭上,卻大驚失色地道:“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第五銘和靈同時發問。
“他已經......完全沒有脈搏了。”司徒天清此時的腦袋已經像是炸開了一樣,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什麼?”靈聞言也不由分說的上前搭脈,一搭之下也不由驚道:“慘了,這大概就是我說的不良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