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風叫出音波功的一剎那,司徒天清也已聽到了簫聲,兩人正準備運功抵抗,簫聲卻戛然而止。
北風滿臉疑惑地用確認的語氣向司徒天清詢問道:“剛纔你也聽到了吧?”
司徒天清默認地點了點頭,於是北風又狐疑地道:“那就奇怪了,怎麼突然就沒了。”
“或許......,對方並不是針對我們的。”司徒天清若有所思地揣測道。
北風也贊同地點頭道:“嗯,有可能,而且我感覺剛纔的音波功,並不是攝魂術一類的音波功。”
正當兩個都放鬆警惕之時,一聲尖厲的鷹嘯突然在兩人的頭頂響起,司徒天清和北風忙同時擡頭觀望,只見一隻蒼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衝著向兩人急速襲來。
司徒天清和北風都猝不及防,只得在草地上使了一個驢打滾,避開了蒼鷹的襲擊。
蒼鷹卻似乎並不是真的要攻擊他們,只是快速的從兩人之間擦過,便又急速的向空中竄去,最後消失在了蔚藍的天空中。
“看來,我們被人監視了。”北風從地上站起,看著遠遁的蒼鷹若有所思的道。
“會不會是剛纔吹簫的人?”司徒天清再次猜測道:“不過我覺得對方應該對我們並沒有什麼惡意,要不然剛纔就沒有必要用簫聲驅散追趕我們的毒物了。”
北風收回目光看著司徒天清,無奈地笑著搖頭道:“兄弟呀,你還是涉世不深呀,幫過你的人並不一定就對你沒有惡意,千萬不要放鬆警惕,總之我覺得這裡透著古怪,還是小心點好......。”
北風說到這,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一樣驚疑地道:“咦,這是什麼。”
司徒天清被北風的話吸引轉頭望向北風,只見北風從地上撿地了什麼東西,司徒天清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個竹筒。
北風左右打量著這個竹筒,發現竹筒裡面藏著一張紙條,裡面還有幾粒丹藥,北風將紙條從竹筒中抽出,定盯觀看,只見紙條上寫著:
遠方來的客人,無論你們是以什麼目的來此地,請速速原路退回,竹筒中的丹藥,只須服用一粒便可保你們三日內不再受到任何毒物的主動攻擊,用不完的就算是贈予你們川資,也讓你們不虛此行了,但如若你們堅持一意孤行不聽我的勸告,我將視你們爲我族的敵人,到時就不僅僅是有成千上萬的毒物追趕你們這麼簡單了。
短短的幾句話等於給司徒天清和北風下了逐客令,北風將紙條遞給司徒天清道:“看吧,我沒說錯吧。”
司徒天清看完紙條上的字,神色也變的凝重道:“難道就沒有真的其他辦法了嗎?”
“有什麼辦法?”北風反問道:“人家連談判的機會都不給你,就下了逐客令,你還能有什麼辦法。”
“可是我們總不能這樣無功而返吧,我們甚至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被他們幾句話給嚇退了,也太沒面子了吧。”司徒天清不服氣道的。
北風輕笑道:“面子?是命重要還是面子重要。”
司徒天清見北風總打擊自己,有些惱怒地道:“你不要總打擊我好不好,說點有建設性的意見行不行,你說你一路過來就總是說一些泄氣的話,我都有點懷疑你原來真正職業到底是什麼了。”
北風看司徒天清有些狂躁的表情,再次笑道:“你看你,剛說你幾句你就沉不住氣了,你這樣怎麼做大事。”
“我......,你......。”司徒天清被北風咽的說不出話來。
北風又笑道:“其實呢,辦法也不是沒有的。”
“你......,真的有辦法?。”司徒天清急切又狐疑地望著北風道。
“呵,你看那兒。”北風輕笑了一聲指著遠處的天空道。
“哪兒?”司徒天清順著北風手指的方向望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那隻蒼鷹呀。”北風無奈的叫道:“你有沒有看到遠處那個黑點。”
司徒天清定睛一看,果然在極遠的天際有一個小黑點,在上下移動,看的不是很真切,不過司徒天清並不明白北風爲什麼要讓他看那隻蒼鷹,於是疑惑的道:“進入沼澤和那隻鷹有什麼關係?”
“你傻呀,我剛纔不是說了麼我們被人監視了,而且恐怕是在我們剛進入沼澤的時候就已經被盯上了,而盯上我們的便是那隻蒼鷹。”北風無奈的解釋道。
“那又怎麼樣?”司徒天清依舊不明白,又問道。
北風有些無語了,無奈的道:“你還不明白,這說明只要我們避開那隻鷹的監視,我們的敵人就只剩下那些不足爲慮的沼澤毒物了,你是願意去提防一個隨時會要你命的隱形對手,還是對付那些傻了吧唧只會跟著你後面跑的毒物?”
“當然是後者。”司徒天清想也沒想便答道。
“著呀,而且現在我們有了那人給的丹藥,我們幾乎就可以不用再在意那些毒物了,所以我們只要避開那隻蒼鷹的監視,然後我們再以那隻鷹爲參照物,說不定可以找到那個在暗中監視我們的人。”北風說完臉露得意之色。
“等等,等等,你說我們避開蒼鷹的監視,然後再以蒼鷹爲參照物,這裡說不通吧,避開監視就是要脫離它的視線範圍吧,可是我們脫離了它的視線範圍,它也同樣脫離了我們的視線範圍呀,還怎麼拿蒼鷹作參照物?”司徒天清提出疑點道。
北風無奈地反問道:“誰說避開蒼鷹的監視,就是脫離蒼鷹的視線範圍,你知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作僞裝,蒼鷹它不是人,它再怎麼聰明也不是人,而且我設計的僞裝,我敢保證是即便是受過這方面專業訓練的鷹也一定看不出來,況且我敢肯定這隻鷹它一定沒受過這方面的訓練。”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聽了北風的解釋,司徒天清終於明白了北風的用意,於是問道。
北風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道:“首先,我們還是要往沼澤外走,出了沼澤再做僞裝,否則在蒼鷹的監視下,你就算僞裝成石頭,它也能把你認出來。”說著自己吃下了一粒丹藥,再遞給司徒天清一粒,轉身往沼澤外的方向走去。
司徒天清緊隨其後,一邊詢問著北風具體的細節,一邊不自覺得朝身後遠方天際的那隻蒼鷹看了一眼。
月已中天,比起同爲毒物聖地的幽明原,夜色下的南蠻沼澤顯得寂靜異常,只不過這寂靜之下卻無處不隱藏著殺機。
天空中一隻蒼鷹盤旋巡視著,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又飛往了別處。
就在剛纔蒼鷹盤旋過的區域,有一個草堆竟然動了起來,緊接著草堆居然直立著站了起來,一個聲音輕輕的喊道:“天清,它走了。”
話音剛落在站立起來的草堆不遠處,另一個草堆竟然也動了起來,緊接著也和之前的草堆一樣,直立著站了起來,月光下兩顆興奮的眼眸閃閃發亮。
這兩個站立起來的草堆便是僞裝後的司徒天清和北風,他們退出沼澤後,發現蒼鷹已經不再跟蹤監視他們了,知道已經到了安全位置,對方也已經放鬆了警惕。
於是北風開始著手製作他的僞裝,在北風的精心設計和製作下,兩人變成了兩堆野草,而爲了保險起見,兩人等到天黑之後才悄悄的摸進了沼澤。
對方給的丹藥的確不是蓋的,他們吃過之後,一路上遇到無數的毒蟲和毒獸,它們卻都連靠都不敢靠近兩人,於是兩人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大搖大擺的進入了沼澤。
其間那隻蒼鷹像是例行巡查一般,總是在這一塊盤查,大概是對方也擔心他們會乘夜進入沼澤,不過在蒼鷹的幾次巡查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後,蒼鷹巡查的次數也越來越少範圍也越來越廣了,有的地方甚至只是快速的掃過便又飛到了別處。
在躲過幾次蒼鷹嚴密的巡查之後,司徒天清和北風也越來越大膽了,起初蒼鷹來巡查時他們都會匍匐在地,緊貼著地面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草堆,後來乾脆只是蹲下不動,再後來即使蒼蠅在頭上盤旋他們只要微微蹲下便可緩緩的向前移動,蒼鷹竟然也視而不見。
北風的僞裝起到了如此好的效果,可是北風卻很受打擊,他說:“白費了我一番苦心的設計和製作,我先前說這隻鷹並沒有受過什麼特殊的偵查訓練,現看看來它豈止是沒受過訓練,恐怕只要不是你明目張膽的穿著人的衣服,然後像一個人一個大搖大擺的在草地上走來走去,它就肯定認不出來。”
司徒天清卻顧慮道:“恐怕是因這現在是晚上可視程度不高,所以它看不見,要是到了白天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在草地上趴一天吧。”
北風卻不以爲然的道:“要說視力,沒有任何動物的視力能比的上鷹,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鷹的視力都是超強的,不過你說的對,我們最好趁天亮前趕緊找到一個藏身的地方要不然真的在地上趴一天,我可受不了。”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繼續緩緩地前行,尋找著可供白天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