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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魂歸何處

在原本的歷史中,學園都市的二百三十萬師生幾乎都死於基因病,只有區區幾個人得以倖免。這些年輕的靈魂被裘卡收割,送到了某個人煙稀少的世界裡面,轉生爲那個世界的居民。

能混到僱傭裘卡這樣單幹的靈魂收割者幫忙收集靈魂,估計那世界還真不是一般的荒涼,沒準還停留在恐龍時代也不一定。一下子就多了二百三十萬智慧生靈,想必那個世界的主神們是非常高興的。

於是皆大歡喜,裘卡發了一筆意外的橫財,建立了屬於自己的事務所,正式脫離了“走單幫”的尷尬境地;那個世界的主神則看著暴漲的人口哈哈大笑……

本來事情到這一步也就該結束了,但卻偏偏跳出了一個攪局的。

我。

我可不知道這筆生意,我只知道學園都市那二百三十萬人不該這麼年紀輕輕就死掉!

於是我穿梭時空,回到十二年前,協調學園都市管理者們,推動基因病的研究,最後成功地救下差不多兩百萬人。

我對這件事是很滿意的,知道內情的朋友們大抵也都贊同我的行爲——雖然他們大多批評我的魯莽和衝動。

但是,裘卡和那個世界的神靈就倒了黴。

人的靈魂不可能存在於兩個世界,既然這邊學園都市的師生們復活了,那麼那個世界的新生代自然就泡了湯。

那個世界的神靈大約沒本事把觸手伸到地球這邊來,可他們能找到裘卡!

於是原本春風得意的裘卡稀裡糊塗就破了產,還背上了一萬年都還不清的鉅額債務。

地球上可不是隻有她一個靈魂收割者的,靠她自己的努力,想收割二百萬靈魂,償還虧空……一萬年還是保守數字呢!

我看著通過靈界偵探工作渠道得來的詳細情報,陷入了思考。

對於裘卡的不幸遭遇,我要負一定的責任,這是毫無疑問的。

我並不是當麻那種博愛型的人,那點不多的同情心一般都用在流浪貓狗身上,一個以收割靈魂爲職業的傢伙倒黴——正常情況下,我對此是喜聞樂見的。

不過裘卡不同。

一則她在這一行裡面的名聲很好,從來沒有像某些邪道死神那樣,蓄意挑起戰亂以便達到收割靈魂的目的,相反常常協助一些熱血組織維護世界和平,是靈魂收割者中的異類——也正是因爲如此,她和同行們的關係很差,這才淪落到牆倒衆人推的悲慘地步。

二則,她和我有緣。

雖然我不知道這份緣分究竟是怎麼回事,但當初我在時間的洪流中遭遇危險的時候,浮現出來保護我的七個身影中,就有她一個。

別的不說,就衝著這份救命之恩,我也該幫她一把。

因爲裘卡和我有著深厚的羈絆,所以她的力量纔會化爲卡片,在危急關頭救我;可我們之所以會結下緣分,多半就是因爲我會設法幫她解決眼前的麻煩……話說,這算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呢?

我不再去想這個令人頭昏的問題,打開靈界偵探道具箱,撥通了靈界偵探事務官之一,牡丹小姐的電話。

牡丹小姐在靈界偵探中也算是小有名氣,雖然她本身沒什麼厲害的本領,可卻是師傅當年的偵探助手。自從師傅成爲魔王,辭退靈界偵探的工作之後,她就不再擔任偵探助手的工作,而是考取了靈界公務員資格,成爲了一名綜合事務官,主管的依然是靈界偵探的相關內容。

“是和也啊……你果然來聯繫我了。”牡丹小姐似乎對我的電話早有預料,“算算時間,差不多也就是這幾天了吧……”

“哈哈,你一定很驚訝吧?這不是我有什麼未卜先知的能力,而是因爲我比你多知道一點點情報而已。”

“裘卡?”我試探著問。

牡丹小姐笑而不語。

唉……這些前輩高人們,消息也忒靈通了一點啊!

“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廢話了。”這種情況倒也沒什麼不好,橫豎我也不擅長討價還價、試探捉摸之類的手腕,實話實說最方便,“我是想打聽一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弄到那麼一大批靈魂?”

“你所在的SOS團裡面,可是有位一念間就能創生天地的大能,只要她點個頭,區區兩百萬靈魂又算得了什麼呢?”牡丹小姐似笑非笑地說,“而且我還知道的哦,在前不久你們異邦人之間的大沖突裡面,根源中的那位居然親自出手,應該也是由於你的緣故吧?那一位雖然不能創造靈魂,可只要她說句話,誰敢不給面子繼續追債!”

春日和佐佐木都有能力解決裘卡面臨的麻煩,這我當然知道,可我並不想因爲這種事情找她們幫忙。

不管怎麼說,這只是我的私事罷了,而且還是和另外一個女人的私事,春日也好,佐佐木也罷,請她們幫這個忙,實在開不了口啊!

牡丹小姐大約看出了我的爲難,沉吟片刻,說道:“二百萬靈魂,這個數字實在太大,各方勢力都沒有這麼一份儲備,以你的爲人也不可能去殺人奪魂……這麼說來,可以的辦法就只剩下一個了。”

這話說出來,我倒是嚇了一跳——居然還真有辦法?!

靈魂對於靈界是極爲重要的資源,靈魂就意味著生命,生生不息的世界是所有善神的追求;靈魂也意味著力量,大多數的邪神都會吞噬靈魂以增強自己的威力……

兩百萬靈魂,足以建設一個頗具規模的國家,也足以讓一個剛剛步入B級的邪神成長到可以和現在的我匹敵,誰會讓這麼大一筆資源閒置著呢?

我翻看著牡丹小姐發來的資料,慢慢研究起來。

八年前,地球上出現奇異的靈魂失蹤事件——很多人死後,靈魂沒有前往任何一個靈界,也沒有被吞噬的跡象,而是突然失蹤。靈界原本認爲這可能是某個邪神發明了新的靈魂吞噬方法,但經過一番追查,尤其是使用了預言、占卜類的法術,卻確定哪些靈魂並沒有遭到傷害。

事情到這裡,暫時就沒了頭緒。

靈魂依然在失蹤,雖然數量不是特別多,但日積月累,總額也頗爲可觀。

最重要的是,很多特別的靈魂也先後失蹤了!

那是一些面對著危難困苦、面對沮喪絕望的人生,卻依然能夠抱有鬥志的靈魂,它們的強度遠在普通靈魂之上。

其中,有一個靈魂非常獨特。

那個名叫“音無結弦”的男子,是一位“聖者”。

所謂“聖者”,並不是指基督教那些擁有聖痕,天生就是信仰通道的強者,而是指的那種全心全意爲他人奉獻,到死都堅持著至善之道的傑出人物。

這樣的人極爲罕見,往往幾年甚至幾十年纔會出現一個,他們的靈魂的強度無以倫比,如果能夠將其說服,引入神界,幾乎百分之百會成長爲新的善神,而如果被污染之後墮落,會成爲非常可怕的惡魔。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各個靈界頓時緊張起來,紛紛抽調大量的人力,排查靈魂失蹤事件,正所謂“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靠著無以倫比的毅力,他們居然真的用大海撈針的笨法子,查到了一點線索。

所有失蹤的靈魂,都通向一個獨立的小世界。

靈界們當即就要派人攻打這個世界,卻發現這個世界的結構非常特別,居然是世界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東西,它能夠有效地排斥所有這個世界的力量,越是厲害的人物,就越沒辦法接觸到它,更不要說進行攻擊。而能夠接觸它的人,則完全不可能損害到這個世界的完整。

靈界當然有繞過這個法則的辦法,他們首先派出了幾個雖然力量不大卻很精明的偵察兵,可是這一進去就杳無音信;他們又使用某種封印,把擁有強大力量的士兵暫時封住力量,送了進去,那種封印很不牢固,稍稍用力就能衝破,只要回覆了力量,那些士兵足以摧毀一個小型的神系!——可就這樣一股戰鬥力,同樣猶如石沈大海,一去不回。

看到這些情報,我也忍不住緊張起來。

以智慧而言,我不覺得自己比那些專業的偵察兵更加聰明;以武力來說,一隊靈界的特種部隊,也絕對不是我能夠對付得了的。

但就是這樣的兩支部隊,卻都在那個世界全軍覆沒——或許他們並沒有遭遇不測,但很顯然他們被困住了,無法離開。

如果我能夠解決這個問題,那麼至少可以得到那個世界這些年來積累的靈魂,按照情報上說,大約有近百萬。加上那些特殊的靈魂,應該已經足夠幫裘卡償還債務。

但我真的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嗎?

我沒什麼自信。

這種事情,不是靠蠻力就可以擺平的啊……

窗子輕輕響動,我走過去,推開窗戶,讓裘卡飛進來。

昨天夜裡,跟牡丹聯繫之後,我就利用靈界偵探的關係網,請消息靈通的人士幫忙,約裘卡見面,現在她果然來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她開門見山地問。

我笑了笑,將資料遞給她。

她接過資料,仔細看了一遍,臉色先喜後憂。

“謝謝!”她將資料還給我,很誠懇地道謝,“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有還清債務的希望了!爲了下半輩子不至於做牛做馬,冒險風險也值得!”

“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我問。

“……去買個空間定位法器,找出那個空間的方位,然後我就過去。”

“你有辦法進去嗎?以你的實力,恐怕會被攔在外面吧。”

“我可以用‘借物代形’之類的手段,這難不倒我!”裘卡拍拍高聳的胸部,顯得很有自信的樣子。

我沒有再詢問什麼,而是拿出了一個銀白色的羅盤。

這東西叫定星盤,能夠分辨無數平行的世界,篩選找出自己需要的那個,是相當有用也相當少見的法器,有價無市。我還是託了南野先生的的關係,才借用了一個——這枚定星盤是魔界巡邏隊的專用品,規格等級相當高,能夠大大提升空間穿梭的安全性。

當然,我只能借用它一天,今天晚上就必須歸還,屆時這法器會自動飛回魔界,回到它的主人飛影手上。

好在離開那個世界的時候,我可以借用之前那些偵察兵們的裝備……

是的,我也準備和裘卡一起到那個世界走一趟!

直覺告訴我,那個世界和我,多少還有那麼一些關係呢!

“你準備怎麼去?”裘卡問,“那個世界的防護結界,你是穿不過去的。”

我笑了笑,盤膝坐下。

調勻氣息,靈力流轉,我站了起來。

前面,是一個盤膝坐著的大塊頭,不遠處,是恍然大悟的裘卡。

靈力者的常用技巧,陽神分體。

靈力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把自己的部分意識和力量從本體分化出來,形成分身。分身有幾個不同等級,最高等級的叫“化身千萬”,最低等級——也就是我現在用的這種——叫“陽神分體”。

陽神分體作爲一種低級的法術,擁有很多缺點。比方說,陽神的力量很弱,最多也就C級入門的水準;陽神怕邪祟之類的力量,甚至泡水時間長了都可能溶化……

但它卻非常適合現在的情況!

裘卡驚訝地看著我,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深深鞠了一躬。

然後,她解下用來扎馬尾辮的一根髮帶,輕輕吹了口氣,化爲又一個自己。

“走吧。”我按動定星盤,眼前出現了一道閃光的門戶。

“讓我們看看,那邊究竟有什麼古怪?”

——————

今天的狀態真差勁……

悲劇,悲劇哇!

自從夏天以來,更新的狀態就一直很糟糕,感覺精力嚴重不足——嗚呼,人家看世界盃,我不僅沒足球看,還要和疲勞、酷熱作鬥爭,真是不幸啊……

更不幸的事情是……縱橫的包月系統似乎出了點小問題……讓讀者很驚訝,讓我很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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