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還不快快從豆芽菜的身體出來?”
浮沉老頭手中纏著五色紙,目光如炬的看著不斷掙扎而慘叫著的豆芽菜說道。
“俺的豆芽菜……”
大嬸看著不斷撞著牆壁的小虎子,立馬大哭的坐在了地上,用手不斷的拍著地面,我立馬蹲下身子,安慰道:“大嬸,你別急,師傅不是正在給他施法嗎?很快豆芽菜就會(huì)恢復(fù)正常……”
“這殺千刀的冤魂,怎麼就纏上了我的豆芽菜呢?我可憐的豆芽菜唉……”
我看著不斷的捶胸頓足的大嬸,頓時(shí)有些頭痛了起來,這女人的淚水,真是多,尤其是這種大嬸的。
就在我這邊不知所措的時(shí)候,便聽到了豆芽菜突然天大叫了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不斷的從他的身體撕扯著一般,我有些吃驚的扭頭看過去,便看到了豆芽菜原本白嫩的臉蛋,透著一股黑霧,臉上還纏繞著一股青灰色的斑紋,看起來異常的恐怖。
“啊……”
我捂住了嘴巴,因爲(wèi)我看到了豆芽菜的眼珠,透著一股土黃色,他的嘴角隱隱的流出了類似於土黃色的液體,眼珠微微外翻著,五官極度的扭曲和猙獰,身上瀰漫著一股濃濃的潮溼的氣息和屍體惡臭的味道。
“陶瓷,別看……”
楚漠北冷著一張臉,目光微沉的看著這個(gè)樣子的豆芽菜,立馬走到我的面前,抱著我,把我的腦袋按在了他的胸口,我有些害怕的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有些不忍的瞇著眼睛看著豆芽菜。
“嗤……”
而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浮沉老頭突然朝著豆芽菜吐出了一口的血水,原本還在不斷黑化的豆芽菜,立馬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那些噁心的斑紋還有那股潮溼的氣體,也在慢慢的從他的身體退了出來,他從半空中飄了下來,躺在了榻上。
“嗤……”
浮沉老頭衣袍一甩,原本有些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的青灰色,身子也有些踉蹌的後退了一步。
我立馬推開了楚漠北的身子,扶著浮沉老頭,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老頭問道:“老頭,你怎麼了?”
“沒事。”
浮沉老頭看了我一眼,可是,面色卻有些陰沉和肅然的看著躺在牀上的豆芽菜,似乎很棘手一般。
“給。”
就在我看著浮沉老頭有些發(fā)呆的時(shí)候,面前出現(xiàn)了一粒荷色的藥丸,我仰頭,便看到了楚漠北將藥丸遞給了老頭,老頭立馬便嚥下了,然後調(diào)息了一下,看著楚漠北那冷峻的臉龐,我的腦海中不由得閃現(xiàn)出了剛纔自己抱著他的場景。
我感覺自己的臉頰頓時(shí)一陣的火辣辣。
“先不要?jiǎng)铀!?
我正想著剛纔自己抱著楚漠北的時(shí)候,有些不好意思呢,就聽到了男人有些冷然的聲音,我看過去,便看到了原來是大嬸想要將躺在牀上的豆芽菜給抱走,可是,卻被楚漠北給阻止了。
“天師?還沒有好嗎?”
那個(gè)大嬸瞅著躺在牀上雙目緊閉的豆芽菜,有些難受的問道。
我看著慢慢的睜開眼睛的浮沉老頭,看他的臉色,似乎比剛纔更好了一點(diǎn),他吐出了一口濁氣之後,看著躺在牀上的豆芽菜說道:“嗯。”
“那可怎麼辦?天師,你得救救我家豆芽菜啊,我家就這麼一個(gè)娃娃,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俺可真的不活了……”
一聽到浮沉老頭的話,大嬸趴在豆芽菜的身上,嚎啕大哭了起來,雙手不斷的垂著牀榻,枯槁的臉上滿是淚痕。
“這位大嬸,你先別急,你在明天早上七點(diǎn)到九點(diǎn)這段時(shí)間,記住,一定要掐點(diǎn),在這段時(shí)間的時(shí)候,在你們家的院子外面東面,拿著十二根白色蠟燭,九隻根香,香在蠟燭的後面,在拿三鮮放在蠟燭的前面,還要拿一套,你孩子穿過的衣服、鞋子,襪子各一套,還有一套全身紅的衣服,記住,我說得紅色,是沒有一點(diǎn)雜質(zhì),就連一點(diǎn)的其他顏色都不可以這樣就可以祛煞。”
“這樣就可以嗎?”
那大嬸立馬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浮沉老頭問道。
“可不可以,你試試就知道,如果還是不可以,就把這個(gè)貼在你家的四周,記住要東南方向。”
浮沉老頭撫了撫自己的鬍子,將十二章沾染了硃砂的符紙遞給了那個(gè)大嬸。
“謝謝天師,謝謝。”
那大嬸連忙朝著浮沉老頭彎腰道謝,便有些布魯攀升的抱著牀上的豆芽菜離開了日。
我看著那個(gè)大嬸的樣子,在扭頭看著浮沉老頭,看他眉頭緊擰的樣子,便知道,纏著豆芽菜的那個(gè)東西,只怕,並不是那麼的簡單的吧?
“那個(gè),老頭,那個(gè)豆芽菜,只要按照你說的做了,就真的能夠?qū)⑸砩系哪莻€(gè)東西趕走嗎?”
我摸著自己的腦袋,看著浮沉老頭問道。
“看自己的造化了。”
浮沉老頭揹著手,灰白色的頭髮看起來有些陰鬱的感覺,我看著浮沉老頭的背影,想著他剛纔的話,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楚漠北。
“漠北,你說,浮沉老頭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那個(gè)厲鬼,叫做河童,比較難對(duì)付。”
楚漠北看了我一眼,目光微微有些暗沉的說道。
河童嗎?我摸著自己的下巴,想著剛纔那個(gè)豆芽菜,按照浮沉老頭的說法,就是那個(gè)厲鬼,纏著豆芽菜,如果他命中有此劫,那麼,就是很難逃脫了。
“別想那麼多,這件事情,既然師傅沒有強(qiáng)求,也就是說,師傅也是順其自然。”
楚漠北伸出手,冷峻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他摸著我的發(fā)頂,然後從我的身邊走過,回了自己的房間,我掐著自己的臉頰,傻呆呆的看著楚漠北的背影,我剛纔沒有看錯(cuò)吧?我竟然看到了楚漠北對(duì)我笑了?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楚漠北板著一張臉,看起來有些難以相處,卻不想……
正當(dāng)我還沉浸在楚漠北那有些驚鴻一瞥的微笑的時(shí)候,我的脊背頓時(shí)一寒,我僵直著脖子,便看到了一襲紫黑色長袍的君拂滄,他削薄的脣瓣微微一抿,細(xì)長的眸子微瞇道:“喜歡那個(gè)男人?嗯?”
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似乎平靜的就像是一灘的死水,可是,那身上那股陰寒而冷冷的氣息,卻讓我不由得的嚥了咽口水。
“哪裡?我怎麼敢?”
“是嗎?”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一揮手,我的身子便已經(jīng)自動(dòng)的被他抱在了懷裡,他抱著我,回到了我的房間,將我壓在了牆壁上,那張俊美的令人窒息的臉頰,讓我有些難受的稍微的扭動(dòng)了一下。
“諒你也不敢對(duì)別的男人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聽著他的話,我的心底一陣的鄙夷,可是,面上卻還是笑的傻兮兮的點(diǎn)點(diǎn)頭。
“那是,那是,我怎麼敢。”
“如果不想要那個(gè)男人明天成爲(wèi)一具死屍的話,就不要和他靠太近,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