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也想啊大檢察官。”宋一白重重地哀嘆了一聲，“但那樣的話，首先你得找到一個比我更加厲害的醫生過來，我目前的水平來說，很難同時保他左右腦。”
這直接給林素扔了一個世紀難題，誰知道她有一天竟然會面臨選擇慕聽寒的左腦還是右腦。
“宋醫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一定要犧牲一個嗎？”林素手微微有些顫抖。
“至少目前來看是這樣的。”宋一白也不想這樣論斷，“如果做手術的話，就要承擔失去左腦或者右腦的風險，但如果不做手術的話，他可能就一輩子處在昏迷狀態，也就是大家所說的植物人狀態。”
林素聽到這話腿腳下意識地軟了一下，幸好後面的顏星光伸手扶了她一把，不然很有可能摔倒。
“我就說了你要撐住吧……”宋一白撓了撓頭，“所以我現在也十分糾結要不要立馬動手術。”
“素素你先彆著急。”顏星光伸手安撫了一下林素，問宋一白，“我以前聽說過，左腦控制人的理性意識，右腦控制人的感性認識，你想說的是不是萬一手術不成功，慕聽寒會變成殘缺意識的人？”
宋一白點頭，“就是傳說中的腦殘。”
這會兒司機突然仍不住笑了一下。
顏星光瞪了司機一眼，宋一白沒有說笑話，是字面意思。
司機連忙收回笑容，被顏星光的眼神嚇出了一身冷汗。
“我想先進去看看他。”林素沒有立馬給宋一白說明確手術還是不手術，轉身進了醫院。
宋一白連忙跟上，“進門左走，由於不能顛簸，所以病房被直接安排在了一樓，108號。”
林素直奔108。
打開病房門的時候，果然看見的是在毫無生氣的慕聽寒，跟電視裡面看見過的植物人簡直一模一樣，掛著氧氣瓶，身上插了好幾個管子，但是人卻一動不動。
看到這一幕，林素的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流下下來，她伸手擦了擦，卻怎麼都止不住
。
顏星光看著林素單薄的背影有些心疼，剛要上前安慰她，卻被宋一白攔住。
“你還是別過去了，慕聽寒本來就這樣了，你再當著他的面觸碰他老婆，一不小心氣得再也醒不過來就不好了。”
雖然知道宋一白這話毫無邏輯依據，但是顏星光明白宋一白這是在幫慕聽寒防著他，想想還是算了，顏星光退後了一步。
“你過來，我有話要說。”顏星光對宋一白道。
宋一白跟著他，“你不要告訴我你今天就要把慕聽寒帶走。”由於之前宋一白聽顏星光說過要把慕聽寒送去西沙，宋一白一直想當面打消顏星光這個念頭。
顏星光點頭，“沒錯，我會把慕聽寒送去西沙，但是我打算明天送去，上面給了我兩天時間，讓素素跟慕聽寒在一起待一天。”
“你有沒有搞錯？上面讓你送你就送？你知不知道他們爲了面子，什麼都能犧牲？這次犧牲的是慕聽寒，下次連你也犧牲掉，我可告訴你，只要你把慕聽寒留下來，我保證不出一個月，慕聽寒便醒過來把失去的國土給奪回來，妥妥的。”
宋一白爲了說服顏星光，甚至下了保證。
顏星光還是搖頭，“上面已經談判好了，這已經是結果了，並不能改變什麼，我說過，我並不是來跟你商量的，我只是通知你，我要把慕聽寒送走了。”
“顏星光！”宋一白聲音放大了幾倍，“你就直接說，你是不是趁機報復慕聽寒吧！”報復他搶走了你的幸福。
顏星光沉默沒說話，只是用嚴肅的眼神盯著宋一白。
兩人對峙了片刻，宋一白首先收回視線，“好吧，我承認如果不按照慕聽風的意思把慕聽寒送去西沙，我們的國土會面臨更大的麻煩，但是我們是否可以從中做一下弊呢？比如說送一個假的慕聽寒過去，反正現在慕聽寒也是植物人，這醫院裡還有好幾個植物人……”
“宋一白，你是不是認爲慕聽風是傻子？”顏星光打斷了他的話。
宋一白沉默了一下，最後看了一眼顏星光
，轉頭便走，他知道沒法勸顏星光改變主意了。
宋一白一邊走一邊咒罵，“媽的，現在是想做手術都沒辦法做了！”隨便還踢了一腳走廊的垃圾桶。
顏星光又何嘗不憋屈，他覺得跟慕聽風妥協的行爲簡直是奇恥大辱，大有一種當年中國跟日本簽訂二十一條的感覺。
轉身離開的時候，顏星光也重重地踢了一腳那個垃圾桶！
當晚，林素在慕聽寒旁邊弄了個陪牀的牀位，守在他身邊一夜。
次日，顏星光不得不告訴她，“我派人過來搬運慕聽寒。”
林素擡頭看了顏星光一眼，“顏大哥，我能求求你嗎？”
“你可以求我，但是在我心軟之後會有另外的人過來把慕聽寒送去西沙，結果都一樣，素素，一切看慕聽寒的造化。”
兩行眼淚從林素眼角留下來，她突然抱著慕聽寒，“那既然這樣，你連我一起送走，他現在這個樣子，萬一在西沙被人扔在一旁不管，很快就會窒息死掉的！”
顏星光倒吸了口氣，“西沙很危險，慕聽風沒有點名爲難你，你爲了慕聽寒就不要去湊困難熱鬧了，保重好自己纔是你當前最重要的任務。”
“我知道，你就讓我任性這麼一回，我要在她身邊，把我一起帶走！”林素幾乎是哭喊了起來。
顏星光正猶豫的時候，宋一白突然出現，道：“聽她的，讓她跟著慕聽寒一起去。”
“你……”顏星光皺眉，“你這是把她往火坑裡推！”
“剛好啊，你推慕聽寒，我推林素，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宋一白不以爲然。
最終，顏星光還是沒能坳過林素和宋一白，帶著慕聽寒和林素一起上了去西沙的飛機。
“你真的不後悔？”顏星光最後問林素一句。
“這有什麼好後悔的。”接話的卻是莎莎，“我們西沙可美麗了，我還不想來你們這呢。”
莎莎說著看了一眼躺著毫無生氣的慕聽寒，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風先生要個活死人有什麼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