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宇看著手中的報告,心裡雜亂無章,林之涵已經(jīng)借生病的藉口三天沒來上班。
這樣是不是表示她真的有問題?
看著窗外淡淡的雲(yún)朵,霍天宇的思緒也飄忽不定。
他邁著長腿走到隔間的沙發(fā)上坐下,不由自主地去通訊錄裡面找林之涵的電話號碼。
可是無論怎麼呼叫,結(jié)果都是一樣——電話無人接聽。
霍天宇幾乎打了不下五次,電話裡頭傳來的機械的客服聲音,讓他原本煩躁的心更加懊惱。
他把手機砸在桌子上,一個人埋頭看著經(jīng)濟學的書,但是心情卻更加煩躁。
過了不久,霍天宇的手機終於響起,他滿懷期待地看了一眼,可是是自己密探的號碼。
即使不是林之涵打來的電話,但起碼錶示,調(diào)查有了結(jié)果。
霍天宇接通電話,耳朵貼在手機屏幕上面。
“總裁,林之涵就是顧晨。”密探的語氣努力淡定下來,他們調(diào)查了這麼久,才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總裁夫人。
聽到這個消息,霍天宇的腦袋裡面嗡嗡作響,如果她真的是顧晨,那麼爲什麼會改名換姓回到自己公司還不告訴自己?
想到這兒他頭上的黑線又多了幾條,語氣冷淡地說:“說具體一點。”
“以前我們調(diào)查的時候,總有人暗地裡在幫顧晨掩飾什麼,所以我們才遲遲沒有結(jié)果。”電話那頭的密探看著顧晨的整容報告和一系列資料,表情十分嚴肅。
“也是這幾日我們才發(fā)現(xiàn),其實真正的林之涵已經(jīng)死了。前不久根據(jù)一些線索我們找到一傢俬人整容醫(yī)院,才知道顧晨整容成了林之涵的模樣。由於他們口風很緊,我們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查到的。”密探繼續(xù)說。
“有沒有知道是什麼人在背後操作這一切?”霍天宇用自己極爲聰明的頭腦冷靜地分析了密探所說的話,抓住了重點繼續(xù)追問。
“沒有,醫(yī)院說是一箇中年男人一直來看望顧晨,還說顧晨來到這裡沒多久就得了輕微抑鬱癥。”
聽到這兒,霍天宇心臟的位置不禁傳來陣陣痛意,自己的晨晨究竟經(jīng)歷了什麼?
他也很懊惱,爲什麼自己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這些問題,也很後悔自己一年前出國辦公,讓顧晨發(fā)生了這麼大的意外。
“繼續(xù)說。”他的嗓子十分乾澀,幾乎快說不出話。
“在顧晨化名林之涵之後,一直在國外學習設(shè)計,直到一年後纔回國,這期間沒有多少人與她交際過,也根本查不出背後的人是誰。”密探感覺事情有點棘手。
“那好,你繼續(xù)跟著點消息。這個人既然能夠幫顧晨斷了一年的消息,自然勢力不會小到哪去,我想知道這個人是誰,而且目的在於什麼地方。”霍天宇把自己的標準告訴密探,接著掛了電話。
看著窗外的風景,他的內(nèi)心思想萬千,自己千方百計去尋找的顧晨,沒想到時時刻刻在自己身邊。
他不禁喃喃道:“晨晨,爲什麼回來了不告訴我?”
又想起剛剛密探說顧晨曾經(jīng)患上輕度抑鬱癥,他內(nèi)心的愧疚更加深了一
層。
他轉(zhuǎn)過頭,環(huán)視四周,一切都空空蕩蕩,好像沒人來過一樣。
霍天宇邁著修長的腿離開了辦公室,他瘋了似的衝到地下停車場取車。
一邊打開自己的手機撥通林秘書的電話,急促地說道:“我現(xiàn)在有急事,把我今天的日程推後,公司有什麼問題等我回來再說,問題不大你解決就好。”
語氣霸道地不容置疑,幾乎沒有給林秘書推脫和再說過的機會,直接按了掛斷鍵。
他動作麻利地把手機裝進褲兜,接著鑽進車內(nèi),此時腦海裡只有一下個想法:那就是快點見到顧晨。
無論顧晨是否願意見到霍天宇,霍天宇都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清楚,他覺得顧晨肯定是誤會自己什麼纔會隱瞞身份。
想到這,他行駛的車速又快了幾分,眼睛因爲激動而變得通紅,一時間竟然連闖了好幾個紅燈。
行駛的路途中也差點撞到別人的車,他也不顧別人的謾罵,只是一個勁兒地往顧晨住的方向行駛而去。
當霍天宇到了藍星灣的時候,先把車子熄火停下,自己卻在此刻不敢去見顧晨。
這種感覺,就像遺失依舊的寶貝失突然出現(xiàn),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歡喜,但是又無法面對。
就算霍天宇內(nèi)心的情緒再怎麼跌宕起伏,但是他畢竟是霍天宇啊,做什麼事情都十分有條理,也不存在害怕和沒有勇氣。
他下了車,看著小區(qū)鬱鬱蔥蔥的綠化帶,霍天宇走到顧晨的公寓前,抽了一支菸,才敲響了顧晨的門。
“誰啊?”
顧晨此刻正躺在牀上敷面膜看美劇,藉口不去公司的時光比什麼都舒服。關(guān)鍵是不用面對霍天宇逼問和質(zhì)疑,整個人舒暢起來,說話也輕快許多。
原本以爲是阿婆來給自己送什麼水果之類的東西,因爲前幾天阿婆提到過要給自己送西瓜。
可是長長的一段時間過後,顧晨感覺到納悶,便否認了自己剛剛的想法,當做是小區(qū)小孩子的惡作劇。
過了幾分鐘,顧晨把臉上的面膜摘下,自己又去浴室裡面洗了一個臉,做好護膚工作之後又聽見了敲門聲。
她不耐煩地走到門前,眼睛在小孔裡面看了幾下,發(fā)現(xiàn)門外什麼也沒有。
正當顧晨準備去廚房做午飯的時候,門鈴又重新響起,她黑著臉一把拉開門,嚷嚷道:“誰家的孩子也不管管……”
話音尚未落地,就看見霍天宇那張英俊的臉龐,她下意識地想要關(guān)上門,可是卻被他阻擋下來。
“給我一個機會,晨晨。”霍天宇輕言細語地說道。
聽見霍天宇叫自己晨晨,顧晨的眼眶紅紅的,之前所有堅強的鎧甲在此刻都一一癱瘓。
她美麗的雙眸看著天花板,努力讓自己不掉眼淚。
看著顧晨這副還是和以前一樣要強的模樣,霍天宇的眼神裡面滿是心疼,他嗓音低沉地說道:“晨晨,是我不對,讓你這一年前吃了不少苦,可是你都回來了,也應(yīng)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霍天宇的話又讓她想到這一年過往的種種,她哽咽地說:“解釋的機會
?我給你機會誰給我死去的孩子機會?霍天宇你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她說著就想關(guān)上門,但是無奈霍天宇的力氣實在是自己比不上的,兩人只好僵持在房門之間。
“晨晨,你要冷靜,你想想,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的話,我怎麼可能還會想要你給我機會?”霍天宇清晰地帶著節(jié)奏,想把顧晨往正確的思路引去。
可是此刻的顧晨哪裡聽的進去那麼多,一個母親想到自己死去的孩子時,情緒是最爲激動的。
“呵!霍天宇你叫我冷靜?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冷靜了!我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更冷靜,你不知道我這一年來發(fā)生什麼,簡直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她語氣激動地說著,眼淚根本抑制不住,就像決了堤似的往下落。
見顧晨這樣,霍天宇忍不住伸手想要幫她擦眼淚,想要上去抱抱她,可是顧晨卻嫌棄地往後退了一部。
兩人一直僵持著,顧晨的心裡就像被刀子颳了一樣痛。以往的舊傷疤現(xiàn)在又被再次扯開,那種鑽心的痛處簡直讓人快喘不過氣。
趁著顧晨不注意,霍天宇一把抱住她,快速走到屋內(nèi),用腳關(guān)上了門。
意識到霍天宇把自己攬在懷裡,顧晨拼了命地掙扎著,她猝不及防地在霍天宇的手臂上留下一個牙齒印記。
霍天宇眉毛皺了一下,但是依然沒有放手,而是低頭在顧晨耳邊說:“晨晨,你聽我說好不好,我知道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但是我真的很愛你。”
他的這句話彷彿刺激到了顧晨,她冷笑一聲,諷刺道:“笑話,愛是什麼?你能說說麼?誤會又是什麼?我親眼看見你在火場外面看著我流產(chǎn)!”
霍天宇心中一怔,自己那個時候明明就是在國外啊!怎麼可能又去火場而且策劃了這一切?
“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調(diào)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若我給不了你解釋,你想怎麼辦都可以!”霍天宇無奈,只好這樣說穩(wěn)定顧晨的情緒。
“我能相信你麼?”
顧晨擡眼看了霍天宇一眼,顏神裡面滿是戒備和疏離,狠狠刺傷了霍天宇的心。
“一諾千金,你先冷靜下來。”霍天宇繼續(xù)說道。
“你放開我!”顧晨的語氣依舊冰冷,聽了就會讓人打寒戰(zhàn)。
她拼了命地掙扎,霍天宇也只好放手,但是下一秒,空氣中就傳來一個耳光的聲音。
霍天宇原本白皙的臉龐上出現(xiàn)了一個鮮紅的手掌印,原本他情緒也已經(jīng)到了極致,這一巴掌徹底刺激到他。
“我覺得你需要時間冷靜一下,如果想好了,我們?nèi)デ逡娍Х鹊暾勔徽劊視o你一個交代!”他扔下這麼一句摔門而出。
只聽見“嘭”的一聲關(guān)門聲,房間又重新迴歸安靜,顧晨癱坐在沙發(fā)上,只覺得十分力不從心。
腦子裡面思緒混雜在一起,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讓自己應(yīng)接不暇,這個男人,自己還能再次相信麼?
明明一年前自己親眼看到他在火場外面,難道是自己看錯了麼?這一切雜亂的事情都縈繞在她心頭,讓人倍感煩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