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爸爸蒙奇奇一樣的婉婉，你的娃娃臉呢？

世爵是商場的優(yōu)質(zhì)客戶，收銀員沒有再爲難秦婉，直接退了現(xiàn)金。

秦婉看了一眼，並不認識，不過眼前的男人，身上卻透著一股不同常人的深沉和內(nèi)斂，很客氣地說了一聲“謝謝”。

“你的要求本來合理。”世爵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秦婉退了的太陽鏡，聽到女伴的輕喚，走到了另一邊。

……

郊外

秦婉停好車，看了一眼旁副駕上的幾沓鈔票，拾起來裝到包裡下車，靜靜地站在那裡，凝眉看了一眼不遠的公墓，驀地，眼底瀰漫上一層灰濛濛的的水霧。

許久，她才緩緩地走向墓區(qū)。

一條荒涼的小路，坑窪不平，被人踩得硬鐵般的堅實，高跟鞋落在上面，左右搖擺，好不容易到了墓區(qū)，周圍滿是老椴樹，粗壯的樹幹上長滿了厚厚的青苔，光禿禿的枝條死氣沉沉地伸展出去，那股荒涼感更濃烈！

墓區(qū)，零零落落布著不少墓碑，秦婉走了很久才找到了父親的墓碑，手指落在墓碑上一拂，一層厚厚的灰塵。

她用手掌一點點擦去，撲面而來的風夾著灰塵，嗆入鼻息，嗓子眼裡多有一股泥土的渾濁味。

許久，墓碑上秦城兩個字漸漸清晰起來，秦婉才緩緩地移開手，伏在地上，不同於其它的墓碑，膝蓋下是一層厚厚的樹葉，樹葉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綠黴，一股溼腐的氣息很重，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腥味，就像池塘積水上覆的浮萍。

她跪在那裡，從包裡拿出那幾沓錢，放在一邊，翻出一隻打火機，白皙的手指微微發(fā)抖地打燃，抽出一張一張紅色的鈔票，引燃，捏在手裡，出神地看著，火光映紅了臉頰，映出被歲月雕飾的輪廓……

突然嗓子裡溢出嘶啞的呼吸聲，淚水大滴大滴地流下來！

如果爸爸能看見，是不是會像小時候那樣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婉婉，婉婉，爸爸蒙奇奇一樣的婉婉，你的娃娃臉呢？你的眼角怎麼有淚水？”

淚水好像堵住了喉嚨，她伏在地上，抽泣，低喘，肩膀瑟瑟發(fā)抖！

……

不知過了多久，腿都跪麻了，膝蓋前方都是黑色的灰。

秦婉定定地望著，苦澀地一笑，都說真錢燒出來的是黑色的灰，假錢燒出來的是灰色的，這些錢雖是真的，卻沾滿了穢物……

她跪在那裡，揉了揉痠痛的膝蓋，兩隻手撥開黑色的灰，撥開墓碑前長滿綠黴的樹葉，一直到露出黑色的地面，指腹擦得脹痛。

頓了一陣，秦婉扶著地慢慢地站起來，“爸爸，我以後再來看你。”

回到車上，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一點多了，手機很安靜，沒有一條未接來電，他說過一起吃午飯，估計是相談正腎歡，忘記了這個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