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福音堂,我倒想起了昨晚那些被關(guān)在地下室的婦女,後面我打電話給陳永超,他帶人去搜查,但是那裡已經(jīng)被封了。”
“什麼,被封了?”喬希怡驚訝不已,不敢相信他們這麼速度,“那些婦女呢?他們把她們帶到哪裡去了?”
“據(jù)說連夜送出國,賣到東南亞各地。”宋一帆也想救她們,但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先保自己的命。
喬希怡眉頭緊皺,神色凝重,陷入靜默,她不知道怎麼說這件事,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們被送走而什麼事也做不了。
可惡丁良那班人把她們當(dāng)成賺錢的工具,相信那只是冰山一角,他們背後還有更大的集團(tuán)。
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對話,也打破了房間裡壓抑沉重的氣氛。
宋一帆走去開門,是張嬌,說是吳曉月來了,有事找他,正在門外等著他。
一聽到吳曉月這個名字,靠在牀上的喬希怡一個激靈地豎起耳朵。
不知道爲(wèi)什麼,她現(xiàn)在一聽到吳曉月這個名字特別緊張。
有可能是因爲(wèi)她父親吳江國被藏屍於她的宅子裡,從她的眼神言語還有行動中,她看出她對她有意見。
宋一帆說了句我知道了,然後關(guān)上門,轉(zhuǎn)過頭看向還靠在牀上發(fā)呆的喬希怡道:“吳曉月來了,我們出去見一下她吧!”
“爲(wèi)什麼要我跟你一起出去見她?你出去見他就行了。”喬希怡避開他的眼神道,“我去的話,只會把氣氛搞僵。”
“你真得要我一人去見她?”宋一帆用試探性的口吻問她。
“不然咧?!”喬希怡走下牀坐到梳妝檯前,隨意的將凌亂的頭髮紮在腦後。
宋一帆湊了過來,再次問道:“真得嗎?”
“人家要見你,你就去見她,幹嘛還要問我這個,跟我有什麼關(guān)係?”紮好頭髮,喬希怡站起身,可是下一秒?yún)s被他抵在梳妝檯前。
她眨巴著雙眼,怔怔地看著宋一帆,“幹嘛你?”
宋一帆鎖定她黑亮的眸子道:“相信我,我對她沒有任何感覺,我只把她當(dāng)妹妹看待。”
看出她心裡有醋意,他纔想要向她解釋清楚,以防她覺得他對她不忠不誠。
喬希怡怔了一下,然後推開他道:“你說什麼呢?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你跟她。”
“沒有嗎?那你爲(wèi)什麼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我還以爲(wèi)你吃醋了呢?”
“我有不開心嗎?”喬希怡眼睛大大地看著他道。
“難道沒有嗎?”宋一帆長手一勾,再次摟過她的腰間,緊鎖她閃爍的眸子,勾脣邪笑反問道。
喬希怡不耐地皺起眉頭,推開他道:“你還不趕緊出去見她,讓人家在外面等那麼久,天氣又那麼冷。”
“你跟我一起出去見她,我就出去見,你不出我就不出。”宋一帆微揚(yáng)的脣角揚(yáng)起一抹調(diào)皮,任性地說道。
喬希怡愣愣地看著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招,沒好氣地捶打著他的胸口,“你這人怎麼這樣啊!要是傳出去,別人會怎麼議論我,說我沒家教,沒修養(yǎng),任意妄爲(wèi)。”
“那我就告訴那些人,是我把你寵成這樣的。”宋一帆寵溺道。
喬希怡無話可說,一臉?gòu)尚摺?
“好了,你就別在鬧脾氣了,一起出去見她吧!”說著宋一帆拉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吳曉月沒有進(jìn)來坐,撐著雨傘站在外面,她穿著一條黑色的裙子,披著白色的外套。
這幾次見到她,她都穿著黑色的裙子,有可能跟他死去的父親有關(guān)吧!
吳曉月看到宋一帆出來了,脣角微揚(yáng),眸中閃著晶亮,但看到喬希怡,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眸色變得陰沉起來,就像此刻的陰雨天一樣。
宋一帆走到她面前,目光平和地看著她,“你怎麼不進(jìn)去坐?”
“不用,我就是過來問你些事!”吳曉月看了一眼喬希怡,斂起眼底的陰沉,恢復(fù)平靜的看著他,說道。
“什麼事?”
“我就是想問一下,我爸的死是不是跟趙婉婷他們有關(guān)?”
“有這個可能性,因爲(wèi)你父親的死跟聖陽教有關(guān),所以不排除是趙婉婷參與其中,不過這件事並不像我們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
“爲(wèi)什麼這麼說呢?”吳曉月皺起眉頭不解地問道。
“因爲(wèi)你父親是聖陽教的頭目之一,跟丁良他們是一夥的。”
“丁良?”
“跟我父親有仇的人。”
“……”
“據(jù)說你父親想退出聖陽教,丁良不同意,所以就把他殺了,才嫁禍於希怡,而趙氏兄妹也是聖陽教主要成員之一。”
“我爸是聖陽教的頭目?還跟趙氏兄妹是一夥的?怎麼可能的事?我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他也沒跟我提起這這事。”吳曉月眉頭蹙得更緊,有點(diǎn)接受不了這個事實(shí)。
“警方掌握了很多有關(guān)他們跟聖陽教的資料。”宋一帆神色清冷地看著她,她接受不了她父親跟聖陽教的關(guān)係,他也無法接受他父親以前做過的那些好事。
“可是警方?jīng)]有跟我說過這些事。”吳曉月眉頭緊蹙,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
“有可能是你父親最近要出殯吧,不想給你增加壓力,等你處理完你的事,他們再把這些事告訴你。”
吳曉月神色黯然,默不作聲。
看到她臉色慘白無血,宋一帆有些擔(dān)憂,“你沒事吧?要不要進(jìn)去坐一下?”
吳曉月?lián)u了搖頭,向車子走去,剛打開門,還沒上車就直接暈倒在地上了。
宋一帆見狀,趕緊上前抱起她,輕拍她的臉蛋,她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又按了下她的人中,她這才微微有點(diǎn)反應(yīng)。
喬希怡握著她的手,卻驚訝她的手如此冰冷,像塊冰,而且十分僵硬,“還是趕緊把她抱進(jìn)去吧!”
宋一帆叫來了宋俊羽,一起扶吳曉月進(jìn)屋裡。
大家看到她暈過去了,都圍了過來,對她各種關(guān)懷問暖。
老夫人讓傭人煮了薑湯,張嬌還拿來了毛毯蓋在她身上。
傭人煮好了薑湯,老夫人接過親自喂她喝。
吳曉月喝了半碗,身體有些回暖,胸口也有所緩和,環(huán)顧圍過來的大家,張了張嘴道:“不好意思,讓大家擔(dān)心了,我真得沒事,我先回去了。”
正要起身離開的時候,張嬌一把將她按在沙發(fā)上,“曉月,你都這個樣子了,還能開車回去嗎?你就不怕出事嗎?”
“你這個樣子肯定是回不去的,你還是留下來好好休息一陣子,到了外面雨沒那麼大,我再讓司機(jī)送你回去。”老夫人將薑湯遞給傭人,溫和地看著她,拍了拍她的手背道。
吳曉月看著他們擔(dān)憂的眼神,只好點(diǎn)了點(diǎn)頭,答應(yīng)留下來休息。
老夫人讓張嬌扶她到樓上的房間休息,喬希怡拿著她的東西跟在後面,同張嬌扶她到牀上,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
吳曉月淡淡地掃了喬希怡一眼,然後對張嬌說了聲,“謝謝你,張姐!”
“我先去拿碗雞湯給你喝,暖暖身子。”張嬌出了門。
房間裡只剩下她們兩個,一陣尷尬的靜默之後,喬希怡開口打破了沉默,“你還好吧?”
“我很好,暫時不會死。”吳曉月沒有看她,慘白的臉上是冰冷的表情,語氣冰冷。
她這樣的回答使得喬希怡不由愣了一下,“我知道你因爲(wèi)你父親的死而怨恨我,但我想說的是,你父親的死真得跟我一點(diǎn)關(guān)係都沒有。”
“喬小姐,我似乎沒說你什麼吧?你怎麼突然把話題引到那邊去了?難道你覺得我是那種心胸狹隘,不講道理的人?”吳曉月這才擡眸看她,目光冰冷犀利。
“我不是這個意思。”喬希怡有點(diǎn)尷尬,不知道如何解釋纔算正當(dāng)。
本來她們的關(guān)係也不是很好也不是很糟糕,可是經(jīng)過這次事後,她們之間從熟悉變得有些仇視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吳曉月目光陰沉地看著她,冷冷地問道。
“我就是覺得你因爲(wèi)你父親的死有點(diǎn)恨我,所以我想跟你解釋清楚,但同時也要提醒你一下,不要中了奸人的計。”
“喬小姐,我覺得你想多了,我根本就沒有恨你,況且我也沒那個精力恨你……”
“……”
兩人的談話越來越僵,原本尷尬的氣氛越來越尷尬。
喬希怡站在那裡有點(diǎn)不知所錯,“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叫我們。”
吳曉月什麼也沒說,繃著一張慘白的臉看向窗外陰冷的天氣。
喬希怡轉(zhuǎn)身出了房間,在樓梯口正好撞見張嬌,她的手機(jī)剛好響了起來,“希怡,你幫我端這碗雞湯給曉月。”
喬希怡想到剛纔的氣氛,不是很情願,但動作還是端過雞湯,再次走進(jìn)房間。
吳曉月不知何時下牀站在窗前,背影顯得落寞又削瘦。
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她死去的父親,她有點(diǎn)同情她,但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可是以他們這種氣氛,只有不說話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