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驚訝的看顧夫人一眼，“娘，你怎麼會這麼想？”

顧夫人嘆口氣，“你們新婚不過三天，你便急匆匆的帶著娘回來，而且墨染也不見蹤影，難道娘還看不出嗎？”

顧傾城頓時啞然失笑，“娘，您誤會了。”

“誤會？”

顧傾城點頭：“真的是誤會。墨染他有急事出了門，我放心不下雲城這裡，所以這才帶了娘回來的。”

“沒吵架？”

“沒吵架。”

顧夫人仔細打量一下顧傾城的神色，低頭想了想，復又擡頭：“那剛纔那些御林軍說你會飛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叫喵喵的大鳥，又是從哪來的，它那麼有靈性，爲什麼會願意馱著你飛來飛去？”

顧傾城紮了眨眼，有些爲難的看向顧夫人。

娘終究還是問這些事情了。

“傾城啊，今個問到這兒了，娘就跟你說說知心話吧。”顧夫人看著沉默的顧傾城，突然長長的嘆了口氣。

“娘，你說。”顧傾城笑著道。

顧夫人伸出手，愛憐的摸了摸傾城那半面漆黑的臉龐，“其實娘知道，娘能陪著你的日子不多了，你也不用瞞著娘，更不用每日裡叫人換著花樣給娘燉那些湯啊藥啊的了。”

顧傾城笑著的面容一僵。

“娘這一生，原本只想平平淡淡的嫁個自己喜歡的老實人，生兒育女，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可是生活卻並沒有按照我的意願走。”顧夫人說著笑了起來。

“我嫁給你了你爹，你爹做了高官，這原本是好事，可是他也有了小妾；我生了你卻沒有照顧好你，害得你被人嫌棄了那麼多年，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你的病好了，娘高興的幾天睡不著覺，想著這下總算是圓滿了，可是老天卻又讓顧府在一夜之間消失了。”

“娘，這都怪我……”顧傾城本就聽得心裡難受，再聽到此事，當即自責不已。

顧夫人搖頭，“不，孩子，娘說過，這不怪你。人自打生下來，這命就定了。閻王要人三更死，那就決計活不到五更，那是你爹和其他人的命數。”

“可是，若是沒有我……”

“你本來就存在，怎麼能說沒有你呢？”顧夫人笑著摸摸顧傾城的肩頭，眼眶溼潤的接著道：“你別急，聽娘說。”

顧傾城點頭，“嗯。”

“娘原本以爲我們孤兒寡母以後的日子肯定會很難過，可是你卻給了娘一個驚喜，一個天大的驚喜，你不但做了承澤國的公主，甚至現在還做了皇上，娘這心裡高興啊。這天下間，唯一的女皇是我的女兒，娘真的很爲你自豪。”

顧傾城笑了笑，緊緊的靠在顧夫人身邊，沒說話。

“如今看著你跟墨染成了婚，娘這心總算是踏實了，也滿足了，要論起一輩子的跌宕起伏，娘想著天下爲人母的，恐怕沒有一個人能比的上娘了。”

“其實，有些事你不說，娘也知道。”顧夫人說到這眼神有一瞬間的黯然。

顧傾城擡頭看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