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米小艾的心事

也不知道包廂中的她們是被我的聲音感染還是被歌詞感染，相繼都沉默了，直到我唱完後也是一陣極長的沉默。

王胖子活躍道：“要不小艾妹子唱一首吧！”

何雅附和道：“對對對，小艾妹子聲音那麼好聽，就再唱一首唄。”

我主動把話筒遞給米小艾，笑著鼓勵道：“唱吧！”

米小艾很樂意地接過麥克風，想了一會點了一首徐佳瑩的《綠洲》。

這是一首很揪心的歌，卻被米小艾唱出了很輕鬆的感覺，但還是被歌詞中“我不是一定要你回來”所感染。

好似現在所有情歌中的每一句歌詞都能對我造成成噸的傷害，我竟是那麼的脆弱，脆弱到不能呼吸，不能再陷入回憶。

於是我便喝酒，但又不想讓她們發覺我的異樣，只好叫來王胖子陪我投骰子喝啤酒，可上帝偏袒，胖子一直輸我卻沒有機會借酒澆愁，到頭來把胖子喝趴下了，我卻一個人舔傷。

......

晚上十一點，我們離開KTV，我去攔了三輛出租車分別送走何雅王胖子還有米小艾，而米小艾卻拒絕道：“我開車來的。”

“哦，那路上小心點。”她沒有喝酒，應該有能力安全到家。

可她卻沒有一點想要走的意思，等我送走何雅和王胖子後，她用一種很溫柔的聲音對我說道：“大叔，你能不能陪我說一會話。”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見她用這種聲音和我說話，注意到她的表情也變得很低沉，我問道：“怎麼了？有心事？”

她沒有言語，轉身往前方走著，我看著她那瘦小的背影被皎潔的路燈越拉越長，心中感嘆或許吧！或許人都會有煩惱，這是上帝創造人的時候出現的bug。

我漸漸邁開腳步跟在她的後面，我也沒有言語就這樣默默地跟著她，她去哪我就去哪。

一小會而功夫我跟著她來到一輛白色保時捷911旁邊，她拉開車門坐上了駕駛室，當即向我示意了下，我又坐上了副駕駛。

第一次坐這種車，心裡也很新奇，眼神時刻環視著這車內豪華的裝飾，她突然發動了車子，引擎聲小的幾乎聽不見。

我開口問道：“去哪？”

“我帶你去個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猜她一定有心事不然情緒不會那麼低沉，我沒有再多言，繫好安全帶後便跟著強大的推背力衝向了主路。

馬路上的車流少得可憐，只有偶爾幾輛打著空車的出租車呼嘯而過，儘管是這樣一輛高轉速發動機的豪車，可還是被米小艾開的很溫柔，一路上保持著60邁，路過了幾個閃爍著黃燈的十字路口後我們來到一條河流旁邊。

米小艾把車停到了車位中，下車後我向四周張望著，如果沒有記錯這裡應該是懷柔了，而眼前這條河應該就是北運河。

我有些疑惑，問道：“來這兒幹嘛？”

米小艾又打開行李箱提出幾聽啤酒，對我說道：“這是我的秘密。”

我看著她懷中抱著的啤酒，懷疑的說：“你的秘密就是來這裡喝啤酒？”

她關上車門，遞給我一半的啤酒，說道：“你只說對了一半。”

我想想，她的秘密應該是來這裡，至於後面應該可以省略。因爲我也有相同的秘密，我的秘密在香山。

一小會兒後我們來到河流的旁邊，就在溼地公園的鐵椅上坐了下來，我還是有些不解，問道：“你到底有什麼心事？方便說說嗎？”

她接著就拉開一罐啤酒遞給我，又給自己開了一罐，然後又和我碰了一個，接著就咕嚕嚕的喝了一大口，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我沒有勸她，自己也想喝酒，隨即仰頭便是一大罐啤酒喝下了肚，米小艾瞇著眼睛指著我的鼻子笑道：“大叔你好像一隻大笨熊，大笨熊！”

“你纔是大笨熊，噢不對，你應該是淘氣貓。”我竟然沒有一點生氣，反而調侃道。

“大笨熊，大笨熊，以後就叫你大笨熊。”她說著又舉起易拉罐和我碰了一個。

我笑而不語，心中默認，叫就叫吧！只要你樂意，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我仰頭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今天晚上的月亮倒是明亮得很，淒冷的月光照的那些孤獨的人孤獨的心無處躲藏。

米小艾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膊，問道：“大笨熊你說我們爲什麼會不開心。”

我皺著眉頭仔細的想了想，答道：“因爲某些事沒有達到自己預想的那樣，所以就會不開心。”

我也不知道說得對不對，以至於這個高深的問題我無能解答，這就和這個世界上是先有男人還是先有女人，是一樣一樣的，但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小丫頭遇到了挫折了。

見她那麼惆悵，我主動詢問道：“你發生了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

她嘟著嘴，半響纔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有些事情真的是身不由己，但又不得不去做，真的好累，好累。”

我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但又沒再多問了，我一直都是這樣，別人願意告訴給我的自然會告訴我的，不想告訴我的再怎麼強扭也不會告訴我的。

只是換了種口氣說道：“你可以選擇出去旅遊啊，旅遊真的可以散心。”

提到旅遊這個話題，她頓時來了興趣，情緒也沒有剛剛那麼低落，說道：“我想去一個可以看見炊煙可以聽見小販叫賣，紅牆青瓦還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還有還有，一羣扎著馬尾的小女孩在村莊裡跳繩。”

我根據她的描述自然而然進入到遐想中，心中感嘆：是挺不錯的，於是又覺得她想去的地方不就是自己長大的地方麼，隨之說道：“你說的這地方很好找，就我老家就是。”

“是嗎？你老家在哪？”她很快反應過來問道。

“重慶一偏遠的小村莊裡。”

“嗯，有機會帶我去。”

我一愣，心說她說真的，那真是不得了了，這樣一個女孩走到我們那小村莊裡不得迷死多少人呀！

隨後附和道：“那可以啊！不過我們那有蚊子。”

說到蚊子，她又露出失望的表情，道：“我不喜歡蚊子。”

我尷尬的笑了笑，心裡想著農村嘛不都有蚊子麼，就她剛剛描述的地方不就只有農村纔有麼。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又說道：“其實我很想去芬蘭的一個小鎮。”

“哪？”芬蘭我聽說過，聽說是一個不錯的旅遊勝地。

“波爾沃。”她咧著嘴笑著說，從她的表情來看她真的挺喜歡那個地方。

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地方，但應該和她描述的相差無幾，也許她就和普通城市女孩一樣，過慣了都市的喧囂，從而喜歡鄉村的寧靜。但像我們這種農村孩子就不得不面對現實了，即使很艱辛但我們還是微笑著說習慣就好。而米小艾就像是溫室裡的花朵，她怎會明白我們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