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讓我指點···
我指點個球啊？
大地神王抓瞎。
原本她想著，自己不能誤人子弟，不教內容，就談經驗，然後給點引導，讓林凡自己去想、自己去悟。
結果現在，聽完林凡這在她看來無比幸福的煩惱之後，整個人都是麻的，甚至想爆粗口。
我他媽還能怎麼指點？
啊？！
懵逼之餘，哪怕是強如大地神王這等仙帝，此刻都忍不住暗暗羨慕嫉妒恨。
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有限。
哪怕天賦再好，要修到仙王境也絕非輕鬆之事。
更何況是在區區數十歲便要證道仙王？
這已經堪稱逆天！
無論是走哪條道，按理說，但凡能在這個年齡階段證道仙王，哪怕只是接近仙王，都已經是十萬乃至百萬年難得一見的超級妖孽。
而縱觀過往。
縱然不看年歲，只看他們的成就。
能同修兩條道以上，且都修到仙王門坎並證道仙王者，在所有仙王之中，絕對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同修三條道者···
更是鳳毛麟角中的鳳毛麟角，好些個時代都未必能出一人。
結果林凡倒好。
年輕的嚇人！
同修這麼多條道，還他媽都很擅長，都可以繼續發展以求證道仙王！
這合理嗎？
這可能嗎？
這···
這小子開了吧？
否則沒道理呀！
只是，他開不開是一回事兒，我如何指點，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所以我到底···
該如何指點纔好？
她看似面無表情，實則心中早已嫌棄驚濤駭浪，一時間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指點。
經驗之談？
現在經驗之談都不頂用啊！
莫說是自己的經驗，哪怕是神界，乃至界海諸多先輩加起來恐怕都沒有這種經驗吧？
如此幸福的煩惱···
簡直能氣死個人。
“嗯···”
“你的問題我已大致理解。”
大地神王只能先用些沒營養的話來拖延些許時間，讓自己有更多時間思考。
經驗之談肯定是不成了。
指點更是扯犢子。
那就只能···
從側面去引導，讓他自己去悟？
總不能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讓他選某條道吧？
萬一之後出了岔子，他不恨死自己纔怪？
咳。
側面忽悠雖然有當神棍的嫌疑，但我堂堂大地神王，也是要面子的啊。
總不能說我指點不了，你另請高明。
思來想去。
大地神王面帶微笑：“其實這種選擇，若是換做我來，倒是不大會猶豫。”
“但你不是我，自然不能用我的選擇來約束於你。”
“不過，我倒是有兩個想法，你姑且聽聽看。”
林凡連連點頭。
看吧~
果然來對了。
自己冥思苦想都得不出答案的問題，人家一聽，就能給出兩個建議。
多好？
“其一，選你最喜歡的。”
“喜歡，便是熱愛。”
“當你熱愛一條路時，你走下去纔不會覺得枯燥，纔會有源源不斷的動力，未來成就，自然也會更高。”
“若只想著哪條道更強、哪條道攻擊力更厲害，可以讓你斬殺更強的敵人···卻未免有些短視了。”
林凡刷刷點頭。
“熱愛麼？”
“未曾設想過的道路。”
“但說的太對了！”
“的確很有道理，這就是過來人的經驗嗎？”
“不愧是前輩你！”
大地神王頓時老臉滾燙。
還好她修爲高深，就連臉皮之上的毛細血管都能控制，沒讓自己表現出臉紅的狀態。
只是淡淡道：“其二，則是需求。”
“最簡單的說法便是，你如今是否面臨某種麻煩、是否需要解決某種麻煩，且這種麻煩，必須你親自解決不可？”
“如果有，那麼，哪條路，才能讓你解決這個麻煩？”
“亦或者，譬如某種危機降臨，你走哪條路才能讓自己活下去？”
林凡狂拍大腿。
“說的妙啊！”
“這也是極爲重要的原因，不容忽視！”
“我的確需要思考的更清楚、全面一些。”
“···”
你這···
也未免太捧場了吧？
眼睜睜看著林凡狂拍大腿，桌案之下，大地神王的纖纖玉手也是忍不住掐住自己細膩白嫩的大腿，輕輕用力···
她怕自己一個繃不住破功啊！
堂堂仙帝，我不要面子的嗎？！
好說歹說···
努力強撐。
她好歹是崩住了，沒破功。
林凡道謝離去之前，她卻又覺著自己這些話著實沒有什麼指點意義，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便道：“且慢。”
“那什麼···”
“我所言，不過是我一家之談，並不一定就對。”
“證道仙王乃是大事。”
“走哪條路、未來成就如何，都與之密切相關，且你的情況與衆不同，我建議···最好更謹慎些。”
“若有值得信任，且見識超過我的人，你最好想辦法去請他們指點一番。”
“受教。”
“多謝大地神王！”
林凡輕輕拱手，再度鄭重道謝。
能說出這番話來，很顯然，人家大地神王還是很靠譜的。
雖然···
他其實早就看出來大地神王提的兩點建議幾乎沒什麼用。
雖然自己之前的稱讚也都是人情世故。
咳。
“···”
······
“果然。”
回到攬月宗，林凡撓頭：“我這種情況，有些超綱了。”
“哪怕是大地神王都不知該如何指點。”
“要說其他人，見識甚至超過大地神王的話···”
林凡還真想到幾個。
柳神、無天、至尊主宰葉凡！
其中，柳神無疑值得信任。
雖然她此前最高修爲只是無上仙王巨頭，還未曾證道仙帝，但林凡相信她的見識！
畢竟是真正遠古時代的存在，還曾與異域仙王、仙帝大戰，其後歷經無盡歲月再度活出第二世，與當世強勢歸來。
論見識，大概率在大地神王之上。
無天···
在其見識和實力方面，就不必多談了。
必然是站在仙帝巔峰的人物，如神界那大名鼎鼎的雷罰天尊在他面前恐怕都只是個新兵蛋子，要拿捏他都不見得有多費力氣。
信任嘛···
講道理，真沒什麼信任可言。
但無天太強、太過高高在上，所以，林凡不認爲他會對自己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
如果有，早就乾死自己了。
且自己的手段也瞞不過他。
被他知道自己精通這些‘道’，且要證道仙王，也不算什麼問題吧？
因此···
倒是可以向無天佛祖求助。
至於至尊主宰···
憑他的名字，林凡本能便覺得可信。
但可信歸可信。
他可不會方劑，葉凡還有個外號——葉黑。
自己如今與至尊主宰之間可沒什麼‘羈絆’，萬一他要坑自己一把，就算沒有殺心，自己也會很麻煩。
林凡暗暗琢磨：“所以，就嘗試向柳神和無天請教罷。”
他關起門來，高掛閉關招牌。隨即，輕聲開口，呼喚柳神。
“柳神。”
“可有空閒？”
嗡···
眼前空間扭曲。
柳神那風華絕代的身影緩緩浮現。
柳神！
映照諸天而來。
雖是一道化身，卻也擁有其本尊相同的記憶。
“林凡道友。”
柳神輕笑點頭：“難得你開口訟我之名，且似乎並無戰事？”
這話一出，林凡老臉發紅。
咳···
以前，攬月宗還真叫過幾次柳神。
但每一次都是讓人家幹仗···
這次的確算是例外。
也難怪柳神會調侃。
不過，以柳神的性子，竟然會主動開口調侃，也算是難得一見了，可見在柳神心中，早已認可林凡，將他當做自己真正的好友。
“說來慚愧。”
林凡搖頭一笑：“倒是柳神你最近可好？許久未曾聽到你的消息，可需要幫助？”
“···”
聞聽此言，柳神訝異。
自己的實力，林凡是知道的。
竟然問自己是否需要幫助？
這豈不是代表，林凡，或者說攬月宗已經至少有能威脅到無上仙王巨頭的力量了麼？
“真快啊。”
柳神開口，答非所問。
她帶著一絲唏噓：“短短數十年，你便已經成長到這般程度，縱觀歷史長河，都尋不出哪怕一人能與你媲美。”
這一刻，柳神甚至在懷疑···
自己是不是‘算錯’了？
石昊···
真的是未來獨斷萬古的存在嗎？
畢竟，至少從目前來看，眼前的林凡，無論是天賦還是實力，都要強過石昊太多···
不過，這種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逝。
柳神相信自己不‘算錯’。
且實力和天賦，並不能代表一切！
“僥倖而已。”
林凡笑著搖頭。
“這可不僅僅是僥倖便可辦到之事。”
柳神正色道：“我本尊仍在原始之門內，這裡雖然危險，我卻也早已習慣，無需相助。”
“只是暫且無法歸來。”
林凡遲疑：“原始之門內，究竟有什麼？”
“不好說。”柳神搖頭：“並非是我不告訴你，而是很難形容，我也不好解釋，但在其中，我找到了屬於我的路。”
“待我證道那一日，便是歸來之時。”
證道？
柳神證道，是何境界？
無上仙王巨頭再進一步，便是仙帝！
所以，柳神找到證道仙帝的路了麼？
“恭喜柳神！”
林凡驚歎。
“機緣巧合。”柳神也謙虛了一句，隨即道：“你尋我，總不至於僅爲敘舊？”
“說來慚愧。”
林凡撓頭：“我遇到些麻煩，想聽柳神你的建議。”
“我欲證道仙王。”
“卻不知該走哪條路。”
他將自己那幸福的煩惱緩緩道來。
柳神聽到最後，映照而來的化身都幾乎要消散了！
這···
真的不是炫耀嗎？
還有人有這種煩惱？
讓我指點？
講道理，雖然我老人家活的久，但也沒遇到過這種逆天之人以及如此逆天的煩惱啊！
面對林凡這種狀況，哪怕是柳神，也只能稱一聲活久見。
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但要讓她指點，她也是真沒辦法。
不過，她不似大地神王那般好面子和扭捏，而是正色道：“這種狀況，我也無法給你指點。”
“這是屬於你的路。”
“且是與衆不同、獨一無二、前無古人後大概也無來者的路。”
“胡亂指點，對你而言並非好事。”
“不過，你或許可以問問自己的內心，嘗試自己去尋找答案。”
“畢竟，你本就是最爲不同的那一個，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只有你自己能尋到。”
“而我···”
“也相信你能尋到！”
柳神的話語很是真誠。
她說的都是實話，至少她是真的這般認爲。
如此真誠相待，林凡自然能感覺到。
他重重點頭：“多謝柳神指點！”
雖然沒告訴自己到底該怎麼做，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建議？
或許，自己現在不知道答案，自是時機未到。
等時機到來那一刻，自己便會知曉該如何選擇，且不會猶豫了吧？
又閒聊幾句後，柳神化身消散。
她沒去見石昊。
沒這個必要。
石昊也沒那般脆弱。
他其實更適合自己一人闖蕩，好似個泰迪一樣，走到哪兒幹到哪兒，如此，方能證得屬於他自己的無上大道。
其他人可以相助。
但卻不可將他束縛。
······
“那麼···”
只剩下他了，就是不知，這位站在仙帝巔峰的存在，能否給出有用的建議？
時機未到？
或許···
無天的指點，便是‘時機’呢？
“無天佛祖。”
“晚輩想請前輩指點一番。”
他朗聲開口，隔空呼喚。
剎那間。
無天出現。
只是，與柳神不同。
柳神是映照諸天而來的化身。
無天卻是直接一個眼神過來，便好似與林凡面對面凝望。
這手段，也是逆天了。
“說。”
無天盤坐於黑臉之上，滿頭黑髮筆直垂落，黑的發亮。
他沒有半點廢話，直接開口詢問。
對於林凡，無天頗爲看好。
將他當成了自己的獵物。
甚至···
有培養林凡的想法。
因爲這世界太過無趣。
被封印不知多少萬載，無天的想法也受到影響，在不知不覺中有了諸多變化。
譬如，他不再如之前那般急躁，只爭朝夕。
他有充足的時間來佈局、來成長、來以最小的代價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堅信，最終勝者必然是自己！
只是，他卻又害怕在這個過程中太過無聊。
因此，他覺得自己需要一些能對手，至少是自己能看上眼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