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道里瞬間清場,所有人都被嚇得躲回了屋子裡,宋子豐好虎架不住羣狼,加上迷藥的作用讓他無法支撐,終於被黑豹一掌打暈在地,拖著回到雷振南病房外。
“南哥,人都擺平了。”黑豹進(jìn)門回報。
雷振南擡手掐了掐眉心兒,看一眼靜靜睡在沙發(fā)上的女兒,忍著喉中不適開口吩咐劉媽:“給易天逍打電話。”
劉媽恭聲應(yīng)是,拿了蘇淺手機撥給易天逍。
易天逍開完會正在批閱文件,手機響起立即瞥了一眼,見果然是蘇淺的號碼,脣角微挑著接起,不料對面卻傳來劉媽的聲音。
“姑爺,大小姐現(xiàn)在在我們手上,您要是還想見到她,就答應(yīng)我家先生個條件!”
易天逍聞言頓時俊顏冷沉,全身散發(fā)出懾人的冷意,嚇了旁邊不明所以的左進(jìn)一跳!“什麼條件?”明明很是沉穩(wěn)的聲音,卻冷得人心驚膽戰(zhàn)!
“我家先生親自跟您說。”劉媽將手機交給雷振南。
雷振南又忍不住咳了兩聲纔開口。“天逍,你先別激動,我不會傷害婷婷,我只是希望你借新城區(qū)改造工程這一塊幫我點小忙而已。”
易天逍冷冷挑脣。“只是這樣?”雷振南果然沒打好主意!
雷振南痛快開口。“沒錯,就是這樣。”
易天逍沉默片刻纔再度開口。“說吧,你想我怎麼幫你?”
雷振南咳了幾聲笑道:“別這麼緊張,我不過想投資一千個億給我寶貝女兒作嫁妝而已,工程由你來拿,我完全不會插手,錢呢,名義上也算是你出的,咱們只籤個收益後的分成協(xié)議,不管你用什麼理由,工程結(jié)束後這一千億的份額連本帶利都?xì)w婷婷,如何?”
易天逍聲音冷冽如冰。“人在你手上,我還能說如何?”擺明是要利用他來洗黑錢!
對面?zhèn)鱽黼y聽的笑聲,和著一陣劇烈的咳嗽。“別這麼說,我的命也沒多久了,我只是想給女兒留下點乾淨(jìng)的東西,你就當(dāng)滿足一下我這個垂死之人的最後奢望吧!另外讓婷婷再多陪我兩天,等你把工程標(biāo)下來,咱們協(xié)議簽好,我就讓她回去。”
易天逍目光幽冷地扯了扯脣角冷笑。“那就這麼說定了。”他這個岳父大人,還真是不能安分!
雷振南“呵呵”笑了兩聲,沒忘又囑咐他一句:“不用再想著帶人去搜我的宅子,你保證搜不到人。”
易天逍寒眸微瞇,聲音裡全是危險的警告。“我的人,一個也不許傷。”
雷振南費力地應(yīng)了一聲。“放心!”說完掛掉電話長嘆一口氣,伸手拔了針頭起身。
早等在一旁的手下立即上前來扶他,卻被他擡手揮開。“我還不至於那麼沒用。”
轉(zhuǎn)眸看一眼還在睡著的蘇淺,吩咐一旁恭敬而立的黑豹。“抱她上飛機。”
該樓層的醫(yī)護(hù)人員和病人,全被不知道何時到來的一大羣黑衣男子看守在屋子裡,雷振南當(dāng)先帶領(lǐng)一行人氣勢洶洶出了病房,進(jìn)電梯直上頂樓,坐上早等在那裡的幾架直升機飛離了B市。
蘇淺醒來時頭還有些暈,瞇眸看著舷窗外碧藍(lán)的大海,茫然之後猛地清醒過來,她居然到了船上?
匆匆坐起來看向四周,自己正躺在柔軟寬大的牀上,身上睡衣被子齊齊整
整,屋子裡安靜無人。
一手扶著頭下了牀,趿著地上一雙軟底拖鞋出了臥艙,外間客廳裡劉媽正在擺早餐,看到她,臉上立即露出慈祥和藹的笑容。“大小姐醒了,快洗漱一下吃東西吧,先生還在等您一起釣魚。”
蘇淺皺眉質(zhì)問。“我爸爸在搞什麼?爲(wèi)什麼要把我弄暈帶到船上來!”
劉媽勸解:“大小姐別多想,先生只是想讓您多陪陪他而已!您也知道,他的日子不多了……”說著眼圈就紅了起來。
蘇淺想到昨晚父親的模樣,他咳血不是假的,病也不是假的,唯一讓人氣惱的就是不經(jīng)她允許把她弄到這裡來!“我的手機呢?至少也應(yīng)該讓我和易天逍說一聲吧!”
劉媽馬上安慰:“大小姐不用擔(dān)心,先生已經(jīng)知會姑爺了。”
蘇淺愈加感覺氣惱。“就算知會了,我就不能打個電話給他了嗎?”
劉媽爲(wèi)難地抱著托盤。“大小姐,這個等下您自己問先生吧。”
蘇淺無奈,也不想爲(wèi)難一個老太太,只好轉(zhuǎn)身回臥室去洗漱,劉媽又跟在後面提醒她。“大小姐,您的衣服都在衣櫃裡。”
蘇淺沒出聲,回手關(guān)上了臥艙的門,劉媽只好退回去繼續(xù)準(zhǔn)備早餐。
裡邊蘇淺洗漱完打開衣櫃一看,裡邊吊牌都沒剪的名牌時裝一櫃子,各種內(nèi)衣襪子一應(yīng)俱全,纖眉不由皺得更深!她那位父親大人到底在耍什麼陰謀詭計?難不成想要困她在船上好久!
隨便撿了一身綠底白花的無袖上裝和束腰裙褲穿好,出來根本沒心思吃飯,喝了杯牛奶就要出門,劉媽趕緊把近門處鞋櫃打開供她選鞋。
蘇淺拎出一雙白色半高跟涼皮鞋,穿好了走出去,站在門口的黑豹嚇了她一跳,不由惱火瞪向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你站在這裡幹什麼?也不出點聲音。”
“南哥讓我?guī)ヒ娝!焙诒粗淙舯陌l(fā)怒小臉兒,悶悶轉(zhuǎn)身向一側(cè)舷梯走去,蘇淺看一眼劉媽,見她沒有一起跟著的意思,只好獨自跟上黑豹的長腿大步。
上了底層船頭甲板,蘇淺發(fā)現(xiàn)自己所乘的只是一艘小型郵輪,並且船上似乎沒有其他乘客,除了船員就是她老爸那些怎麼看怎麼不像好人的手下!
正在思考她怎麼樣才能逃離眼下的困境?一擡頭就看到雷振南身穿一襲白色休閒裝坐在藤椅上,正控著海桿在船舷垂釣,船頭四周站了許多黑背心的手下,旁邊居然還有兩個白大褂的醫(yī)生!
最可恨是那傢伙手旁還豎著個架子,上面吊著輸液藥水,看起來哪有半絲不願意接受治療的意思?
虧她還那麼難過以爲(wèi)她這位老爸心灰意冷一心等死,沒想到他只是爲(wèi)了騙自己博取同情!反面角色就是反面角色,即使是她老爸也一樣那麼壞!陰險啊陰險,太可恨了!
雷振南一張大疤臉上沐浴著陽光,轉(zhuǎn)頭看向他家氣得小臉緊繃的女兒,輕輕咳了兩聲。“婷婷來了,喜歡釣魚嗎?”
蘇淺氣鼓鼓上前。“別叫我婷婷,聽著就討厭!我不是你家婷婷,我也不是你親生女兒!你居然綁架我……”越說越委屈,眼淚浸紅了眼圈,硬生生憋回去!
雷振南嘴角抽抽。“寶貝女兒,別這麼生氣!爸爸這樣做沒別的目的,只是想和你一起出來散散
心,另外再讓你答應(yīng)爸爸一個小小的心願。”
蘇淺輕嗤,冷冷看向那張討好的臉。“你果然有陰謀!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到底想幹什麼?”
旁邊雷振南身邊手下全都被他們大小姐的膽色鎮(zhèn)住!真不愧是老大的親生女兒,隨便換一個人要是敢這麼和他們南哥說話,估摸早成這太平洋裡的魚食兒了……
雷振南再度清咳兩聲,伸手一招,一名手下立即把手上捧著的文件遞上來。“你把這個簽了,爸爸很快就送你回去。”
蘇淺詫異接過那份文件,低頭看去竟然是一份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上面寫明雷振南擁有盛鑫集團(tuán)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全數(shù)轉(zhuǎn)讓給女兒蘇淺,雷振南的大名已經(jīng)簽好,只有股權(quán)接受人處還空著。
蘇淺一把將文件夾丟回去。“這東西我纔不會籤呢!你這些來路不正的資產(chǎn)我一點也不想要!”
雷振南臉色沉了沉。“胡鬧!誰告訴你盛鑫集團(tuán)的資產(chǎn)來路不正?有問題它會做到今天?”
蘇淺冷哼。“就算盛鑫表面上光明正大,你敢說它一點都不是靠你那些昧良心的錢做起來的?”
雷振南悲哀地扯了扯脣,想不到自己辛苦一輩子用命拼來的財產(chǎn)會這麼被女兒嫌棄!
“你放心,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爸爸不會害你!這些東西到了你手裡之後,保證從裡到外都乾乾淨(jìng)淨(jìng)沒人查得出毛病。”
蘇淺啞然失笑,雷振南的自欺欺人讓她搖頭後退。“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東西,就算沒有你的財產(chǎn),我這輩子也會過得很幸福!你只要馬上放我回去。”
雷振南搖頭。“別傻了,一個人沒有身份地位是會被別人看輕的,爸爸對這個太有體會,這輩子也都是因爲(wèi)想不開這個問題所以纔會走上這條不歸之路,還差點連累你沒命,現(xiàn)在爸爸有幸把你找回身邊,絕對不會讓我的女兒重走我這條受盡恥辱的舊路!”
蘇淺心頭有一絲疑惑閃過,衝口問道:“是誰看輕你?至於讓你做出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來?”
雷振南再度把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遞向她。“你先簽了,我再慢慢告訴你。”
蘇淺靜靜看了他幾秒鐘,輕嗤一聲搖了搖頭。“別以爲(wèi)你隨便刺激我一下我就會上你的當(dāng),這輩子我都不會再爲(wèi)了錢財?shù)氖卤蝗魏斡行娜瞬壉危 ?
雷振南見她態(tài)度堅決,面色也陰沉下來。“如果你不籤,那就不要怪我對易天逍不客氣!”
蘇淺瞪大雙眼怒視那張狠絕的臉,終於意識到了雷振南處心積慮把自己騙出來的真正目的。“你想對他怎麼樣?”
“你在我手上,我想對他怎麼樣就怎麼樣,就算我現(xiàn)在叫他過來跳海喂鯊魚,我想他也不會猶豫!”雷振南一張刀疤臉上全是猙獰的笑意。
蘇淺心頭一沉。“你不會這麼做的。”
雷振南挑眉。“說得沒錯,爸爸是不忍心讓你也承受失去愛人的痛苦?所以爸爸不會讓他死,但卻可以讓他生不如死!你忘了爸爸是做什麼的了嗎?想讓他爲(wèi)了你注射點毒品應(yīng)該不難,剛巧我手上有些新鮮貨色,如果你不簽字,我就讓人給他送過去。”
語聲平淡,竟然說出這麼沒人性的話!蘇淺全身劃過戰(zhàn)慄,真想不到雷振南會爲(wèi)了逼她繼承他的財產(chǎn)這麼無所不用其極!
(本章完)